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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紛爭 第四十章 藍衣踏背登樓

踏春戈並非沒有經歷過萬眾矚目,可這帝都的百姓,的確太過熱情了,自晨到夜,把軍帳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且不斷交替。

天色初明,略帶入秋的清寒。

蘇西全風寒初愈,被軍士抬回城南牆下,穿梭人群之中,好多落茵百姓唏噓不已,只當是如此年紀的少年剿滅匪徒時受了重傷,竟有些老者婦人見之而落淚,泣涕漣漣,好不容易入了軍帳內,長相憨厚的少年臉色黑極,竟是比染寒時還要來得難看。

真是丟臉丟到骨子裡了!

少年趴在制式寬敞的床榻上,整張臉面蒙在被頭,哀怨的聲音自被下傳出來,引得賬外值守的幾名士卒偷偷好笑,要說雖然這蘇西全身手極弱,可他依舊是小將軍的親弟弟,大帥的親兒子,且不說這蘇西保千人鐵騎,放在踏春戈任何一支隊伍,亦是受盡寵慣。

幸好這小子脾氣好到沒法兒說,半點架子都沒有,平日裡雖說充當扛旗小卒,可打起山匪來很是不要命,用其他士卒的話來說,便是瘋了般,於是隊內也對他半敬半寵。

蘇西保作為千人領軍,早就將這一切都放在眼裡,也不做聲,好歹這小子是自己親弟弟,有點照顧,有何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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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矇頭一陣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竄起來,跑到帳前,衝著布簾縫隙望去,正巧瞅到不少百姓提著籃子想要給踏春戈送早飯。

那饅頭遠遠看著便很是可口,蘇西全咽了咽口水,心想難怪方才覺著香。

正想著,帳簾便隨思緒啟開在即,一張毛臉伸了進來,把蘇西全嚇得往後一倒,屁股撞地,哎喲一聲,只疼得他齜牙咧嘴:“老文,你瞎搞什麼啊!?”

那老文滿面虯鬚,踏春戈制式鐵盔難以壓住,幾乎瞅不全五官,只見得一雙晶亮的眸子巴眨著,提上一隻小籃子,笑呵呵地道:“來,西全,嚐嚐落茵百姓給咱的吃食,這雞蛋當真好啊!”

“正巧餓了,就你對我最好!”

少年起身,摸了摸屁股便伸手將那籃子接下,使勁兒嗅了嗅,正要抓起下口,卻是一愣,抬首問道:“紅夜姐姐呢,我當下風寒初愈,替她送吃的不妥當,你們記得去給她送點兒啊。”

“那姑娘可沒比你大上幾歲吧,張口閉口就是姐姐姐姐的,”老文調侃了少年幾句,拍了他的肩頭道,“姑娘昨日便走了,我們老早為她建了單獨的軍帳,賬內各處都尋不到,她身手那般厲害,怕是入了內城去了。”

蘇西全皺眉:“我大哥呢,他也沒回來?”

“內城昨夜傳信來了,說蘇將軍面聖後,君上青睞有佳,命其在客卿堂小住。”

“哦,沒想到我們的茁陽君這一次倒是開竅了啊?”少年口無遮攔,驚呼道。

老文連忙蓋住他的嘴巴,低聲喝道:“莫要亂說話,這可是在帝都,又不是在大帥府,若是被外頭的百姓聽到了,該如何是好?”

蘇西全被這麼一提醒,想起當年被老爹甩了耳光的大哥,心中後怕道:“是了是了,不敢不敢。”

這一日,有東州妙音坊首席進西齊帝都,有斗笠少年棧內候佳人。

溫軻頂著斗笠,站在天香樓前,雖是站著,可他幾乎瞅不到門,因為大街小巷站滿了想要一睹芳容的百姓,他隔著人群,依稀看到那塊精緻的牌匾

,身邊的人看到少年身著打扮倒是帥氣,可為何大白天頂個破斗笠,極是怪異,只覺得少年腦子有毛病,於是紛紛側目躲開。

許多貴公子也都大駕光臨,先到者佔據對面樓宇,趴窗而觀,遲到者命四五家丁撐起高傘,抬起轎子,比平地人群高出幾尺,眼巴巴的候著,頗有些個江湖人士,亦是仗著輕功攀上簷梁,飛登頂瓦,抬掌觀之。

“公子,剛才有個富家少爺想要以百金求我們的屋子啊!”老黃頭跑到溫軻身邊,氣喘吁吁道,“老頭兒我不敢做主,只得下來問問了。”

“不換。”溫軻想都沒想,橫了老黃頭一眼。

言罷,一道紅豔的身影自後而來,那來人著金絲赤袍白玉簪,是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的青年,當他開口,溫軻便是一怔,隨後抱以微笑。

“這位少俠,交個朋友,將那屋子讓給我吧。”青年語氣平淡,雖說眼眸真摯,可神色輕易可見傲氣凌人。

溫軻轉身側目,那青年比他高了些,少年心中頓時生出幾分不悅,微微抬首:“哦?”

聽語氣口音,這便是當日那個在隔間的青年。

想必是因為害怕惹事,所以不和門外其他富家子弟爭。

青年見溫軻沒有下文,心中甚是不悅,紅衣蕩飄,上前一步,輕聲道:“今日交了我這個朋友,等到明日,你便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正確的選擇。”

同時目光一瞥,見那駝背老頭兒用一直用眼色暗示少年,不由心想這老頭倒是識時務的。

斗笠少年摘下斗笠,劍眉微微下壓,那眼神竟是讓青年不禁退了幾步,溫軻咧嘴笑道:“你還真是個痴情人,不是今日要去內城見楚姑娘麼,一大早就先來這裡候著了,想護送?”

這少年眼神好生兇戾!

青年面色一僵,而後皺眉道:“看來你似乎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好辦了,把房間讓出來吧。”

“你能帶我進內城,再讓我安身而出麼?”溫軻答非所問。

“和你費這麼多口舌真是有傷風化,看來軟言軟語甚是無用!”青年再也忍不住了,他轉身,留給溫軻一個背影,一邊走向櫃檯,一邊揮了揮手道,“老何,把他的腿打折,若是還不答應,就把他那張臉給我毀了。”

抱劍男子抬首:“少爺,似乎有些不妥,老爺有交代……”

“出了事我壓著,好久沒這麼火大了,本公子還沒被人那般盯過。”

青年回想起那一眼,不由心中生寒,再次轉身想要見那斗笠少年完整身體的最後一面,卻見那少年已然不在原地。

青年鄙夷一笑,站定身子道:“老何,主事的人兒走了,追。”

“少…少爺!”

“怎麼了,都說了我——”青年不耐煩,回首看去,不見老何,目光向下,猛地看見自家的劍客倒在地上,一腿彎折如矩自褲腿突出,明顯被打斷了,他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哆嗦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老何!”

偌大一個客棧,此刻卻無人顧忌樓下幾人,全都擠到門外,便是那掌櫃的,也找不到人影了。

溫軻胳膊肘子擱在樓梯的扶手上,抵著下巴道:“阿原,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打折別人家的下人是不好的。”

“公子,他要傷你。”劉原站在青年身

邊,撓了撓頭,有些迷茫,仰首回道。

斗笠少年換單掌在扶手上一拍,身子翻下落地,走到不斷發顫的紅衣青年身邊,對著劉原打了個響指:“再等他練三十年也沒法傷到我。”

見溫軻皺眉,劉原一手將那不斷痛呼的劍客拍暈。

溫軻此刻心中甚是苦惱,若是這傢伙識時務,肯帶自己入帝都,那不知省了多少事,正要以命威脅,忽聞客棧外頭響起一陣喧譁,那人聲鼎沸好似浪潮,想必是那楚緒鈺出了天香樓來。

青年當下被劉原拿住,動彈不得,早就嚇得不輕,可此時此刻聞得樓外喧譁,一雙眸子卻使勁兒往外探。

少年覺著這人雖是一副壓抑紈絝的模樣,可卻有趣的很,不由雙臂抱胸道:“想看嗎?”

那青年聞言一怔,隨後點頭道:“想。”

“那我便帶你去看看!”

公子輕笑一聲,劉原會意,將那青年猛地一推,紅衣倏的朝斗笠少年飛去,溫軻隻手緊抓青年衣領,縱然提起朝樓上躍去。

青年只覺得一陣兒天旋地轉,那少年腳步極快,頃刻間速登樓頂,將他往窗外倒拋而上,眼前閃過一道晨光,身形一轉結結實實摔在一堆瓦礫之上,痛得他唏噓不已。

溫軻隨後輕描淡寫地攀上,放眼看去,這屋頂已有許多造型各異的江湖俠客,但說英雄愛美人,果真如此。

那紅衣青年衣衫華麗,相貌不凡,可如此落上樓頂依舊引起了不少武者側目,些許人被逗樂道:“這位兄臺,有些急了吧?楚姑娘還沒出來呢!”

“啊,那為何喧譁?”青年和溫軻同時一怔,望向樓下街市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定眼,只見一道藍影如飛燕戲水,從街口人潮頭頂踏步而來,那藍衣腳面踩在他人頭頂,被踩者僅僅脖頸微顫,可見輕功甚好。

溫軻再看,那是個藍衣青年,生得亦是頗為俊逸,腰間彆著根造型精美的玉簫,他放聲而笑,首笑未落,身形已是奔出了近四丈來遠。

“此人武功好生了得!”青年看得目瞪口呆,不由痴痴喃道,“若是老何有這般身手就好了。”

斗笠少年笑而不語,只當是來了個攪局人,心想著莫要阻礙我入內城便是。

誰知那藍衣青年目光上揚,見街市兩側樓頂落了不少江湖人士,當下止住笑聲,臉色驟變,由晴轉陰。

許多人瞅到青年踏頂而來,不由伸臂抱頭,彎身閃避,青年臉色鐵青,將之視若無睹,下腳落在行人脊背之上,狠狠踏墜借力,只聽得那人一聲哀嚎,竟是被踏倒,頓時為五體投地態,莫名其妙吃了一臉灰兒。

這力道甚是厲害,直讓藍衣飛身竄上側樓屋頂。

瓦礫破碎爆射,藍衣提攜內力,運氣胸腔,朗聲道:“在下東州妙音首席盧廣平,於落茵探師妹緒鈺,樓頂觀人甚為不雅,還請落地!”

那內力灌胸極為霸道,聲色清朗震撼,遠在天香樓的楚緒鈺亦是聽得仔細。

溫軻把按了按斗笠,抬眉道:“搞事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