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葫蘆從鄉政府一樓大廳穿過來,向前走出十幾米,看見辦公大樓的後面,是一處有假山有涼亭有小溪的人工大花園。
在這個後花園的右邊,是個幾百平方的停車場。
都到了這個時間段,還停著十幾輛的車子。
而在花園的左邊,是幾排老式的平房。
陳葫蘆知道,那是鄉政府原先辦公的老地方。
此時,他站在這個大花園的正中間,發現有不少人,都在這裡悠閒的散著步。
更加稀罕的是,在停車場的邊緣處,一群大媽隨著音樂的節奏聲,正阿娜多姿的跳著廣場舞。
陳葫蘆見了,是會心的笑。
他真的沒想到,麻布街的這群老大媽,跳起這個廣場舞,竟一點都不比上海人跳的差。
何況,在這個漂亮的大花園裡,或是在草叢裡,或是小樹林的縫隙中,都亮著那種自然發光的太陽能地坪燈。
還有那假山與涼亭,正跳動著各種閃爍的燈光。
這情景,不由得讓他感嘆的一聲叫。
眼下這情景,雖比大上海落後幾十年。
可要跟柳灣村比起來,又好比超越幾十年。
於是,他在這個複雜的心境中,抬頭朝前方望去。
發現前方幾十米遠地方,有一幢五層的住宅樓。
不僅與鄉政府大樓遙呼相應,每個窗戶透出光亮來。
加之鄉政府前面的馬路上,有兩排幾百米長的路燈。
在這漆黑的夜晚,竟形成麻布街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陳葫蘆見了,朝著這幢五層的住宅樓望去,猜想出這幢樓,也許就是柳如煙所居住的宿舍。
這樣,他便沒了心情看風景,而是加快腳步朝前走。
誰料到,他才向前走出十幾米,便看見柳如煙與譚湘蓮兩人,已經朝自己迎過來。
他見了,熱乎的喊:“煙姑!”
柳如煙聽了冷冷一笑,既沒向往常那樣擁抱他,也沒有熱情地拉起他的手。
而是照頭給他一巴掌,佯裝生氣的樣子。
噘著嘴問:“陳葫蘆,我可是二百九?”
陳葫蘆便尷尬的笑,撈著頭皮說:“煙姑,你咋能是二百九,我剛才是跟譚村長開玩笑,你還當真啦!”
沒想到譚湘蓮聽了,立刻不高興起來。
憤憤的衝到他面前,造作的喊:“陳葫蘆,照你這樣講,那我就是個二百九?”
“不是!”陳葫蘆弱弱的朝後退一步。
糟心的說:“你二位,可是人見人愛的大美女,跟二百九那能沾上邊,要說誰是真正的二百九,在這裡只有我最合適!”
“嗯,陳葫蘆,一個人,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只不過你這張嘴,以後可別隨便的嚷,信不信我跟譚湘蓮兩人,把你的嘴給扯到耳朵邊?”柳如煙嘚瑟的叫。
“當然!”陳葫蘆這樣說著,厚臉皮地朝她身便靠。
冷不防拉起她的手,撒嬌的說:“煙姑呢,雖說我一時犯渾說錯話,可我也向你與譚村長承認了錯誤,還虛心接受你的批評,可現在的問題是,我還沒把飯吃上嘴,就被譚村長給喊來,那你現在帶我回宿舍,給我煮碗麵條吃?”
柳如煙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邊笑出聲,那邊卻挽起她的胳膊,用小手指戳一下他的額頭。
心疼的說:“小饞貓,誰叫你這麼傻,那好酒好菜不知道享受,卻偏偏跑來吃我煮麵條,那我問問你,譚村長要你過來,你不會說吃完飯就過來?”
“那哪行,煙姑與譚村長喊我,別說我沒吃完飯,就算我現在月球上,也得找個扶梯跳下來!”
“馬屁精!”柳如煙這樣喊著,伸出兩根細手指,在聽到胳膊上用力掐一下。
毫不在乎陳葫蘆喊疼的樣子,笑眯眯的問:“譚村長,說陳葫蘆這種小男人,整天油嘴滑舌的討你好,你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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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向他這種小男人,我是特別的反感,你說他啥本事沒有,整天就會吹牛皮,好比我剛才給他打電話,本想跟他說說新客船的煩勞,你猜他當時是這麼慫我的?”
“他咋慫你的?”柳如煙明知故問的問。
“他呀,說我倆讀書讀的太多,不僅迂腐還有點二百九,那我倒要問問他,他這個沒讀幾年書的人,腦瓜子不迂腐的人,有啥好辦法好點子,從鄭梅婧手中把那兩艘新客船搞到手?”
沒想到陳葫蘆聽了,是齜牙咧嘴的笑。
不肖的嚷:“耶,我以為二位大美人,今晚找我來是有別的事,沒想二位這滿臉的憂愁,只是因為那兩艘新客船的事?”
“陳葫蘆,聽你說話這個牛逼樣,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好點子?”譚湘蓮是興奮的嚷。
“好點子不好點子,這個我真不敢講,可你倆想過沒有,你倆想更換白馬河裡,那兩艘老掉牙的小火輪,可是為了你倆自己?”
“當然不是!”譚湘蓮斬釘截鐵的說。
“那不就得了,說你倆想換掉小火輪,還不是在為柳灣村的百姓著想,那我問問你們,這天下的事,可有比老百姓的命還重要的事?”
“說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問題是我們銀灘縣擠不出這筆錢呀?”譚湘蓮無奈的說。
“屁,這麼大的銀灘縣,連一千萬的財政款都沒有,這話說出來連鬼都不信!”陳葫蘆不耐煩的叫。
柳如煙聽了點點頭,把他領進樓梯間。
悄悄的問:“陳葫蘆,你認為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出在那裡?”
“那還用講,肯定是出在那個油鹽不進,拒腐蝕永不沾的鄭梅婧那邊呀?”
“哼!”譚湘蓮聽了,是不肖的一聲叫。
糟心的嚷:“陳葫蘆,這話還要你講嗎,難道我跟你煙姑再傻,都不曉得問題出在鄭局長那邊?”
“哼,既然知道,為啥不想辦法去解決,還有這件事,本不是一件私事,為啥要找李洛川幫忙?”他不解的問。
“找李洛川來幫忙,就是想走捷徑,難道不可以嗎?”柳如煙不以為然的說。
她這樣說著,便鬆開陳葫蘆的手,這邊掏出鑰匙來,把個宿舍的門給開啟。
固執的問:“陳葫蘆,你不會說,鄭梅婧之所以把這事給壓著,就因為我們找了李洛川?”
“你以為呢?”他這樣說著,是一屁股跌在沙發上。
隨手拿個大蘋果,一邊啃咬著,一邊打量著柳如煙的這套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