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曾親口答應過,以後不會和凌夜爵有瓜葛。
所以只能先拿出來擋一擋了。
凌夜爵沒有說話,握在她手臂的力道卻在慢慢收緊,簡直就像是要捏碎她骨頭似的。
直到房門被開啟,方墨行皺著眉頭,面色疲憊地走了出來:“繁星醒了,你們是準備繼續在這裡吵呢,還是先進去看看她?”
即便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再好,過近的距離,也讓方墨行清楚地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葉初初知道他這時候開門大概是想替她解圍,掙脫凌夜爵的手,連忙就鑽進了房間裡。
慕繁星小小的身軀躺在大床上,眼睛已經睜開了,只是臉色依舊很蒼白,動了動嘴巴,卻是有氣無力地說不出話來。
“繁星,你要做什麼?別亂動,讓媽咪來幫你好不好?”
葉初初小心翼翼地支起她的身子,剛剛經受過靈蠱的折騰,她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太憔悴了,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慕繁星努力伸出手,指指胸前的小口袋。
葉初初摸進去,探到一個類似於紙張的觸感,掏出來之後才發現,裝在裡面的原來是一封信。
——一封寫給凌夜爵的信。
她記得,上次臨別前的那天晚上,繁星確實對她說過,想要好好跟凌夜爵道個別的。
這或許就是她為他準備的告別禮物,於是遞給凌夜爵:“好像是繁星送給你的,要拆開來看一看嗎?”
粉嫩嫩的信封,還貼著幾個卡通人偶,或許是因為藏在口袋裡的緣故,已經變得有些皺巴巴的,卻連一丁點兒泥漬都沒沾。
可見她保管得有多好。
凌夜爵站在那裡,其實很想伸手接過來,然後告訴這顆小豆芽:別害怕,只要有他在,沒有人敢欺負她的。
但一想到她是葉初初的女兒,是她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頓時如同被澆了一盆當頭的涼水,他冷冷收回手:“不要。”
葉初初的臉色有些尷尬,但為了繁星,還是勸了一句:“好歹是繁星對你的一番心意,你確定不要嗎?”
“說了不要,就是不要!葉初初,誰規定是別人的一番心意,我就一定要領情了?還不快把這個醜不拉幾的東西從我眼前拿開!”
他煩躁地揮了下手,不經意間將那個粉嫩嫩的信封拍落在地。
抬眸的一瞬間,對視上慕繁星澄澈又受傷的眼眸,呼吸不由地頓了頓。
然後他很快收回視線,轉身走出去。
關上門的時候,隱約還能聽見那道稚嫩的小聲音在問葉初初:“媽咪,叔叔他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
“沒有的事情,叔叔他只是,只是……”
葉初初安慰著,卻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來替凌夜爵開脫,只能小心翼翼地拍著慕繁星的後背,安撫她低落的小情緒。
她的一張小臉被擋住了,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可凌夜爵的腦海當中卻又自動浮現,那顆小豆芽低垂著眼瞼,嘴巴一動一動,要哭不哭的樣子。
讓他垂在身側的雙手都不由地握緊成了拳頭。
想哭就哭好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葉初初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只要一想到這層身份,就讓他暴躁得快要發狂了!
——
自從上次在慈善晚宴,聶雲曦無功而返,還被葉初初當眾一頓奚落之後,她整個人就變得有些心神不寧了。
丟臉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最最讓她想不通的,還是那支竹哨為什麼突然間對葉初初不起作用了。
她記得很清楚,四年前,兩次都是在吹響竹哨之後的幾分鐘內,葉初初必定會噴射出大劑量的鼻血。
雖然兩次的樣本未必具備足夠代表性,但除此之外,根本就解釋不通啊!
會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所以導致竹哨徹底失效了嗎?
但也不應該的。
在竹哨被拿出來的一瞬間,她明明清楚地見到,有慌亂在葉初初的眼底轉瞬即逝。
聶雲曦每天都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就連處理手頭上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嘶——”
一聲輕微的忍耐將她拉回神。
聶雲曦低頭一看,才發現那位先生背上的膿包都讓她不小心給戳破了,鮮血混雜著膿包裡的液體,看上去要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她急忙拿過紙巾幫他擦拭,連連道著歉:“對、對不起,先生……是我不小心走神了,您沒事吧?我馬上就去叫醫生過來!”
為了研究男人身上中的毒,聶雲曦定期都會刮取他皮膚膿包裡的液體樣本,跟之前的做對比,才能判斷出藥物用下去究竟有沒有起到作用。
可是由於她的分心,反而連累得先生受了傷,聶雲曦的心裡別提有多愧疚了。
沉默地擦拭完血漬,她起身就要去叫醫生。
男人抬手制止道:“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跟我過去所經受的那些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先生,對不起,我……”
聶雲曦低垂著頭,除了抱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滿臉都是愧疚與懊惱。
男人披上特製的外套,目光幽深地掃了她一眼:“你似乎有心事,嗯?”
“……有、有嗎?”
聶雲曦身子不由地僵了下,她可以在聶黛夢那裡裝腔作勢地扮委屈,但在這位先生面前,恨不得拿出最專業嚴謹的態度來,至少要先保住自己的飯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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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睡得不踏實,所以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抱歉了先生,以後我會注意的,絕對不會再犯這麼嚴重的錯誤,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聶雲曦微微頷首,向他保證道。
男人坐在輪椅上,聞言只是輕笑了一聲:“聶小姐,我雖然身體不適,不過訊息還算靈通,更何況,慈善晚宴的事情都已經登報見媒體了,你可別告訴我,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更能讓你失眠的因素存在。”
聶雲曦猛地變了臉色:“先、先生……”
男人溫聲安慰道:“你想要在感情當中替自己爭取,這很正常,沒有什麼可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