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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布魯斯·帕廷頓的計劃

倫敦的天氣大多是雲霧瀰漫的,所以這個城市裡的人的大多數日子都是在惱人的迷霧中度過的,我是真佩服他們的忍耐力,就在1895年10月份的第三周,一個陰冷的天氣裡,我和福爾摩斯先生住在貝克街的一座古老寓所裡,福爾摩斯先生的書架上排列著卷帙浩繁的參考書編制索引,光聽名字就覺得枯燥,好在這足以讓他打發迷霧中無聊的一天,就這樣,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過去,福爾摩斯先生靜靜地欣賞中世紀音樂,在音樂聲中消磨溼漉漉的日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到了第四天,依舊是霧氣瀰漫,開啟窗子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濃郁的水汽立刻打溼你的面龐,鑽進你的鼻孔。往日裡,你可以清晰地窺視到對面住戶的私生活,而這幾天,連對面房屋的輪廓都隱藏在一片朦朧的霧氣裡了。早餐過後,福爾摩斯先生焦躁的在房間裡踱步,不時地皺著眉頭望著窗外的霧氣,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的確是,這樣枯燥無聊的日子過得久了,誰都覺得心生壓抑和煩惱,更何況是喜歡獵奇和新鮮的福爾摩斯先生。這時候,他正在把自己的手指骨節掰得“啪啪”作響。“你讀報了嗎,最近發生什麼犯罪的新聞了嗎?華生!”福爾摩斯先生迫不及待地問我。我很清楚報上的犯罪報道是他最關注的版面,無論是顯眼的政府改組的新聞還是戰爭衝突的訊息,甚至是革命暴動,福爾摩斯先生都只是瞥幾眼就丟開了,因為類似的事件發生太多,實在叫人麻木了。而每一件犯罪報道,都充滿著離奇刺激的情節和懸疑費解的細節,對於從中發現暗藏的線索,福爾摩斯先生會樂此不疲。“倫敦,真是一座霧氣森林,形形**的人物穿梭其中,在濃霧的掩蔽下接連上場,謀略和陰沉的殺機也隱藏著。這些霧氣為犯罪者提供了一道天然的保護屏障,他們像是暗處的獵手,除非撲到你面前,毫無防備的人們是看不清楚的。在若隱若現的濃霧中,他們實施著一個又一個的謀殺。當然,偷盜者在這樣的霧氣中也是遊刃有餘的。”福爾摩斯激情地描述著這些陰霾的場景,並且說:“虧我不去犯罪,否則,以現在的手段,社會將會添多少罪孽。”“的確如此。”我不得不認同這一點。“至少有50多個罪犯都想要我的命,不管是布魯克斯還是伍德豪斯,假如我是其中的任何一位,誰能逃得開福爾摩斯的追蹤,這也難怪他們恨我入骨。如果那些充滿暗殺的國家,像是拉丁,也像倫敦這樣多霧,真不敢想象!”“先生,您的電報!”女僕走過來。哈哈,單調的日子統統滾開吧!福爾摩斯先生爽朗的大笑起來,然後興奮地向我大聲說:啊,原來是我哥哥邁克羅夫特,他就要來了!“他來幹什麼?”我問道。“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來找我的,他有自己固定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那些俱樂部和舞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捨得放棄那些美妙的東西呢?我敢和你打賭,華生,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福爾摩斯邊說邊把電報遞給我,上面寫道:為卡多根·韋斯特之事來見你,隨後就到。邁克羅夫特“卡多根·韋斯特是什麼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管他是誰呢,反正我們有事情做了,而且既然是邁克拜託的,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對了,你對我哥哥瞭解多少呢?”我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說:“只知道他在英國政府裡面做點兒小事情,你以前辦案的時候好像跟我提過一次。”“他當然是在英國政府工作這個沒錯,可是沒那麼簡單。”福爾摩斯笑了笑看著我,繼續說:“之前我跟你談論他的時候,我們還不是很熟,所以有些事情會有所隱瞞,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是嗎,福爾摩斯?”我帶著些抱怨的語氣說道。“別生氣嘛,華生。”福爾摩斯打斷了我:“我還是說重點吧,別看邁克只是個小職員,也不貪圖名利財富什麼的,但卻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我疑惑地看著福爾摩斯,他繼續說道:“邁克有著和我一樣的頭腦,思維縝密,條理清晰,能迅速記住任何事物。只不過我把這個才能用在破案上,而他用在其他的方面,他是在票據交換所工作。你知道那個地方的,各個部門的各種資訊和情報都要送到那裡去,而他的工作就是分析這些看起來雜亂無章的資訊和情報。比如一個長官需要關於某個國家的財政方面的情報,他就把相關的資料彙總分析,整理成一份報告發過去。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凡是他看過的資料都留在他的腦子裡,而且分門別類的儲存著,需要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提取出來。我常稱他是無所不知的邁克羅夫特,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缺少的人物了。你或許無法想象,他的一些話會影響到我們國家的決策。從來都只有我去找他,讓他給我提供一些線索,基本上他是不來找我的。你說今天吹的是什麼風,竟然把邁克羅夫特給吹來了。看來,我們真的要先好好研究下那個叫卡多根·韋斯特的人了。”“啊!我想起來了。”我興奮地大叫一聲:“我知道我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我從書桌上的一堆東西中翻出一張報紙。“就是這個,你看!星期二早上在地下鐵道處發現的一具青年男屍,死者的名字就是卡多根·韋斯特。”我舉給福爾摩斯看。福爾摩斯只用眼睛掃了一下,便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思,看來他早就知道這個人了。我知道他思考的時候是不能打擾的,就在旁邊靜靜等待。終於,福爾摩斯開口了:“這個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我哥哥能為他的死來找我,事情背後一定還有很多隱情。你看,卡多根·韋斯特的死因明顯是從火車上摔下去致死的。在死前也沒有遭到搶劫或其他什麼的暴力行為,那他為什麼會掉下去呢?”我補充道:“驗過屍體後又發現了一些新情況,但是現在警方也沒有什麼進展。”“總之,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看來我們可以忙上一陣了。”福爾摩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接著對我說:“首先,我們要整理下我們所知道的事情線索。先從卡多根·韋斯特這個人入手,他的全名是阿瑟·卡多根·韋斯特,現年27歲,未婚,他是烏爾威奇兵工廠的一名職工。”“原來是政府職工,看來和邁克羅夫特多少有點兒關係了。”我應和道。“在他死前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據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稱,他是星期一晚上離開烏爾威奇的,那個時候是晚上7點鐘左右,當時還是大霧茫茫,卡多根·韋斯特也沒說要去哪裡,便突然離開了烏爾威奇。”“這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的確是有些蹊蹺。他們之間沒有發生爭執,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卡多根·韋斯特突然離開,然後就在第二天的早上6點鐘左右,在倫敦地下鐵道的阿爾蓋特站上就意外的發現了他的屍體。”“當時現場是什麼情況?”“據說是一個叫梅森的鐵路工人最先發現屍體的。他就在阿爾蓋特站上班。他發現屍體橫臥在路軌的左邊,那裡離車站很近,離隧道也不遠。那個時候,卡多根·韋斯特的頭部已經摔得粉碎了,附近就是站臺,而車站總是有工作人員的,基本可以肯定屍體不是從附近搬運過來的。因為若是這樣的話,一定會被車站上的工作人員看到的,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我明白。反正他不是自己從火車上摔下去的,就是死後被人從火車上扔下去的。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線索呢?”“另外,發現屍體的那個鐵軌只有從西往東方向的列車,這些車要麼是從市區開過去的,要麼是威爾斯登和鄰近的車站開過去的。只是卡多根·韋斯特到底是從哪個車站上的車我們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麼不檢查一下他身上的車票?看車票不就知道了嗎?”我聳了聳肩。“華生,警察當然沒有那麼笨,事實是車票不見了?我是聽當時到現場的一位警察告訴我的。你也知道,沒有車票,無論是誰都是上不了火車的。如果他有車票,那兒車票去哪兒了呢?自己弄丟的?還是被人拿走了?如果是後者,拿走車票的人一定就是想掩飾他上車的車站,這個倒讓我十分在意。”“什麼都沒丟,只是不見了車票,的確很奇怪。據說當時從他身上還搜出了一些其他東西,一個錢包,裡面有兩鎊十五先令,一張首都——州郡銀行烏爾威奇分行的支票,兩張當晚在烏爾威奇劇院的特座戲票,還有一些檔案。”“哈!華生,線索終於連上了。英國政府和烏爾威奇兵工廠,卡多根·韋斯特和邁克羅夫特。現在就等我哥哥過來找我了。”福爾摩斯得意地笑著說道:“若是我沒有聽錯的話,他應該馬上就會出現了。”我知道福爾摩斯一向說誰出現,誰就會出現。果然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推門而入。他表情嚴肅,眼神深邃,眉宇間還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整個給人一種睿智和深不可測的感覺,這和他結實笨拙的身體非常不相配。福爾摩斯抬了抬手:“好久不見啊,邁克羅夫特。”“我現在可開心不起來,歇洛克。”邁克羅夫特邊說邊把外套脫下,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後面緊跟著進來的是雷斯垂德,我們的老朋友了,他也一臉嚴肅的表情,過來和福爾摩斯握了一下手後就沉默了,看來事情要比我們預計的嚴重的多。邁克羅夫特先打破了沉默:“歇洛克,我們遇到大麻煩了,事件已經糟糕透頂了。你知道嗎,我今早離開海軍部的時候,那裡還是亂成一團的,連首相都出面了,現在只能靠你這個大偵探了,那麼,到目前為止,你對這件事情究竟瞭解多少?”“剛才我就一直在和華生討論這個案件,我想知道發現的那是一些什麼檔案?”“這些檔案都是機密的,所以我們沒有公開。那可是關於布魯斯——帕廷頓潛水艇計劃的檔案,倘若讓外界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邁克羅夫特表情依舊很嚴肅,讓我們跟著也緊張起來。“你們應該多少聽說過吧,這可是最高級的機密,現在情況特殊我必須跟你們說,要知道,布魯斯——帕廷頓的效力範圍之內是沒有辦法進行海戰的。基於這個緣故,兩年前政府有一項專門的預算用來研究製造潛水艇,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個計劃一直都是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和這個計劃有關的檔案全部都鎖在兵工廠附近的某個辦公室的一個保險箱裡。辦公室有周全的保障裝置,任何人都不能把檔案從那個辦公室拿走,即使是計劃的總負責人需要查閱這些檔案,也只能親自到烏爾威奇的這個辦公室去。我們一直以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可是現在,我們卻在倫敦車站的一個死人身上發現了這些檔案。想想看,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那麼是不是已經全部都找回來了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烏爾威奇丟失的檔案總共有10份,可是在卡多根·韋斯特身上只找到7份,還有3份下落不明,而且還是最重要的3份。那些核心檔案不見了,他們被誰偷了,那些人偷這些檔案想幹什麼?光是想到這些就讓人都頭痛。哦,歇洛克,這可跟你平時處理的那些案件不一樣,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政府和國家,是一個國際事件。把你手頭上那些小案子先放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邁克羅夫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稍微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的疑點太多了。首先是卡多根·韋斯特只不過是一個小職員,他是怎麼拿到那些檔案的?他又為什麼要拿走那些檔案?之後他是怎麼死的?現在報社那邊也很關注這個案件,真不知道還能隱瞞多久。看來我們的行動要抓緊了啊,歇洛克,現在是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了。”“哦,不要這樣說,邁克羅夫特。我能做到的,你也一樣可以做到。所以你為什麼不親自解決?”“不是這樣的,歇洛克,只有你才能做到。我擅長的是分析現成的資料和資料,但是要我在日常事物中尋找那些蛛絲馬跡,我做不到,而那些卻是你的專長,所以我們需要你。只要能解決這次的麻煩,政府一定會給你頒發榮譽勳章什麼的。”聽到這句話,福爾摩斯搖了搖頭,微笑地打算了他的話:“我跟你保證會接手這件事情,不過,絕不是為了什麼榮譽,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罷了。我喜歡挑戰,現在把你知道的一切有關事情都告訴我吧!”邁克羅夫特遞給我的朋友一張紙說道:“呶,上面記載了一些重要的地址,你以後應該會用得到。我現在告訴你跟這個事情有關的幾個重要人物。一個是詹姆斯·瓦爾特爵士,他是負責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員。他可是一個在上流社會都響噹噹的人物,名譽和頭銜多得不得了。要肯定的是,他絕對有著一顆愛國的忠心,所以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保險箱總共有兩把鑰匙,其中一把歸他保管。星期一下午3點左右詹姆斯·瓦爾特爵士有事去了倫敦,在他臨走之前他還確認過檔案確實仍在保險櫃裡,走之後把鑰匙也帶走了。也就是說,檔案只可能是在詹姆斯·瓦爾特爵士離開辦公室之後被偷的。那天晚上,詹姆斯·瓦爾特爵士整晚都是在巴克萊廣場的辛克萊海軍上將家度過的,這點辛克萊海軍上將可以證明。”“那我們基本可以排除詹姆斯·瓦爾特爵士,那麼,另外一個鑰匙是由誰保管?”“我正要說這個。他是一個叫西德尼·約翰遜的正科員,還兼任繪圖員職位。已婚,是5個孩子的爸爸,40歲出頭。他的同事反映他平時比較沉默,喜歡獨來獨往,但是不能否認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出色的。事發的那天晚上,他說自己整晚都和妻子呆在家裡,鑰匙都一直在自己身上,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你還想知道一些什麼儘管問吧!”“再跟我說說那個死掉的卡多根·韋斯特吧!”“其實卡多根·韋斯特是個好人,他已經在兵工廠呆了有將近10年了,工作上一直都很努力,我們也都很認可他。只是他的脾氣有些急躁,整體來說,還是很忠厚率真的一個人。他現在的職位是副科員,僅次於西德尼·約翰遜。他雖然沒有鑰匙,可是每天也要接觸到那些檔案的,現在跟那些檔案有直接關係的就這三個人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更詳細的情況,事發當晚是誰最後把檔案鎖進保險櫃的?”福爾摩斯問向他哥哥。“據我所知是西德尼·約翰遜先生。”邁克羅夫特回答道。“好了,我想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檔案既然是在卡多根·韋斯特身上發現的,那自然就是他偷走的。”福爾摩斯果斷地說。“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還是有很多疑問。比如說他為什麼要偷這些機密文件?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邁克羅夫特繼續追問。福爾摩斯無奈地應答:“那些既然是機密文件,一定很值錢吧,我想賣個幾千鎊是沒有問題的,現在最可能的動機就是我們可憐的卡多根·韋斯特本打算把檔案偷出來在倫敦賣個好價錢的,只是可惜啊!”二人一問一答地爭論至此,顯然邁克羅夫特不打算再跟弟弟福爾摩斯就這個問題再爭論下去,然後繼續說道:“就算是他偷的,要把檔案偷出來不止需要一把仿造鑰匙。大樓的,辦公室門的,還要保險櫃的,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我們不妨先假定他就有所有的仿造鑰匙,他原本的計劃是把偷出來的檔案帶到倫敦,然後第二天再把檔案放回保險櫃,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檔案被盜的事情。本來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惜他在倫敦的時候卻被殺了。根據屍體發現的位置,我們還能假定他是在回烏爾威奇的路上被殺後再從車廂裡扔出去的。”“屍體發現的地點是阿爾蓋特,這離倫敦車站還有一定的距離,你的推測也許不無道理。”“我們不妨再繼續假設一下他被殺時候的情景。當時車廂裡也許還有一個人,那個人跟他由於某些原因起了衝突,然後動手殺了他。又或者是那個人把他推到車廂外,他掉到車軌上摔死的。那天晚上的霧很大,從外面是看不清車廂裡面的情況的。”“總之,目前在這件事情上我是完全沒有頭緒的。然而,歇洛克,就算你的推測可以解釋某些事情,是我們卻還是需要更有力的證據,同時還是有很多問題讓人想不通的。比如在他身上發現的戲票怎麼解釋?他既然已經計劃把檔案偷去倫敦,又怎麼會買兩張戲票要陪同未婚妻去看戲劇呢?”“這些都是你們的猜測罷了。”一直坐在一旁仔細聆聽的雷斯垂德先生終於忍不住也開了口說:“先生們,我想已經夠了。別在爭論了,爭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邁克羅夫特沒有理會雷斯垂德的話,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地方說不通,既然他已經到了倫敦,那他出賣檔案得到的大筆金錢又在哪裡呢?我們在他口袋裡只發現了兩鎊五十先令。另外他總共偷走了10分檔案,我們只發現7份,不見的3份重要文件又去了哪裡?我想卡多根·韋斯特是絕對不會願意弄丟那3份文件的。”“這個很好解釋。”雷斯垂德有些不耐煩地說:“就像歇洛克假設的那樣,卡多根·韋斯特把偷出來的檔案拿到倫敦去賣。他見到了買主,但是沒有談好價錢,只好連夜返回烏爾威奇。買主卻不甘心交易失敗,就一路跟著他上了火車,然後找了個機會在火車上把他殺了,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後把屍體扔出車外,我猜想,整個事情就是這樣。”“車票為什麼會不見了?”“哦,邁克羅夫特,你還想不明白嗎?車票會暴露上車的地點,也就是卡多根·韋斯特和買主交易的地點。”“很漂亮的推理,雷斯垂德。”福爾摩斯拍了兩下手掌,笑著說:“如果這些假設都是事實的話,這個案子就該結束了。作案者已經死了,檔案也被偷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到歐洲大陸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可以做的呢?”“當然有!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歇洛克,拿出你的本事來。”邁克羅夫特顯得很激動,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喊道:“我不能允許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我們要行動起來,馬上行動起來。歇洛克,去吧,去作案現場,拿著你的放大鏡,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不管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了,知道了。”福爾摩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衣架上拿起大衣。“華生,我們走吧,還有雷斯垂德先生,能否陪我們一起去呢?我們要先從阿爾蓋特車站開始調查,可能要花費一兩個鐘頭。邁克羅夫特,傍晚的時候我們再碰面,到時候我再向你匯報情況,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從公寓出發,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阿爾蓋特車站的地下鐵路,那裡有個鐵路公司的工作人員負責接待了我們。他帶著我們到屍體發現的那個隧道,指著一處離鐵軌大約3英尺遠的地方說:“就是在那裡發現的屍體。你看,這周圍都是沒有門窗的牆,那可憐的人一定是從列車上摔下來的,據我所知,這列火車應該是星期一凌晨0點左右開過的。”福爾摩斯問:“車廂有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什麼也沒有發現,而且當時的車門也是緊閉的。”雷斯垂德說:“我們今天早上得到一些新的進展,有一個乘客向警方提供了一條線索,據他說當時他在到達阿爾蓋特車站不久的時候,曾聽到”砰“的一聲響,當時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可能是有人摔落在鐵軌上的聲音。由於當時霧很大,什麼也看不清楚,他乘坐的是當晚11點40分的列車。歇洛克,你怎麼想這個事情?”我的朋友沒有說話,兩隻眼睛死死地注視著鐵軌,表情很嚴肅,我順著他注視的方向看到一個路閘網。阿爾蓋特是個樞紐站,所以會有路閘網。我的朋友眼神專注,雙眉緊鎖,露出了他思考時特有的表情。“路閘——”他彷彿在自言自語:“看那些路閘。”“路閘有什麼問題,我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啊!”“你在哪個車站見過這麼多的路閘嗎?”“那倒沒有,一般車站的路閘個數都是屈指可數的。”“不僅如此,這些路閘還在鐵軌彎曲的地方,難道只是一個巧合嗎?”“歇洛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快告訴我們。”“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是有了一個想法,我還需要一些證據。卻是可以肯定的說,案子變得更加有趣了。華生,你看,鐵軌上看不到任何血跡,你不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嗎?”“似乎是沒有什麼血跡。”“報紙上怎麼說的,頭骨爆裂。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會沒有血跡。我們仔細找找,應該可以發現血跡的。”福爾摩斯把頭轉向鐵路公司的工作人員,問道:“另外我想檢視一下聽到聲音的旅客乘坐的火車,你能安排一下嗎?”“很抱歉,福爾摩斯先生。那輛列車的車廂已經被拆散,現在重新分配到別的列車上去了。”“福爾摩斯先生,你可以放心,那輛車的每一個車廂我都親自檢查過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我的朋友很不以為然,他向來對那些做事能力沒有他強,頭腦沒有他靈活的人沒什麼耐性,這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就算是這樣吧,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真正想看的不只是車廂裡面。”他說完後離開了鐵軌。“這裡已經找不出什麼其他的線索了,我們可以走了。雷斯垂德先生,就不再麻煩你了,暫時在這裡告別,有新的進展我會跟你彙報的。華生,我們要動身去下一個地方看看了。”福爾摩斯一離開阿爾蓋特車站就給邁克羅夫特發了一封電報,上面寫道:在黑暗中發現了一絲亮光,但隨時可能熄滅。請速派人把英國境內的全部間諜名單和詳細住址送往貝克街。歇洛克不一會兒,我們就坐在開往烏爾威奇的列車上了。福爾摩斯對我說:“華生,我想這個應該會有幫助的。我開始很感激哥哥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富有挑戰性的案子了。”從我朋友的講話臉上明顯的看得出他的心情是緊張而又急切,但是一看到福爾摩斯一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模樣,我真的無法想象幾個小時前還是慵懶閒散的神情,一直在跟我抱怨壞天氣。他那時就像一隻獵犬由於太久沒有獵物的刺激變得懶散和有點沮喪,但是一旦讓它嗅到了獵物的味道,它就會馬上恢復以往的精神抖擻。我的朋友現在就這樣的一路追隨著獵物的氣息前進著,前方到底會有什麼新奇的事情在等待著我們呢?一切都不可預知。“之前我還以為案子就這麼結了,沒想到現在已有了一點兒轉機。”他對我說。“可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歇洛克,不要賣關子了,把你知道的快點兒告訴我吧!”“其實我也有些地方還沒想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之前的猜測不對。現在的證據告訴我,卡多根·韋斯特是死在其他地方,然後屍體被人弄到車廂頂上的。”“在車頂上!”我很驚訝福爾摩斯的結論。“聽起來不可思議,卻非常符合邏輯。我們再來看看事情的經過,屍體發現的地方有很多路閘,鐵軌上沒有血跡。如果說屍體當時是在車頂上就能很好的解釋這一切。由於列車經過路閘的時候會顛簸,導致屍體被震了下來;而屍體掉下來當然是不能有血跡的。這些事情連在一起,要不就是非常巧合,要不就一定有它內在的關係。”“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車票的事情也就能解釋清楚了。”“沒錯,車票不見的事情我們無法很好的解釋。是如果屍體是在車頂上的話,就不需要車票了,我們國家還沒有規定上車頂要買票的吧!”福爾摩斯不忘開個小玩笑。“太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釋。但是,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死的。事情仍然還是一個謎團。”“是這樣沒錯,所以我才說這次的事情很有趣,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說完這句話後,福爾摩斯陷入了沉思中。接下來的路程裡再沒有說一句話,我們都在苦苦地思考著。終於,我們到達了烏爾威奇車站,福爾摩斯從口袋裡掏出邁克羅夫特給他的紙條。“今天下午有得忙了,這上面的每個人我們都要去拜訪一下。”他說:“我們先去詹姆斯·瓦爾特爵士住處吧!”按照紙條上寫的地址,我們來到一棟豪華的別墅前。有錢人的別墅果然氣派,我暗自感慨。由於現在的霧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一絲絲的陽光從雲朵中發散出來,別墅前那片碧綠的草地與附近泰晤士河面遙相呼應。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一個管家跑出來開了門。“我們要見詹姆斯·瓦爾特爵士。”“先生,不幸的訊息。詹姆斯·瓦爾特爵士今天早上已經去世了。”聽到這個訊息,我們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詹姆斯·瓦爾特爵士的弟弟**廷上校現在在這裡,你們要不要見見他?”“好的,請帶我們去見**廷上校吧!”福爾摩斯回答。管家帶領我們穿過客廳,有個高個子的人站在那裡,雖然客廳的光線比較暗淡,仍然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長相英俊,有點兒小鬍子的男人,年紀大概在50歲左右。管家對我們說:“這就是**廷上校。”只見他表情十分憂鬱,蓬亂的頭髮和隨意的衣著都暗示著他正遭受著一場突如其來的打擊。“真是太可怕的事情了,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帶著哽咽。“我哥哥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他沒有想到他的屬下會出現叛徒,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對這個事情我們也很遺憾,本來還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線索的。”“我相信我的哥哥,就如大家知道的一樣,他是個正直的人。他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跟警方說了,其餘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毋庸置疑,一定是那個卡多根·韋斯特把檔案偷走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你還有什麼可以跟我們說的嗎?”“我真的已經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很抱歉,福爾摩斯先生,我也很希望能幫上您什麼忙。可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希望能一個人獨自安靜地呆一會兒。”我們離開了別墅,坐上馬車打算去拜訪卡多根·韋斯特一家。“真沒想到,剛來烏爾威奇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是怎麼想,華生?”我沉浸在詹姆斯·瓦爾特爵士的死亡中,一時沒有醒過神來,所以沒有說話,我的朋友卻仍在繼續說:“他到底是自然死亡,還是自殺,或者是他殺?我們又多了一個謎團。這個問題暫且先不管它,希望在下一站那裡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卡多根·韋斯特住的地方是在郊區一個小房子裡面。我們到那兒的時候,房子裡只有他的母親和他的未婚妻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他的母親非常悲傷而不能言語,我們只能詢問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我是最後見過他的人沒錯,但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由於過於悲傷而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自從知道卡多根·韋斯特死了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最瞭解卡多根·韋斯特的人,他那麼單純忠誠,為人正直,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出賣國家的事情。我敢用我自己的人格擔保,他沒做過那樣的事情。凡是認識他的人,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啊,韋斯特伯莉小姐。”“我知道,我也解釋不了,可還是我相信他。”“他最近有沒有很需要錢?”我的朋友繼續追問。“沒有。他不是個貪心的人,自己的薪水也很高。我們已經有幾百英鎊的積蓄了,打算新年結婚用的。誰知道現在……”“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為?”我的朋友打斷了她,他敏銳的觀察力發現她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我希望你跟我們說實話,韋斯特伯莉小姐。”韋斯特伯莉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我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兒,那是最近這個星期看見到他時,覺得他突然變得很暴躁與焦慮,卻又不肯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只是一直說‘不能說,這些事情是機密,對誰都不能說。’我猜可能是和他工作上的事情有關係,也就沒再多問,其他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聽到這裡,福爾摩斯的表情變得凝重了。他若有所思得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韋斯特伯莉小姐,這件事情牽扯到很多,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或有所顧慮。”“其實我知道的真的很有限。有時候,他似乎想告訴我些什麼,但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斯特伯莉小姐想了想,繼續說:“我想起來了,他跟我提過一次,說那個秘密非常重要,還說什麼外國間諜一定會出高價的,我卻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再好好想想,他還說什麼了?”我的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更凝重了。“他還說要想拿到檔案其實很容易,政府對待某些事情其實很馬虎的。這句話是最近說的,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我想這些就夠了,再跟我說說你最後見到他的情景吧!”“那天晚上我們買好了去戲院的票,打算去看戲的。當時霧氣太大了,沒有辦法乘馬車,我們就步行去了戲院。當走到辦公室附近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見了人影。由於霧氣實在太大了,我也看不清楚他去了哪裡,就像消失在霧中一樣。”“他當時沒跟你說什麼嗎?”福爾摩斯著急地詢問。“恍惚中只聽到他的一聲‘尖’叫,緊接著人就不見了。找不到他,我只好在原地等。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看到他,就只好先回家了。誰知道,到了第二天還沒有見到他,卻有好幾個人過來詢問我他的訊息。到中午的時候警方過來說他已經死了。天哪,真是太可怕了,福爾摩斯先生,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一定要把真相查出來,還他一個清白。”我的朋友什麼也沒有說,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馬車上他對我說:“現在我們去下一站,那個辦公室。”然後他嘆了口氣:“可憐的年輕人,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他很不利。如果說是因為馬上要結婚而需要大筆的錢,讓他想到把檔案偷出來賣,也是很有可能的。他還差點兒想告訴自己的未婚妻,這樣不是會害她變� �自己叛國的同黨了嗎,那樣事情豈不是更糟。”“可是,福爾摩斯。有一個地方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為什麼會突然把自己的未婚妻一個人丟在大街上,他們不是都買了票要去看戲劇的嗎?如果他打算去倫敦賣檔案,也應該計劃的更周密一點兒才對啊!”“沒錯!這裡的確很蹊蹺。當時他一定遇到了什麼不可抗逆的事情,我一定會弄明白的。”我們很快就到了辦公室,在那裡高階辦事員西德尼·約翰遜先生熱情的接待了我們。他是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行為有些粗魯。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神情很憔悴,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緣故,手一直在顫抖著。“福爾摩斯先生,你終於來了。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我們主管去世了。”“我已經知道了,我剛從他家過來,對此我也很遺憾。”“你看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先是檔案被盜,接著卡多根·韋斯特死了,現在連主管都死了。星期一晚上我們關門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可是你看看現在,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都是那個卡多根·韋斯特做的好事,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你這麼確定這件事情是他做的?”“當然,除了他還能有誰?”福爾摩斯不露痕跡地笑了笑,說:“我能問下當天的情形嗎?那天辦公室是幾點關門的?”“我們都是在5點鐘關門,並且我每次都是等人全部走了以後才關的門。”“檔案放在什麼地方?”“保險櫃裡啊,檔案都放在那個地方的。”“那你關了門以後,這個屋子就沒有其他人看守了嗎?”“有一個老兵負責看守,除了這個辦公室,同時還負責看守其他幾個部門。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那天晚上的霧很大,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卡多根·韋斯特可以在關了門以後再偷偷溜進來,從外面進來需要幾把鑰匙?”“總共三把,大門、辦公室、保險櫃各一把,保險櫃的鑰匙我和主管每人各有一把,但其他的鑰匙就只有主管才有了。”“你覺得主管詹姆斯爵士平時做事有條理嗎?他平時都怎麼保管那些鑰匙的?”“我們的主管是個很有條理的人,那些鑰匙他全部都栓在一個小環上,這個小環都是隨身帶著的,從不離身。”“去倫敦的時候也隨身帶著鑰匙?”“當然是這樣的。”“我明白了,那你的鑰匙呢,也是隨身帶著?”“當然,鑰匙從來不離身。”“假定真的是韋斯特做的,那他要開啟保險櫃就需要一把仿造的鑰匙才行,不過我們沒有找到這樣的鑰匙。就像你說的,你和瓦爾特爵士鑰匙都不離身,那麼想要仿造一把也是相當有困難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出賣檔案,你難道不覺得直接複製一份檔案會比偷走它更容易一些嗎?”“那些都是專業性很強的檔案,複製是需要一定的技術知識的。”“儘管如此,我想這裡的工作人員應該都具備這種技術是吧!”“話是沒錯,事實上檔案又是在韋斯特身上發現的,我們何必再做無謂的猜測呢?事情不是再明白不過了嗎?”“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直接複製檔案就可以達到目的,他卻寧願冒更大的風險去把檔案偷出來,這不是很愚蠢的?”“他這麼做是很奇怪,我也說不出為什麼,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這麼做了。”“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很多細節還沒有合理的解釋。在他身上也只找到了7份文件而已,還有3份下落不明,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3份,不是嗎?”“丟的那3份是所有檔案中最重要的3份。”“我想知道,如果只靠丟的那3份文件能不能完整得建造出一艘布魯斯——帕廷頓潛水艇呢?”“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也向上級彙報過了。雖然我仔細研究過剩下的檔案,可也無法肯定的下結論。建造布魯斯——帕廷頓潛水艇有一個關鍵技術是雙閥門自動調節孔的設計,但是這個不在丟失的檔案中。如果沒有這個技術,外國人是無法造出潛水艇的,也不能排除他們已經具備這個技術的可能性,或者他們很快可以自己研究出來了也不一定。”“不管怎麼說,丟失的3份文件是最重要的,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要詢問的了,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想在這裡再四處看看。”“當然沒有問題,福爾摩斯先生,你有什麼需要你再吩咐。”西德尼·約翰遜先生說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福爾摩斯先站在屋子中間環視一週,然後掏出放大鏡仔細檢查。他依次檢查了保險櫃的鎖、房門的鎖,連窗戶的鐵窗葉也沒有放過。他把窗戶關上,發現中間有一扇百葉窗是不能關緊的,在外面是能夠看見屋子裡面的情況。最後我們來到了房子的外面,屋外有一片草地,草地上還種著幾棵月桂樹,我的朋友一看到那棵靠近窗外的月桂樹,眼睛一亮,仔細研究起來。樹上幾根樹枝有被折斷的痕跡,似乎有人曾經爬上去過,樹下也有一些無法辨別的痕跡。發現了這些線索,我的朋友顯得特別高興。“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些殘留的痕跡可能被破壞了,但這些痕跡有可能是很重要的線索,也可能什麼都不是。在烏爾威奇呆了一天,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收穫。華生,我想是我們回倫敦的時候了,說不定在倫敦還能有什麼新發現呢!”並且在動身回倫敦之前,我們又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穫,烏爾威奇車站的售票員告訴我們,他曾經在那天晚上見過卡多根·韋斯特。他當時買了一張三等單程車票,是8點15開往倫敦的。那個售票員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當時他神情很慌張,全身緊張地發抖,連找回的錢都拿不穩。根據這個新線索和之前韋斯特伯莉小姐的描述,我們知道韋斯特那天晚上是在7點半左右不見的,之後出現在烏爾威奇車站買了一張8點15分去倫敦的車票。那這趟車應該是他乘坐的第一趟車。“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比我們之前碰到的案子都棘手得多。”福爾摩斯和我在返回倫敦的火車上又開始了對案情的重新討論。“我們一路前進,一路卻障礙不斷,現在疑點越來越多。但是絕不可以放棄,華生,我們還是取得了一些進展的。”福爾摩斯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我們把在烏爾威奇得到的線索結合起來看,大部分都對韋斯特不利。然而在辦公室外面的那些痕跡讓我很在意,說不定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假定韋斯特已經和外國間諜聯絡過,說不定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可是事關國家安全,他還是多少有些顧慮。他在猶豫,在掙扎,還試圖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未婚妻。星期一的那天晚上,本來是計劃和未婚妻去看戲劇的,卻突然看到那個間諜出現在辦公室附近,他擔心辦公室檔案的安全,就偷偷跟著那個間諜。因為他是個急躁衝動的人,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所以當時沒有任何交待就丟下了未婚妻。他跟著間諜到了辦公室,發現對方正在偷檔案。這樣可以比較好解釋一下,之前我曾說的明明可以採取更簡單的複製檔案的辦法,他卻沒有那麼做。因為檔案不是他偷的,是別人偷的。但是……”“但是什麼?”“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解釋了。按照常理來說,發現了小偷應該首先去制止他,把檔案搶回來,同時發出警報。他卻沒有這麼做。其實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比如發現偷檔案的是自己的上級官員,或者是自己熟悉的什麼人。總之他沒有發出警報,之後還被那個人在大霧中跑掉了。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緊急,所以他也沒有時間再回去跟自己的未婚妻解釋。為了制止事情變得更糟糕,他想去對方住的地方把檔案拿回來,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已經知道對方的住處。因為對方住在倫敦,所以韋斯特買了最快去倫敦的車票。事情到這裡就都很好解釋了,接下去發生什麼就很難推測了。火車頂上的屍體,口袋裡的7份文件,怎麼把它們聯絡起來呢?線索到這裡好像斷了,希望到倫敦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已經把名單送來了。直覺告訴我,那個名單上會有我們想要的東西的。”就像福爾摩斯期望的那樣,我們到達處所的時候,已經有一封加急信件送到了。我的朋友只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我。上面寫道:間諜人數雖然很多,但能做出此等重大事件的人屈指可數。嫌疑最大的幾個人有,阿道爾夫·梅耶,地址,威斯敏斯特,喬治大街13號;路易斯·拉羅塞,地址,諾丁希爾,坎普敦大廈;雨果·奧伯斯坦,地址,肯辛頓,考菲爾德花園13號。應特別注意最後一個人,星期一曾在倫敦出現,之後行蹤不明。聽聞你有不錯進展,上級十分高興,希望能儘快有結果。如果需要,全英國的警察都聽從你的調遣。邁克羅夫特我的朋友笑了笑,對我說:“就是給我女王的親衛隊也沒有用。華生,把地圖給我。”他把倫敦地圖攤開,細細地琢磨了一番,最後長噓了一口氣。“我終於找到通往勝利的道路了。華生,我堅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說罷,他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還有最後一點兒事情我要親自確認一下,現在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裡等我的訊息。”他的語氣透露出得意和高興,還不忘和我調侃兩句:“放心吧朋友,沒有你的保護,我是不會去什麼危險地方的,你在這裡等我一兩個小時,當然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寫寫這次我們倆是如何拯救國家的傳奇故事經歷。”平時嚴肅的福爾摩斯現在卻一反常態的和我開起了玩笑,他欣喜的心情也不自覺地感染了我。我知道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這麼高興的。在他出門調查的幾個小時裡,我顯得格外焦急,不時還暗暗抱怨一下,為什麼福爾摩斯不讓我陪同。在大鐘敲響9下的時候,我沒有等來福爾摩斯,卻等來了他的一封信。上面寫道:請攜帶鐵撬、提燈、鑿刀、手槍等東西速來見我。我正在肯辛頓,格勞塞斯特路的哥爾多尼飯店用餐。夏·福我知道福爾摩斯的要求一向很古怪,所以沒有遲疑,收拾好東西就趕往哥爾多尼飯店。從來沒有攜帶過這些東西走在霧氣籠罩的倫敦街道,心情也是別有一番滋味。我很小心地把這些東西藏在自己的大衣裡,生怕引起別人不必要的恐慌。一到飯店,就看到福爾摩斯坐在門口附近的小桌旁悠然得喝著咖啡。“你吃過晚飯了沒有?要不要陪我喝杯咖啡,這家飯店的咖啡不錯。還有這支雪茄,也是很有名的。對了,工具帶來了沒有?”他總算在說完咖啡和雪茄後提到了工具。“在我大衣裡。”“好極了,華生。”福爾摩斯示意我先坐下。“你一定很感興趣這幾個小時我都做了什麼吧,不要著急,現在我就要告訴你。首先我肯定韋斯特的屍體是從車頂上摔下來的,而不是車廂裡,這一點在阿爾蓋特車站那裡我就已經有這個結論了。”“有沒有可能是從橋上摔下去的?”“不太可能。”“不太可能。我去檢視過車頂,車頂是拱形的,又沒有欄杆。我可以斷定韋斯特是在死了以後被人放上去的。”“為什麼要放在那裡呢?又是怎麼做到的?”“我正要解釋這個事情。倫敦西區有幾處線路是沒有隧道的,你知道的,在那幾個地方,會發現火車的視窗就在你頭頂上面。如果剛好有一列火車停在那裡,把屍體放上去易如反掌。”“聽起來有點兒不可思議啊!”“就像我常說的那句話:把所有的不可能排除掉,剩下的就是事實。其他的已經被我排除了,那麼這個看起來再不可思議,也是事情的真相。還記得名單上的雨果·奧伯斯坦那個人嗎?我剛去確認過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考菲爾德花園13號,那裡剛好挨著地鐵,再加上他剛剛離開倫敦,所有的線索可以連在了一起了。華生,事情的謎團已經快解開了,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哦,我也很高興事情有了這麼大的進展。”現在已經鎖定雨果·奧伯斯坦為嫌疑目標。我沿著考菲爾德花園附近的鐵軌走了一遍,發現那裡後樓的窗戶正對著鐵軌,那裡還是幾個主幹線的交匯點,很多列車都會在那裡停靠幾分鐘。“福爾摩斯,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華生,我們離最終的目的還有一段距離。我去檢視考菲爾德花園的時候,發現奧伯斯坦已經不在了,他現在一定躲在什麼地方。我在外面觀察一下,那是一座很大的房子,裡面很空曠沒有什麼傢俱,我估計他平時住在最頂層的房間,也許還有一個人和他住在一起,這個人肯定是他的同夥。現在奧伯斯坦說不定已經在歐洲的某個地方交易著呢,他恐怕想不到有人會對他住的地方感興趣吧!華生,我們要去一趟他的住宅。”“要硬闖嗎?不能透過正規途徑嗎?”“現在證據不足,而且時間緊迫。怎麼了,老兄,你有什麼顧慮嗎?”“你希望在他屋子裡找到什麼呢?你知道,歇洛克,我對這樣的事情總是覺得不太好。”“找找有沒有什麼信件之類的東西。好吧,你負責在街上幫我放哨。那些違法的事情交給我好了,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大丈夫要不拘小節。想想死了的那些人,想想邁克羅夫特,想想英國政府,我們可是正義的一方。”聽他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激動了起來,揮了揮拳頭說:“歇洛克,你是對的,我們必須去!”“好樣的,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福爾摩斯用一種讚許和熱切的目光注視著我,這讓我覺得更加的激動。但是沒一會兒,他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沉穩認真。“從這裡到考菲爾德花園大約不到1公里遠,我們可以走著去。”我的朋友現在心情相當好,“你可要把那些工具藏好了,不要嫌疑犯沒有找到,你被當做嫌疑犯抓起來了,這可不好辦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很不習慣的。”考菲爾德花園在倫敦西區,那裡是倫敦的富人區,主要是維多利亞中期的建築風格。我們很快就到目的地,整個花園籠罩在濃霧和黑暗中。隔壁傳來小孩的玩鬧的聲音中還夾雜了幾聲鋼琴聲。福爾摩斯不慌不忙地點亮了馬燈,那扇華麗而結實的大門馬上閃現在我們跟前。“果然,門是鎖著的。這裡經常有警察巡邏,從大門進太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從地下室走比較好。那頭有一個拱道,華生,你先幫我過去,我再拉你。”我們來到地下室門口,正打算開始撬門,聽到遠處傳來“嚓嚓”的腳步聲,幾個警察正朝我們走過來。我們躲在暗處不動,等到聲音走遠了,才開始行動。只見我的朋友掏出工具,動作非常利落,沒幾下門就開了,真懷疑他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我們透過地下道,上一段樓梯,來到一個低矮的窗戶前。福爾摩斯用燈照亮了窗戶。“看,華生!”就在那時,窗戶外傳來火車經過的轟隆聲,聲音非常響,可見鐵軌離這裡很近。他把燈照向窗臺,那裡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煤灰,長年累月火車經過留下的,值得注意的是卻有幾處比較乾淨,那裡的煤灰被抹去了。“我想這應該是把屍體託運出去時留下的痕跡。哦,華生,快看這裡!”他指著一處窗框。“你看這裡,這是血跡。還有樓梯上也有。毫無疑問,這是我們可憐的韋斯特的血跡。”就在我們交談的時候,又有一趟列車從窗戶外面經過。只聽到“嘎吱”一聲列車停在了窗戶外面,離我們只有不到四英尺遠。“到目前為止,我的推測都已經被一一證實了。”福爾摩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喜悅說道。“歇洛克,你總是這樣讓人驚奇。整個推理天衣無縫,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恕我不能贊同。只要稍微用心思考一下,就能想到屍體是從車頂摔下來。而你想到了這一點,其他事情推理就順理成章了。只是這次的案件事關重大而已,這些推理其實都只是小兒科。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呢,希望在這裡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繼續上樓梯來到了二樓。二樓總共有三間房間,第一間是餐廳,裡面沒有什麼東西。第二間是臥室,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希望全部寄託在第三間。第三間堆放了一些書本和報紙,像是書房。我的朋友迅速而有條理地檢查著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他翻查了每一個抽屜和櫥櫃,似乎仍然一無所獲。他的眉頭緊鎖,表情非常嚴肅。“那個該死的傢伙什麼東西都沒有留,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麼有利的證據,太糟糕了。哦,那是什麼?”福爾摩斯眼睛盯著桌子上的一個小鐵盒。“希望裡面能有點兒什麼。”鐵盒被上了鎖,當然這難不倒我們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他很快就把盒子撬開,裡面裝著幾卷紙,有些數字和圖形,還出現了“水壓”、“每平方英寸壓力”等這樣的問題。毫無疑問,這肯定跟建造潛水艇的計劃有關係。除此以外也不能從上面看出其他什麼來。盒子裡面還有一個夾層,放著一個信封和幾張報紙碎片。這便引起了福爾摩斯的注意力,他眼睛中閃爍著光芒,我就知道又有什麼重大發現了。“你看看這個,華生。”他把那些報紙碎片一張張攤開在桌子上。“從印刷和紙張上看,這應該是刊登在《每日電訊報》的尋人廣告欄中的,日期被剪掉了,但是代郵還在。如果把它們按照順序排列,這個就是第一段。”我順著福爾摩斯的排列順序把那些碎片依次看過去,總共四則廣告,記載如下:希望儘快答覆。條件談妥。把名片和地址告之。——皮羅特情況複雜,需要詳細說明。一手交貨一手交錢。——皮羅特情況有變,要價要收回。約見面,廣告通知。——皮羅特星期一晚九點,暗號是敲門兩下。見面交易,——皮羅特“這真是一個重大發現啊,華生!我們就從這裡著手找出這個人的下落。明天去《每日電訊報》看看吧,讓他們幫幫忙,我們也忙了一天了,該休息休息了!”第二天,我和福爾摩斯按計劃到了報社,在那裡還碰到了事先已得到我們通知的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和雷斯垂德兩個人,福爾摩斯先把我們頭天的發現和進展簡明扼要地彙報了一下。當講到我們夜闖考菲爾德花園時,雷斯垂德的職業道德讓他對我們的行為頗有看法。“身為警察很難贊同你們的做法,福爾摩斯先生。”他說:“這樣是很不光彩的行為。難怪你會獲得我們無法獲得的線索。如果你以後再這樣做的話,恐怕是自找麻煩。”“為了祖國安全,為了人民利益,我們甘願萬劫不復。”我的朋友衝我笑了笑,說:“對吧,華生?那你又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呢,邁克?”“我想說的是,你的行為讓人欽佩,幹得不錯,歇洛克!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看看這個,今天的《每日電訊報》。”福爾摩斯拿起一份《每日電訊報》,念了出來:今晚,老時間,老地點,敲門兩下。事關你人身安全。——皮羅特“太好了,只要對方出現,我們就可以抓住他了。”雷斯垂德高興地叫了起來。“跟我想的一樣,我們就在考菲爾德花園等著對方出現。我想8點左右,對方就會出現的。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揭曉最後的謎底吧!”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情焦慮而無法做其他事情。可福爾摩斯整天都很休閒的在寫關於拉蘇斯的和音讚美詩,這也是我很佩服他的地方,不管任何情況,如果事情不會有進展,他就能讓自己從那些事情中脫離出來,把心思放在輕鬆愉快的其他事情上去。彷彿他的腦袋裝有開關似的,能隨時開啟和暫停。終於到了下午的時候,想到這件事關國家安危的案情就快水落石出了,我的心情開始變得異常激動。我們在菲爾德花園跟雷斯垂德和邁克羅夫特碰頭後,按照昨晚的線路從地下室闖入。不過邁克羅夫特不願意爬那個欄杆,我只好先進去開啟大門,讓他從正門進來。8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四個已經安靜的在書房等待,準備迎接今晚的客人。大鐘敲過9點鐘,沒有人來;10點鐘敲過,11點鐘敲過,依舊沒有人來。雷斯垂德和邁克羅夫特開始沉不住氣了,坐立不安,還不停地看錶。我的朋友依然是一副休閒自得的表情,靜靜地坐著,微閉著眼睛。可是我知道他這個時候比誰都警覺著呢!忽然,他睜開了雙眼,說:“我們的客人到了。”我們屏住呼氣,靜心地聽著門外的聲音。確實如他所言,遠遠的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然後重重地兩下敲門聲。福爾摩斯站了起來,示意我們不要亂動。他藉助大廳的煤氣燈微弱的燈光走到大門處開啟大門,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他立即把門關上,對那個人影說:“跟我來!”隨後便走到了我們的面前。那個人一見是我們幾個人,立刻覺得情況不對轉身要跑。福爾摩斯正站在他的身後,一個反手把他抓得死死的,帶回到我們跟前。那個人似乎還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驚恐地看著我們幾個。在剛才和福爾摩斯的打鬥中,頭上的禮帽掉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秀的面孔。“**廷·瓦爾特上校!”我驚訝地叫了出來。福爾摩斯向我示意,讓我安靜。“華生,這下你可以嘲笑我的愚蠢了,我們要找的根本不是這個傢伙。”“但是他是誰?”邁克羅夫特急切地問道。“**廷·瓦爾特上校,詹姆斯·瓦爾特爵士的弟弟,也就是那個死了的潛水艇局局長的弟弟,我們一定會抓到那個間諜的,現在我希望親自來審問這個傢伙。”我們按照福爾摩斯的吩咐把那個驚魂未定的瓦爾特上校押到沙發上。此時,他稍微恢復了一點兒常態,故作鎮定地說:“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我是來拜訪奧伯斯坦先生的,你們這樣做我是可以報警的。”“不用再掙扎了,瓦爾特上校。”福爾摩斯說:“我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做為一個英國上流社會的人,居然會幹出這種叛國的事情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和奧伯斯坦勾結的證據,也知道當晚在這個房子裡卡多根·韋斯特是怎麼死的。現在希望你還有一點兒良知,向我們坦白所有的事情,我們還需要藉助你的幫助去抓捕奧伯斯坦。”瓦爾特上校只是嘆了口氣,把頭深深地埋在兩手中間,不發一言。福爾摩斯繼續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替你說。因為你急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打了檔案的主意,你首先仿造了你哥哥掌管的鑰匙,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很容易做到的。然後聯絡了國外的買家,也就是奧伯斯坦。你們透過《每日電訊報》的廣告欄交換資訊。星期一的那天晚上,你按照計劃去辦公室偷檔案。但是沒有想到剛好被卡多根·韋斯特發現了,他跟隨你到了辦公室,看到你偷竊了檔案。他之所以沒有報警,可能是顧慮你是詹姆斯·瓦爾特爵士的弟弟,或者他以為你是要把檔案去拿給你哥哥看的。然而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一路尾隨你到了這裡。不得不說我們的卡多根·韋斯特不愧是一個有正義感有責任心的愛國青年。只可惜,你發現計劃敗露,就把他殺害了。你不僅叛國,而且還犯了謀殺罪!”“天哪!他不是我殺的!上帝可以作證,他不是我殺的!”瓦爾特喊道。“那你坦白地說,卡多根·韋斯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全部交待,你說的都對。因為我欠了股票交易所的一大筆錢,所以急需要錢來還債。奧伯斯坦願意出5000英鎊買那些檔案,所有我才一時動了私心。可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韋斯特,我是清白的。”“還有什麼?”福爾摩斯毫不鬆勁地追問。“正如你所說的,韋斯特對我有疑心,他一路跟著我到了這裡。但是我當時並沒有察覺,那天的霧很大,根本看不清楚周圍的狀況。我按照約定敲了兩下門,奧伯斯坦開了門。我正想把檔案給奧伯斯坦,這個時候韋斯特衝了過來,質問我們想把檔案拿去哪裡。奧伯斯坦拿起隨身攜帶的武器猛敲他的頭,那個可憐的年輕人就死在了這個大廳裡。我當時嚇壞了,奧伯斯坦提議把屍體扔到窗戶外面的列車上。他還檢視了我帶來的檔案,說其中3份很重要,要帶走。我不答應,因為要是檔案丟失的話,回到烏爾威奇後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