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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獅鬃毛之謎

我退休以後,竟然又遇到一樁稀奇難破的案子,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它的偵破難度絕對不亞於我以前經手的任何案子,而且是找上門來的,這是發生在我引退於蘇塞克斯小別墅之後,當時我已全身心享受著曾經長期夢想的那種恬靜的田園生活。我退休以後,華生也差不多完全退出了我的生活,我和他的全部交往,只是他偶爾來度過一個週末。所以,我不得不自己親自來記錄案情。如果我的華生在場,那麼事件緊張的開頭,以及我如何克服困難最終贏得勝利,他又會如何去盡情渲染呢?可是他終究不在場,因此我只有用我平鋪直敘的方式,將我在深入偵破獅鬃之謎的艱難歷程捧出。

在蘇塞克斯丘陵的南麓,坐落著我的一棟小別墅,它迎面對著遼闊的海峽。從這個海角望去,全海岸都是白堊的峭壁,如果想走到海邊,只有一條陡峭崎嶇長長的小路,而且還特別滑。在小路的盡頭,就算是漲潮時,也會保留一片佈滿鵝卵石的百米海灘。不過,海灘上隨處可見彎曲的凹陷地兒,可謂天然的很棒的游泳池,每次漲潮都會重新注滿海水。在這麼一條朝兩側延伸數英裡的海岸線上,唯有一個伏耳沃司村。

我的別墅是孤立的,而我別墅的全部成員,也只有我和老管家,及我的蜜蜂們。0.8千米之外,就是哈羅德·思泰赫思特的有名的私人三角牆學校,那是一座很大的建築,有接受各類職業培訓的青年學生幾十名,另有幾名授課教師。青年時期的思泰赫思特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劍橋大學划船高手,也是一名全能的優秀大學生。從我退隱海濱以來,我們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他也是我唯一不必邀請就可以在晚上自由相互探訪的朋友。

1907年7月底,這裡吹過一次很大的海風,奔湧的海水被沖積到峭壁底,在潮退之後形成了一個不小的鹹水湖。清晨風平浪靜,被沖洗過後的海濱清新宜人。在如此美景良辰,蝸居在家工作實在是太難了,我一起床便走出來散步,呼吸周圍的新鮮空氣。我正順著峭壁走在通往海灘的小路上,突然聽到思泰赫思特先生在我背後大喊歡叫。

“多棒的清晨,福爾摩斯先生!我猜你準會出來的。”

“去游泳,是不是?”

“你那套推論又來了。”他燦爛地笑著,同時以手指著鼓囊囊的衣袋:“沒錯,邁費遜一大早便出來了,我或許可以遇到他。”

弗茨羅伊·麥克弗森先生是一個教科學的年輕教員,他那原本健美的身體,在患風溼熱以後得了心臟病,使生命力被明顯削弱了。可是他不管怎樣都是一個天生的運動員,幾乎在所有相對柔和的運動中他都是出類拔萃的,他一年四季都堅持游泳,因為我也熱愛游泳,所以經常和他不期而遇。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了邁費遜先生,在小路盡頭的峭壁邊上先望到了他的腦袋,然後是他搖晃著的身影,像醉酒人一般,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同時望到他雙手向頭上一抬,便撲倒在了前方。思泰赫思特與我離他有50來米,我們迅速跑過去扶住他的身體,他明顯是不行了,不論是他那失神塌陷的眼睛,還是恐怖得發青的兩頰,都顯示出死亡的跡象。猛然間,他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生氣,他以嚴肅警告的表情吐出幾個含糊的字,不過我只聽到他嘴唇最後迸出來的三個字是“獅鬃毛”。它的含義是不可理解的,可我的確無法將它讀成其他什麼字音。他說完之後,半拱身子,一攤雙手,就側身倒下了,準確點兒說是他死了。我的同伴被突發事故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而我,沒錯,身上的每根神經都立刻警覺起來,這也是必然的事情,此事態馬上就顯示出這並非一個普通案子。他身上僅穿著柏帛利雨衣和褲子,腳下是一雙沒繫鞋帶的帆布鞋。他栽倒時,那倉促間披在肩頭的柏帛利雨衣滑了下來,暴露出了他的身體,我們非常吃驚地發現,他背上留下很多暗紅色條紋痕跡,好像是被誰用細鞭猛烈地抽打過,而且那鞭子一定是具有彈性的,由於那長長的鞭痕是繞著他的肩部與肋部的。他的嘴角向下滴著血,他在萬般痛苦中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一張痙攣變態的臉,向我們展露著他經歷過極度的痛苦。思泰赫思特站在旁邊,而我正跪在死者身邊時,突然一個影子罩了過來,抬頭一看是伊恩·默多克走到了我們身邊。他是一名數學教員,瘦高個,膚色黝黑,因為平時很少說話與和性情孤僻,大家很難稱得上是朋友。他好像生活在抽象圓錐曲線裡或是渺不可知的根部世界裡,和日常生活沒有任何牽絆。學生們常常把他當成怪物,原本是可能成為學生們嘲弄物件的,可是此人身上流露出異鄉的氣質,除了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與黝黑膚色外,更表現在他不時發作的脾氣上面,最恰當的形容就是狂暴。有一次,邁費遜先生的小狗把他惹煩了,他一把抓起小狗從玻璃窗上扔了出去。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一位出色教師的面子上,單單是這件事,早已經被思泰赫思特辭退了。突然來到我們身邊就是這個怪人,他的確是被眼前死者的景象震呆了,雖然扔狗事件表明他和死者之間缺少友善。

“上帝啊,可憐的人!我可以做些什麼?我可以幫上點兒忙嗎?”

“剛才你們在一塊嗎?你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嗎?”

“我們不在一起,我今天出來遲了,我剛從學校出來還沒去海濱,我可以做些什麼呢?”

“你立刻去伏耳沃司分駐警所報案。”

於是他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去了,我本人已經不由地將此案主動承擔起來,而嚇呆了的思泰赫思特先生還守在死者身邊。我第一步的工作,當然是搞清楚有誰在海濱,我從小路頂頭能一眼望到整個海濱,不見任何人影,唯有遠處的伏耳沃司晃動著兩三個身影。弄清這點以後,我走下了小路。白堊的土質中混合有灰泥岩與粘土,我看到在小路上留下同一人上上下下的腳印,看來今天清晨並沒其他人從這條路去過海濱。在一處地方,還留下了手掌按在斜坡上的痕跡,這只能表明邁費遜曾跌倒過,還發現了不少圓形小坑,這表明他還多次跪倒過。在小路下端退潮留下的鹹水湖邊一塊岩石上放著他的毛巾,這表明他曾在這裡脫衣服,由於毛巾是乾燥的疊好狀,想必他並未下過水。我在鵝卵石間仔細察看著,發現有兩處留有他的帆布鞋印與赤足腳印,這表明他已預備下水,儘管乾燥的毛巾證明他其實並沒有下水。

擺在眼前的問題已經很清楚了——應當說是我平生碰到的最詭異的問題之一。邁費遜生前來到海濱最多一刻鍾時間,因為思泰赫思特是從學校緊隨而來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準備游泳,並且已脫下衣服,這從赤足腳印可以證明。而後他突然匆忙披上衣服——因為那釦子全未扣好,剛下水或最起碼沒擦乾就急忙返回了。他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他遭到殘酷的鞭笞,他甚至為忍受那痛苦而咬破了嘴唇,他用最後一口氣爬離那塊地方就死去了。是什麼人如此殘酷呢?沒錯,峭壁的根部是有不少小洞,然而在朝陽的照射下,那裡根本不可能隱蔽什麼東西。還有海濱遙遠處那幾個人影,他們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和本案不可能聯絡上,而且還隔著邁費遜生前準備游泳的鹹水湖,湖水徑直地衝至峭壁。在海面上,遠遠地有兩三只漁船,時間空閒倒可以去探問一下船裡的人,因為面前擺著這樣幾條可供調查的線索,可沒有一條線索是明確的。當我返回死者身邊時,已圍觀上來幾個人。當然,思泰赫思特依然留在那裡,默多克剛將村裡的警察安德森找來。安德森長得人高馬大,留著黃髭,看上去結實又遲鈍,是典型的蘇塞克斯型別的人的代表——這類人在看似木訥笨重的外表下,經常隱藏著一顆明智的頭腦。他一言不發地傾聽著,將我們所說的要點一一記下,最後我被他拉到旁邊,說道:“福爾摩斯先生,請您不吝指教,這對我而言是一樁大案,假如我辦事不周的話,我的上級劉易斯就會給我臉色瞧的。”

我提議他馬上將他們頂頭上司找來,再找來一位醫生,在他們未趕到以前,現場的任何東西都保持原狀,新腳印最好不要再多了。利用這個工夫,我把死者口袋搜查了一下:有一塊手帕,一個大折刀,一個摺疊式名片夾,其中有一角紙從裡面露出來,我開啟它交給警察看,上面是女性的草草筆跡:

請你放心吧,我一定到。

看上去是情人的約會,可是時間與地點都沒有寫。警察將紙重新放回名片夾,同時也把其他物件一起放回死者的柏帛利雨衣口袋內,因為一時沒有其他情況,在建議徹底搜查峭壁根部以後,我便回家去吃早餐了。

一兩個小時之後,思泰赫思特先生來到我家,他說屍體已移到學校裡,並在那裡進行驗屍。另外,他還捎來一些較為明確的重要訊息。不錯,正如我所料,壁底的搜查毫無結果。不過他認真檢查了邁費遜的書桌,看到幾封關係密切的信件,通訊人是伏耳沃司村的莫德·貝拉米小姐。這樣一來,他身上那張條子的筆者就找到了。

“警察把信帶走了。”他解釋說,“我無法將信拿來,不過能肯定這並非膚淺隨意的談戀愛。但是,這事兒和這場橫禍又看不出任何關係,只是那個姑娘和他有過一個約會罷了。”

“可總不至於在一個你們大家都熟悉的遊泳場吧!”我說道。

“今天情況只是一個偶然,那幾名學生本來是隨邁費遜一同去的。”

“的確是偶然嗎?”

思泰赫思特先生緊鎖眉頭陷入沉思。

“是默多克沒讓學生去。”他說道,“他執意在早餐前講解代數。如今,他對今天發生的慘事倍感難過。”

“可我聽說他倆好像關係不合。”

“有一段時間關係不好。不過這一年以來,默多克跟邁費遜已經相當融洽了,可以說默多克從未跟別人那樣接近過,他的性格一向有點兒古怪。”

“原來如此。我好像還有印象你曾經給我說起過,他們之間因為狗遭虐待的事吵架。”

“那事過去很長時間了。”

“或許遺留下了怨恨。”

“不會,絕對不會,我毫不懷疑他們是真正的好朋友。”

“那我們需要瞭解一下那個姑娘的情況,你是否認識她呢?”

“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她,那姑娘是本地的一個美人,並且是標準的美人,不管她在哪裡都會受到矚目的。邁費遜先生追求她,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已進展到信上所寫的那種程度。”

“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那姑娘是老湯姆·貝拉米的女兒,伏耳沃司的漁船與遊泳場更衣室全是他父親的資產。老湯姆原本只是一個漁民,但如今生活已經很富足了,他的企業由他與兒子威廉一起經營。”

“我們是否去一趟伏耳沃司,拜訪一下他們呢?”

“藉口是什麼呢?”

“藉口總不難找到。不論怎樣說,死者總不至於是自我虐待而死的吧!應該有人手揮鞭子,當然,假如真是鞭笞導致創傷的話,在這個偏遠之地,他來往的人並不多。假如我們細心地查遍各個角落,總會尋找到某種動機的,而動機是引出罪犯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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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心情被親眼目睹的悲劇侵擾,其實,在這飄溢著麝香草芳香的草原上散步,原本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兒。這個海濱小漁村伏耳沃司,就坐落在海灣附近的半圓地帶,在老式的小村背後是幾座現代的房子,思泰赫思特先生領著我向那裡走去。

“這即是貝拉米所謂的‘港口山莊’,就是那座有角樓與青石瓦的房子,對於一個空手打拼的人而言,這的確算是不差了——嘿,你瞧!”

山莊花園的門開啟了,一個人走了出來。望著那副高瘦疏懶的身影,不是其他人,正是數學教師默多克,我們在事發幾分鐘後在路上曾碰過面。

“嗨!”思泰赫思特先生給他打招呼。他點了一下頭,用他詭異的黑眼睛瞅了一眼我們,正準備離去,卻被他的校長拉住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思泰赫思特先生不解地問他。

默多克聽到這樣的問題時,頓時氣得癟紅了臉,反駁道:“先生,在學校我是你的下屬,可我並沒有義務向你彙報我的私人行動。”

思泰赫思特先生的神經,在經受了這一整天的緊張之後,已變得敏感而易怒,不然他不會這麼沒有耐心的,此時他幾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脾氣。

“默多克先生,你如此回答毫無禮貌,簡直是放肆。”

“你本人的問題也同屬一類。”

“你一再地放肆無禮,我實在無法繼續容忍,請你儘快另覓高職吧!”

“我已準備走了。既然今天我已經失去了那個唯一讓我願意待在此處的朋友。”

說完他就大步走開了,我的朋友思泰赫思特憤憤不平地瞪著他:“如此不像話的人,你見識過嗎?”他幾乎氣憤地喊起來。

我印象最深的一點卻是,默多克逮住了第一個抽身離開這個犯罪現場的時機,我的腦海裡此時開始出現一種模糊的質疑。或許透過拜訪貝拉米家,能使該問題獲得進一步澄清,思泰赫思特先生強打起精神,我們一起走進了住宅。

主人貝拉米先生人到中年,蓄著通紅的大鬍子,看上去他好像正在生氣,很快臉也漲得通紅了。

“不,先生,我拒絕聽任何細節。我兒子……”他說道,同時指了一下屋角裡那個強壯的、臉色暗沉的小夥子:“他和我都認為莫德被邁費遜追求,簡直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先生,結婚的話題他從未提出過,可是通訊、約會成堆,另外還有不少我們反感的做法。她失去了母親,我們就是她的保護人,我們決心……”

不過莫德小姐走進來了,他就把話吞了下去。如今,連我們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姑娘的確無論走到世上任何場合,都是光彩照人的。無法想象,在這種環境和這樣的家庭裡,居然會長出一朵如此嬌美的鮮花。對於我來說,女性從來不具有特殊的吸引力,因為我的心靈總在大腦的控制下,然而當我目睹到她那原生態的,充滿著新鮮草原之血色和完美而清晰的臉龐時,我確信沒有哪個青年男人不甘做她膝下的俘虜。就是如此一位美麗的姑娘,她豁然推門走進來,瞪著一雙美麗緊張的大眼睛,站在了我的朋友思泰赫思特跟前。

“我已聽說弗茨羅伊死了。”她說,“請不必顧慮,將詳情說給我吧!”

“訊息是另外那位先生告訴我們的。”她父親急忙解釋說。

“這件事情,毫無必要把我妹妹牽扯進去!”小夥子咆哮道。

姑娘不滿地甚至是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說:“威廉,這是我自己的事,請你允許我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自己的事情。根據目前情況看,不排除有人犯了罪,假如我可以協助找出罪犯,也算是我為死者略盡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

於是,思泰赫思特先生簡短地向她講述了事發情況。她是如此鎮靜而專心地傾聽著,讓我不僅喟嘆她有著如此與眾不同的美貌,並且更有著堅韌的性格。在我的印象裡,莫德·貝拉米永遠是一位完美而超凡的女性。看來她從我的外貌已認出我來,因為她終於轉頭對我說:“福爾摩斯先生,請把兇手儘快找出來,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不論他們是什麼人,你都會得到我的協助與同情。”我好像感覺她說話的同時,還充滿挑戰性地瞅了一眼她的父親與哥哥。

“謝謝你!”我說,“我明白,女性在這些事情上的直覺一向很有價值,你剛才說到‘他們’,你是不是意識到牽涉此事的不止一人?”

“我很瞭解邁費遜先生,他勇敢而有力量,如果是一個人很難應付他。”

“我是否可以和你單獨談談?”

“莫德。”她父親不滿地大聲喊道。莫德小姐鎮靜地對她父親說:“我對你說過,別牽涉到這件事情裡面去。”

她很無助地望著我,說:“我可以做點什麼呢?”

“其實,事情很快就會在公眾中傳開,因此我在這裡權且探討一下也無妨礙。”我說,“我原計劃和你單獨談一談,可如果你父親不答應的話,他也就一起來參加討論吧!”隨後我便說到了死者衣袋內的便條。

“在驗屍的時候,這個便條必然會被公佈,你如何解釋此事?”

“這並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她答道,“我們已經有了婚約。沒有宣佈的原因,只是顧忌弗茨羅伊被年邁垂危的叔叔取消了他的繼承權,假如他不遵照叔叔的意志結婚的話,僅此而已。”

“你應當早跟我們說。”貝拉米吼道。

“爸爸,假如你流露出一絲同情,我也早跟你說了。”

“我反對女兒和社會地位不匹配的人交往。”“恰恰是你對他抱有的成見,才讓我們沒有對你說。關於那次約會……”她說著從衣袋內掏出一張揉成了團的紙條,“那是我寫給這張條子的回信。”

條子的內容:

親愛的:

週二太陽初落時在海濱老地方。這是我僅有的能抽身出來的時間。

F.M“週二就是今天,原本今晚我們要會面的。”我把條子翻過來看了看,說:“這並非郵寄來的,如何到你手裡的呢?”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因為它的確和案情沒有絲毫關係,所有相關的問題我肯定毫不保留。”

她的確這麼做了,可是對偵破此案來說,並無有價值的情況。她並不覺得未婚夫有什麼暗藏的仇人,可她坦誠自己是有幾個狂熱地追求者。

“我可否問你,默多克先生也是追求者之一嗎?”

姑娘的臉一下子紅了,並且神情有些慌亂。

“我認為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是。不過,當他知曉了弗茨羅伊和我的關係之後,情況就全不一樣了。”

有關這個怪人的疑團再一次變得肯定了,他的檔案必須要調查,他的房間也要私下進行搜查。作為校長的思泰赫思特先生,也自願幫助我調查,因為在他的感覺裡也產生了懷疑。我們就這樣從港口山莊回來了,原本毫無頭緒的案情,似乎有一個線索已握在我們手中。

一週過去了,驗屍沒有得出任何線索,不得不暫停審理,以尋找新的證據。思泰赫思特對他的職員做了謹慎的調查,也找機會檢視了默多克的房間,可都一無所獲。我自己又將整個現場認真檢查了一番,也沒發現新結論。讀者或許已經注意到了,在我們以前的探案記錄中,從未出現過一個案子這般讓我束手無策,就算是設想,甚至也不能得出一個解決方案,後來就出現了狗的事件。

這還緣起於我的管家,是他最早從那個奇妙的無線電中聽來的,人們就是利用它來瞭解各種鄉村新聞的。

“先生,有一個悲慘的訊息,邁費遜先生的那條狗……”一天晚飯後,我的管家突然說道。

我通常對這種談話是毫無興致的,可是邁費遜的名字刺激了我的注意力。

“邁費遜先生的狗怎樣了?”

“它死了,先生,因為對主人的深深悲痛而死了。”

“你從哪裡聽來的?”

“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情,那條狗非常激動,一週沒進食,今天三角牆學校的兩名學生,在海濱發現它死了,就死在它主人出事的那個地方。”

“就在那個地方!”此時,我的直覺中出現一個模糊的概念:這肯定是一個重要問題。如果只是狗死了,這也符合狗善良忠實的本性。可是如果是在原地點,就完全不同了。為何荒涼的海濱對狗有危險呢?它不會也是仇人的攻擊目標吧?難道是?沒錯,儘管感覺還不清晰,可在我大腦中已產生出一種想法。我幾分鐘之後就去了學校,在思泰赫思特的書房裡找到了他本人,根據我的要求,他將薩德伯黎與布朗特找來——也就是發現狗的兩名學生。

“沒錯,那條狗就躺在湖邊。”布朗特說,“它肯定是嗅著主人的足跡去那裡的。”

隨後我親自去看了那條忠實的小狗,它就躺在大廳的席子上,是一條艾爾黛爾獵犬。狗的屍體已經僵硬,兩個眼珠凸出,四肢留下痙攣狀,隨處都是痛苦的樣子。

我從學校直接去了游泳湖。太陽已經落山,湖面上籠罩著峭壁的暗影,閃著黯淡的光,遠遠望去好像是一塊鉛板。這裡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半空的兩隻水鳥在盤旋鳴叫。在逐漸暗下來的光線中,沙灘上小狗的足跡依然可以依稀看得出來,就在邁費遜先生放毛巾的那塊石頭附近。周圍的暗影越發黑了,我佇立在那裡思考了很久,頭腦中可謂是萬千思緒,想必那種噩夢般的苦思每個人都經歷過,你分明知道你在搜尋的是關鍵物,你也分明知道它就在你頭腦裡,可是它卻始終不肯明朗化,這便是那晚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時的精神狀態,而後我轉身遲緩向家走去。

我走至小路頂頭時猛然想起,恍如一道閃電,一下子照亮了我苦思冥想的東西。讀者都瞭解,正如華生把我描寫的那樣,我腦海中裝了許多神奇的知識,而缺乏科學系統性,不過這些知識對我的業務是有價值的。我的大腦彷彿一個倉庫,堆滿了各種包裹,由於數量太多,以至於我自己也對它們搞不太清晰了,僅有一個大致的概念。其實,我一直明白我腦海裡不缺少一種對破案起到關鍵性的東西,只是它還不清晰,然而我也知道自己可以讓它撥雲見日的。它儘管非常離奇,可也始終是可能的,我準備做一個徹底的實驗。

我家的頂閣中裝滿了各種圖書,一回到家,我便鑽入了這間房子,翻騰了一小時的工夫。而後我走了出來,並手捧一本咖啡色印有銀字的書,迫不及待地查到了我模糊記得的那一章。果然不出所料,那簡直是一個匪夷所思天方夜譚般的想法,可我必須搞清楚它確有此事,不然我的心無法獲得安寧,我睡得很遲,心裡急切地巴望著明天的實驗。

然而我的這項工作遭到了煩人的干擾。我才倉促地喝下早茶,準備動身前去海濱,蘇塞科思郡警察局的巴德爾警官卻來到了我家。這個人看上去沉著穩健,滿眼呈現出深思狀,他異常困惑地望著我說:“福爾摩斯先生,我明白你經驗豐富,我今天前來,不是正式的拜訪也就不多說了,直接開門見山了,這個邁費遜案件的確讓我束手無策了。你說,我是否應當逮捕他呢?”

“你指默多克先生吧?”

“沒錯。思來想去,也找不出其他人。可疑人物的圈子已經被我們縮得不能再小了,假如不是他,又會是什麼人呢?”

“你控告他的證據是什麼?”

他蒐集情況的路線和我最初的猜想是一樣的。第一是默多克古怪的性格和他本人的神秘性,一如他在小狗事件上顯示出的火爆脾氣;其次是他以前的確是和死者吵過架;還有,他可能對邁費遜追求貝拉米小姐心懷怨恨。他掌握的要點也幾乎和我最初的一樣,可是缺乏新東西,除了默多克好像正準備走之外,還沒有發現別的新線索。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多不利於他的證據,假如我放他離開,我會被置於何種處境呢?”

這位外表粗壯略顯遲鈍的警官的確很苦惱。

“請再仔細想想。”我勸說道,“你的設想中存在一些重要漏洞,在那天出事的清晨,他有確切的不在現場的證據,因為他正為學生們上課,而且直到最後一刻,在發現邁費遜幾分鐘之後,我們是遇到了他,可他是從後面那條路走來的。此外別忘記,他無法一個人幹掉和他同樣強壯的人。還有,那行兇的器具又是什麼呢?”

“一定是軟鞭子了。”

“你對傷痕研究過了嗎?”

“我和醫生都看到了。”

“可是我用鏡頭很仔細地察看過了,有一些特別之處。”

“福爾摩斯先生,你發現了什麼特點?”

我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張放大照片,解釋說:“這是我解決這類案情的方式。”

“福爾摩斯先生,你辦事的確非常徹底。”

“不然為何稱我為著名的偵探呢!這條圍繞右肩膀的傷痕,我們來仔細研究一下,你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了嗎?”

“沒有。”

“這條傷痕的深度很顯然是不均勻的,有不少的滲血點,這處的一條傷痕也是如此,你認為這又表明了什麼呢?”

“我實在不知道,你覺得呢?”

“我或許明白知道,或許也不明白。但是很快我可能找到明確的答案,只要可以解釋滲血點的證據,對找出兇手都大有幫助。”

“我有一個不沾邊的比方。”警官說,“假如將一個烙紅的網放到背上,血點就代表網線交叉處。”

“這個比方很妙。也許我們不妨更準確地說,那鞭子應該是有9根皮條的那類,上面有很多的疙瘩?”

“棒極了,福爾摩斯先生,你猜得沒錯。”

“巴德爾先生,可是也存在其他不同的致創原因。無論如何說,你缺少充足的證據逮捕他。此外,還有死者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獅鬃毛’。”

“我曾考慮‘獅’是否就是‘伊恩’……”

“我也想過了,可是第二個字根本不像‘默多克’,他是用尖聲喊出來的,我能確定那是‘獅鬃毛’。”

“福爾摩斯先生,你是否還有其他設想呢?”“有那麼一點。可是在未找到更有力的憑據之前,我暫時不想討論它。”

“那何時可以找到憑據呢?”

“或許用不了太久,一小時之後吧!”

警官摸著下巴,用充滿質疑的目光望著我。

“福爾摩斯先生,你腦子裡的想法,我真希望自己可以理解,或許是那些漁船。”

“不是,那些船相距太遠了。”

“那麼,難道是貝拉米與他強悍的兒子?他們對邁費遜很有成見,他們是否會修整他一頓呢?”

“不,在我未弄準確之前,我什麼也不想說。”我微笑著說道,“警官先生,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需做,倘若你中午來這裡……”

說到這裡,我們受到了嚴重干擾,當然這也是該案終結的起點。

我外屋的大門猛然被撞開,過道裡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隨後默多克踉蹌地闖了進來,他面色蒼白得嚇人,頭髮散亂著,衣衫不整,用一雙瘦手扶著桌子勉強站立著。

“白蘭地!快取白蘭地!”他喘著粗氣剛說完,便**著跌倒在了沙發上。

他並不是一個人,緊接著思泰赫思特也進來了,他的帽子不知是沒戴或是搞掉了,差不多和默多克一樣衣服凌亂。

“快拿來白蘭地!”他也同樣迫切地喊道,“他已危在旦夕了,我是使勁全力力氣才將他弄到這裡來的,他在路上昏厥過兩次。”

半杯烈酒飲下以後,默多克出現了奇妙的變化,他竟然用一隻手支撐著抬起了身子,並將上衣甩脫下來,喊道:“快點兒,拿油來,嗎啡,嗎啡!”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叫著喊,“不管是什麼,快來遏制這非人能忍受的痛苦吧!”

警官和我一看到他背上的傷痕,幾乎同時喊了起來。在默多克的肩膀上,竟然佈滿了和和邁費遜致死創傷一樣的,縱橫交錯的紅腫網狀傷痕。

那痛苦明顯是極為恐怖的,並且一定不是區域性症狀,由於他的呼吸不斷地停止,整個臉色變得發青,雙手胡亂地撓著胸口艱難地喘氣,額頭向外滲著大顆的汗珠,毫不誇張地說,他隨時都面臨死亡。我們不停地把白蘭地給他灌下去,每次灌酒都可以讓他暫時重新醒來。在我們用棉花蘸菜油塗抹那傷口以後,好像他的疼痛減輕了一些,最後他的頭沉重地向墊子上倒下。當生命機能陷入疲憊極限時,或許睡眠就是這個生命最後可以躲避的休息之所了,他處於昏睡狀態當中,最起碼緩解了痛苦。

“目前情況是不可能問他話的。”思泰赫思特在情況稍定後便對我說,“上帝啊!這是怎麼了,福爾摩斯先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哪裡發現他的?”我急地問。

“在海濱,就是邁費遜先生死的地方。假如他的心臟不是比邁費遜更強,他一定早已經死了。我在路上感覺他兩次都不行了,去學校實在太遠,因此就到你這裡來了。”

“你看到他在海濱嗎?”

“當時我正走在峭壁的小路上,突然聽到他的喊聲,隨後發現他正站在水邊,搖晃得像個喝醉了酒的人。我迅速跑了下去,幫他披上了衣服,便把他扶了上來。噢,福爾摩斯,看在上帝的份上,請你竭盡辦法為這片地方除害吧,現在這地兒簡直無法居住了,你這麼英明的人,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

“思泰赫思特,我覺得辦法我還是有的,請隨我來!還有你,警官,大家一起去!我是真的想看看自己是否可以擒住兇手呢!”

我們將昏迷的病人託付給管家照看,我們一行三人就前往那致命的鹹水湖了。湖邊的石頭上放著毛巾與衣服。我慢慢地繞著水邊行走,他們二人也順次隨我走。湖的大多數地方較淺,不過在峭壁之下那塊海岸彎進去的地方,卻深達四五英尺。然而,這是游泳者必然會遊到之處,這裡綠波盈盈,好似水晶。在峭壁根部有一些石頭,我順著那石頭慢慢地走去,仔細察看著水面的深處。噢,就在最深而靜的湖面下,我的目光終於觸及到了我苦苦尋找的東西,我禁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

“氰水母!”我高聲喊道:“氰水母!快來瞧獅鬃毛!”

這怪物的確很像是獅鬃上抓下來的一簇毛。它生長在水深三英尺處的一個礁石上,是一個可以隨波浮動的怪物,那黃色毛束下長著很多銀色的細條,它正在那裡緩慢而有力地做著收張運動。

“這東西造孽多端,該讓它完蛋了!”我喊道,“思泰赫思特,快來幫我一把手,結果了這個可惡的兇手!”

恰好,岸上的礁石上面有一塊很大的石頭,我們齊力推去,石頭“譁”地一聲落入湖水。等水波平靜下來以後,我們看到那塊大石頭正壓在水面下的礁石上,礁石邊上還露著 黃色粘膜,表明水母的確壓在了下面。有一股很濃的油質粘液,從石頭下擠出,逐漸染了大片湖面。

“唉,我算是被這怪物給難住了!”警官吐出一口氣喊道,“福爾摩斯先生,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從小在這一帶長大,可從未見過這類傢伙,蘇塞克斯本地沒有這類東西。”

“沒有它最好。”我說道,“或許是西南風將它送來的。請兩位隨我回家,我會讓你們聆聽有關一個人的恐怖經歷,他在海上遭遇的這次危險,令他永生難忘。”

我們返回書房時,默多克已恢復到能坐起的程度。他覺得頭暈眩得厲害,並伴隨著陣陣疼痛得痙攣,他不連貫地說著,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全身突然疼痛難忍,使出了最大力氣才終於爬上了岸。

“我這兒有一本書。”我介紹說,它首次解答了這個或許是永遠的謎題。書的名字叫《戶外》,作者是著名的自然觀測者JG.伍德。有一次,他遇上了這種怪物,差一點兒就死掉,因此他儘量使用了翔實的知識對它進行了闡述。這種動物毒性的殺傷力絕對不在眼鏡蛇之下,所導致的痛苦程度也大得多。我現在來簡單地讀一點摘要:

‘當游泳者看見一簇圓形蓬鬆的褐色粘膜與纖維,就像是一團獅鬃毛與銀紙,那麼,你此時千萬要高度警惕,這即是非常恐怖的螫刺動物氰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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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這描述得再清楚不過了吧?”

他本人在肯德海濱游泳時,有一次遇上了這種動物,他看到這個動物伸出一種近於無形的絲狀體,大約有50英尺長,只要是被絲狀體觸及到的人均面臨死亡的威脅。雖然是在遠處被觸及,他也差一點兒沒命。

‘眾多的絲狀體在皮膚上造成紅條紋,仔細察看卻是細斑或是小皰,任何一個斑點都好像是燒紅的細針扎到了神經上。’

他這麼解釋道,對於無以言表的整個痛苦來說,那區域性疼痛僅是最輕微的一部分而已。

‘劇痛放射到整個胸部,我好像中彈般撲倒,心跳戛然停止,接著出現六七次狂跳,心臟好像將要衝出胸腔一般。’

“人就猶如差不多死了一般,雖然他僅是在起伏的海面上觸到毒絲,並非在空間有限而平靜的游泳湖裡。他說中毒之後,他幾乎都認不出自己的模樣了,他臉色極度蒼白,而且滿是皺紋,憔悴得都走了原型。他猛地喝下一瓶白蘭地,好像由此才得以保住性命。警官先生,這本書我就交給你了,它已明確地描述出了邁費遜先生的悲劇。”

“並且同時也還給了我清白。”默多克面帶譏諷的微笑插嘴道,“警官先生,我並非怪你,也非怨你,福爾摩斯先生,畢竟你們的質疑是能理解的。我認為,我只是因分享了我可憐朋友的遭遇,才得以在瀕臨被捕命運前洗刷了我的嫌疑。”

“不準確,默多克先生。其實,這個案子我已著手破了,假如我按計劃早點趕到海濱,我應該可以免除你這場災難。”

“福爾摩斯先生,你是如何知曉的呢?”

“我是一個讀書很雜亂的人,腦海裡堆積著各種知識,有的儘管記得並不清晰。‘獅鬃毛’這幾個字一直縈繞在我腦海裡,我記得自己曾在某本離奇的記錄上看到過它。你們都發現了,這幾個字的確可以描述那個怪物。我確信,邁費遜先生看到它時,它一定是浮在水面上,而‘獅鬃毛’是他可想到的第一名稱,他是希望能警告我們。”

“不管怎樣,最起碼我是獲得澄清了。”默多克說著已經緩慢地站起身來,並補充說:“但是我想解釋上兩句,由於我清楚你們偵查過我的一些事情,我承認自己的確是愛過那個美麗的姑娘,可是從我知道她選擇了我的朋友邁費遜以後,我的心願就剩下了一個,就是幫助她贏得幸福。我情願躲到背後充當他倆的聯絡人,我常常幫他們送信。因為我和他們是知己,對我而言她是最親近的人,我才匆忙跑去向她通報我朋友的死亡,我擔心他人搶在我前頭,用一種晴天霹靂的冷酷方式將災難告知她。她沒有將我們的關係說給你,是唯恐你責難我而讓我吃虧。好吧,再見,我必須返回學校了,因為我非常需要躺到床上去。”

這個時候,思泰赫思特向他伸出了手說道:“這幾天我們的神經都過度緊張了,默多克,請忘記住曾經的誤會,日後我們會更好地相互了解的。”說完,他們友好地挽著手離開了。警官沒有離去,瞪圓了眼睛盯著我。

“天呢,你可真厲害啊!”最後他興奮地喊道:“你的事蹟我從前讀過,可我從沒相信過,你可真厲害啊!”

我只有搖一搖頭,假如接受這類恭維,那無疑是降低了我的標準。

“最初我反應得很遲鈍——甚至說是不可原諒的遲鈍。假如是在水裡發現屍體的,我會迅速破案。我是被毛巾矇蔽了,可憐的邁費遜先生是顧不得擦身上,可我卻誤認為他沒下過水。真的,這恰是我出錯之處。哈,警官先生,我曾經常常調侃你們警察廳的同胞們,這次氰水母可謂是為警察廳報了仇。”

【法律點評】

默多克因與死者有仇,大家自然就把他當做嫌疑人,而福爾摩沙就說要講究“證據”。我國刑法中關於逮捕中的“三證三期一徒刑,一批一決一執行”。

三證:1.有證據證明發生了犯罪事實;2.有證據證明犯罪事實是犯罪嫌疑人實施的;3.證明犯罪嫌疑人實施犯罪行為的證據已有查證屬實。

三期:重病、懷孕、哺乳。

一徒刑:可能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

一批:檢察院對公安機關提請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批准。

一決:我想應該是兩決吧,檢察院、法院都有權決定逮捕犯罪嫌疑人。

一執行:逮捕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一律由公安機關執行。

有關逮捕的行為的對應《刑法》法條例:

根據法律規定,對有證據證明的犯罪事實,可能判處徒刑以上刑罰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採取取保候審、監視居住等方法,尚不足以防止發生社會危險性,而有逮捕必要的,應即依法逮捕。對應當逮捕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如果患有嚴重疾病,或者是正在懷孕、哺乳自己嬰兒的婦女,可以採用取保候審或者監視居住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