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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孤單的騎車人

1894年~1901年的這8年時間裡,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非常忙碌,可以這樣說,在這8年的時間裡,倫敦城不管是公辦的離奇疑難案件,還是千百件大部分都看起來十分錯綜複雜,並具有特色的私人案件,都會請福爾摩斯幫忙。漫長連續的忙碌工作,帶來了工作的巨大成就,同時也帶來了不可避免的一些小失敗。這些案件我都做了詳細的筆錄,而且大部分我都親自參與其中,可想而知,要有準備地選擇值得講述的案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我可以和從前一樣,從這些千百件案子中,優先選擇那些並不僅僅以兇殘而聞名,而是以結局的巧妙又富有喜劇色彩讓人們感嘆的案件。基於這個原因,我選擇了有關維奧萊特·史密斯小姐,查林頓的孤單騎車人這件事,和由此產生的離奇的以出人意料的悲劇而告終的結局。現在我就將這些情況告訴你們。當然,這些事並沒有讓我朋友本身已經輝煌的經歷而更增異彩,但因為這件案子存在幾個突出的特點,這些特點,又異於我平時從自己記錄的犯罪資料裡整理出來的這些小故事。

我將1895年的筆記重新找出來仔細翻閱,那是4月23日,一個星期六,就在那天我們第一次聽說了,由維奧萊特·史密斯親自講述的她自己的故事。我還記得當時的福爾摩斯不太歡迎她的到來,因為那時他正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涉及著名菸草大王約翰·文森特·哈登所遭遇的一件非常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我的這位朋友,平時最喜歡在辦案的時候集中所有的精力,他極其討厭思考的時候有別的事情來打擾他。儘管這樣,他並不倔強固執的性格和禮貌的紳士氣質,使他不可能拒絕這位身材修長、儀態萬方的漂亮姑娘的到來,來向他講述她的遭遇,更別說這位美麗小姐,是在如此夜晚親自上門請求幫助了。儘管福爾摩斯已經向她解釋,自己今天的時間已經排滿,因此無能為力,但她下定決心在那晚向他講述這些遭遇。很明顯,除非使用不禮貌的方式,否則她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無可奈何的福爾摩斯露出勉強的笑容,邀請姑娘坐下來開始講述。

“至少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到你的身體健康。”福爾摩斯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你這麼喜歡騎車,必定是個精力旺盛的人。”

她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腳,這時,我也注意到她的一側鞋底,已經被腳蹬子蹭得粗糙不平了。

“我的確經常騎車,福爾摩斯先生,我今天也正是因為騎車的事來拜訪您。”

我的朋友把姑娘沒戴手套的那只手拿起來,聚精會神地檢查起來,彷彿科學家觀察標本。

“我覺得您不會介意的,我的職業要求我這麼做。”福爾摩斯放下姑娘的手,說道:“我差點兒把你誤認為打字員,可是很明顯您是一個音樂家。華生,這兩種職業都有特有的勺形指端,你注意到了嗎?不過,她臉上顯露出一種氣質。”姑娘平靜地朝亮處轉過臉,不置可否的看著我倆。“打字員可沒有這種風采,這位女士必定是音樂家。”隨即,福爾摩斯果斷地說道。

“是的,福爾摩斯先生,我是個音樂教師。”“看你的臉色,您應該是在鄉下教音樂吧!”“的確是這樣的,先生,在薩里邊界,法納姆附近。”

“那是個能讓人想起很多有趣故事的好地方。華生,你一定忘不了那個造偽幣的罪犯阿爾奇·斯坦福德,我們就是在那附近抓獲的。維奧萊特小姐,您在薩里邊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位姑娘鎮靜自若地把她的遭遇向我們娓娓道來:

“福爾摩斯先生,我父親詹姆斯·史密斯曾經擔任過老帝國劇院的樂隊指揮,現在他已經去世了。現在只剩下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我還有一個在25年前就跑去非洲的叔父,叫拉爾夫·史密斯,他走了之後,就與我們沒有什麼聯絡了,自從我父親死後,我們就一直過著一貧如洗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我們聽說有人在《泰晤士報》上登了一則廣告找我們。可想而知當我們聽到這個訊息時的心情,因為我想或許是有人給我們留下了遺產,我們馬上照著登報的姓名地址去找那位律師,在那兒碰到了卡拉瑟斯和伍德利兩位先生,他們從南非回來探親。他們自稱是我叔叔的朋友,說他因為貧困潦倒,幾個月前死在了約翰內斯堡。我叔叔臨死前,拜託他們將他的親戚找到,並使他的親戚免受貧窮。這使我們覺得稀奇,因為叔叔在世時對我們漠不關心,死後反而對我們多加關照。根據卡拉瑟斯先生的解釋,是叔叔認為他哥哥的死訊讓他覺得應該擔負起對我們的責任。”

“打擾一下。”福爾摩斯說道,“你們是幾時見過面的?”

“4個月前,去年12月的時候。”“好,你繼續說吧!”

“那個伍德利先生十分討厭,他面孔微胖,留著一臉紅鬍子,看起來脾氣非常暴躁,他總是額頭兩邊披散著頭髮,舉止輕佻。我很討厭他,西里爾知道我認識這個人肯定會生氣的。”

“噢,哪個人是西里爾!”福爾摩斯笑著說。那姑娘羞紅了臉,輕笑了幾聲。

他的全名叫西里爾·莫頓,福爾摩斯先生,他是個很厲害的電氣工程師,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會在夏末舉行婚禮。哦,怎麼會說到這個。我想說的是那個討厭的伍德利先生,還有一個是卡拉瑟斯先生,他要年長一些,但舉止文雅,總是很有禮貌的樣子。他總是把鬍子颳得很乾淨,也不太愛說話,卻總是笑容滿面,他很友好地詢問我們的情況,並且表示提供幫助。要知道我們不是很有錢,他給我找了份工作,就是去給他10歲的獨生女兒當家庭教師。但是我表示要照顧母親,他同意每個週末我可以回家一趟。我的報酬是100鎊一年,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錢,所以我很樂意地接受了。卡拉瑟斯先生住在奇爾特恩農莊,離法納姆9.6千米左右遠。自從他的妻子去世後他沒有再娶,家裡除了他的女兒還有一個女管家。狄克遜太太負責管理家裡的大小事務,她是個很穩重的老婦人,我很敬佩她,他的女兒也很招人喜愛,加上卡拉瑟斯先生對我很友善,所以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我們晚上偶爾還聽聽音樂,因為這是卡拉瑟斯先生的愛好,而到週末我就回家看望我的母親。

這真是一段快樂的生活,但是這一切隨著伍德利先生的到來而結束了,這個討厭的紅鬍子先生只不過才來一個星期,簡直就像一年那麼漫長。他是個多麼可怕、霸道的人,對我更是肆無忌憚,他說喜歡我。要我嫁給他。天啊,那醜陋的嘴臉我現在還記憶猶新。他總是吹噓自己的財富,還說要我跟他一起過上流社會的生活。我當然無動於衷,哪怕要跟他多說一句話我也不願意。然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有一天晚飯後,他把我抓到他的懷裡,他的力量很大,我怎麼都掙脫不了。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吻他,他就永遠這樣抱著我不放手。幸好當時卡拉瑟斯先生經過,及時解救了我。為此伍德利先生很不高興,當場就給了卡拉瑟斯先生一拳,我可憐的主人被打倒在地,臉上還受了傷。因為這件事情,第二天伍德利就不告而別了,我也再沒有見過他。卡拉瑟斯先生還覺得內疚並向我道歉,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接下來我要說說今天來找你的原因了,福爾摩斯先生。每個星期六為了趕上12點22分回城的火車,我都會在一大早騎單車趕去納姆車站。要知道從奇爾特恩農莊出來的路都比較偏僻,尤其後面還有一段1.6千米長的小路更是荒涼,一邊是查林頓莊園外圈的小樹林,另一邊是灌木地帶,我沒見過比這更荒涼的地方了。在到達克魯克斯伯裡山公路,你是見不到一個人的,更別提什麼馬車了。兩個禮拜前,我跟往常一樣從這裡經過,不經意回頭發現身後幾百米的地方居然有個騎著車的男人。我仔細看了一下,應該是個中年人,還留著短短的黑鬍子。但是快到法納姆的時候我再回頭看,那個人已經不在我身後了。這件事情本來我沒太在意,但是奇怪的是我星期一返回的時候居然又在同樣的地方碰到了那個男人。更可怕的是接下來的星期六和星期一我還能碰到他,彷彿約好了似的。雖然那個男人每次都只是跟我在後面,始終保持一段距離,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但是我還是很害怕。我把這件事跟卡拉瑟斯先生說了,他也很在意。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卡拉瑟斯先生決定買一輛輕便馬車護送我回城,我真是太感激了。

本來這個星期馬車應該送到的,但不知道什麼緣故,賣家推遲了交貨時間,所以這次我依然是一個人騎車去火車站。就在今天早晨,還是在那段偏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個人,跟前兩個星期一模一樣。這次我想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由於隔得太遠,看得很模糊,但我可以肯定我不認識他。他戴著一頂布帽子,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只露出那短短的黑鬍子。今天我下定決心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放慢車速想看清楚對方是個什麼人,古怪的是他也跟著放慢車速。後來我停了下來,他也跟著我停了下來,我們兩個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我看到前方有一個急轉彎,就很快地騎過去,本來想在轉彎的地方等著他過來,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人。我返回去再看的時候,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整條路是沒有岔道了,他是怎麼不見的呢?

福爾摩斯笑著問:“聽起來的確很奇特,那從你轉過彎去到你再返回來發現他不見了,這裡大概隔了多長時間?”

“沒多久,就兩三分鍾的樣子。”

我的朋友點點頭,說道:“這麼點兒時間是不夠他從原路走掉的,我想再確認一下,那裡真的沒有岔道嗎?”

“我肯定沒有。”

“那他就只能是從路邊的人行小路走開的。”“這也不可能,他走人行小路的話我是能看到的。”

“既然這些可能都被否定,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就是他朝查林頓莊園那邊走了。我沒記錯的話,查林頓莊園的大宅就在那條路邊上,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姑娘搖了搖頭,說:“就這些,可是福爾摩斯先生,我真的很害怕,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幫我搞清楚這件事情。”

我的朋友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問:“你的未婚夫現在在哪裡?”

“他白天都在考文垂的米得蘭電氣公司上班。”“有沒有可能是他跑來看你呢?”

“這怎麼可能,若是他的話,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那或者是其他愛慕你的男士?”

“那些都是我在認識西里爾之前的事情了。”“認識西里爾之後就沒了嗎?”

“要算的話,那個討厭的伍德利也是一個。”“還有沒有?”

姑娘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有什麼儘管直說。”我的朋友看出了委託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可能是我自己太多心了,我覺得卡拉瑟斯先生似乎也對我有意。我們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晚上也經常一起唱歌彈琴,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作為一個女孩子心裡還是明白一些事情的。”

“卡拉瑟斯先生平時靠什麼賺錢?”福爾摩斯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是個有錢人。”

“那他怎麼沒有輕便馬車呢?”

“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的生活算富裕的。據我所知,他每個星期要去城裡兩三次,他對南非的黃金股票很關心。”

“好吧,史密斯小姐,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請及時跟我取得聯系,這段時間我也很忙,但是一定會盡力完成你的委託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採取任何行動,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的,相信下次見面時就有好消息了。”

福爾摩斯點了一支菸斗,等姑娘走遠了才對我說:“一位美麗的女士總會有一些追求者,這很正常。偏偏卻要挑一條偏僻的小路騎著單車去追逐,這就不太正常了。這一定是某個愛慕者的瘋狂行為,但是這個案子中有一些細節讓人很在意。”

“你是說那個人總是在同樣的時間在同樣的地方出現嗎?”

“正是。我們現在就要去調查一下查林頓莊園是誰在租用,還有卡拉瑟斯和伍德利是什麼關係,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怎麼有來往,還這麼著急查訪拉爾夫·史密斯的親戚。最後還要去調查一下卡拉瑟斯,他住在距離車站9.6千米遠的地方,有錢卻不用來買輛馬車,這樣不是很不方便嗎?另外他花兩倍的價格僱史密斯小姐當家庭教師也讓我很在意。華生,這些事情都很奇怪,不是嗎?”

“你要親自去一趟嗎?”

“華生,恐怕這次要麻煩你了。我手上還有很多重大的案子,不能為了這麼點兒小陰謀耽擱了。星期一一大早你去一趟法納姆,躲在查林頓莊園旁的小路邊,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到時候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就行,然後還要去調查一下查林頓莊園是誰在居住,弄清楚了就馬上回來。這幾件事情可能是破案的關鍵,其他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們的委託人每個星期一都是在滑鐵盧車站,乘坐9點50分的那趟列車,由於我要提前趕到,所以須在9點30就得出發了。到達法納姆車站後,很容易就找到了姑娘說的那條偏僻小路。那段路的確很陰暗冷僻,一邊是石楠灌木地帶,另一邊是老紫杉樹籬。從路上是看不到莊園的,要繞到樹籬後,才能看到被大樹環繞的莊園。莊園前有一條石子路,上面可以騎車經過,周圍樹籬的好幾個地方都有缺口,有小路穿插透過。

灌木叢中開著許多黃色金雀花,陽光揮灑在上面,金燦燦的很是耀眼,我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後,在灌木叢中挑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既能看到莊園的大門,又能看到外面的小路。我藏好沒多久,就看到有一個人向著我的方向騎車過來。跟委託人描述的一致,是一個穿黑衣服,有黑鬍子的中年男人。他在查林頓莊園附近停了下來,把單車藏在樹籬後面,然後就不見了。

過了沒多久,又有人騎著車經過,這次是那位美麗的姑娘。她一邊騎一邊四處張望,當經過查林頓那片樹籬的時候,之前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騎著單車跟在後面。整條路上只有這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前面的姑娘筆直地騎著車,不時還回頭望一下,後面的男人縮著身子,鬼鬼祟祟地尾隨其後,真是一幅可笑的畫面。當姑娘放慢了速度,男人也跟著放慢速度;姑娘停下來,男人也停下來,始終保持著100米的距離。接下去姑娘出乎意料地調轉車頭朝男人的方向騎去,那個男人也趕緊調轉車頭飛快地逃開了。終於姑娘放棄追趕那個男人,返回自己的路,依舊昂著頭騎在前面,尾隨者也轉過頭繼續保持距離跟著,一直騎到遠離我的視線。

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動不動地待在灌木叢後面,事實證明我這麼做是正確的。那個男人很快又騎了回來,我看到他騎車去了莊園,在大門口下了車。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和大衣,接著又騎上了車,朝莊園對面的馬路騎去。我看著他從我面前經過,最後消失在一片濃密的灌木叢中。這時我才從藏身處出來,透過樹林的縫隙可以看到他消失的方向聳立著一些煙囪和古樓。

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按照福爾摩斯的吩咐,我還要調查一下查林頓莊園,於是我很快返回到法納姆,那裡的房產經紀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建議我去帕爾馬爾的一家公司打聽一下。為此我改道去那裡拜訪一下,那家公司算是小有名氣,經紀人很熱情地接待了我。關於查林頓莊園的情況,他們只告訴我在一個月前被威廉森先生租走了。那是一個體面的老先生,公司的人是這麼形容他的,至於更多的細節他們不願意透露,因為他們有義務為僱主保密。

我覺得我已經得到夠多的訊息了,很滿意地回到公寓跟我的朋友彙報。在仔細聽完我冗長的報告後,福爾摩斯不但沒有誇獎我,反而表現得很憂慮。他用比平時更嚴肅的口吻跟我說:“親愛的華生,這次的事情你做得可不漂亮。首先你的藏身地方就不對,你躲在幾百米遠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看清。你應該找個樹籬躲起來,看清楚我們尾隨者的真面目。史密斯小姐說對方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這一點我很懷疑。那個人的種種行為都說明他害怕被認出來,你也說了他總是縮著身子,這顯然是想隱藏自己的真面目,最後他回到莊園你也沒有跟過去看仔細,卻跑去房產經紀人那裡調查什麼。”

沒有得到福爾摩斯的誇獎,我很沮喪,於是問:“現在我還能做什麼?”

“馬上趕到那裡附近的酒店去打聽一些訊息,那種地方往往是人們閒聊的地方,也是資訊流通的地方,去把跟莊園有關的人都打聽清楚,連女僕都不要放過。你說的那個威廉森,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房產經紀人說的是事實,真有這麼一個老人,那他也不是我們要找的騎車人。想想看,那麼靈敏地跟在那個姑娘的後面,保持距離不被靠近,這不是老人能做的事情。我親愛的華生,你看看你都收穫了一些什麼呢?證明了那個姑娘說的是事實,這個本來我就沒有懷疑過。證實了騎車人和莊園存在某種關係,這一點我一開始就指出來了。你還調查出莊園被一個叫威廉森租用,但是天知道這個威廉森是什麼人,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你什麼都沒有發現。好吧,也不要這麼沮喪,我們還有時間,在星期六之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看來我也要親自調查一番。”

第二天,史密斯小姐給我們寫了封信,主要說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是星期一的早上那個男人又準時出現——這個我已經親眼目睹過了,另外一件寫在附言中:

福爾摩斯先生,我的處境現在變得很尷尬,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卡拉瑟斯先生前幾天向我求婚。我相信他的感情是高尚真誠的,但是我只愛我的未婚夫一個人。我婉轉地告訴他我已經訂婚的事情,雖然卡拉瑟斯先生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他很受打擊,希望你能理解我現在的處境。

我的朋友看完信,抿著嘴思考了片刻。“我們美麗的朋友看來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這個案子開始變得更有趣了,也許事情的發展與我最開始想的有點兒不太一樣。我有必要去鄉下走一趟,不出意外的話下午就出發,我已經有了幾個想法,需要在那裡檢驗一下。”

我的朋友在鄉下度過了一段安靜的時光,但是經歷應該還是很奇特的。晚上很晚他才回到公寓,一身狼狽,嘴角被什麼劃破了,額頭還撞青了一大塊,彷彿他才是被別人調查的物件。儘管如此,他卻很開心,一邊笑一邊講述自己的經歷。

“鍛鍊身體還是很重要的,可惜我就是鍛鍊得不夠。”福爾摩斯摸摸嘴角,說:“好在我還精通一點兒英國舊式的拳擊運動,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多虧這個,要不我可就慘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福爾摩斯的經歷。

“我在附近的一家鄉村酒店和人閒聊,那裡酒吧的老闆是個很愛交談的人,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的確有威廉森這麼一個人,他是個白胡子老頭,莊園裡還有幾個僕人和他一起住。有傳言說他曾經當過牧師,但是根據我的調查覺得不像,於是我去一家牧師機構查詢了一下,曾經是有一個叫威廉森的牧師,但是他做過一些很不光彩的事情,每到週末莊園會有一些客人來拜訪。老闆告訴我說,那些人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一個紅鬍子的傢伙,叫做伍德利,每周六都會來。正談到他,他就出現了,原來他一直都在酒吧的角落裡喝酒,我們的談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過來質問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沒等我回答,他就滿口髒話地罵開了,接著又給我一拳。他出拳速度很快,我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然後一陣混戰後我就這副模樣了。這趟鄉村之旅也就這麼宣告結束了。華生,不要笑話我,我得到的收穫比你多不了多少。”

星期四我們又收到了委託人的來信。信上說:

福爾摩斯先生,寫信來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辭去在卡拉瑟斯家教書的工作,你應該也能理解的。雖然工資很高,但是繼續待下去讓我太尷尬了。我的工作在這個星期六就全部結束,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卡拉瑟斯先生已經幫我準備好了一輛馬車,相信這次回城的路上不會再存在什麼危險了。辭職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拒絕卡拉瑟斯先生的求婚後,一直覺得很尷尬;另外,更重要的是那個討厭的伍德利先生又出現了。他比以前更可怕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變得更肆無忌憚。幸好我只是在窗子裡看到他,我們並沒有見面。我看到他和卡拉瑟斯先生說了很久的話,然後卡拉瑟斯先生變得很激動,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伍德利,但我知道他一定住在附近。今天早上我發現他在灌木叢附近,鬼鬼祟祟地不知道想幹什麼。想到星期六回城的路上可能會碰到他就覺得害怕,真不知道為什麼卡拉瑟斯先生會和這麼恐怖的人有來往。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了,只期待星期六快點到來,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華生,我肯定一定有人在預謀著什麼。”福爾摩斯看完信後異常嚴肅,隨後說道:“我們必須去一趟,不能讓她在最後一次的旅途中出現什麼意外。星期六的早晨我們就出發,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委託人不被任何人騷擾,然後這件奇特的案子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把這件案子太放在心上,這只不過就是一個有些奇特荒謬的案子,不存在什麼危險。美麗的姑娘有一個瘋狂的愛慕者,這是經常有的事情。而這個愛慕者總在她回家的路上騎著車跟在後面,也許他總是鼓不起勇氣向姑娘示愛,還在她接近自己的時候逃跑,可見他是很膽怯的。當然那個兇暴的伍德利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也只騷擾過一次,最近到卡拉瑟斯家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所以那個騎車人一定是酒店老闆說的週末聚會成員中的一個。但他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我發現福爾摩斯的表情始終很嚴肅,他拉開抽屜把槍裝進口袋,這讓我隱隱感到一些不安。

星期五晚上幾乎下了一夜雨,這讓早上的太陽顯得更加燦爛奪目。茂盛的灌木叢中夾雜著一朵朵金雀花,耀眼的顏色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高興起來。我和福爾摩斯一邊呼吸著早晨的清新空氣,一邊欣賞四周的鳥語花香。我們從克魯克斯伯裡山的大路口開始漫步,心情愉悅地踩在寬闊的道路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遠處的莊園被高大的橡樹環抱,古老的橡樹簇擁著更古老的房子。我們腳下的路一直向遠方蔓延,在嫩綠的樹林和棕褐色的灌木叢中蜿蜒,彷彿一條黃色的帶子。正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小黑點,仔細辨認原來是一輛馬車,我的朋友一下變了臉色,焦慮地看著那輛馬車。

“恐怕我們晚了半個小時。”福爾摩斯說,“如果這就是她的馬車,她一定是想趕去乘坐早一班的火車。華生,我們恐怕碰不到她了,她應該早就過了查林頓。”

我們不能再悠閒地漫步了,開始拼命向前趕路。沒走多遠,我和福爾摩斯的距離開始逐漸拉大。也許是他經常鍛鍊的緣故,所以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真是感慨他的旺盛精力,怎麼走都不覺得累。眼看著我在後面越落越遠,怎麼都追趕不上,突然他在100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舉起一隻手又重重的放下,很絕望的姿勢站在那裡。只看見對面方向那輛馬車正“吱吱嘎嘎”地朝我們駛來,馬車上沒有人,只有那匹馬拖著韁繩慢悠悠地在一路小跑。

我卻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剛剛跑到福爾摩斯跟前,他就衝我大聲嚷嚷:“太糟糕了,華生!我們晚了一步,我怎麼會這麼笨,沒有想到她會去搭乘早一班的列車呢?華生,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劫持,或者是謀殺,天知道到底是什麼。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把路堵上,我們把馬車攔下來,就這樣先上車吧,想想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我們跳上馬車,調轉馬頭,一路往回狂奔,福爾摩斯還嫌不夠快,時不時給馬揮上一鞭子。我們很快就看到莊園在我們的面前,我拉了拉福爾摩斯的胳膊,說:“你看,那個人又出現了。”

一個騎著單車的人正飛快地向我們衝過來。他頭低低的,雙手緊握著單車把手,兩隻腳用盡全力的蹬著單車,一眨眼的工夫就來到在我們跟前。他停下了車,抬起頭,蒼白的臉色襯得鬍子愈發地黑,兩隻眼睛發出興奮的光芒,但發現車上坐著的不是他想見的人時,他的表情驚訝而憤怒。

“你們給我下來。”他一邊大聲地叫喚,一邊用腳踏車擋住我們前進的道路。“這輛馬車你們從哪裡搞來的,給我老實回答。嗨,不要再往前了,你們給我下來。”他對我們的不理睬很生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威脅道:“快下來,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給你們的馬來上一槍。”

我的朋友把韁繩扔給我,自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我們正要找你,你知道維奧萊特·史密斯小姐在哪裡嗎?”

“這正是我要問你們的問題,你們坐的就是她的馬車,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們是在半路上碰到這輛馬車的,當時裡面是沒有人的,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我們才上車往回趕的。”

“天啊!太糟糕了!現在怎麼辦?”騎車人絕望地喊道,“她一定是被抓走了,被那個可惡的伍德利和壞蛋牧師。你們如果真的是史密斯小姐的朋友,就請一定要幫忙,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哪怕為此拼上性命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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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手槍朝樹籬的一個缺口跑去,福爾摩斯緊跟在他身後。見此情形,我把馬車停下來也趕緊跟過去。

“你看這些足跡,他們就是從這裡走過的。”那個男人指著自己腳下的泥濘小路說道:“等等,那邊灌木叢有個人。”

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仰面躺在灌木叢中,雙腿彎曲,頭上還在流著血。從穿著上看像個馬伕,穿著皮褲,腳上纏著綁腿。我湊過去仔細檢查一下,他只是失去直覺,還有呼吸,傷口也不算太嚴重,沒有傷及筋骨。

“這是給史密斯小姐趕車的馬伕彼得。”他大聲嚷嚷,“他一定是被那些畜生打傷的,我們先不要管他了,救人要緊,史密斯小姐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我們跟著他一路狂跑,跑到莊園的灌木叢前的時候,福爾摩斯停了下來。

“他們沒有進大門,啊,左邊有足跡。就在那裡,月桂樹的旁邊,他們一定朝那裡走了。”

他正說著,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傳來,帶著哀求和恐怖,從前面一片茂盛的灌木叢中傳來。接著彷彿是被人堵住了嘴巴,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音。

“就在這裡,他們就在後面的滾球場。”那個男人激動地竄過灌木叢,之後對我們說:“快啊,先生們!我看到那些膽小鬼了,天吶,希望我們還趕得上。”

穿過那片灌木叢後是一片開闊的草坪,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草坪對面的一顆大橡樹下站著三個人。中間的是我們可憐的委託人,耷拉著腦袋,彷彿已經昏厥過去了,嘴巴裡塞著手帕。她前面站著的是一個兇殘的紅鬍子男人,一隻手叉著腰,另一只手不停地揮舞著馬鞭,得意洋洋看著我們的委託人。第3個是一個穿著淺色花呢衣服的白胡子老人,外面還套著一件白色短法衣。只見他把一本祈禱書放進口袋,笑著拍拍紅鬍子男人的肩膀,還說著什麼,看樣子是在舉行結婚儀式。

“他們是在舉行婚禮!”我指著那3個人喊道。“跟我來。”我們的領路人揮了揮手,一口氣衝過草坪,我和福爾摩斯緊緊跟在後面。

當我們跑到草坪對面的時候,可憐的姑娘站都站不穩,只能靠在樹幹上。威廉森充滿嘲諷意味地向我們鞠了一躬,而可惡的伍德利則在一旁得意地大笑。

“鮑勃老兄,把鬍子摘掉吧,我早就認出你來了。”他衝我們大聲喊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正好過來祝賀我的婚禮,順便給你們介紹一下伍德利夫人。”

我們的帶路人用槍來回應對方,他一邊把偽裝的黑鬍子扔到地上,露出自己本來的淺黃色臉龐,一邊把槍對準伍德利。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揮著馬鞭就衝了過來。

“沒錯,我就是鮑勃·卡拉瑟斯。現在看到這位姑娘沒有事情我就放心了。伍德利,我警告過你,如果你再敢騷擾他,我會怎麼做,現在我說到做到。”

“太晚了,我們已經舉行過婚禮了。”伍德利滿臉嘲諷地說。

“不,我可以讓她做你的寡婦。”

話音剛落,只聽到“啪”的一聲槍響,伍德利的胸口一片猩紅,他就叫一聲倒了下去,本來紅色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更加恐怖醜陋。旁邊的威廉森見此情形,張口大罵,各種難聽的髒話不絕於耳,一邊罵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槍,可是福爾摩斯搶先一步把槍口對準他。

“到此為止了。”我的朋友冷靜地說,“扔下槍,否則我就打爆你的頭。華生,幫我把槍揀起來,對準他的頭。很好,就這樣,還有你,卡拉瑟斯,你的槍也給我。我們不需要武力解決,槍全部給我。”

“你是誰?”

“歇洛克·福爾摩斯。”

“啊!”卡拉瑟斯驚訝地叫出聲來。

“看來你們也聽過這個名字了,這樣更好。在警察到來之前,這裡都由我來指揮。”福爾摩斯對著草坪另外一邊的一個馬伕喊道:“你過來一下。帶張字條到法納姆去,快去快回。”

我的朋友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在上面飛快寫了幾句話,然後撕下那張紙遞給那個馬伕。“把這個交給警察局的警長,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隨後,� �看向所有人說道:“現在,你們所有的人全部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我的朋友沉著鎮定的表情和主宰一切的性格,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不能不聽從他的命令。我扶著被嚇壞的姑娘進到屋裡,受傷的伍德利也被威廉森和卡拉瑟斯抬了進來。他們把伍德利放在床上,我按照福爾摩斯的吩咐檢查了他的受傷情況,然後去大廳向他報告檢查結果。他正坐在大廳的中央,對面是威廉森和卡拉瑟斯。

“他死不了。”我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什麼?”卡拉瑟斯聽到這個就激動起來,大聲喊著,“你們不要攔著我,我一定要殺了他。我絕對不能容忍那麼可愛的姑娘,一輩子就這樣讓這個惡棍糟蹋了。”

“這個不要你操心。”福爾摩斯很有把握地說,“她根本就不是伍德利的妻子,我有兩條理由這麼說。首先,威廉森是否具有主持婚禮的權利這就值得懷疑。”

“我曾經受任過聖職。”老家夥開口爭辯道。“據我所知,已經被免去了。”

“只要做了牧師,就永遠是牧師。”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另外,還有結婚證在哪裡?”

“結婚證我們有,就在我的口袋裡。”

“看來是預謀已久的,這個婚姻不是光明正大的,是靠卑鄙手段進行的。強迫的婚姻是無效的,而且還是一種嚴重的罪行。這點道理,你們有時間會想明白的,至於卡拉瑟斯,你要是不開槍的話,可以做得更漂亮的。”

“我現在才有點兒後悔了,福爾摩斯先生,要知道當時的情況下,我一心只想著要保護那個姑娘,我是真的愛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情。當我想到她從此以後都要受到那個殘忍的惡魔折磨,我就不能控制自己。那是個臭名昭著的傢伙,從金伯利到約翰內斯堡只要提到他的名字,沒有誰不是咬牙切齒的。我知道他就潛伏在我房子的周圍,所以我才會每次騎車護送她,只是想要確保她的安全,我卻又擔心她要是知道我這麼做會拒絕為我工作,所以我戴上鬍子喬裝打扮,還保持一段距離,就是為了不被她認出來。她可是個好姑娘,善良又有氣質。”

“既然你知道她有危險,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

“如果這麼做的話,她一定會要離開我的,我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她不愛我,我也不奢求她嫁給我,只要能在家裡時不時地看到她,聽到她美妙的聲音,我就心滿意足了。”

“卡拉瑟斯先生。”我反對道,“你所謂的愛,在我看來只是一種自私的行為。”

“隨你怎麼說好了。我就是希望她待在我身邊,而且我還能照顧她。但是後來,我收到了一封電報,我知道那些惡棍要行動了。”

“什麼電報?”

“就這個。”卡拉瑟斯從口袋裡掏出一份電報給我們看。

內容很簡單,只有4個字:

老頭兒已死。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福爾摩斯說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你說的沒錯,這封電報暗示他們會做出很極端的行為,你可以慢慢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個老惡棍按捺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見鬼,你要是敢說什麼,鮑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那姑娘的事你愛怎麼說都可以,我管不著,可是你要是出賣了你的朋友,我們就走著瞧吧!”

“牧師閣下何必那麼激動呢!”我的朋友不慌不忙地點上了一根香菸,說道,“這個案子你們是逃脫不了干係的,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不過,我個人有幾個細節問題想問一問,當然你可能會拒絕回答,那也沒有關係,我可以代為回答的。你們很快就會發現在我面前隱瞞什麼是沒有意義的。首先,你們3個人——威廉森、卡拉瑟斯、伍德利是從南非遠道而來的。”

“這不是真的。”老無賴大聲嚷嚷道,“兩個月前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而且我也從來沒去過南非。你這個愛管閒事的傢伙,說的都是謊言。”

“威廉森說的是實話。”卡拉瑟斯補充道。

“好吧,那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兩個是從某個地方來的,我們的牧師先生也一直待在國內。你們在南非認識了拉爾夫·史密斯,並且發現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你們知道他的侄女史密斯小姐會繼承他的大筆遺產,我這麼說,有什麼地方需要更正嗎?”

卡拉瑟斯點頭默許,而威廉森則罵著難聽的髒話。

“你們知道那個老人不會立遺囑。”

“因為他不會認字也不會寫字。”卡拉瑟斯說道。

“所以你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尋找這位姑娘,你們最開始的計劃是,其中一個人跟她結婚,然後把贓款分了,至於為什麼是伍德利被選中,我倒是很好奇。”

“我們來的路上賭博,贏了的那個人就可以娶這個姑娘。”

“哈,原來就這麼簡單。然後你找個理由把姑娘騙去你家,又安排伍德利來你家拜訪,順便求婚。然而她發現伍德利酗酒而且人品惡劣,根本不願意和他交往。另一方面,你也發現自己愛上了她,這跟你們的計劃不一樣,你發現你不能容忍伍德利跟她結婚。”

“你說的都對,我是無法忍受了。”

“為此你們發生了爭執,他一氣之下把你打倒在地,然後決定自己單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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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森,你看即使我不說,他也什麼都知道了。”卡拉瑟斯苦笑著說,“我們是為這件事情爭吵過,還打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打架我是不怕他的,自那天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我打聽到他認識了這裡一位免職的牧師,還在附近租了房子,那卻是她回車站的必經之路,我就知道他們一定在謀劃什麼。從此以後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我還去拜訪他們了幾次,就是想搞清楚他們的計劃。直到兩天前,伍德利帶著那封電報到我家,他說拉爾夫·史密斯已經死了,行動要快點兒。他問我之前的計劃算不算數,我拒絕了。他又提議說讓我跟姑娘結婚,然後他分財產,我倒是想這麼做,可是史密斯小姐已經拒絕了我的求婚。伍德利說我太婆婆媽媽,他決定不管怎麼樣先把姑娘娶過來再說。我還是反對用武力解決這件事情,他就開始顯露出他的流氓嘴臉,滿口髒話還說他一定會成功的。福爾摩斯先生,你也知道這是她在我這裡待的最後一星期,我弄了一輛馬車送她去車站,就是怕她路上出事。可我還是很擔心,所以親自趕過來看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當我看到你們兩位坐著她的馬車趕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伍德利已經得手了。”

福爾摩斯站了起來,來回踱步,說道:“我的感覺怎麼就這麼遲鈍呢?華生,當你告訴我你看到騎車人在灌木叢中整理過領帶的時候,我就應該發現事情的真相了。幸好,這件稀奇古怪的案子終於結束了,從某個角度看它也是獨一無二的一個案子。哦,我看到3名警察正朝這裡過來,我很高興他們的動作這麼迅速。至於這個免職的牧師,還有非法的新郎,你們要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監獄正等著你們呢!華生,我還要拜託你好好照看一下史密斯小姐。你去告訴她,如果她康復了,我們馬上送她回家。如果她還覺得不太舒服,那我們就要請米得蘭公司一位年輕的電氣工程師來協助治療了。至於卡拉瑟斯先生,你用自己的方式及時阻止了這場陰謀活動,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把我的名片拿去吧,如果法庭上需要我的證詞儘管吩咐好了。”

我們的經歷總是充滿波折和驚喜,讀者只從我的文字中恐怕不能完全體會,但是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寫出讀者希望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精彩情節。一件案子的結束只不過是另一件案子的開始,關鍵時刻一過,那些出場人物就要匆忙退場了。關於這件案子,最後還有一點要說,維奧萊特·史密斯小姐果然順利地繼承了一大筆遺產,然後在夏天的時候和著名的威斯敏斯特電氣學家西里爾·莫頓舉行了婚禮。現在她已經是莫頓和肯尼迪公司的大股東了,而威廉森和伍德利兩個人被判誘拐罪和傷害罪,威廉森判了7年有期徒刑,伍德利判了10年有期徒刑,至於卡拉瑟斯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想對伍德利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惡棍開槍防衛,法庭是不會太嚴厲的,幾個月的監禁也就差不多了。

【法律點評】

故事中伍德利和威廉森強迫史密斯小姐與伍德利結婚。那麼這段婚姻合法嗎?在故事中大偵探福爾摩斯給出了答案,原話是這樣的:“這個婚姻不是光明正大的,是靠卑鄙手段進行的。強迫的婚姻是無效的,而且還是一種嚴重的罪行。”大偵探說的很對。在中國法律中這種行為也是非法的,也構成了犯罪。那麼讓我來瞭解下中國《婚姻法》是怎麼說的!

根據《婚姻法》規定,男女雙方必須完全自願結婚,不許任何一方對他方加以強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因脅迫結婚的,受脅迫的一方可以向婚姻登記機關或人民法院請求撤銷該婚姻。受脅迫的一方撤銷婚姻的請求,應當自結婚登記之日起一年內提出。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當事人請求撤銷婚姻的,應當自恢復人身自由之日起一年內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