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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恐怖的時刻

傑克·麥克默多的人生發生了變化,從他被逮捕又被無罪釋放之後,他就開始變得備受關注,在那群人之中有了名聲。在入會的當天晚上就能做出大事情導致被告而上法庭受審,這樣的他,即使在社團裡也是沒有的。他在人們的心中形象變得十分之高大,被認為是一個結伴喝酒、一起狂歡一起玩的好物件。個性高傲卻不失親和,一點兒屈辱也受不得,即使面對著至高無上的領導者也是不卑不亢,據理力爭。但是,他給大夥留下的更深刻的感覺,他乃是個強大的陰謀者。沒有一個人能有他那樣厲害的頭腦,在最短的時間裡策劃出最精密的陰謀詭計,更沒有人能夠像他一般幹淨利落地完成複雜的計劃。“他的手腳一定十分快、狠!”那些社團們的老人心裡都在盤算著,等待時機的到來,好讓麥克默多能夠大展拳腳。

麥金蒂十分看重麥克默多,雖然他手下已經有很多人了,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沒有麥克默多有本事。他總是吩咐那些不濟事的手下們去做些小事,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放出麥克默多這個厲害角色,等待時機到來,這條最勇猛最兇殘的野獸,一定會發揮更好的效果。這樣的做法引起了一部分會員的不滿,其中就包括鮑德溫。他們暗暗懷恨在心,妒忌不滿這個才來的新人地位爬升如此之快。儘管這樣,他們卻不敢表現出來,也不敢和麥克默多正面交鋒,這個厲害的角色可是視決鬥如同笑談一般簡單的。

但是,雖然麥克默多在自己的社團中獲得了如日中天的發展,卻失去了另外一邊的信任,那是他認為更重要的一邊。埃蒂·沙夫特的父親聲稱以後不再和他來往,更不許他上門拜訪了。雖然埃蒂深愛著麥克默多,可是她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雖然自己愛他,但是自己只是個普通善良的平民,若是和一個暴徒結婚,恐怕以後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會變得十分糟糕。

某天夜裡,埃蒂想了很多,整晚都沒有睡著,直至第二天早晨,終於她下定決心要去找麥克默多,可能這會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她無論如何還是想讓他改邪歸正,不要再沉淪在那該死的惡勢力環境中了。以前麥克默多曾經多次請求她去他家中,想到這些,她便一刻不停地走去他家,快步走向他的起居室,此時麥克默多正背對著門口坐在桌子前面,面前擺放著一封信。看到毫無防備的麥克默多的後背,年方19的埃蒂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著要捉弄一下他。埃蒂輕輕地推開房門,見麥克默多沒有察覺到,她更是得意,便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埃蒂原以為自己一定嚇到了麥克默多,誰想到麥克默多反應如此敏捷。他猛地反身一跳,像猛獸一般,伸出右手就掐住了她的咽喉,左手同時就把他面前的那封信揉成了一團。埃蒂完全被嚇到了,只見麥克默多的表情十分兇狠,橫眉冷對。瞬間麥克默多就冷靜下來,看到是埃蒂不禁又驚又喜,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很柔和。埃蒂則被嚇得連連後退,在她之前的生活中還從未碰到如此局面,一時間還無法平復下來。

“原來是你呀!”麥克默多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說著一邊向埃蒂伸出雙手:“親愛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居然是你來了,剛才真是太險了,我差點兒掐死我最親愛的你呀!我向你表示最真誠的歉意,請原諒我!”

埃蒂突然間明白了,從他慌亂複雜的表情中就可以推測出,他大概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所以才這麼害怕。這個想法讓她感到十分驚恐,依靠女性的直覺,她告訴自己,麥克默多根本不是受到驚嚇才表現成這樣,而是因為他犯罪了,對的,他一定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你到底怎麼了,傑克?”她大聲責問,“為什麼你會被我嚇成這樣?傑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假如你什麼都沒做的話,你絕對不會用剛剛那麼嚇人的表情看著我的!”

“沒有,真的,我剛剛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親愛的你,這麼靜悄悄地走進來……”

“不是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傑克!”埃蒂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那封信呢,讓我看看你剛剛寫的那封信。”

“不可以,埃蒂,我不能給你看。”

埃蒂更加懷疑,大聲叫嚷起來:“是不是給別的女人寫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給我看了,因為你在給你的妻子寫信!你說你未婚,可是你是從外地來的,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裡沒有人真的瞭解你!”

“我真的還沒有結婚,埃蒂!我可以現在就發誓,瞧,我可以對著耶穌的十字架起誓,你是我唯一愛的女子!”

麥克默多也激動起來,臉頰沒有一絲血色,誠懇地辯解著,埃蒂只能相信他。

“既然是這樣……”埃蒂問道,“為什麼你不讓我看那封信呢?”

“親愛的,請聽我說。”麥克默多說道,“我曾經發過誓言,我絕對不會將這封信給別人看。正如我會遵守我對你的誓言一樣,我也要對別人守住承諾。因此我絕不能破壞我的誓言呀!這是會裡的事情,即使對你我也要保密。你剛才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雖然是鬧著玩的,但是我是要預防一切可能性的,如果剛剛是偵探呢?難道這樣你都還不明白,我為什麼表現得那麼害怕嗎?”

埃蒂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相信了他的話。麥克默多把她抱在懷裡,用深情的親吻趕走她心頭的不安和懷疑。

“現在請坐到我的身邊來吧,親愛的,這可是皇后的神奇寶座。對不起,這已經是我能給你最好的禮物了,等將來的我擺脫了貧窮,我一定能給你最大的幸福。親愛的,現在你恢復過來了嗎?”

“真是對不起,我太失禮了。可是自從我知道你在這樣的暴力集團裡做事時,我就一直害怕哪天會聽到你殺了人,被押去法庭審判。我就一直被這樣想法折磨著,不得安寧。昨天,我們家的一個房客說到你,居然稱呼你是什麼‘麥克默多這個死酷黨人’,這訊息簡直是時刻在鞭笞著我的心啊!”

“可是別人怎麼說我們也管不了,選擇不要理會就可以了啊!”

“但是,他們說的的確是實話呀!”

“好了,親愛的,不要總是將事情想象得那麼糟糕,你應該放鬆一下。我們不過也是一群普通的窮人,只是我們想要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來爭取我們想要的東西而已。”

埃蒂摟住了她心上人的脖子說:“傑克,我請求你不要再在這個社團裡做事了!為了我,為了上帝,我請求你放棄吧!我今天就是想要讓你放棄才來這兒的,你不要再讓我擔心了。我願意跪下來求你,我現在就跪下來求你放棄,可以嗎?”

麥克默多把埃蒂抱在胸前,輕輕地安撫她說:“親愛的,我知道你並不清楚你的請求意味著什麼,這樣做就意味我要背叛我的誓言,背叛我的同伴們,我怎麼能這樣做呢?親愛的,假如你真的瞭解我正在做什麼,你也就不會這樣要求我離開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想離開,又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脫身呢?你好好想一想,我知道這麼多秘密,他們真的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我走嗎?”

“我都想好了,這些我都考慮好了,親愛的。你聽我說,我父親存了一筆錢,我們一起離開好嗎?因為這些惡人的緣故,我們的生活翻天覆地,不再歡樂與寧靜,我們早就厭倦了。父親已經準備離開這裡去紐約或者費城,我們一起走吧,到了那裡就不用再害怕他們了,他們是不會到那裡找的,會很安全的。”

麥克默多笑了,他說:“你太天真了,親愛的,這個社團的勢力範圍很廣的,你真的認為費城或紐約就百分百安全了嗎?”

“這樣……這樣我們就去西方國家。英國?還是德國?我父親就是德國人!哪兒都好,只要離開這裡,離開這‘恐怖谷’就好了!”

這個詞讓麥克默多想起了老莫里斯兄弟說的那些話。

“我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了呢,真的!”麥克默多說,“看來,這兒的確給了你們很大的壓力,像噩夢一般。”

“它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們,讓我們的生活充滿著不幸。你想,特德·鮑德溫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嗎?如果不是因為對你有所顧忌,你覺得我們還會像現在這般好運,這般完好嗎?你只要看到他那雙看著我的時候,所產生的那種飢渴眼神你就知道了。”

“我對天發誓,如果下次再被我看到他這樣,我絕不會饒過他的!但是親愛的,我現在真的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裡。請相信我,我真的不可以!不過,假如你肯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我會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的。”

“在這樣的社團裡是不會有完美的方法的。”“好了好了,我不會和你爭的。你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請求你給我6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而且不傷害任何人離開這裡。”

這位姑娘聽到後高興地笑起來。

“6個月!”她愉快地大聲說道,“這是你的承諾嗎?”

“是的,也可能稍微超過一點兒,但絕不會超過一年。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個讓你厭惡的山谷了。”

埃蒂對這個承諾感到心滿意足,雖然並不能立刻實現,但對她來說也十分重要。她抓住這一絲希望,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滿心愉悅,放下包袱的她一身輕鬆地回到父親家中,自從她認識了麥克默多之後,就從來沒有如此輕鬆愉悅過了。

死酷黨的行為並不是全員公開的,麥克默多很快就推翻了自己以前的想法。這個組織並不像一般的分會那麼簡單,它分佈很廣泛,關係也很複雜,有的時候,很多事情連首領麥金蒂都不知道。因為還有一個被稱為縣代表的官員,住在遠離市中心的霍布森領地,用很獨斷專行的手段牢牢地控制著大家,統治著各不相同的分會。麥克默多只是見過他一次,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看起來就十分奸詐,頭髮有點兒灰灰的,感覺像一隻行動詭秘的耗子,總是目光惡毒地斜視著別人。看起來十分邪惡。他叫伊萬斯·波特,十分強勢,甚至連維爾米薩的頭頭都有些害怕他,就像勇猛的丹東在兇橫的羅伯斯比爾面前表現出的害怕一樣。

有一天,和麥克默多同住的朋友斯坎倫收到了麥金蒂寄來的一封簡單的書信,裡面附上了伊萬斯·波特的信件,信上面說,他要派兩個得力助手勞勒和安德魯斯,去領區辦一件秘密的任務,請首領幫忙安排一個合適的住所。麥金蒂批註道,在工會裡面誰都不能完全保守秘密,所以,要麥克默多和斯坎倫安排這兩個人住在他們的公寓裡。

收到信的當天晚上這兩個人就來了,每個人都帶著一個手提包。勞勒看起來年長一些,很精明的樣子。穿著一件老舊的禮服式大衣,戴著一頂軟氈帽,沉默寡言的樣子顯得十分穩重,灰白的鬍子亂蓬蓬的看起來像一個傳教的教士。而另一個看起來還是孩子的安德魯斯,則明顯活潑許多。或許是年紀比較小的緣故,表現得十分輕鬆,活力十足的樣子,好像是出來享受美好的假期,抓住每一分鐘盡情享受。不過兩人都拒絕酒精,在這一點上都很堅持,看得出是很專業的黨徒。他們是這個殺人協會的得力手下,勞勒已經活動過14次了,而年輕的安德魯斯也已經參加過3次殺人活動了。

麥克默多在和他們的交談中發現,他們也是驕傲的人,他們從不隱諱過去的所做所為,反而引以為傲,十分得意自己對於社團所做的貢獻,但是他們也相當謹慎,對於當前要執行的任務一點兒也沒有洩露。

“之所以派我們倆出來執行這個任務,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滴酒不沾的。因此,他們不用擔心我們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這些都是縣代表的指示,我們必須絕對服從。因此不能夠向你們坦白,敬請原諒!”勞勒解釋。

“這是自然的,我們都是明白規矩的。”斯坎倫邀請大家一起坐下吃晚飯,並且這樣說道。

“說實在的,我們可以向你們仔細描述我們是怎麼殺掉那個查利·威廉斯的,也可以跟你們說一說那個西蒙·伯德是怎麼死的,其他以前的案子,只要是你們想知道的,我們都能言無不盡。但是現在的這個案子,在完成它之前,我們絕不能透露一絲一毫。”

“讓我猜一猜,我這裡也有六七個該死的傢伙,讓我迫不及待想要教訓一下他們。”麥克默多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不是有鐵山上的傑克·諾克斯?我是多想他能受到懲罰!”

“不不,還沒有輪到他。”

“那麼,難道是赫爾曼·斯特勞斯?”

“不,也不是。”

“好吧好吧,雖然我十分樂意知道,不過假使你們真的不願意多說,我也不再勉強你們了。”

勞勒微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肯說了。

雖然他們什麼都不肯透露,但是這卻激起了麥克默多和斯坎倫極大的興趣,他們決定偷偷地去瞧個究竟。某天早上,麥克默多聽到他們兩個輕手輕腳下樓的聲音,急忙叫醒了斯坎倫,他們匆忙地穿好衣服跟出去。只見下面房門開著,外面的天都還沒有亮,只能憑著路邊的燈光看見兩個人的身影,麥克默多和斯坎倫小心翼翼地踩著雪跟在了他們後面。

由於麥克默多的公寓已經靠近小鎮邊上,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就已經走到鎮外的一個十字路口了。他倆遠遠地看見已經有3個人站在那等候著,那兩人上去和他們匆忙說了幾句話,就一起出發了。麥克默多想一定有什麼大行動,不然,怎麼會要這麼多人一起執行這個任務呢?前面的幾條小路分別是通往各個礦場的,他們走了那條通往克勞山的小路。克勞山的礦場經理是一個名叫喬塞亞·鄧恩的人,他精力充沛,手段狠毒,十分有能耐。所以儘管長久以來,山谷這麼讓人畏懼,但是克勞山的礦場卻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然井井有條地進行著生產。

天已經亮了,已經有工人們三三兩兩地出來上工了,有的結伴而行,有的孤身一人,沿著那條早已經被踩黑了的小路走向礦場。

麥克默多和斯坎倫混在人群裡慢慢地走著,目光一直跟隨著那幾個人,以防跟丟了。這時候一股濃煙升起來了,然後一陣汽笛聲響起來,尖銳的聲音很是刺耳。麥克默多明白,這表示10分鐘之後,罐籠就要降下去了,一天的勞動也就要開始了。

他們來到了礦井周圍一個很空曠的地方,幾百名礦工都已經在那裡等待著開工了,因為天實在太冷了,他們都不停地一邊跺腳一邊向手上呵氣。那幾個陌生人走到機房附近停了下來,麥克默多和斯坎倫站在了一堆煤渣上,這樣能保證看到所有情景。這時候,礦物技師從機房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蘇格蘭人,叫孟席斯。他拿出哨子吹起來,指揮著把罐籠降下去。

這時候向礦井前走過去一個年輕人,身材修長,臉上的鬍子颳得很乾淨,長相看起來十分忠厚。他一邊走著一邊發現了那群感覺上很怪異的人,他們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也不出聲,把帽子壓得很低,擋住了大半的臉,還豎起衣領遮住。那個瞬間,這位經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彿要發生什麼危及生命的大事一般,但是他依然不顧危險,要完成自己的職責,查清楚這些陌生人是什麼來歷,趕走他們。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發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有那年輕的安德魯斯走了出來,對準他的肚子開了一槍。那些礦工看到眼前的場景都驚呆了,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事情發生了也無能為力。那位年輕的經理十分痛苦地彎下腰去,雙手捂著身上的傷口,跌跌撞撞地走到另外一邊。可是他們沒有放過他,另外一個兇手又加了一槍,他終於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就那樣悲慘地死去了。那個蘇格蘭技師看到了,悲憤地大叫一聲,順手拿起一根很大的鐵板手,就向那些壞蛋衝過去,可是他也立刻中了兩槍,倒了下去,也死去了。

礦工們這才反應過來,人群裡一陣譁亂,一些人聚集著湧上來,勞勒和安德魯斯向著人群的頭上連開了幾槍,人們就又散了開來,一些人害怕得直接跑回自己維爾米薩的家中去了。

少數膽大的人又聚集起來,重新回到礦場上來。這時候的礦場,早已沒了那些殺人犯的身影,只留下了兩具屍體。雖然有上百人目睹了悲劇的發生,卻沒有一點兒證據留了下來,殺人犯們彷彿也都消失在那清晨的霧裡了。

麥克默多和斯坎倫也轉身回家了,目睹了這一切,斯坎倫十分沮喪,耷拉著腦袋,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殺人事件,並不像別人所描述的那樣是一種所謂的“遊戲”,這讓他十分難過。那位年輕經理的妻子悲慘的哭叫聲,一直在他們的耳邊想起,揮之不去。麥克默多被震撼了,一句話都不說,不過他看到嚇得發抖的斯坎倫卻也不想去安慰。

“的確啊,這的確像一場戰爭一樣。”麥克默多一直重複說道,“這真是一場真正的戰爭啊!我們和他們之間的確都是一場戰爭,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能夠向對手還擊,就得狠狠還擊啊!”

這天晚上,工會大樓的分會辦公室裡開了狂歡派對,大家都肆意放縱歡呼,這場勝利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完成任務,還有其他深遠的意義。這不僅是分會本身多年來取得的勝利,也可以使得那些不聽話的公司看到下場,一定會乖乖聽話,任憑處置了。

縣代表派了5個得力的助手去維爾米薩來執行任務,作為交換條件,他要求維爾米薩也要秘密地派3個人去殺害斯特克克羅亞爾市的威廉·黑爾斯。黑爾斯在吉爾默敦地區是出了名地受人敬仰,大家都很愛戴他。他一直堅信他處事完美,任何方面他都做到了平衡,因此不會有人仇視自己,視自己為敵人。但是,在工作中他很講原則,曾經辭退了一些不好好工作,整天只會插科打諢、喝酒鬧事的人。而這些人正是這個死酷黨的成員,即使這個死酷黨勢力如此之大,他也沒有屈服,然而他卻被殘酷地殺害了,就在這個自由和文明的國度裡。

特德·鮑德溫半坐半躺在首領身邊的榮譽席位上,攤開四肢,十分愜意的樣子,他是這一組人的小頭頭,就那樣殺了人。他的臉紅彤彤的,雙眼呆滯,佈滿了血絲,這也說明了他還沒有睡覺,也沒有喝太多。前一天他和兩個同伴在山裡待了一夜,得不到充分休息,疲憊極了,狼狽不堪。可是,沒有一個從所謂的戰場回來的兄弟,能得到像他們這樣的榮譽,大家都熱烈歡迎他們歸來。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被要求講他們的殺人過程,屋子裡充斥著興奮的喊叫和大笑。他們講到,他們就藏在那陡峭的山頂上,等待著那可憐的該死之人的經過。他們知道這個人在黃昏的時候,一定會緩緩地經過那裡,因為天氣太冷了,那個可憐的人穿著厚重的毛皮衣服,導致他的槍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被他們拉下馬去了。被打了好幾槍之後,他尖叫著大聲地求饒。死酷黨人反覆說著這一段,極盡地諷刺著這死前的求饒。

“快,讓我們再聽聽他是怎麼慘叫的!”這幫冷酷的人叫道。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被奪去生命的可憐人是誰,可是為了顯示自己對殺人的無窮樂趣,為了向別人顯示出,自己那可以被信賴的冷酷無情,他們都很樂意這麼做。

這中間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當他們正在對那可憐人的屍體繼續開槍的時候,一對夫妻開車路過這裡。有人建議一起幹掉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可是這兩個人與礦山沒有任何關係,因此逃過一劫。他們警告這對夫妻趕緊離開,就當沒有看到,對外不許聲張今天看到的事情,否則性命不保。後來,那具屍體就血肉模糊地被丟在那裡,用來警告所有不識相的礦產主,隨後他們就離開了那座陡峭的荒山。

他們成功地完成了任務,安全又妥當,夥伴們誇獎和稱讚的聲音比比皆是。

這是死酷黨人的節日,雖然山谷中的陰霾愈來愈濃重,但這正是他們想要的。一個聰明的領導者,知道怎麼利用這大好的時機,乘勝追擊會讓敵人完全崩潰。首領麥金蒂突然想到了一個陰險毒辣的作戰計劃,可以打擊那些反對他的人。就在那些喝得醉醺醺的黨徒們走了之後,麥金蒂輕輕地碰了碰麥克默多的肩膀,帶他去了他們之前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密室裡。

“很好,我的夥計。”麥金蒂說道,“我終於找到了一件值得出動你去做的事情了。你可以去親自完成這個任務。”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麥克默多也說道。

“你可以帶上兩個人,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就是曼德斯和賴利。你聽著,不把斯特·威爾科克斯除去,我們就永遠也不能安心在這個地區混下去。假如你能得手的話,你的威望就會大大提高,每個分會都會感謝你的。”

“我一定會盡力去完成的。那麼他是誰?我要怎麼樣才可以找到他?”

麥金蒂把嘴巴裡的雪茄拿下來,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畫了一個草圖。

“他是戴克鋼鐵公司的總領事,是個十分剛硬的人。他曾經是一名海軍陸戰隊的上士,頭髮灰白,受過許多次傷,意志頑強。我們曾經兩次去暗殺他都沒有成功,反而導致吉姆·卡納威失去了性命,現在,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看這張圖,這個房子就處在戴克鋼鐵公司的十字路口上,只有這一個房子,沒人能聽到聲音的。不能白天去,他的防備心很重,看到人就開槍,槍法也十分準確。你只有晚上去,他和妻子、3個孩子,還有一個傭人住在一起。你要殺就全部殺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就用一個炸藥放在門前,放一個慢慢引著的導火線……”

“這個人做了什麼事情?”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殺了吉姆·卡納威。”“他又為什麼要殺吉姆呢?”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卡納威夜裡走到他的房子旁邊,他就開槍把卡納威打死了。好了,就說這麼多,你現在可以去做準備了。”

“還有兩位婦女和小孩子們呀,也要殺掉把他們嗎?”

“當然,一起幹掉,不然你還有什麼辦法殺了他呢?”

“可是,他們是無辜的。如果也要殺他們,我怕自己下不了手。”

“說什麼蠢話呢!你不想幹了嗎?”

“請等一下,先生,請別著急,聽我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違抗您的話呢?我也從未背叛過您的指令呀!不管您怎麼說,我照做就是了。”

“那麼,你去完成這個任務?”“當然。”

“什麼時候呢?”

“嗯,請允許我用一兩晚檢視一下地形,然後再制定一個計劃,然後再……”

“非常好。”麥金蒂握住他的手說,“我就把這件重大的事情託付給你了,請務必不要讓我失望,我會好好替你慶祝的。這是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以後不會再有人反抗我們了,哈哈哈!”

麥克默多突然接受了這樣一個任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切斯特·威爾科克住的那個房子在鄰近的山谷裡,離這裡大概有5英里。就在當天晚上,麥克默多一個人去偵查情況了。到他察看完時,天都已經亮了,隨後他去看了兩個奉命協助他的人——曼德斯和賴利,他們都是做事衝動的年輕人,他們非常高興,彷彿任務不是去殺人而只是去山上打獵一樣。

過了兩個晚上,他們決定要動手了。3個人在鎮外匯合,都帶上了武器,還帶了一袋從採石場裡拿出來的炸藥。他們到這個孤零零的房子前面的時候,已經是夜裡2點鐘了。晚上風很大,雲很多很密,月亮時而出來時而隱藏。他們深怕獵犬跑出來,很小心地走著,手裡的機槍一直做著準備,可是除了風怒吼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樹枝隨風搖晃著,到處都很靜。

麥克默多悄悄地貼在這個孤零零的房子門上聽了一會兒,確定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就把炸藥包放在了門邊上,用刀挖了一個洞,點燃導火索。隨後他們3個人躲到遠處的一個溝裡觀察著情況,滿意地聽到了炸藥爆炸的聲音和房子倒下去的聲音,這也說明了他們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任務。如此簡單就完成了任務,這在這個社團的歷史上也是從未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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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後來才知道,這個任務根本就沒有完成!因為切斯特·威爾科克早就預料到那麼多人被殺害之後,自己大概也會被盯上,所以在前一天就搬家了,那裡不僅比較安全,聽說還有一隊警察防守。所以那個炸藥炸燬的只是一個沒有人的空房子而已,而這位堅毅的海軍陸戰隊上士依然一如從前地嚴格管理著戴克鋼鐵。

“讓我來,請一定讓我親手結束這個任務。即使等上一年我也會找出他,結果他的。”麥克默多請求。

會里的人都認為可以相信麥克默多,也對他的勇氣和決心表示感激,這件事情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幾個星期後,報紙報道出來了,威爾克科斯被人暗殺了!大家都知道,這是麥克默多繼續完成了他的任務。

看,這就是死酷黨人的手段,這就是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看中了這一地區的富裕,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為所欲為,長期實施這些恐怖行為,使得人們總是生活在恐慌中。他們的罪行難道不是罄竹難書嗎?難道我還沒有徹底向你們表達出他們惡劣的行為嗎?

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全部被記錄下來,人們可以看到一系列詳細的情節。他們還曾經槍殺過兩個警察——亨特和伊萬斯,就因為他們曾經伸張正義,逮捕過兩個死酷黨的人。維爾米薩分會就策劃了這起暴行,殘忍地殺害了當時手無寸鐵的他們。我們還可以看到,首領麥金蒂讓人毒打拉貝太太的丈夫,就因為她緊緊地抱住丈夫不放,也被殘忍地槍殺了;並且老詹金斯和他的弟弟,都被殺害了。還有詹姆士·默多克,他被害得身體殘廢;以及斯坦普霍斯,全家都被炸死了;後來,一個叫斯坦德魯斯的人也被殺了。一件又一件謀殺案,悲劇一次又一次地發生,這個寒冬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中。

恐怖谷的恐怖氣氛似乎走不到盡頭,一直到春天的到來。雖然春草發芽,溪水汩汩地流動著,可是大自然那蓬勃的氣息,並沒有給恐怖谷的人們帶來生活的希望,他們從來未曾有過像1875年初夏那樣絕望和陰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