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天聖老祖的這番話絕對是動氣了。
所表露出來的憤怒更多是無從掩飾的真實情緒。
有針對秦凡的怒意，但更多的則是針對這些高層們的怒意。
雖然秦凡說的那些話無疑是把天聖老祖給狠狠將了一軍，迫使他不得不犯起這種狠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秦凡話糙理不糙。
縱使話裡話外頗有把他當槍使的意思在裡頭，可天聖老祖卻找不到有任何一個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所以心裡哪怕再不舒服，都只能把那些不舒服壓下，從而轉化成針對那一眾高層們的怒火。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這些都是被那些高層們給引起的。
如果沒有那些高層們不自量力的所謂反對，又哪裡會有眼下的這種么蛾子？
當殿質疑他的決定，當殿以一種聯袂施壓的方式讓他收回成命，這置他的老祖身份於何處？
也就是當下沒有其他弟子在罷了，否則天聖老祖絕對得行處懲戒，否則他的老祖身份又該當何放？
感受著天聖老祖的重重怒火。
再想到天聖老祖在這番怒斥中表達出來的話意。
眾高層頓時呆怔下來。
首先，是秦凡實力的飛昇！
先前他們忽略了秦凡的修為境界。
一門心思只顧著去臆測老祖的用意。
當下聽到這麼一說，不由定眼朝秦凡感知過去。
尊神巔峰大圓滿！
如天聖老祖所說，是尊神巔峰大圓滿！
起初只是祖神後期的小廝僅僅用這簡短的閉關時間就成就出了尊神巔峰大圓滿的這種境界？
該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由得他們去理清這個匪夷所思的事實。
另外一個驚震又是油然綻升。
那就是天聖老祖說秦凡獻上了針對帝兵山以及四大敵對宗的妙計！
這，這又是怎麼個意思？
寂靜下來的大殿中。
看著面露駭色陷入深思的眾高層。
天聖老祖繼續出聲。
“如果沒有虛凡，那麼咱們天聖門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把聖釋從玄陽殿中帶回來審判，如果沒有虛凡，聖釋之亂極有可能會在宗門上下波及開，如果沒有虛凡，聖釋之亂非但僅在宗門內波及，更甚是讓天聖門的聲望威望在外界遭受到驟降！”
“是虛凡，是他化解了那些原本就迫在眉睫的禍患，除此之外，在聖釋一事上，他不僅讓天聖門從容無損地把聖釋從玄陽殿中遣返歸來接受審判，還一石二鳥地讓四大敵對宗針對帝兵山發起聯盟報復，雖然眼下他們的聯盟報復尚未展開，甚至是並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核實確認！”
“可就當前四大宗的狀態，閉宗鎖關無疑就是在表露著他們的厲兵秣馬備戰！這一切都是虛凡的親手策劃，孤在這裡敢問一下諸位，你們有這能力嗎？有嗎？”
“孤不是沒給過機會你們，孤給過！孤曾經說過，誰能在這一事上獻出功勞，孤便讓他成為宗使上的第一個副宗主，地位待遇僅在孤之下的副宗主！可你們把握住這個機會了嗎？如果你們還有點自尊心的話，現在該做的羞愧，無地自容的羞愧，羞愧竟然連一個不被你們所能看上眼的弟子都不如！”
“如若不是虛凡現在的修為有限，尚未入上神之境，否則孤讓他成為副宗主那也是理所應當！能者居之，這是放在哪都一樣的道理，資歷固然重要，可相較之下，能力更重要！”
繼先前的一番長言之後，天聖老祖再度長篇而作。
這話看似在訓斥著眾高層，實則卻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希望促成這些事兒的是這些曾經陪著他打江山的高層們啊！
可為什麼他們沒有虛凡的那種境遇？為什麼沒有虛凡的那種佈局觀？
並沒有聽出天聖老祖那恨鐵不勝鋼的深處所在。
眾高層在這些話下無不都選擇垂下了頭。
如天聖老祖所言，羞愧，無地自容的羞愧。
到了這一步，他們也整理不出什麼像樣的言辭去讓天聖老祖三思收回成命了。
畢竟當初的天聖老祖是在大殿中明說過的，誰能獻計，便可成為副宗主享受絕對的地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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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不到，而虛凡做到了，被冊封為御前之士，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又還有什麼可反的？
“老祖，我錯了！”
“老祖，我錯了！”
“老祖，我錯了！”
低頭不敢去迎視天聖老祖的眼神。
眾高層似是心有靈犀地咬牙道。
說出的是羞愧，深埋的是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是虛凡，憑什麼是這個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小廝？憑什麼是這個霍亂朝綱的新晉基層弟子？憑什麼是什麼根本就沒有資歷可言的玩意？
無數的憑什麼在眾高層的腦海裡瘋狂湧作。
但這些高層們卻也深知這不過是徒勞罷了。
縱使再多的不甘也無法改變得了眼下已經被定的乾坤。
就像那廝禍害先前所說，這御前之士，他當定了！
“罷了罷了！”
看著那些高層們連抬頭迎接自己的眼神都不敢。
天聖老祖沒來由地又是深感一陣窩囊煩躁。
混賬，這些高層們到底是怎麼了！
區區一個虛凡，就在無形中把他們給打趴了？
可礙於這話並不太適合他說，唯能無奈地在心底裡嘆起了氣來。
轉而看向秦凡，“眾高層有罪，孤已經斥了，你呢？你又可有自知之明？”
並沒有任何和氣慈愛可言。
動起真格來的天聖老祖說著這話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真的，若不是時機還不太適合，若不是還想進一步地壓榨秦凡的利用價值。
天聖老祖真的會忍不住馬上把秦凡給滅口了。
畢竟且不說知道這種修煉方式的秦凡是一個潛在的絕對威脅，若是被他不經意傳出去，再被天神山，更甚是正神殿那邊獲知的話，他天聖老祖豈能有好果子吃？
基於這些，秦凡-必定要除！
正正是應了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幸運的是，現在秦凡在天聖老祖眼中還有利用價值的壓榨空間罷了！
然而這點，秦凡又何嘗看不通透？
比起神界來要複雜了無數的五界，比起五界來要更加的爾虞我詐江湖險惡的地球，在那些位面摸爬滾打了一個又一個輪迴的秦凡豈能連這些都看不穿？
但就跟天聖老祖一樣，沒到撕破臉的時候，該演的戲還是得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