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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遠方

回過頭去,將軍和駱駝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原本不斷打噴嚏的駱駝,也不打噴嚏了,而是安靜的靠在將軍旁邊。

“將軍……”

沈斷伸手過去,還未觸及他們,將軍的盔甲,就化作黃沙,隨風而去,露出裡面的白骨來。

隨後,白骨連同駱駝一併,化作黃沙而去……

“他們早已死去……只是多年來……似乎在等我們……”蘇婉清憂傷的說道。

“嗯……他們欠我們的一個認同……”

沈斷望向天空,長煙一空。

“戰爭無常,是戰爭毀了他們。”沈斷搖了搖頭。

再拿出竹簡,竹簡原本無刻字,可是忽然間,浮現了一行行刻字。

“這是……”

蘇婉清也湊了過來。

只見竹簡開篇寫道令人震驚的字:法術,聚沙成兵。

“這是……法術……”

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往下看去。

待到旭日西下,兩人才回過神來,可是兩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隨後兩人對視一眼,沈斷雙手一拍,把竹簡毀去。

沈斷走到孤臺邊,抓起一把風沙吹在地上的黃沙,在嘴裡催了口氣,唸叨了一句咒語,隨後猛地一撒,黃沙灑落地面,忽然間,無數黃沙隨風起,灑落的黃沙,竟然一個個膨脹了起來,隨後變成了數十個手持刀劍盾牌的士兵。

那些士兵身穿盔甲,全副武裝,只露出面孔,而面孔,則是一片沙粒,看不清臉。

“這……是真的……”

沈斷震驚了。

“聚沙成兵……撒豆成兵……這些法術……是真的……”

蘇婉清也抓起了一把黃沙,灑在地面,黃沙也形成了數十個士兵。

“這是……黃沙地的饋贈嗎?”沈斷問。

“大概是吧。”蘇婉清道。

兩人把士兵散去,沉默不語。

“異能存在、神靈存在,那麼法術的存在,也不足為奇了……法術啊……在傳說裡……可是奪天地之造化的存在啊……那些神靈們,就是有了法術,才能排山倒海改天換地的啊……”蘇婉清感嘆道。

“法術使用的能量跟異能使用的能量一樣,也就是說,我們也可以學習法術。”沈斷道。

兩人對視一眼,多日來暗淡無光的眼睛,迸發出激情來。

“既然都到了這裡了,那麼是時候走出黃沙地了。”沈斷久不見微笑的臉露出了笑容。

他來到了漆黑的小臺子邊,一巴掌拍碎的小臺子,小臺子碎裂後,掉出了數塊空間石,還有一個符文,那符文周圍,有幾塊石頭放在角落壓著,看起來似乎是一個陣法。

兩三下收起了空間石,把陣法破壞了之後,沈斷只感覺天旋地轉一般,黃沙地急速收縮起來,遠方的黃沙滾滾而來,捲成上千米高的沙浪,重重的砸在地上。

無數沙子湧來,匯聚在了孤臺前,形成一扇巨大的門,那門緩緩開啟,赫然是通往下一個地方的門。

“不容易啊……”

沈斷感覺到了空間之力。

陣法被破壞,空間石被取走之後,異能可以使用了。

兩人沒有急著走,二人收取了一大堆黃沙入空間戒指裡後,才離開這裡,踏上門。

剛踏入門,兩人耳邊傳來低語。

“身處絕望,看到絕望,方知希望。”

隨後,踏過門,身後的門恍然破碎,兩人出現在了黃沙地的下一個地方。

北漠長城。沈斷二人仔細研究過地圖上三十八區域,從大巫柱前往核心區域的路線總共有三條,三條互不相連,但是按照地圖上的提示,二人選擇的路線是最安全的,但是經歷黃沙地之後,二人可不敢再胡亂相信地圖上的話了。

黃沙地是安全,沒有任何的怪物,可是那漫天的黃沙令人絕望,他們不知道在裡面被困了多少日子,雖然有些抱怨地圖的提示,可是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已經無法往回走了。

黃沙地的門,通往的是北漠長城,此地是路線三個區域中最為兇險的地方,渡過北漠長城之後,就到是墓穴核心區域了,整個墓穴最重要的秘密,就在核心區域內。

可當務之急,是先渡過北漠長城。

二人踏足北漠長城之後,恍然發現,此區域一改前面兩個區域那般死寂的景色,而是一片繁榮,有一個繁榮的城市坐立在這裡,不過城市之外,是一條蜿蜒千里,高聳無比的長城,長城烽火臺林立無數精兵,手握尖兵守衛長城,城闕上,更是連弩無數,直指長城之外。

此時正值寒冬,天空飄零無數雪沫,北風起,吹來陣陣寒氣,無論城闕、宮殿、小廟,皆披雪衣,抬望眼,一片白白茫茫。

沈斷二人是南方人,少有見雪,初次見雪,尤為驚奇,一時間,也放緩了尋找門的腳步,而是細細賞雪起來。

寒冬無蠅蟲花蝶,喜剩漫天雪花飛玉蝶,北雪漫漫,街上孩童深衣重帽,雪中只露出幾點盈星。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柳含煙,紛紛吹落軒轅臺。

舉目前,四處慕白,便無其餘顏色。

長城之上,將軍士卒排序行列,有序妥當,鐵衣也著一絲白色,黑鬢也染白。

“門在哪裡呢?”

雪看多也膩,良久,蘇婉清抬起頭,問沈斷。

“不知道。地圖上沒有太多提示。”

“回想前兩門,火墳山,我們一路往前便是門,黃沙地,我們遇到將軍,來到孤臺,便有門,這北漠長城,可能跟前面不一樣,而且,離開黃沙地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句話,你聽到了嘛?”沈斷問。

“身處絕望,看到絕望,方知希望。”蘇婉清道。

“我總感覺這個墓穴有問題,為什麼一個墓穴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機關,很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可能,到了核心區域,我們就得知其中緣由了,現在,現在這城裡住下吧。”沈斷提議道。

環視周圍,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

整座城市按照古代城市布局,高城牆、木建築,街上行人大多是漢人,穿的也不是現代服飾,這讓沈斷二人格外引人注目。

兩人去到店鋪中,有玻璃珠這種“奇珍異寶”在當鋪典當了些銀子,買了幾件衣服,兩人換上後步行在城中。

城中規劃格外嚴格,坊市分割,而且服飾模樣比較平樸,大概是天朝唐先前的一些朝代。

“去客棧看看吧。”

兩人漫無目的在城中,蘇婉清提議道。

客棧一般都是打探訊息的好去處,兩人在城中尋到一間悅來客棧,叫店小二上了好酒好菜,兩人坐下,在上菜的閒暇時間,側耳傾聽周圍客人談話。

二人體質大大增強,五官靈敏度也大大增強,一間小小客棧內,所有客人不斷大聲也好、細聲也罷,所有聲音都盡收耳底。

“沒什麼有用的訊息。”

聽了老半天,周圍客人閒談的都是些娛樂八卦、皇榜緋聞,沒什麼實質的訊息。

“客官,酒菜來咧!”

店小二託著酒菜,嚷嚷著走來。

沈斷一把銀子拍在桌面,看著桌上的錢財,店小二眼睛頓時就亮了。

“小二,消息靈通不?”沈斷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客官,這城中一切事無大小,不論大小,就算城主夜晚什麼時候出門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城中一花一木我都知曉,客官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包你滿意。”店小二拍著胸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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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斷滿意的點點頭,塞了一把銀子到店小二懷裡。

“客官這,不大好吧?”

店小二說著不要,可是手還是很老實的把銀子藏好。

“我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沈斷也不知道問什麼,只好廣撒網。

“大事……”店小二思考了一下,有些迷糊,道:“客官你指的是……”

“把你想得到的都說出來。”沈斷又掏出一把銀子。

店小二笑得合不攏嘴,偷偷拿起銀子揣進懷裡。

“最近大事好像挺少,哦對了,最近要有獸潮。”

“獸潮?”沈斷二人對視一眼,沈斷趕緊問道:“怎麼回事,說。”

“最近域外很不太平,野獸們蠢蠢欲動,似乎好進攻長城了,不過還好,長城精兵利器無數,任由那些野獸如何進攻,也攻不上長城。”

客棧內的酒菜大多平凡,被現代生活慣挑了的嘴吃不得那些東西,不過雖然不怎麼樣,沈斷二人還是飽餐了一頓。

走出客棧,兩人偷偷爬上了城中最高的建築城主府的頂部,端坐在哪裡,靜待夜晚的到來。

“我總感覺我們選了一條不得了的路。”沈斷越發覺得墓穴奇怪。

“等夜晚吧,夜晚一到,我們就知道獸潮是什麼了。”蘇婉清笑了笑。

望向天空。

天空依舊飄雪,似梅花一般,點點飄零在地上,把大地粉飾如同裹上銀鎧一般,再無半分顏色。

天地一色,無論何物,都與白色融為一體,而且空中瀰漫一陣白霧,白霧朦朦朧朧,看不清前路,只看得遠方的輪廓,上下一白。

夜色漸深,沈斷站了起來,望著遠方。

長城外,崇山峻嶺之間,起霧了。

霧色朦朧,將整片山脈都遮擋了,可以看見的,只有長城烽火臺周圍的火燭,但也只能夠照亮一點點,漆黑,終究是永恆的色彩。

城中雖然很多人家燈火通明,可是夜已深,星火之熒不能與黑夜叫囂,況且宵禁早已開始,街上一片冷清,偶爾有官兵走過,也只發出踏踏的腳步聲,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夜晚,繁華的城市,如同死城一般。

二人站在最高點,望著霧色朦朧。

月亮也別雲層遮住,周圍也唔群星,蒼蒼雲海,將一切光源都遮住了。

“窸窸……窣窣”

忽然,沈斷聽到了什麼,他雙眼微眯,遠眺長城之外。

霧色之中,傳來陣陣響動。

與此同時,天空忽然飄起了零星的小雪,雪花點點落下,然後漸漸大了起來,很快就成了大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