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斷喃喃一聲,順著那發出聲響的地方摸索過去。
隨著他的深入,爭鳴之聲不斷加劇,似乎越來越靠近了,而寒蟬也似乎越來越激動。
很快,在白茫茫的世界裡,沈斷看到了面前有一把劍,插在地上。
沈斷欣喜的走過去,把那劍拔起來一看,卻不是寒蟬。
“寒蟬……你在哪?”
沈斷大喊著,忽然一把劍驟然從白霧之中飛出,抵在沈斷的跟前,差那麼一分幾毫的距離,就要穿破沈斷的腦袋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沈斷一激動,一腳踹了起來,直接踢飛了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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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謀殺我?”沈斷破口大罵。
寒蟬似乎有些委屈的從地上飛起來,圍繞著沈斷轉了幾圈,蹭著沈斷的臉。
“發現什麼好東西了?”
沈斷稍微消了消氣,問。
寒蟬激動的指著不遠處。
哪裡是一片被白霧遮擋住的地方,什麼都看不見。
沈斷跟著寒蟬的指引走過去,被白霧遮擋住的秘密,逐漸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是……”
一把又一把,斷裂的劍,橫七豎八的插在地上,雜亂無章的散落了一地。
這些斷劍,一眼看去,竟有無窮,仔細數數,有上萬把斷劍!
寒蟬指著這些斷劍,似乎有話要說。
“你想要這些斷劍?”沈斷問。
寒蟬點了點頭,隨後飛向遠方,指著一個石碑。
沈斷走過去,清掃石碑上的灰塵。
石碑上,赫然出現一句話。
“萬把神兵利器皆斷裂,養兵詩詞重現神兵輝煌。”
沈斷望著那句話,想了想,問:“你想我吟詩一首,讓這無數神兵重現輝煌?”
寒蟬點了點頭,忽然飛在沈斷跟前,直插地下,橫七豎八的寫起字來。
“我靠……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混蛋有靈?”沈斷咒罵道。
低頭一看那字,寫的歪歪扭扭的,很彆扭,可是可以看清寫的是什麼。
“文以載道。”
沈斷忽然醒悟了過來。
大道至簡,文以載道,武以載道,畫以顯道,萬般皆是道。
這寒蟬,是要沈斷用他那嘴炮能力,來文以載道,喚醒斷劍之靈,然後會發生什麼,沈斷不知道。
但是他有預感,會對他有莫大的好處。
“不就是嘴炮嗎,小爺我嘴巴利索的很。”沈斷大笑著。
古來李白杜普諸多詩仙詩聖詩君,多的是詩詞,區區一首頌劍詩,不在話下!寒蟬聽到沈斷的話,明顯很高興,在空氣中瞎揮舞著,來表達自己的興奮。
只是這寒蟬瞎跳舞的節奏在沈斷看來,有點迷。
這瞎揮舞的,節奏亂七八糟,跟一樣的步伐,差點把沈斷的眉毛給剃了。
“喂喂,消停會。”
沈斷趕緊喝住寒蟬,寒蟬這才消停了許多,依舊激動無比,但至少沒有在空氣中瞎跳舞。
面前,是萬把斷劍,他們或許過去曾經無比輝煌,曾經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屠龍刀、大寶劍,可如今,斷裂的他們,被人隨意的丟棄,失去了往日的輝煌。
雖說斷劍猶鋒利,可是就如壯士暮年一般,雖然志氣猶存,可終究不被重用。
寶劍們,隨意散落一地,橫七豎八,足足有上萬把,或插在地上,或吊在一旁,千奇百怪,靜靜的躺在此地。
這裡,就像是斷劍們的墓地一樣。
就好像,一個劍冢一樣,但是這個劍冢,是破碎的。
上萬把破碎的劍,躺在一個劍冢裡。
一個石碑,似乎要來者重塑他們的輝煌。
沈斷沉默了數秒,他在思考。
天朝自古以來就是詩的國度,關於詩,天朝有太多太多可聞或不可聞的傳說。
那些流芳千古的詩,是對一個強大國家的讚美,是對一個東西的讚美。
或詠梅,或詠菊,或頌百姓。
梅蘭竹菊四君子,歲寒三友,各種東西。
詩歌,是對他們的歌頌,用最為精湛的言語,來訴說,他們的輝煌。
沈斷的腦海裡閃過了無數詩詞。
如果是在之前,沈斷斷然不會吹牛說吟詩作對是小事一樁,因為她從小就不愛讀書,文化修養並不高。
但是經過這麼久來的變化,沈斷的腦子早已經無比的通明,曾經那些一閃而過,瞄了一眼而已的記憶,全部浮現,他可以盡情的在記憶力搜尋一切詩句。
不久,沈斷揮了揮手。
“斷劍們,在我眼裡,你們是老兵。”
“你們擁有健康的體魄,強壯的身體,在刀與血之間磨練了堅強的意志你們付出了流血流汗的艱辛,付出了失敗與挫折的痛苦,用血氣與方剛,用誓言和血汗澆築鋼鐵長城。江湖上曾流傳你們的威名,曾因為你們的存在而腥風血雨,聞風喪膽,如今。你們卻被人遺棄,被人以往,忘記了你們曾經的威名,忘記了你們曾經是如此的意氣風發!”
“忘記你們曾經可以斬斷天地!!撕裂空間!!”
沈斷聲音一揚。
“來,一首《古風》。”
沈斷不知覺的,在中土世界裡面獲取的嘴炮能力,不由自主的運用了起來。
這是文以載道的能力,這是以詩文,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和表現世界。
石碑本來就要求詩文來頌詩,又有嘴炮能力的加持,效果簡直翻倍了。
“來吧,李白的——《古風》!顯示奇蹟吧!”
沈斷大笑著,同時,滄桑而古樸,卻無比有力量的聲音,驟然響起。
“寶劍雙蛟龍,雪花照芙蓉。
精光射天地,雷騰不可衝。
一去別金匣,飛沉失相從。
風胡滅已久,所以潛其鋒。
吳水深萬丈,楚山邈千重。
雌雄終不隔,神物會當逢”
轟然間,石碑驟然破碎,原本散落一地,無人問津的斷劍們,忽然個個大放光彩,神采奕奕。
他們漂浮了起來,個個發出爭鳴之聲,似乎在應和著這首詩。
同時,嘴炮能力驟顯,異象起!
周圍環境,忽然變化,整座斷劍山,似乎活了一樣,那無數岩石,全部消失,赫然變成了精鋼。
整座斷劍山,變成了一把巨大的長劍。
這把長劍,直衝天際,劈開天地。
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擋住這把長劍一樣,是那麼的威武神氣。
精光射天地,雷騰不可衝!!
道道金光射破天空,一切的一切,在這長劍面前,都似乎無能為力一樣,只能被斬斷!
被斬裂!
被粉碎!
沈斷,站在刀刃上,面前萬把斷劍,齊齊爭鳴,竟然圍成了一個圈,把寒蟬圍在其中,圍繞著寒蟬,齊齊爭鳴。
“來吧!再來一首,俠客行!”
沈斷豪氣大笑,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壺酒,真的一壺葫蘆裝的酒。
“祭你們!英雄!”
沈斷把酒撒向斷劍們,同時,嘴裡再次吟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俠客們!
馳騁江湖威風堂堂!
轟然間,異象再起。
一個巨大的俠客,一身標準的俠客戎裝,看不清臉目,但是可以看見,他意氣風發,騎著高頭大馬,在天空中策馬奔騰著。
這一奔騰,如同萬馬奔騰,天空都在震動,天空都在顫抖。
而斷劍山化作的長劍,驟然昇天,符合在俠客的周圍,一閃身,鑽進了俠客的手裡,成為俠客征戰戎馬江湖的神兵利器。
“願你們,輝煌如初。”
沈斷淡淡的說道,眼前,忽然萬般光彩。
萬把斷劍,齊齊爭鳴,渾身散發異彩,道道淡淡的金光,驟然從斷劍斷裂的地方升騰而起,慢慢的凝聚,凝聚新的劍刃。
“來吧,讓世界,重新為你們而寒顫,為你們而顫抖!!!”
沈斷大笑著,轟然間,就聽見一道驚天動地的爭鳴之聲。
天空中,巨大的俠客,用劍直指天際,一道長虹驟然劃破天際。
而面前的這萬把斷劍,金光已然凝聚成形,隨後一閃,斷劍成為了真劍,毫無斷裂痕跡。
“重現輝煌吧!”
萬把斷劍,齊齊爭鳴,一時間,異象不斷,在每一把斷劍的身後,凝聚了一個虛影。
那些是斷劍的劍靈。
他們或是豪氣俠客,或是輕柔美女,或是猙獰巨獸,他們形態不一,他們齊齊發出爭鳴,並且朝著斷劍寒蟬作揖。
隨後,寒蟬爆發出一道藍光,一個淡淡的虛影驟然出現。
一個身著白衣的長髮女子,雖然看不清面容,可是看她那形體,赫然是一個絕世美女。
沈斷咂咂嘴,沒想到寒蟬是一個女的,還是美女……
且說寒蟬。
寒蟬接受周圍萬劍的作揖,突然單膝下跪,單手指天。
瞬間,萬個劍靈化作流光,撞入各自的劍身中。
那萬把完好無損的斷劍,紛紛衝向寒蟬。
他們一把接著一把,沒入了寒蟬的身體裡。
而每一把斷劍的進入,寒蟬的虛影就變得更加實質一分。
等萬把全部沒入寒蟬的劍身的時候,寒蟬的虛影已經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人。
劍靈寒蟬落在地上,原本虛幻看不清的臉目,已經清晰可見。
那飄若驚鴻的身姿,完美無瑕的相貌,著實驚豔到沈斷了。
劍靈寒蟬對著天上的巨大俠客行了個禮,一瞬間,萬道華光從天空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寒蟬整個劍身,驟然破碎開來,隨後那萬道華光,為寒蟬重塑了劍身。
斷劍寒蟬,已然變得完好無損。
新的寒蟬,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