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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東西與小狐狸

汴京城,秀王府。

嗣秀王唐桓入京時已經是六月中旬,出於各種緣由,沒有覲見趙哲宗,而趙哲宗也沒有召見嗣秀王。

兩名大趙血脈最為尊貴的男人身處同城,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同時忘掉對方的存在。

炎熱催促夏蟬鳴叫,寒冬時儲藏在冰窖裡的冰便有了用武之地,秀王府極為奢侈地每隔一丈放一盆冰,府邸上下涼爽如深秋,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冷。

唐桓坐在太師椅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唐同塵,大趙皇室唯一的王世子,下任趙王的繼承人,劍冢傳人。

這些稱號,隨便拿一個出來,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可這個少年居然能全部佔有,正是應證了那句老話,幹得好不如生的好。

集天時,地利,人和於一身,說是命運之子也不過分。當然,嗣秀王肯定不會這樣想,畢竟他不叫命運,他名為唐桓。

唐同塵端正地坐著,一頭黝黑的長髮隨意挽了個髮髻,雙目明朗如有日月之輝,瞳中隱隱生出劍印。微笑時比女子更加妖孽,身為皇親國戚,自帶七分睥睨威風,再加上劍修有劍意附身,說是器宇軒昂都算是貶義了。

身著玄黑鑲金邊的袍子,上有四爪龍紋,手中不緊不慢地搖摺扇。腰懸長劍,劍鞘平平無奇,其中暗蘊風雷聲。

唐同塵開口問道,“爹爹,聽說唐幼儀那個小蹄子新收了兩個修行者,您瞭解過嗎?”

神似趙哲宗的唐桓撫著鬍鬚,沉聲道,“她收的不是兩個修行者,而是三個,最厲害的是天虛門的掌門徐三錢,另外兩個分別是少年和小女孩,兩人皆是內丹境八品,成不了什麼氣候。”

“天虛門徐三錢?沒怎麼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個小宗門的掌門吧。”唐同塵不屑地笑起來,“再說了,能被那小蹄子招入麾下的掌門,能有什麼能耐?”

“恩。。。說的也是。”唐桓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正當父子兩人聊得火熱的時候,門外的下人傳通道,有人求見唐同塵。

唐桓皺了皺眉,對這個不合時宜求見的人很不待見。

“何人?”

下人唯唯諾諾道,“是個修行者,沒說自己的名字,只說自己是小王爺師尊的‘婆羅門舊友’,其他的奴才一概不知。”

“鄭狩前輩的舊友,塵兒,你可認識?”

唐同塵抿唇沉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婆羅門舊友?莫非是上官儀前輩?如果是他的話,孩兒是見過的。”

唐桓沉吟道,“若是這樣,那便請進來吧。先叫府中的供奉埋伏在周圍,以防萬一。”

“是!”

唐同塵讚歎道,“還是爹爹有心。”

“哈哈哈,現在是敏感時期,凡事都要小心。”唐桓大笑地回道。

“若那人不是上官儀,孩兒便要用他的血祭我這柄‘金梭’劍。”唐同塵笑容殘忍道,腰間的佩劍隨之歡快地顫動。

秀王府的供奉來得很快,隱藏在殿堂周圍,只待唐桓摔杯為號。。。不好意思,串詞了。

只待嗣秀王一聲令下,就衝將出來,把來者碎屍萬段。

秀王府的佈局錯綜複雜,曲折幽深,配置對稱且主次分明。高牆深院的封閉式院落,山牆壓頂重門深巷,宛若迷宮的佈置,每一處都彰顯著嗣秀王的奢侈排場。

更加奢華的是,院中有一片空地,上鋪有琉璃磚石,橫豎劃棋盤道,嗣秀王命人做棋子,與人口頭對弈,僕人們根據指令,跑向各自的位置,汴京城中的權貴皆以下一場“琉璃棋局”為榮。

老者在下人的引導下,不急不慢地走過曲折的庭院廊道,時不時停下來看看園林景緻。領路的下人哪怕再怎麼不滿,也只能強笑著陪在老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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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看夠了,老者出聲讓下人繼續帶路。

良久,他們才走到庭院,老者不急著進門,而是環視院落一圈,嘴角往上弧。

下人輕聲提醒道,“老人家,還請快些去吧,別讓王爺久等了。”

“呵呵,也是。”

說罷,老者瞬間消失在原地。看著老者消失的下人兩眼發直,驚惶四望,哪裡還有老者佝僂的身影,兩腿軟若無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大嚎道,“鬼!有鬼!白日見鬼了!”

下人的驚呼聲傳到嗣秀王的耳中,唐桓面生怒色,“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在吵鬧!”

“王爺莫氣。”

“本王怎麼可能不氣。。。等等,你。。。”唐桓忽然想起這屋中只有他與唐同塵,除此之外,沒有外人。

一轉身,唐同塵便看著忽然出現在屋中的老者,微不可查地退了一步,狐疑道,“你是?”

“老朽上官儀,乃是婆羅門中人。”上官儀和善地笑著,隨即轉頭看向唐同塵,“有幸曾與小王爺在劍冢見過一面,不知小王爺可還記得老朽?”

唐同塵輕輕點頭,拱手道,“三年不見,上官前輩像是年輕了十歲一般,剛才竟然沒能認出來,還請老前輩多多諒解。”

唐桓一聽唐同塵的話,也帶著歉意道,“不知是上官老前輩到訪,小王多有得罪,還請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儀呵呵笑道,“無妨無妨,倒是老朽不請自來,望王爺不要怪罪。”

“上官前輩所來有何見教?”

問完後,唐同塵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這句話極為不禮貌,就算上官儀當場發怒也不為過。可是上官儀沒有發脾氣,一是看在鄭狩的面子上,二來他確實有事相求。

上官儀輕咳一聲,“老朽前來,是為了幾個人。”

“哦?何人?”

嗣秀王又坐了回去,他也清楚,現在輪不到自己說話。

上官儀輕聲道,“徐三錢,陸昭。”

“徐三錢?”唐同塵眼神微變,“上官前輩知道這個人?”

“此人乃天虛門的掌門,一身修為了得。”上官儀讚歎道。

“不知前輩找他何事?”

上官儀面帶悲色道,“說來慚愧,老朽本是野狐道人,按理說不應插手俗事,可一想到玄坎界中生民安危,老朽就算折了這把老骨頭也再所不惜。”

唐同塵眉梢一挑,連忙問道,“上官前輩有苦衷?”

上官儀緩緩點頭,“這天虛門千年前本是玄坎大派,因經營不善,宗門衰落,到如今只剩下徐三錢獨自支撐。當然,婆羅門也沒好到哪兒去,可老朽從未想過想過借用外力。怎料這徐三錢虎狼之心,借用外力也就罷了,居然將主意打在魔族身上,收魔族入門,還將其引入南音,險些讓聖門毀於一旦。如今南音元氣大傷,封山修養,徐三錢帶著魔族逍遙法外,老夫實在是忍無可忍。”

說完,上官儀掩面啜泣,讓人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上官前輩有何打算?”

上官儀擦拭眼角,眼中淚花點點,肅聲道,“老朽聽說他來了趙國,這一顆赤誠之心還未老去,願以身斬魔。若未成,老朽願以死警示天下有志之士,除魔衛道,視死如歸!”

唐同塵面帶悲色,鼓掌道,“上官前輩心繫天下,小子佩服!徐三錢如今就在趙宮,柔福帝姬麾下,若前輩貿然前往,恐怕連宮門都難進半步。”

上官儀微微一頓,“那該如何是好?”

唐同塵輕然笑道,“上官前輩,小子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快快說來。”

“小子願助前輩一臂之力,定能將徐三錢斬首示眾,還玄坎界一片青天。”

上官儀面露喜色,隨後又猶豫起來,“可是,小王爺為何要幫老朽。”

“小子早就看柔福帝姬不順眼,奈何她背後有趙王支撐,麾下更是修行者無數,小子無處下手。再者說來,只要趙王在位一日,徐三錢勾結魔族的訊息都不會傳出去。”

上官儀怒道,“趙王竟敢如此?”

唐同塵苦笑道,“老前輩有所不知,趙王如今壽命無幾,他唯一的牽掛便是柔福帝姬,若能保柔福一世太平,就算身負罵名又如何?”

“哎,舔犢之心被奸人所用,世間因此生靈塗炭,這,這讓老朽說些什麼。”上官儀唉聲道。

“誠然舔犢之情可以諒解,可上官前輩,我輩修行者,修行不就是為了仗劍走馬斬邪祟,求個真心通達爾,怎可放任徐三錢這等禍害留在世間!”

“哎,也只能如此了。有小王爺助力,再加上我等盟友齊心協力,定能斬死妖魔。”

“哦?上官前輩還有盟友!”唐同塵眼睛一亮。

“是啊,徐三錢修行高深,單我一人不是對手,好在有幾個同道中人,不然老朽也生不出這樣的膽氣。”

唐同塵眉開眼笑道,“若是不嫌棄,儘管在王府住下便是了,不知那幾位前輩何時到來?”

“明日。哎,小王爺對老朽等人這般好,無以為報,若此番能活下來,願做小王爺馬前走卒。”上官儀拱手俯身,長長地行了個大禮。

“使不得使不得,小子何德何能,怎可受這般大禮!”唐同塵連忙將上官儀扶起來,滿臉的驚慌。

“小王爺心繫天下,高義!”

“上官前輩才是,佩服!”

兩人互相稱讚半天,終於停了下來。

上官儀說要迎接盟友,任由唐同塵萬般挽留都不肯,於是唐同塵只好送上官儀離開。

送完後,便回到殿中,唐桓還在太師椅上坐著。

“此人可信否?”唐桓皺眉問道。

唐同塵搖了搖頭,“孩兒不知,這老家夥滿口胡話,也不知道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只能走著瞧了。不過孩兒能肯定,他暫時不是敵人,可以利用。”

“為何?”

唐同塵冷笑道,“老家夥想殺徐三錢,這一點肯定是真的,而徐三錢站在小蹄子後面,我們的目標現在是一致的。再者,他來找我恐怕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殺掉徐三錢,因此想藉助咱們的力量。”

“哦?王兒真是足智多謀,連這種老妖怪的想法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唐桓誇讚道。

“爹爹過獎了。”

唐桓疑惑道,“那老家夥為什麼不去找其他人?”

“呵,這老家夥看上去是在找我,實際上只是想利用我的師父。他恐怕早就知道徐三錢在柔福麾下,而我和柔福不對付這件事也是人盡可知,自然就有了今天的這出戏。”

“那魔族的事情呢?”

“半真半假吧,這我倒不是很清楚,老東西嘴裡沒一句實話,再說了,現在魔族還重要嗎?魔族已經上萬年未曾現身,就算真的出現在玄坎界,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這是人類的世界,由不得外物撒野!”

唐同塵的語氣頗為不屑,想來也是,魔族如今只在話本小說中有機會出現,大部分宗門已經放棄了教授門內弟子對付魔族的術法。畢竟斬魔術再高明,也怕無魔可斬。

上官儀的論調,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修行者還行,要騙唐同塵,也太不把他劍冢傳人看在眼裡了吧?

就算真有個不長眼的魔族來了,他唐同塵還會怕嗎?

聽到兒子的話,唐桓露出驕傲的神色,能有這樣一個子嗣,他怎麼能不驕傲?

......

上官儀離開秀王府後,施展輕身術法遁離汴京城。這就苦了那些跟蹤他的秀王府供奉,出門一會兒,就給他看丟了。只好罵罵咧咧地回到府中,等待唐桓的責罵。

上官儀還在洋洋自得,自以為將跟蹤的人甩脫,卻不想自己的樣子被街上閒逛的文諾看個一清二楚。

文諾眼睛瞪得同齡大,口中喃喃道,“有點意思,連上官儀也出現在汴京,這老家夥到底想幹嘛啊?”

“小哥,你要買點什麼嗎?”

小販吆喝著,嚇得文諾手一抖,回神一看,剛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走出秀王府的上官儀身上,手不自主地在攤位上拿起一根女人用的簪子,來回摸了許久。

“啊,恩,這多少錢?”

“兩錢銀子。”

“喏,拿去。”

文諾摸了塊碎銀丟過去,小販在手裡掂量幾下,笑逐顏開道,“小哥是給自家娘子買的嗎?”

“啊,不是。”文諾結巴道。

“哦?那是送給哪位相好嗎?”小販猥瑣地笑起來。

“誒,你這人話怎麼這麼多啊,快給我包好咯,剩下的錢就不找了。”文諾肉痛地將簪子遞給小販。

“得勒。”

將包好的簪子拿到手後,文諾快步走回秦府。

閒時他曾聽秦墨說過嗣秀王與趙王的淵源,現在他看到上官儀從秀王府中出來,絕非是偶遇這麼簡單。

上官儀想幹什麼?他找秀王又能做什麼?

文諾不得而知,他現在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