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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晚來之秋意正濃

柔福帝姬即將大婚的訊息傳遍了汴京城。

趙哲宗從少府卿中取了兩萬兩白銀,在滿大街都掛上了大紅燈籠以及綵帶裝飾。

剩下的錢財全都交給孔大儒,讓監生在國子監外搭了個棚子,由孔大儒親自向汴京城中的百姓佈施銅錢。

雖然每人只能拿五文的喜錢,卻也聊勝於無。

隨後趙哲宗又下聖旨,取消了一個月的宵禁。

熱鬧充斥著汴京城,好似過年一般。

此後京城夜如晝,張燈點彩慶無眠。

可是在這熱鬧的背後,那廣府深院中的他們,看著民眾的狂歡,心中戚戚然。

少年的死訊被封鎖在城內,沒有人再叨唸他的名字,亦沒有人敢說出他的名字。

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忘記了他。

好像他從未來過一般。

夕陽西下,霞光被夜色吞沒,隨後又重新被燈火點亮。

秦府上下熱鬧非凡。

怎麼能不熱鬧呢?

一個手中拿著酒壺的下人,紅著臉朝周圍人吵嚷道,“那可是官家最疼愛的么女,也只有咱們那文曲星下凡的四少爺才能娶她過門。”

“噫!你喝多了喝多了,別亂說話。”旁邊的下人連忙拉著他的衣袖著急道。

醉眼惺忪地下人一把推開旁人,“我怎麼就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公主就不是女人了嗎?女人就該好好地相夫教子,管她是公主還是什麼,咱們四少爺這樣的偉男子,肯定能把她管得服服帖帖的!”

“哎哎哎,你說什麼呢!四少爺是去做駙馬,又不是去做大爺!”

“怎麼就不是大爺了?知道什麼叫夫綱嗎?那就是爺們是一家之主,娘們就好好聽老爺們的話,不聽話就打,管她是不是什麼公主勒!”

被推開的下人嘟囔道,“你知道什麼是駙馬嗎?”

“是什麼?”

“駙馬,副者為二,也就是排老二,公主才是上面那個,況且也不是少爺娶公主過門,是公主娶少爺過門才對。”

滿身酒氣的下人張了張嘴,抬起頭大笑道,“你說什麼鳥玩意兒。”

說罷,將自己的褲子一把拉下,露出掌長的根子,指著它輕蔑道,“看到了沒,有這個才是爺們。”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下人又一把推開,揚臉回頭罵道,“是哪個破落玩意兒一直在拍老子,啊?”

大概是喝糊塗了,眼前的人影好似有兩三個,他看了半天,才將影兒疊起來。

“哐當”一聲。

手中的酒壺落在地上,清酒灑地滿地都是。

巴掌長的根子瞬間萎縮成小拇指點大,顫聲道,“四,四,四少爺。”

秦墨面色奇怪地低頭看了下人的根子一眼,“先把褲子穿上。”

下人的酒意醒了大半,開始手忙腳亂地提褲子,結果越忙越亂,一時間找不到腰帶被自己丟到哪兒去了,只好提著褲子眼巴巴地看著秦墨。

秦墨環視一週,下人齊刷刷低下了頭。

“大家繼續吃著喝著,至於我的事情,就不勞大家操心了。”

說罷,少年孤高地轉身,與臉色蒼白的秦曦朝小院走去。

回去的路上,秦曦瞥眼啐道,“四哥,你幹嘛不罰他們,他們都那樣。。。”

秦墨無奈笑道,“罰,怎麼罰,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連官家都發話了。他們慶祝他們的,只要不鬧出事就行。”

院落中再次熱鬧起來,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可是一切都與他們毫無干係。

秦墨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空,閃耀的群星連成銀河,半彎月牙兒灑下皎潔的光華。

可惜,他肚子裡還有那麼多驚世駭俗的詩篇,算是見不到了。

修行者不應該自在逍遙嗎,怎麼就忽然與世長辭呢?

原來修行者亦不能逃離生老病死的束縛。

小院中的蟲兒不再鳴叫,似乎是外面的喧囂驚嚇到他們的奏樂,便更加清冷了。

秦曦扯了扯秦墨的衣角,怯怯道,“四哥,師父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不知道。”

“那他還會回來嗎?”

“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吧。”

“可是他教給我的劍訣我還沒學會。”

秦墨愛憐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那你就認真練習,也許等你熟練了,他便回來了。”

秦曦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眼眸周圍閃著晶瑩的淚光。

可他們也知道,就算秦曦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陸地劍仙,文諾還是無法回來。

......

柔福帝姬府。

夜思言坐在院中,託腮看著陸昭運刀。

驚蟬過處,捲起罡風陣陣,斬斷秋草無數。

待刀歸鞘,夜思言拍掌道,“好刀,好刀法,更好的是用刀者本人。”

陸昭沒搭理夜思言,只是默默地走到石桌前坐下,將驚蟬放在腿上,閉目調理自己因刀氣翻湧而躁動的氣息。

“陸小哥明明是用刀,為何要拜入使劍的徐胖子門下?”

“無可奉告。”

“嘖嘖,如今你我共侍一主,陸小哥何須時時提防在下?”夜思言輕笑道。

陸昭冷笑一聲,“你與柔福帝姬主僕相稱,我可沒有。”

夜思言也不惱,輕言細語回道,“有何區別。”

“有。。。”陸昭剛想出聲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如同夜思言所說,他明面上是唐幼儀的門客,本質上還是在做為她賣命的事情,充其量只是面子上沒有那麼難看。

“懶得給你說。”

夜思言修長的手指彈動劍鞘,發出有節奏的悶響,漫不經心道,“前些日子無緣無故死掉的文諾,是陸小哥的舊相識?”

陸昭瞳孔猛縮,狂虐的刀氣瞬間將石桌以及石椅碎成齏粉,驚蟬梭如影,掠至夜思言喉嚨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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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眼泛紅芒的陸昭,夜思言抬手捏著驚蟬的刀刃,微笑道,“看來確實是舊友了,不然陸小哥反應也不會這般強烈。”

“你到底想怎樣?”陸昭從牙齒中擠出獅子低吼般的聲音。

“閒聊而已,陸小哥何必動刀子,傷了和氣啊。”

陸昭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皮不住地顫動,驚蟬順勢收回鞘中,他握拳而立,血液在太陽穴中發瘋似的悸動,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一般,快要破裂了。

“若你還想與我共處,就別再提這個名字了。”

陸昭默然轉身,連夜思言輕佻的口哨聲也不在意。

這此間的少年意氣,哪是夜思言能明白的情懷。

亦或是夜思言不屑去懂,於她而言,莫有比眼前這個背影孤高的少年更有興趣的事情了。

此時,湛藍的天空徒然間聚起一道恢弘的靈氣河流,朝南浩浩湯湯奔流而去。

陸昭側目眺望,脊椎骨中的苗曦猛地顫動一下,隨後瘋一般汲取他體內的真氣。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眼中滿是疑惑。

夜思言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汴京城中的修行者也都注意到了天空的異變,他們討論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浩瀚地靈氣朝著南方而去,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流向哪裡。

他們猜測著,莫非是有大修行者破境,才引發了這樣的天地異變。

會是誰呢?

是劍冢的鄭狩?

還是大宗門中的掌門長老?

這其中,唯獨徐三錢是明白人,他看著天空的靈氣河流,忽然間笑了起來。

低語道,“到底是被宋懿安選中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死?也是,要真死了,宋懿安還能坐得住。”

肥臉上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既然你沒死,那就是想做個變數,也罷,胖爺承你一情,讓你做這變數。”

有言道:

月華拂流水,夢醒黃昏後。

揚子江頭綠,不及晚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