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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白首相知猶按劍

洛陽的闖王由於恐懼山東鎮的迫擊炮威力,不得不改變計劃,準備提前突圍,派劉宗敏試探了一下山東鎮的戰力,不想這一試,卻是完敗。山東鎮火器之利,是流寇前所未見,雙方還沒有接觸,流寇就損失上千人馬,使得闖王等人更是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一般。

劉宗敏氣急敗壞的從城外趕回,見到闖王等人不由拍著大腿,低頭說:“這個仗沒法打,咱們還沒有打到對方跟前,就損失了上千兵力。”

闖營的一些將領原本還以為以二十萬大軍打山東鎮四五萬人馬如同探囊取物,就是牛金星等文官雖不似闖營將領們那麼有信心,但是至少他們覺得雙方的戰力相差不是很大,以二十萬對四五萬勝算還是頗大的,但是今天一接觸,不論牛金星等人,就是不少將領心中也非常氣餒。劉宗敏帶的可是二萬闖營jīng兵,雖然沒有多少騎兵,但是兩萬對一萬多人,連照面都沒有打就損失了那麼多人,可以說雙方戰力的差距天壤之別,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之上。以前老八隊也遇到過火器營,但是火器的威力很小,往往只能shè二三槍,就被闖營一個衝鋒沖垮對方,現在山東鎮的火器營卻大大不同,槍聲如同爆豆,子彈猶如瓢潑大雨,再加上壕溝阻礙,要想衝出去不次於黃河天塹。

牛金星朝著劉宗敏安慰說:“總哨,你也不必灰心,對方所依仗的不過火器之利和壕溝,我們已經定下從西門突圍。可以暫避火器營。”

闖王看了牛金星一眼,然後說:“我聽說田羽搞了個什麼兵車,叫勇士的。對,還有叫什麼悍馬的,所有地步兵和火銃手運動之時都是使用這種兵車運輸,速度很快。據細作回來說,田羽管這個叫機械化部隊,所以我們從西門突圍,也不得不防火器營啊。”

牛金星點了點頭:“這個我也聽說了,勇士車倒是沒有看到過,但是咱們在洛陽繳獲了十幾輛大眾車。還有一個勞什麼斯,當時由於比較忙,還以為是哪家富紳弄出來的稀奇玩意,也就沒有注意,一直放在了庫房,昨天我才聽說這兩種車是從山東買過來的,叫什麼唐仙貿易公司販賣過來地,有不少人都說唐仙貿易公司的東家就是山東鎮,看來這個大眾車、勞什麼斯和勇士、悍馬絕對有關聯。”

宋獻策加了一句說:“聽說這個車非常昂貴。一輛勞什麼斯要二百兩銀子呢。”

闖王聞言忙問:“這麼貴?難道這個車有什麼特異之處嗎?”

牛金星笑著說:“我也沒有細看。那個勞什麼斯比大眾車要大上幾號,佈置得非常華麗。通體都是鐵質,對了。輪子也非常大。”

闖王連忙說:“讓他們把那個勞什麼斯弄來,咱們看看到底是什麼車竟然賣二百兩銀子。”牛金星忙讓吳汝義過去將勞斯萊斯弄來。順便將大眾車也弄來一輛。

闖王走到地圖前面,看了半響說:“你們說現在張獻忠會在哪裡呢?”

牛金星看了宋獻策一眼,然後說:“我和獻策商議了一下,覺得張獻忠無其他地方可去,要不就在湖廣北部山區東奔西走,要不就會進入河南,他們兵少,不敢和官軍硬碰硬,因此除了我說的地方恐怕他們沒有其他去處。”

闖王聞言嘆了一口氣說:“要是他能進入河南,攻打開封就好了。\\\\\”

李巖搖了搖頭,對闖王說:“張獻忠現在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我聽說他是詐取了襄陽,現在襄陽一失守,左良玉就不能像從前那樣安坐鄖陽,勢必會揮軍收復襄陽,到時候以張獻忠、曹cāo那點兵力,恐怕又是個流竄,曹cāo在房縣等山中經營過,我看他們往那裡去地可能xìng會大一些,至於進入河南,微乎其微,除非是走投無路,不然恐怕他不會入河南。”

闖王聞言心中默然,當時他們聽說張獻忠攻破襄陽,還以為張獻忠如同他們一般兵強馬壯,官軍不敢相擊所致,因此他們懷著極大的希望派出了幾波騎兵聯絡張獻忠,讓張獻忠入豫合兵對付田羽,後來隨著訊息一點點傳來,才知道張獻忠讓他的養子定國帶了十二騎偽裝成調兵的楊嗣昌親兵,混入襄陽,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讓十二騎成功控制了襄陽城門,張獻忠帶著一千多騎兵衝入襄陽,一戰定乾坤,襄陽可以說是因為疏忽大意而失,而非戰不濟。再加上幾波信使都沒有回信,現在闖營大多數人都已經放棄張獻忠入豫的希望了。

那麼現在張獻忠到底在哪裡呢?這事得從頭說起。張獻忠攻陷襄陽,殺了襄王之後,第二天張獻忠派出大軍渡過漢水,在饑民和城中士兵地內應下,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得了樊城,樊城的官員早在襄陽失陷的時候就大多跑路,因此張獻忠才會如此容易拿下樊城。

張獻忠在控制了襄樊之後,派出一千騎兵到南漳附近迎接曹cāo大軍,曹cāo大軍聽說張獻忠已經攻佔了襄樊,都非常高興,隨著張獻忠的騎兵便入了襄陽。張獻忠特地在襄王府大擺宴席為曹cāo等將領接風,同時也慶祝奪得襄樊之喜。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cāo朝著張獻忠說:“聽說自成已經攻破洛陽,殺了福王。”

張獻忠也聽說了此事,不過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可能是謠傳,他知道李自成曾經困守奉節,兵力也就是一兩千人,而洛陽城守衛森嚴,豈能那麼容易被李自成攻下來,因此不無懷疑的說:“這件事情可曾探聽確實?”

曹cāo也是聽說,因此搖了搖頭說:“我也是道聽途說,還不能確定,但是恐怕也非空穴來風。”

潘獨鰲聽到兩個人的話。笑著說:“這件事情可是真的,我在班房地時候就聽說了,而且聽牢頭說。襄陽府道已經差人探明此事確實。”

曹cāo聞言嘆了一口氣說:“咱們與楊嗣昌拼死拼活,反倒讓李自成這個傢伙搶佔了先機。”

張獻忠也說:“本來我還想著不一定確實,他娘的,咱們幹活。他李自成得利。”

潘獨鰲想了想又說:“聽說李自成已經有四十萬大軍了。”

張獻忠和曹cāo聞言都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各自暗罵李自成走了狗屎運,張獻忠打拼了一年多,軍士不過一兩萬人,現在李自成竟然有四十萬大軍。心中如何能夠平衡,哼了一聲說:“又被李自成搶到咱們地前頭了,要不是咱,他李自成能有今天?他進入河南才多久啊,就有了四十萬大軍?”

曹cāo搖了搖頭說:“這話可能不實,四十萬大軍那得多少糧餉,河南又是大飢,他李自成用什麼養這麼多大軍,我看李自成能打破洛陽。\//\恐怕能有個十萬。八萬就不錯了。”

徐以顯看到潘獨鰲和張獻忠、曹cāo聊得火熱,而且潘獨鰲又有保護張獻忠家室一功。恐怕潘獨鰲這一得勢,爬到自己地頭上。連忙湊過來說:“他李自成殺了福王,咱們不也殺了襄

張獻忠搖了搖頭說:“襄王雖然也是親王。但是如何能和福王相比,福王可是萬曆最喜愛的兒子,是崇禎小兒地親叔叔。他娘的,讓李自成撿了個大便宜,你說氣人不氣人。”

徐以顯看到張獻忠又提起這件事情,忙用眼sè制止張獻忠說下去,張獻忠看到徐以顯示意自己,又朝著曹cāo努了努嘴,也明白了徐以顯地意思,便轉換話題說:“咱們殺了襄王、自成殺了福王,恐怕這回楊嗣昌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潘獨鰲討好張獻忠說:“李自成殺了福王,崇禎未必就要了楊嗣昌的小命,但是咱們殺了襄王,攻陷襄陽,足以致楊嗣昌於死地。”

張獻忠聞言看了潘獨鰲一眼說:“襄王如何與福王相比,恐怕還是福王重要一些。”

潘獨鰲笑著朝張獻忠說:“張帥,你想啊,襄陽是什麼地方,可是他楊嗣昌地老巢,現在老巢丟了,又失去藩王,崇禎能饒了楊嗣昌嗎?”

徐以顯忙接道:“獨鰲說的不錯,福王府在洛陽,雖然原來屬於楊嗣昌的事情,自從去年年底,崇禎已經委派了孫傳廷作為五省總理,李自成殺福王,恐怕這個帳會算在孫傳廷的頭上。咱們殺襄王,才會算在楊嗣昌地頭上。這回楊嗣昌恐怕小命不保了。”

張獻忠點了點頭,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痛快,老曹,你說崇禎會怎麼處置咱們的楊大督師啊。”

曹cāo嘿嘿一笑,伸出手去,將一隻燒雞的手擰了下來,朝著張獻忠揮了揮說:“就如這只雞。”說完兩個人相視大笑。

徐以顯看到兩個人笑的開懷,忙說:“想當年楊嗣昌剛來襄陽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威風,據說崇禎還寫了御詩以壯咱們楊大督師之威,來了襄陽以後,擒熊文燦,揚言數月全殲咱們曹、西兩營,哼哼,足足兩年了,他不但沒有殲滅咱們,反倒讓咱們攻下了他的老窩。不知道崇禎小兒聽到咱們攻破襄陽,殺了襄王作何感想啊。”

張獻忠笑著說:“朝廷中黨爭像來很兇,聽說楊嗣昌來督師以後,有不少人都彈劾於他,倒是崇禎一直非常信任於他,不過這次他難逃一死,平時彈劾的人都那麼多,現在豈不是群起攻之,崇禎想活他,恐怕也頂不住輿論的壓力。”

曹cāo一邊大口吃著燒雞,一邊罵道:“這個鳥人,追得咱們好辛苦,哼,他倒是想盡力殲滅咱們兩營,可是他指揮不了左良玉、賀人龍那幫驕兵悍將,入川以後,川人又罵他楚人驅咱們兩營入蜀,聽說四川那幫將領們對他地指揮能力也很不服氣,弄得兩面不討好,現在丟了老巢。死期不遠。”

張獻忠看到大家說得熱烈,一會說什麼大敗秦良玉白桿兵,一會又說川軍如何不堪一擊。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提起李定國shè殺川軍老將張令一事,非得讓李定國說說,李定國將如何shè殺張令之事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大家不由擊節叫好。\\\\\又紛紛勸李定國喝酒,李定國推辭不過,杯來盞去的就喝了起來,張獻忠帶著一絲欣賞地搖了搖頭。

曹cāo看到張獻忠這個樣子,笑著說:“老張,你這個養子可真不錯。當年我就說他會有大出息,現在看來果然應了我的話。”

張獻忠忙笑著說:“什麼出息,僥倖罷了。對了,咱們攻破襄陽可是捅了馬蜂窩,不論是楊嗣昌,還是左良玉,絕對會坐不住了。楊嗣昌還好說,現在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但是左良玉還有數萬兵馬啊。原來他不奉督師之調。現在襄陽一丟,他個平賊將軍。湖廣總兵也是責無旁貸,就是楊嗣昌不飛檄令他奪回襄陽。他也得掂量掂量丟失襄陽之罪地份量,帶兵來襲。咱們不得不防。”

曹cāo聞言點了點頭說:“左良玉即便來,也不過會打著收復襄樊地主意,哼,咱們多次擊敗他地部下,他現在早就嚇破了膽子,只要咱們讓出襄樊,他不會再追咱們。他們西來,咱們可以東走桐柏山。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投奔李自成去,他不是說有四十萬兵馬嗎?”

張獻忠哼了一聲:“現在人家牛啦,還能把咱們西、曹兩營放在眼裡嗎?快快打消這個念頭。”

曹cāo聞言不由一笑:“怎麼說,咱們都是澠池會盟的十三家之一,他們老八隊不能不念舊情吧。再說當年李自成南原慘敗,要不是你老張救濟他二百騎兵,他能有今天。”

提起這件事情,張獻忠就不由有些後悔,要知道李自成能有今天這個局面,自己當時怎麼會幫助李自成呢,早知道李自成會威脅到自己在義軍中的地位,在谷城地時候,一刀將李自成劈成兩半完事,後悔歸後悔,張獻忠沒有將這話說給曹cāo聽,只是笑著說:“哼,咱們當年澠池會盟的時候,他闖王不過高闖王座下的一個小將而已,現在讓我低聲下氣的去求他李自成,沒門,大西營就是全部戰死,也不會去求他李自成。何況現在咱們兩營還有數萬兵馬呢。咱們趁著攻破襄樊兩城的機會,多招些兵馬,他左良玉能耐老子如何。”

曹cāo連忙附和,嘲笑左良玉說:“左鎮的軍紀還不如我們呢,你聽說過沒有賊過如梳,兵過如篦。”

張獻忠聞言笑著說:“當然聽說過,要不是這樣,咱們在四川,恐怕早就被楊嗣昌圍殲了。”張獻忠說地這個事情確實,原來在瑪瑙山兵敗之後,左良玉率軍緊追不捨,當然這也和左良玉被任命為平賊將軍有關,張獻忠素手無策之下,只好使用了離間計,讓部將馬元利帶著重金趕到左良玉部,勸左良玉說:“楊閣部之所以見重於公,是因為有張獻忠在,公獨不深長思之乎?公平時任憑部下恣意殺掠,引起楊閣部猜疑,如無張獻忠在,公死期也不遠了。”左良玉聞言不由心動,放棄了緊追不捨,使張獻忠逃得一難,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曹cāo又和張獻忠聊了一會以後的去向問題,便各自大醉而歸。第二天,張獻忠將大西營從襄樊兩城獲得的大量金銀財寶等分撥出極小一部分送給了曹營。曹營將領看到張獻忠只分撥了這麼一點點財寶,都不由忿忿不平,曹cāo雖然也懷恨在心,但是他的實力有限,不敢公然和張獻忠決裂,因此只好告誡眾將不得口出怨言。\//\其實他心中何嘗沒有怨言呢,回到了自己房中,看到自己最信任的謀士玄恰巧正在,嘆了一口氣說:“玄,這次老曹可真倒了八輩子黴了。”

玄聞言不由看了曹cāo一眼,說:“曹帥何出此言?”

曹cāo嘆了一口氣,拍了一下桌子說:“眼看著李自成攻破洛陽,張獻忠攻破襄陽,自己卻毫無作為,別人吃肉,我喝湯。你說倒黴不倒黴。”

玄想了想說:“曹帥,你不必灰心,雖然現在李自成和張獻忠鬧得很兇。但是他們也將自己的退路給掘斷了。”

曹cāo聞言不由一愣,忙問道:“此言怎講?”

玄走到地圖邊,邊指著一些城市,邊對曹cāo說:“雖然襄洛乃天下形勝。古之重鎮,但是以義軍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守住兩城,鄖陽西有左良玉,以我們兩營恐怕守不住襄樊,一定會走上原來四處遊擊的態勢。再說說洛陽,聽說河南除了陳永盛外。山東鎮總兵也調到河南,而且又緊鄰三邊,因此李自成雖然勢大,恐怕也不是官軍地對手。現在明朝氣數未盡,我們還是低調從事為好,一旦風聲太緊,我們可以採用原來詐降之計保存實力,而張獻忠和李自成殺了襄、福二王,恐怕以後只有和官軍死戰了。”

曹cāo聞言不由覺得開竅。拍了拍玄地肩頭說:“你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啊。我本來還覺得憤懣,你這麼一說。心裡舒服多了,這樣一來。天塌了,還有個高地頂著。咱們悶聲發大財就好了。”

玄點了點頭:“就是這個話。”

駐軍鄖陽的左良玉果然不出張獻忠所料,聽說襄陽淪陷,襄王被殺,也嚇得面無人sè,恐怕崇禎治罪,帶著兩萬jīng兵東來,而張獻忠、曹cāo等人自知不敵左良玉,在左良玉距離襄陽還有數百裡地時候,將襄樊兩城的財寶、糧食搬運一空,往東而去。

張獻忠和曹cāo正在栲栳山一帶活動地時候,闖王的信使尋到了張獻忠大營,張獻忠聽到是闖王的信使,連忙請了進來。來人一共三人,為首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見到張獻忠後,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說:“小人受闖王之託,給張帥帶來一封信。”

張獻忠接過信,並沒有立刻拆開,而是打量了幾眼書生三人,看到三人臉上紅潤,絲毫沒有菜sè,就知道闖王的rì子過得不錯,他笑著問:“我聽說闖王已經攻破了洛陽府,可是真地。”

那個書生連忙答道:“洛陽已經在正月下旬被闖王攻破。”

張獻忠聽到闖王比自己早了幾天攻破洛陽,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朝著那個書生說:“我聽說闖王現在有大軍四十萬,可是如此。”

書生聞言笑了一聲說:“不知張帥哪裡聽得這個謠言,我家闖王現在軍士不過十多萬而已,哪裡有那麼多。”

聽到書生說闖王的人馬不過十多萬,張獻忠的心中平衡了一些,又朝著書生問:“闖王現在駐軍何處啊?”

書生嘆了一口氣,朝著張獻忠說:“張帥,闖王十多萬大軍被山東鎮圍困於洛陽,此次小人來給張帥送信,就是想讓張帥能夠發兵河南,與闖王合兵一處擊敗山東鎮。\\”

張獻忠聞言不由哦了一聲,有些疑惑的說:“闖王十多萬兵馬竟然被山東鎮圍困在洛陽?那麼山東鎮有多少兵馬?”

“估摸大約有四五萬的樣子。”

張獻忠聞言不由大笑,然後朝著書生說:“四五萬圍困十多萬兵馬?真的是天下奇談,是不是怕我不去救,故意將圍困的兵馬說的少一些。”

那個書生看到張獻忠似乎不信,連忙施禮說:“小人不敢隱瞞,山東鎮確實只有四五萬兵馬,但是山東鎮這四五萬兵馬都是jīng銳之師,恐怕就是關寧鐵騎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張獻忠當年也和關寧鐵騎交過手,可以說跟他地印象最深地官軍就是關寧鐵騎,三千關寧鐵騎能抵上萬的官軍,聽到山東鎮比關寧鐵騎還強,心中有些不信,由於他一直被楊嗣昌追得東奔西逃,根本就沒有心思注意北方地事情,因此不知道山東鎮的事蹟,甚至不知道山東鎮總兵是誰。

那個書生看到張獻忠臉上現出一絲不信地架勢,忙又說:“如果山東鎮非jīng銳之師,闖王十多萬大軍何至於受困洛陽,恐怕早就擊潰山東鎮了。”

張獻忠一琢磨也是,如果山東鎮沒有一兩把刷子,怎麼能將闖王這個豪傑困在洛陽,現在反倒求助於自己,因此問說:“這個山東鎮總兵叫什麼?到底是哪家名門之後。”按照張獻忠的想法。既然山東鎮這麼厲害,將領勢必會是將閥,或者名將之後。因此才有這麼一問。

書生臨來之前,牛金星等人知道張獻忠會問起山東鎮,因此將山東鎮各方面地情況都和這個書生說了,因此這個書生對山東鎮身為熟稔。看到張獻忠動問,連忙說:“山東鎮總兵叫做田羽,並非什麼名門之後,聽說兩年前不過陝西一馬伕爾。”

張獻忠聞言更是大驚,一個馬伕兩年之內成為一鎮總兵,這個簡直就是戲裡才能聽得到。不過他看到那個書生一臉平靜不似說謊,因此笑著說:“看來這個田羽還有些神奇sè彩,沒有什麼背景,竟然讓他兩年爬到了總兵的職位之上。”

書生忙說:“這個田羽倒是個將才,出任山東鎮總兵之後,尚無敗績。”

“哦,這個世上難道真地有百戰百勝的將軍?”張獻忠說完自己都笑了:“恐怕他打的都是一些山賊土匪吧。”

書生搖頭說:“不是,這個田羽出任總兵之後,數次作戰都是與韃子交鋒。”

張獻忠當然知道韃子。而且也知道流寇遇到官軍是勝少敗多。而官軍遇到韃子就根本沒有一勝,聽到書生這麼一說。不解地問道:“和韃子交手,尚無敗績?”

書生點頭說:“不錯。崇禎十三年韃子貝勒多爾袞、嶽託入寇中原,田羽山東鎮大敗多爾袞。並且生擒了韃子貝勒嶽託,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張獻忠也聽說過明朝擒了韃子一個貝勒,是什麼老奴酋的孫子,不過他沒有注意是誰擒了這個貝勒,聽到書生這麼一說,才知道正是這個山東鎮所為,因此點頭說:“你這麼一說,看來山東鎮倒是有點門道。”說完將闖王的信拆開來看了起來,闖王在信中首先感謝張獻忠當年在自己南原之敗後地援助之義,然後又備述自己攻破洛陽的經過和現在所處的困境,希望張獻忠能夠揮軍北上入豫,與自己聯合擊敗山東鎮。張獻忠仔細的看了看,認出書信卻是闖王的筆跡。然後又將信中的事情和自己所知道進行印證,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便頷首說:“這封信果然是闖王寫來,不過現在大西營剛剛攻破襄陽,正是需要休整地時候,恐怕難以應闖王之邀入豫。”

書生聞言不由一急,牛金星和宋獻策等人在送自己的時候,已經將張獻忠入豫的重要xìng反反覆覆的說給他聽,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張獻忠揮軍北上,現在看到張獻忠這麼一說,忙勸說道:“張帥,自從澠池會盟已來,十三年互通聲息,互相支援,雖各有一營兵士,但是情若兄弟,現在闖王有難,還請張帥發兵相救,到時候闖王一定會有重謝。”

張獻忠心中說:“你個闖王,有十多萬兵馬,自己不打山東鎮,你這是讓我給你賣命啊,我又不是傻子,哼。跟我玩這套,還嫩了點。”不過他口中卻說:“我和闖王一直以兄弟相稱,關係過命,闖王有難,我心中如何不急,只是現在曹、西兩營實在沒有那麼大的實力援救貴軍。”然後看了一眼書生,嘆氣又說:“雖然我們前些rì子攻破了襄陽,但是左良玉這個龜兒子一直緊追不捨,我們現在連喪家之犬都不如,如何能解救洛陽之危啊。我們也有難處,前些rì子聽說闖王佔據了洛陽,我還準備派人給闖王去信,讓他分出一支兵來援助於我呢。”

書生進營之前,已經詳細的打聽了曹、西兩營的情況,張獻忠所說的左良玉緊追不捨倒是實情,不過左良玉也不敢過於接近兩營,因為現在張獻忠和曹cāo兩營的兵馬合起來已經超過了三四萬地樣子,根本就不是張獻忠所說地什麼連喪家之犬都不如,書生當然不知道闖王和張獻忠的恩恩怨怨,看到張獻忠遁詞不救,心中非常氣憤,在他地印象中,義軍同氣連枝,就應該互敬互助。因此書生之氣盡顯,大聲說:“貴營有三四萬兵馬,左良玉也尚在百里之外,張帥這麼說很明顯是遁詞,不願意救闖王於危難。告辭。”

張獻忠沒有料到這個書生會**裸的將自己地心裡說出來。不由非常尷尬,看到書生出門,臉上怒氣一閃。手就朝寶劍上摸去。也該這個書生不死,張獻忠的手恰巧碰到了寶劍手柄上地玉石,那個玉石非常涼,讓張獻忠一激靈。然後就改變了主意,忙叫道:“等一等。”

那個書生聽到張獻忠叫自己,轉過身來,目無表情的說:“不知張帥還有什麼賜教。”

張獻忠輕咳了一聲,緩和了一下氣氛說:“對了,還沒有問過你叫什麼呢?”

那個書生按捺著xìng子說:“晚生白鳩鶴。”

張獻忠笑著說:“白兄弟。援救洛陽這麼大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定下來地不是,我回頭和眾將商量商量,再說曹帥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你先在營中住下,我們商量一下再說好不好。”

白鳩鶴看到張獻忠說話的口氣已經軟了下來,知道不宜再咄咄相逼,因此施禮說:“晚生那就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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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送走了白鳩鶴,連忙將潘獨鰲、徐以顯,還有養子孫可旺、李定國等將領召集過來。將闖王的信讓大家傳看了一下。徐以顯是第一個看信的。看完信朝著張獻忠說:“張帥,我看李自成是在和咱們耍心眼。他有那麼多大軍。怎麼會被山東鎮困住?”

張獻忠便將白鳩鶴關於山東鎮地話說了一遍,這時候潘獨鰲也看完了信。聞言說:“即便山東鎮再強大,李自成可有幾十萬大軍呢。”

張獻忠聞言搖頭說:“李自成沒有那麼多兵。剛才他的使者說他有十多萬人,我琢磨著這個數字還是比較可信的。”

徐以顯皺著眉頭說:“山東鎮四五萬,李自成十多萬,那不是李自成佔有優勢嗎?怎麼巴巴的跑來求咱們。”

張獻忠笑著說:“他李自成來河南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十多萬大軍還不是烏合之眾。不然怎麼會被山東鎮圍困在洛陽。”

孫可旺朝著張獻忠說:“乾爹,官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左良玉還自稱十萬大軍呢,說山東鎮有四五萬人,我看能戰之兵也就是一兩萬的樣子,我就不信他十多萬人要是打,打不過山東鎮。我看李自成沒有安好心,恐怕是想著借山東鎮打擊咱們。”

徐以顯等人紛紛點頭贊成孫可旺地話,徐以顯說:“這一年多來,天下只知有張獻忠,而不知有李自成,現在大帥和李自成分別攻陷名城,誅戮親王,聲望正是不分伯仲的時候,可以說能成大事者,唯公與自成,現在正是爭豎旗幟的時候,李自成是想著保存實力啊,我們不能上了李自成的當。”

潘獨鰲接著說:“不錯,我們不但不能去救李自成,山東鎮最好能夠大大的打擊李自成,不然李自成就成了氣候,恐怕rì後咱們就要仰他鼻息了。”

張獻忠聞言狠狠的說:“逑,老子怕他個鳥。”

孫可旺朝著張獻忠說:“乾爹,曹帥知道這個事情不?”

張獻忠搖了搖頭:“那個白鳩鶴先來的咱們西營,曹cāo恐怕這會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徐以顯忙說:“張帥,我看咱們得趕緊將這個事情告訴曹帥,自從咱們攻下襄陽以後,曹帥雖然面子上表現得樂呵呵,但是背地裡我聽說發了好多次脾氣,連他最喜歡的小妾和他說話一句不合,都讓他打了一頓。”

張獻忠知道曹cāo這個人好sè,小妾眾多,平時嬌慣得不行,現在聽說連小妾都打了,就知道曹cāo心中著實不開心,不過張獻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冷哼了一聲說:“襄樊是咱們打下來的,分給他們一些就不錯了,要不是咱們偷襲攻破了襄陽,他們曹營恐怕還在山中受冷捱餓呢,能像現在這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麼快活?我聽說這次曹cāo又弄了不少漂亮地姑娘,裡面還有什麼襄陽道地小姐,每天在營中胡天黑地的,好不快活。哼,他們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以顯看到大家都覺得曹營有些過份,一個個口中不無埋怨之意,他連忙咳了一聲,朝著張獻忠說:“張帥,現在我們地實力有限,不能和曹營決裂,現在他們曹營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咱們問心無愧便可,現在咱們還是說李自成這件事情吧,咱們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張獻忠冷哼了一聲:“救個鳥,我看曹cāo也一定不會同意去救。”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都說不能去救李自成。

徐以顯琢磨了一下說:“咱們現在不救,恐怕rì後……”

張獻忠擺手示意徐以顯不要再往下說,然後神秘的一笑說:“我倒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