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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躲在棉包裡的姑娘

弟兄們剛出了八路軍的勢力範圍,就被鬼子盯上了。在山區,鬼子追不上弟兄們的鐵腳板。在平原上,所有通往港口的路都被鬼子修成電道(柏油公路)。冀東的沿海地區都是灘塗,一棵樹都看不到。

在灘塗上行走艱難異常,那裡除了蘆葦什麼都不長,青黑色的淤泥,一腳踩上去,直沒膝蓋。淤泥中到處都是紅色的小蟲子,咬的人腿上奇癢難當。

每年收割蘆葦的時候,要趕到十冬臘月。灘塗表面凍結實了,各地的老百姓,才趕著馬車到這裡來收購蘆葦,平常的時候,這裡絕對是人跡罕至。

新來的小夥子姓魏,名叫東旭,因為宋春茂花大價錢把他換來的,因此候七就直接喊他“錢串子”。這個名字雖然不太好聽,但是朗朗上口。魏東旭也不樂意聽,抗爭了幾次,一點效果也沒有,最後只好默默的認可錢串子的稱呼。

後來打交道時間長了,證明七小姐的眼光實在不錯,魏東旭鬼心眼兒多,辦事只想佔便宜,不想吃虧,無愧於錢串子這個光榮的稱號。他從港口逃出來,用一塊大木板綁到身下,人趴在木板上,雙手抓著蘆葦根,在灘塗上一點一點蹭出來的。從港口逃出來時,他還帶了兩個醬油瓶的淡水(日本人做的醬油瓶,每一個裡邊能裝五斤水)在路上餓了,就到淤泥裡抓一把泥,把裡邊紅色的小蟲子撿來吃了。三十多裡的灘塗地,他整整用了七天才從裡面爬出來。

錢串子把自己的辦法說出來,宋春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這辦法別人用還可以,常慶虹肯定不成。傻小子飯量大,九點吃飽飯,十點就餓了,你讓他在灘塗上挖紅蟲子吃,非把傻小子活活餓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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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茂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大家都覺得太冒險,可又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最後只得依他了。錢串子帶路,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從根據地駛出來。

日本鬼子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土八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開著汽車上公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汽車已經突破兩道封鎖線揚長而去。

日本人幹啥工作認真,灘塗上的公路都修的平展展的,汽車跑在上面,感覺就像飛一樣。後來有人說,日本鬼子修的公路,方便了當地的老百姓,這純粹就是扯淡,鬼子要心裡真裝著老百姓,還搞什麼狗屁集團部落。一個集團部落裡生活著好幾萬老百姓,也沒見日本鬼子把公路修到集團部落門口。鬼子修公路的目的,就是更順利的把掠奪中國的東西運回日本。根據記載,日本鬼子透過這條公路運回日本的棉花就有117萬擔。冀東的優質小麥,被鬼子運走的更是不計其數。

公路兩側都是灘塗,一馬平川,兩邊毫無遮攔。就算八路軍想在這裡打伏擊,也無處藏身。平原地區村莊眾多,鬼子在公路上設的哨卡也多,可這條公路上一個哨卡也看不到,弟兄們一口氣跑出二百來裡,才在對面看到一輛坦克,緩緩地駛了過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錢串子有些著急,他緊盯著宋春茂,那意思彷彿是說,不聽我的話,現在看你怎麼辦。宋春茂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三國浦志和克勞斯跳下車,指著對面的坦克破口大罵。

接下來的一幕,讓錢串子目瞪口呆,幾個鬼子從坦克上下來,唯唯諾諾的站成一排。三國浦志也不搭話,上前每人賞了兩個耳光,然後伊利哇啦地訓斥起來。三國浦志的軍銜未必比這幾個坦克兵高,但他身邊還有一個德國教官,要知道德國人和日本人是盟友,在日本人眼裡,德國天皇希特勒也是他們的領袖。

三國浦志訓斥坦克兵的理由很荒唐,他說履帶式坦克在公路上行走,會壓壞柏油路面,這是有意破壞交通設施的行為……

三國浦志聲色俱厲,白話的唾沫星子直飛。幾個鬼子站得筆挺,一口一個“哈衣”。最後三國浦志又賞了幾個鬼子兩個嘴巴,幾個鬼子一起立正敬禮,然後轉身一路小跑鑽進坦克,毫不猶豫的把坦克開下公路,鑽進灘塗。坦克在淤泥中越走越遠,最後終於消失不見,它能在淤泥裡足足跑上四五裡路才陷沒,這種能力也讓弟兄們吃驚非小。

一輛坦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消滅了,這讓錢串子感到很不可思議。三國浦志的表現沒有讓宋春茂滿意,按照他的意思,應該把那幾個坦克兵都都作了,然後開個坦克,風風光光的進港口,那才顯出弟兄們的不凡。三國浦志誠惶誠恐的站在宋春茂面前,彷彿就像做錯了事,被家長訓斥的孩子。

臨近夜珠高港口,道路上的車多了起來。進港口前有一個檢查站,凡是進出港口的車,都會被鬼子嚴格地檢查一遍。鬼子們檢查得很慢,很認真,檢查站前排起長長的車隊。

弟兄們把卡車離檢查站遠遠停下,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硬闖根本過不去。鬼子在檢查站前停了三輛車,擺了幾挺九二重機槍,如果硬闖的話,這些機槍馬上開槍,會把闖關的人打成篩子眼兒。

既然硬闖不行,那就要想其他的辦法。弟兄們把汽車開上一條岔路,行駛了一段距離,在路邊停了下來。三國浦志和克勞斯又重新站在了公路上,充當起臨時檢查員來。

一輛滿載棉包的卡車駛了過來,冀東地區盛產棉花,棉花屬於戰略物資,除了可以織布外,棉絨也是製造無煙**的必要原料。二斤棉絨製成的無煙**,可以裝備1000多發子彈。棉籽可以榨油,當年鬼子在前線,使用的80%食用油,都是用棉籽榨成的衛生油。榨完油的棉籽餅,可以用來做肥料,也是種植蘑菇的最好原料。

自從日本人佔領華北後,這裡產的棉花,一律都要運回日本本土加工,當時國民**因為缺少棉花,沒有足夠的棉絨製造無煙**,所用的芒硝都是從廁所牆壁上刮下來的。用這種東西做出來的子彈,一是打不遠,二是打出去的子彈都翻著跟頭,很難給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就是這樣的子彈,國民黨的**軍,每個士兵還不到五十發。八路軍就更慘了,每人連十發也分不到。

三國浦志伸手把這輛拉棉花的卡車攔下了,這個開車的司機挺橫,拿出日本特高科的特別通行證,在三國浦志面前一晃,就重新裝回懷裡。那意思很明顯,自己車上拉的是戰略物資,軍隊無權過問。兩個押車的憲兵,和一個留著小鬍子的軍需官,也在一旁大喊大叫,責怪三國浦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三國浦志對這種場面很熟悉,自己以前也是他們的同行。正所謂同行是冤家,三國浦志毫不猶豫地掏出槍,那幾個運棉花的傢伙也毫不示弱。也掏出槍和三國浦志對峙起來。其實三國頭就是為了嚇唬他們,吸引鬼子的注意力,真正在旁邊下殺手的,是他的弟兄們。袖箭、響鈴鏢出手,兩個鬼子遭了暗算,無聲的倒在地上。剩下的兩個鬼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愣在了當場。

孫瑞良健步向前,手起掌落,一個鬼子被他的鐵沙掌打碎了腦袋。常慶虹也衝上前來,他沒有別人出入神武化的武功,但這小子有一身蠻力,他抱著最後一個鬼子的腦袋,用力一扭,生生的把鬼子的腦袋,從脖子上揪了下來。

三國浦志從死去的鬼子懷裡,掏出特別通行證丟進駕駛室。弟兄們則爬上卡車,七手八腳地把棉包挪開。給自己騰出一塊兒藏身地。

錢串子新來乍到,剛才在戰鬥中的表現也不出色,因此幹起活來分外賣力。他搬開一個棉包,發現,卡車中間早就被人掏光了,弟兄們想到的辦法,別人已經用了一次。

在棉包中間,藏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她把頭埋在兩腿中間,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弟兄們招呼他下車,哪知這個姑娘還挺倔強,對弟兄們的話充耳不聞。

常慶虹上前冒冒失失地拍了她一掌,這個姑娘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支袖珍手槍,頂在常慶虹的腦門兒上。錢串子這時表現出他機智的一面,抱起一個棉包,從姑娘背後砸了過去。姑娘沒有防備,腳下一個趔趄,“嚶嚀”一聲,倒進常慶虹的懷裡,手中的槍,也落進車廂裡。

沒了槍的小姑娘,在常慶虹面前,就像落入虎口的小綿羊。姑娘的兩隻胳膊被傻小子用力捉住,她用力掙扎著,但是無濟於事。傻小子有擰斷鬼子腦袋的實力,小姑娘的力量,在他眼中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傻小子一點兒惜香憐玉的心也沒有,天底下除了他的小裁縫,別的女人他誰也看不上。他一隻手掐住小姑娘的脖子,慢慢的把她舉了起來。小姑娘麵皮紫漲,呼吸困難,舌頭也漸漸伸了出來。眼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要喪身常慶虹的熊掌之中。宋春茂拉了個常慶虹一下道:“先把人放下來,你再一用力,她脖子都斷了”。

姑娘被放了下來,喘息了好一陣兒,才恢復正常。宋春茂問道:“姑娘,你是中國人嗎”?

那個姑娘白了他一眼道:“廢話,姑奶奶不是中國人,還能是哪國人”。

姜立柱在一旁笑道:“大哥,這小丫頭片子說話挺難聽,我把他舌頭割下來”。

小姑娘轉頭向他臉上啐了口唾沫道:“你當姑奶奶是嚇大的,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

宋春茂沒有和她一般見識,仍舊笑著問:“這位小姑奶奶,你到底是哪裡人啊”?

小姑娘道:“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宋春茂看到這個小姑娘不可理喻,對常慶虹道:“把這位姑娘請下車去,別因為她耽誤時間”。

小姑娘對常慶虹蒲扇般大手挺忌憚,她向後縮了縮脖子,眼淚汪汪的道:“我就不下車,偏不”。

好男不跟女鬥,宋春茂碰見這種女滾刀肉,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小姑娘彎腰去撿她的槍,卻被錢串子踩在腳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