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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歐根尼的女訪客

蘇珊·奧尼爾起初進軍情六處時,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基層資訊整理員。她出生於英格蘭南部的一個中產之家,以優異的成績考進劍橋數學系,畢業後卻只能在大河之房做個辦事員,每天查閱著各地呈到mi6總部的碎片資訊,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從中找出點什麼。

一個恐怖分子即將形容的預兆?一個重要的文學家想要改變陣營的傾向?

遺憾的是,這些事最終都沒能從她手上經過。於是她繼續與人合租在倫敦潮溼破舊的公寓裡,過著拮据且毫無激情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一過是三年。

在她認為這樣一眼望得到的日子終將消耗盡自己對生活的所有熱情時,一個偶然的任務將她送至了麥考夫·福爾摩斯面前。

說實話,蘇珊·奧尼爾直到那次任務的執行中才弄明白原來麥考夫·福爾摩斯是這大河之房種種行動背後的操盤人(也許是操盤人之一?)。

他冷靜而有力量。他有著平常人難以企及、甚至難以想象的智商,卻同時也有著低調的性格。他擅長不動聲色語調平緩的威脅,他的神情總是如此平靜,而眼神卻霸氣懾人,讓旁人心虛而產生怯意。

她仰望著這位高出自己不知多少等級的頂頭上司,對於他做出的每個判斷、下達的每個命令,都在心中報以真切的仰視和崇拜。

老天保佑,她的運氣不錯,那次行動中她不僅沒出什麼岔子,還表現的十分完美。她的機敏聽話和處理資訊的高速度很快得到了福爾摩斯先生的賞識,不久便被破格晉升為他的辦公室助理。

又過了沒多久,他的上一任助手“提前退休”,她便順理成章的接任了麥考夫·福爾摩斯私人助理的職位。

她開始事無巨細的包辦著這位大人物的生活。她為他安排日程,簡化工作,清理他身邊的廢物;與此同時,她還需要為他定時修理黑傘,記清楚他喜的每一家倫敦外賣餐廳,還有處理他那個偵探弟弟破案後留下的種種尾巴。

這種掌握著大英政府背後大臣全部生活的錯覺影響著她,蠱惑著她。

雖然她不知道,但是安德伍德總統有句名言很適合形容她——靠近權力會讓有些人誤認為自己也擁有它。

她從未見過麥考夫·福爾摩斯身邊出現過任何親密女性(或者男性),因此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對他來說最親近的女人。

當然,那是一個太難接近、太難琢磨的男人。即便是蘇珊·奧尼爾,寸步不離的跟了他六年之久,她也不敢此認定自己是瞭解這個男人的。

他的心思太深沉。

對他來說,除了他自己和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世界上剩下的所有人似乎都沒什麼不同。因此蘇珊也從未想過要將自己對他的那一點點戀慕表現出來,她依然做著那個能用手機查詢一切擺平一切的女助手,安靜的像個ai一樣,不說一句多餘的話。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生活似乎發生了那麼一絲說不出來的微妙變化。因為她的上司似乎多出很多“私人時間”,這些時間裡他不在大河之房也不在第歐根尼俱樂部,至於他究竟去了哪兒?別傻了,福爾摩斯大人怎麼可能對她區區一名女助理解釋這些。

她猜測他可能是去了伊斯頓莊園——那地方她只聽說過,從未去過,特工頭目們的生活都複雜的很隱蔽的很,因此她只是猜測。

當然,以她對福爾摩斯生活的參與程度,這猜測*不離十。

她想過這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但那念頭只是在她腦海中隨意晃了一下,她自己也並沒有認真思考。

直到她被命令去迎接一位女訪客。

那是第歐根尼俱樂部建成後的第一位女客人。

“請進,埃文斯小姐。”蘇珊·奧尼爾擺出主人姿態,“下面請,福爾摩斯大人等候已久。”

露西爾跟隨那位幾乎不從手機螢幕上抬起過眼睛的女助理下了陰暗樓梯,在地下室一間四方形的屋子裡,看到了端坐在那兒,一派優雅沉思中的麥考夫·福爾摩斯。

“你追蹤了我的手機。”

她一路上憋得火簡直要從喉嚨裡冒出來,看到他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兒,雙手抵著下巴和鼻尖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露西爾的聲音將麥考夫從沉思中喚了回來,他抬起頭,收起雙手,語氣平穩的解釋道,“我在監視你,沒錯。”他揮揮手,示意助理退下,然後一如往昔,表情平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這又是哪?”她問道。

“第歐根尼俱樂部。”

“什麼?”

“第歐根尼——你該不會需要我給你解釋他是誰吧?”

“不用,謝謝了,維基百科。”

“威斯敏斯特宮不是我常駐的地點,之前那幾次,確是政務繁忙,情況特殊。平時只要白廳沒有緊急要務,我下午四點三刻到會準時出現在第歐根尼俱樂部,通常待到七點四十分。若是有要事相商,可以來拜訪。若您來的次數勤,搞不好還能遇上前來求助的夏洛克,啊!順便關心一句,你們那個小小的聯盟進行的怎麼樣了?案子查明白了嗎?”

“多謝關心,令弟十分值得人信任。”

“但願如此。”

又來了!又是這種不痛不癢的假笑!

這淡定的反應讓露西爾無可奈何,她氣極反笑,拉了張椅子坐到他面前,“又怎麼了,說吧。我還有好多事要解決。”

“我知道你準備去忙什麼,那的確很重要。”地下室頂端壓抑的格光線落在麥考夫輪廓分明的五官上,顯得他的表情更加陰沉。

他知道照片的事?怎麼可能?

露西爾擰起眉頭,心中波瀾浮動,與他對視,似乎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做。

麥考夫·福爾摩斯觀察了她三秒鐘,然後將身體仰到椅背上,擺出一副等待求助的姿態。

這模樣在露西爾看來高高在上又自鳴得意,讓她恨得牙癢,但卻拿他束手無策。

“你不該黑進我的手機。”

“我觀察著一切可能會左右世界政局的資訊,而埃文斯公使,你只是其中之一。”

“這是我的私事。”

“可你這私事的另一位主角身份太敏感,牽一髮而動全身,將會影響整個白宮局勢。”

“那您該從一開始去關注真正能影響一切的人,而不是總朝著我使勁!”露西爾怒氣衝衝站起來,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辦公桌。

他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接近自己、觀察自己、考驗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冷靜點,女士。”麥考夫瞥她一眼,臉色似乎也顯得不那麼好看,“你正在把自己陷入一個尷尬的困境。”

“你又知道了什麼?”

“你手機裡的一切。”

這是承認了。

露西爾氣得撇開頭去,選擇不看他。

“這麼做極其愚蠢。”他用語氣為她下著判詞,“你該知道,想要對付弗朗西斯·安德伍德這種人,只有這種小打小鬧的擦邊證據是不夠的。你得把他釘到十字架上,還要保證他不能復活。”

殺意。冷酷。

這是露西爾能從麥考夫·福爾摩斯臉上讀出的所有表情。也許還帶著一絲對自己的輕蔑?

“這不是我幹的。”她壓低著聲音解釋。

“我知道。”他揚起左眉,“但這照片上對方清楚,你卻模糊。如果我是安德伍德總統,我會第一個懷疑你。”

“得了吧,”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才不會呢。”

“好吧,我確實不會。”麥考夫不置可否,“這太傻了,哪個偷情的人會蠢到自己這麼做!”

她輕哼一聲,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本來局勢已經複雜的在逐漸脫離她的掌控。先是她和弗朗西斯的感情,又是亞當·摩根的私自動手,現在連麥考夫·福爾摩斯都知道了照片的事。接下來她該怎麼辦,乾脆對他承認一切?說她的確需要尋求他的幫助?

不。

露西爾才沒有那麼傻。

或許她曾經在他面前扮演過無辜的羔羊白兔,但那也是在自己“自願”的情況下,那只是她權衡兩方實力後暫時選擇委身扮演的角色,是她眾多面具中的一張,甚至還真的或多或少在他心中起了作用。

他要操控她,他要自己一步一步跟著他的節奏走。他們都一樣,弗朗西斯、亞當摩根、麥考夫……他們手握權力,自以為是,從頭到尾都擺佈她如棋子!

“你以為你自己是權威?你以為你無所不能?”

露西爾看著麥考夫·福爾摩斯背後掛著的女王畫像,突然閃出冷笑,“您知道聰明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她突然探向他,唇角勾起看似美麗實則危險的笑意,“自以為是。”

麥考夫皺起眉頭,靜靜聽著她。

“你以為我是個純情的小女孩,情竇初開且迷戀權威。我被情人冷落,受您擺佈,然後狼狽落水、落難至此,我孤單,且需要向您尋求和庇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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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或許是想到了伊斯頓莊園裡那些不真實的溫情。

麥考夫觀察著她臉上跳動的神經線,感到自己的內臟突然像是預料到會遭到攻擊一般不甚舒服的縮成一團。他深深地皺著眉,忍著不適,也看得出她的笑容並沒有多少是來自於喜悅。

“我早說過了,福爾摩斯大人,靠運氣可無法在白宮活下來。你以為我引誘美國總統靠的是年輕貌美?”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用“引誘”這種詞主動形容自己同安德伍德的關係。

她預備做什麼?預備和自己攤牌嗎?

不。這一切本該是由他來掌握。

“不。我靠的是全心全意地演出。全心全意地扮演一個他要的角色。所以你從一開始說你看透了我,我乾脆自己脫掉那層狐狸皮。然後我楚楚可憐,潔白無暇,一心求您關注。”

她揚起尾音。不知為什麼,他看得出她的得意,但卻同時也在她臉上看上出悲哀在閃爍。

“你以為我是個陷入情的蠢貨,是嗎?你以為我是個全心依賴你的孩子,是嗎?假戲真做是致命遊戲,過渡表演可不是什麼優點,這是您教給我的,福爾摩斯大人。”

她臉上勾出勝了一局的笑意,但卻尋不到一絲一毫的開懷之色。

“上了年紀的男人總要抱著他們那可憐的自尊心共度餘生。男人們總是臆想,以為女人是天生次等於他們的附屬品。他們活在自己的動物世界,以為所有想要得到權力和地位的女人必定是被男人傷害過才那麼做。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慘遭情郎拋棄,然後不得不依靠自己最終變得像個惡魔或者巫婆。太蠢了,男士,我充滿*,不是因為我曾對某人求而不得,而是因為我天生如此。”

她站起來。她直起身子。

她的動作讓麥考夫不得不抬起頭來以仰視的姿態看著她。

“你以為自己站在這個遊戲的絕對優勢上,你要用智力碾壓我,要用經驗打敗我。那我不,讓您表演咯?”

在那一刻,一直凝神聚精的麥考夫才從露西爾臉上搜尋出那麼一丁點熟悉的神情。那個有些小聰明的女性,那個優雅自制但同時也充滿*的年輕女公使。

她充滿野心,摩拳擦掌,但偶爾也會像個小女孩一樣在商店的櫥窗前拽著自己的袖子央求一顆鑽石。她曾在壁爐前試圖觸控他的眉毛,她曾快樂的為自己烹製聖誕布丁,她用三十五歐元賠了他那個價值連城的戒指,只因為那枚銀戒的名字叫“甜點”……

她怎麼突然不見了?

突然之間,她變成了一柄刺向自己的利刃,劍鋒陡峭,但卻毫無悔意。

在第歐根尼地下室幽暗的光影中,麥考夫·福爾摩斯臉上露出牽強的笑意,

“可能我自以為是,那是因為這世間總是充滿蠢人。但是自以為是的僅僅是我嗎,埃文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