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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露西爾的秘密

在前往伊斯頓莊園之前,露西爾避開麥考夫獨自去了一趟位於肯辛頓花園旁的高階公寓。

她特意選在首相質詢的星期三,以確保麥考夫絕對不會突然出現。

如她所料,亞當·摩根在老地方等著她。

這次不是視訊會議,老摩根親自從加州飛到倫敦。

“如果我再不出現,恐怕你會將正事徹底拋到九霄雲外。”亞當·摩根這樣說道,語氣是一貫的溫柔。

“如果您一直關注著我在做什麼,會發現我與他的關係越來越近。”

“但你至今沒有得到任何有效情報。”

“我不是個女間諜。”她搶白。

“露西爾,”亞當·摩根坐在她面前,像閒話家常似的對她說道,“這是個交易,交易的本質是互換。你做不到我的要求,我無法提供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露西爾冷哼一聲,“說得好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向沙發後背靠去,“你該重新衡量一下自己究竟能做到哪種程度。如果根本沒有把握,不如提早告訴我,我也好早做其他打算。”

“他……”露西爾有些猶豫地說道,“他更信任我的能力了。”

“很好。還有呢?”

“他很高興。恐怕他已經認為我是自己人。”

“你認為你能從他手上搞到證據嗎?”

“我……”她回想著對方的行為處事,“我不認為還有什麼證據存在。我只能儘可能從他口中套出真相。”

“這很危險,也很難。”

露西爾仍然輕笑,“接近他本來是件極其危險的事,但是我既然承諾過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很好。那麼——”他突然拖長尾音,“另一個男人呢?”

露西爾感到背後一涼,“什麼另一個男人?”

“你知道的。”

“……他與我們的交易無關。”

亞當·摩根沉思片刻,重新將身體探向露西爾,“你知道,只要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不會虧待你。”

這話讓露西爾哭笑不得,“埃裡克毒癮徹底戒掉了?”

亞當·摩根愣了一下,聲音變得沉悶起來,“這事與他無關。他已經被從繼承名單上剔除。”

“多麼盡職盡責的父親。”

“還有,”摩根面色微變,將話題轉移開,“那個‘親生父親’是怎麼回事。”

露西爾沒想到亞當·摩根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

難道這是與他無關?

那偵探先生所說的“盟友恐有詐”是怎麼回事?她還有什麼盟友?

如此斟酌著,露西爾只好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八成是趨炎附勢的,cia已經去調查了。這點事你不被操心,影響不了我們的計劃。”

“露西,”亞當·摩根突然面色溫軟,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提醒著她,“你不該對他動心,他在利用你!”

利用?

誰與誰不是互相利用?難道亞當·摩根不是在利用她?

“我知道,”她衝亞當·摩根笑了一下,“我根本沒上心。”

我根本沒上心。

這句話用上了露西爾·埃文斯這一生最出色的演技。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己胸腔內明顯的、劇烈的疼痛。那痛感持續的時間遠超過她的想象,一波一波向她襲來,直到她離開肯辛頓才有所好轉。

“那好。”亞當·摩根微笑,“你也不想再回到內華達去過那種從此無人問津的生活。”

這是一個可怕的假設。

孤獨。貧窮。歧視。遠離中心世界的一切。

這件事像個詛咒。

一盆冷水澆到剛得到一切名利的露西爾頭上,澆得她徹頭徹尾的冰冷。

從亞當·摩根的公寓離開,露西爾滿腦子充滿各種古怪的假設。她直覺自己似乎已經被推到危險的邊緣,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被堆到一起的麻煩。

露西爾仰頭看了看倫敦灰濛濛的天空。

在一片雲霧之上,似乎還是有湛藍的清澈。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她想撲倒那個男人懷裡,不必說話,用力圈著他高大厚實的身體,聽他冰冷冷的聲音說一句——

“好了,沒事了。”

麥考夫·福爾斯今天在議會的公事進行得十分順利,所以他的心情不錯。他之前答應今晚派人送露西爾去伊斯頓莊園,但因為公事解決得很快,所以他決定親自送她回去。

他高高興興地親自坐車到她公寓樓下,想要給她一個驚喜。但她卻好似沒看見他似的,冷言冷語、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從倫敦到北漢普頓的一個多鐘頭裡,露西爾的面色一直不太好。她臉色發黃,時不時地咬嘴唇,當麥考夫先詢問她是否感到不適時,她也只說自己“頭疼”。

兩人並肩坐在車的後排座位上,她將臉轉向了窗外。

麥考夫只好囑咐司機開慢一點,於是本來一小時的車程,他們硬是開了雙倍的時間才到家。

“好了,沒事了。”

在終於看到不遠處伊斯頓莊園的輪廓時,麥考夫這樣拍了拍她放在兩人之間的手。

露西爾像是從困意中突然驚醒一般猛地轉過頭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右手,侷促一笑。

他以為自己在擔心發生危險嗎?

不。有他在的時候,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擔心,一秒都沒有。

她只是在想……想一切其他事。

車子停到莊園門口,露西爾在管家的迎接中走下車來。

面對著再次見面的伊斯頓莊園,許多回憶湧上心頭。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柔軟的一面,充滿人性的一面,關心自己的一面。那是一段不錯的回憶,帶著香甜之氣,儘管故事的開始她被推到水中,後來的結局也不算圓滿。

但在看到這座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莊園時,她想到了自己披著睡袍,像《亂世佳人》或者《蝴蝶夫人》之類的什麼老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衝下樓梯推門而出,卻暮然回首發現自己身後有座古老莊園時的情形。

露西爾與走上前的麥考夫會心一笑,然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歡迎回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他這樣說道。連抬頭紋都變得有些可了。

一切原本進行的十分順利。

露西爾在伊斯頓莊園中躲清靜,麥考夫也將公務儘量帶回來處理。他在確定了露西爾的真實意向之後,不費吹灰之力的打發了那個號稱“親生父親”的人渣,並且確保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大眾視野之內。

露西爾沒問他是怎麼做的,她相信在這樣的問題上對方一定處理的比自己要妥當。

於是她的生活突然間輕鬆了起來。

她學著鑑賞長廊裡那些油畫,聽麥考夫講這棟建築最初的主人弗摩爾家族的故事,那些互惠互利的政治婚姻,那些在抵押與聯姻中方能流存下來的古董。

麥考夫帶她去欣賞他的珍藏。

露西爾這才發現莊園西面那棟**的二層建築是麥考夫的“個人收藏宮殿”。從凱爾特時代的人類遺蹟到中古時期的藝術作品,從歐洲大陸失傳已久的畫作到本應獨屬皇室的文獻徽章。

他的收藏不算多,但卻樣樣都是傳世之作。

他能從一副肖像畫上如數家珍的聊起英國史,且絕不拘泥於史書記載,帶著自己的角度和理解,還能考慮到聽者的理解力而深入淺出。

露西爾挽著他的手臂,陪他在諾大的莊園中游走,他會選擇一些值得講的故事,一段家族歷史或者拍賣時的風波。權力的鬥爭總是充滿血腥,誘惑或脅迫,犧牲或出賣,完全臣服於*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

那些故事遙遠美麗,令露西爾醉心馳往。

她原以為與他做/已是人間樂事,然而這時方才意識到,聽他講故事亦能令人精神高/潮。

這次兩人間不再有猜忌埋怨,露西爾甚至能在喝茶時講落水那件事化作笑談,他還送她禮物,一條做工精緻的銀項鏈,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也並非價值連城。但當他伸出手將那條項鍊從天鵝絨上取下來時,露西爾卻注意到,他乾淨細長的手指上戴回了那枚戒指。

來自安特衛普的“甜品”。

於是她高高興興地戴上了那條銀項鏈——那上面掛著一枚比他戒指更小的圓環,款式卻與他手上的凹凸不平的裝飾出奇一致。

一直到諮詢偵探的到訪。

他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那天管家太太說要去鎮上買東西,恰逢麥考夫要開長達三小時的視訊會議,露西爾便提出自己也想跟著去轉轉,她還沒有好好看過他的“領地”。

麥考夫欣然同意,還准許她從自己庫房中騎走一輛女王本人騎過的腳踏車。

“我等你開完會再往回走,”她給了他一個暫別吻,“我準會將你的‘古董車’完整無缺的開回來,連一片鐵鏽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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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管家走後,麥考夫開始收拾心思專注工作。會議其實比他預估得要快,正當他關掉電腦,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書房去倒杯茶喝,順便問問露西爾逛得怎麼樣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來人動作粗魯,聲音巨大。

麥考夫抬起頭,顯得毫不驚訝,

“果然是你。”

他對自己的弟弟這樣說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身著黑色長大衣,領子立著,面容嚴肅卻有些莫名的興奮。

“你下了盤大棋,”他環顧四周,確認了哥哥書房的安全措施做得還算可以,“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夏洛克盯著他的兄長,上下唇輕輕碰了碰。

在真相來臨之前,他不介意再讓兄長“得意”一會兒。

“關上門再說。”

麥考夫命令道。

“我是看著她走了才進來的。”

夏洛克雖然嘴上這樣反駁,但還是轉身關上了書房大門。

麥考夫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搭成三角,望著他的弟弟,

“說吧,你不是要來展示你的推理嗎?”

夏洛克對兄長知道自己要來做什麼只顯露出片刻的訝異,他威風的開場白被這樣堵在了態度冷淡的預料之中。這讓年輕的偵探很是不高興。

“我已經知道了,麥考夫。”他著重道,“所有事。”

做哥哥的笑了一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因此有些欣慰。

這種神情觸動了夏洛克的情緒,他的大腦開始迅速組織語言破壞這種被哥哥掌控全部的局面,

“你知道這件事是我故意安排的。”

“你指得是哪一件?”

“‘親生父親’。露西爾·埃文斯的身世,整個故事。”

“當然。”麥考夫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假笑,“但是我不得不說,親的弟弟,你這次做得幾近完美,我沒從中找出任何破綻。我手下所有的調查人員都被你騙過了,可見你一早開始部署這件事了。”

“幾近?”

“沒錯,”麥考夫提了提嘴角,“你的技術完美無缺,所有可考的證據都與真的一樣,編故事你更拿手了,對吧?但你獨獨忘了一樣——完美無缺是最大的問題。”

一開始他只是感到懷疑,並不確定,直到身邊的助理順口說了一句“除非是莫裡亞蒂否則誰也作假不到這種水平”。他恍然反應過來——莫裡亞蒂是死了,但和他水平一樣的那個人可還活著。

於是他主動提議帶露西爾到伊斯頓莊園,他故意裝作不知道露西爾去找了摩根,然後果然,他等來了他的弟弟。

夏洛克緊皺的眉心豁然放鬆,“你是憑直覺,不是憑證據推理出一切皆我所為。”

“憑我對你的瞭解,夏洛克。”

哥哥仍然那樣望著他,眼中是想阻止又捨不得阻止的無可奈何。

“你知道我會去查這件事,這謎題千絲萬縷,還是因我而起,我不可能坐視不理。”偵探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著麥考夫的反應,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繼續說,“一個多月前,露西爾·埃文斯到貝克街來讓我放棄調查她的身份,再之前你也這樣講,可是西爾維亞·摩根最先找到了我。她知道調查‘私生女身份’這種事引起不了我的興趣,於是她暗示我這件事與你有關。”

說到這裡,他自己也輕笑起來,“我一開始還好奇她怎麼可能知道你,還有你與露西爾·埃文斯之間的關係,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個大騙局,包括她找到我,也只是一場驚喜策劃的戲。”

麥考夫仍然不說話,面色卻往下沉了沉。

“於是我順著這三條線索找到了交匯點。亞當·摩根想做什麼?露西爾·埃文斯是誰?還有……”他目光鋒利的掃向他的哥哥,“你為什麼要牽涉進來。”

“你得出結論了嗎?”麥考夫同樣目光如炬。

“恐怕相差不遠。”看到麥考夫認真起來的表情,夏洛克這才露出點真正的笑意,“事情開始於我的去留。我明明該被派去東歐,但卻沒有走成;莫裡亞蒂明明沒有復活,但卻需要我留下來。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哥哥。”

“你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這都是為了我……”一種無措感突如其來,偵探的雙唇抿成一條長線,“我……我很抱歉。”他頓住了,眼神掃向地毯,又忍不住偷偷看了哥哥一眼,在得到對方並沒有生氣或者傷心的訊號後,這才繼續推理,“你一定是與人做了什麼交易,這個交易大到能換回我的命,所以你不得不接受。”

這並不容易,但他不能裝作不知道。夏洛克這樣想到。

“那麼這一切容易多了,對嗎哥哥?與你有關的事,還是件大事;與露西爾·埃文斯有關;與亞當·摩根也有關,符合這所有箭頭指向的地方並不多,最可能的那個是——白宮。”

麥考夫不再笑了。他眼中的輕鬆變成了極其沉著的凝視。

“政治博弈。”夏洛克輕聲說道,“你告訴過我。凡在政治中看起來無緣無故走到一起的人,必定是被利益所捆綁。你和露西爾·埃文斯能有什麼利益捆綁?露西爾·埃文斯和摩根家族又能有什麼利益捆綁?”

夏洛克轉身走到書架前,那上面還擺著他與麥考夫小時候的合照,那時他哥哥還是個笑起來傻乎乎的小胖子。

“先說露西爾與亞當·摩根。我專門跑了一趟內華達州的教會孤兒院調查此事,她並非摩根家族的私生女——這並不難猜。但是既然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亞當·摩根為什麼要助她進白宮?他們的共同目標是什麼?順著這位女公使的整個成長之路,我發現由始至終,其實一直都有兩個被遺棄的女孩兒。一個是露西爾·埃文斯,”他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另一個名字,

“另一個,叫做佐伊·巴恩斯。”

夏洛克看著他的兄長站了起來,他那略高於自己身高在此時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既然猜到了露西爾為什麼要接近弗朗西斯·安德伍德。那麼你為什麼要接近露西爾·埃文斯,這也不難猜了。你在安德伍德訪英時看破了這位年輕女公使與總統之間的私情,從那時起你動了利用她的心思,是不是?”偵探的笑容也變得十分僵硬,這番推理於那些委託人身上時那麼容易,但用到自己的兄長身上,卻讓他自己也有了強烈的不適感,

“西爾維亞·摩根與克萊爾·安德伍德是舊友,她可以對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吹枕邊風,讓露西爾·埃文斯離開華盛頓。只是這一點估計你也沒有預料到——露西爾·埃文斯被派到倫敦來了。這簡直順了你的心裡,你都不必費心再在白宮安插別的眼線,眼前有顆現成的棋子,她是總統的情婦、她透過了你的‘特工測試’、她還崇拜你……”

夏洛克望向他兄長的眼睛,那裡面已經如黑夜冰川一般。

“一開始我奇怪你怎麼也會陷入這種戀遊戲。現在看來,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還真是什麼角色都能演,連羅曼蒂克與權色交易也不在話下……”

“砰!”

門外突然傳來瓷器被摔碎的響聲,夏洛克·福爾摩斯打開門。

一杯熱茶混著瓷杯的碎片散了一地。

露西爾·埃文斯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