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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英式文明之衰落

在麥考夫還沒脫離危險期的那段時間裡,夏洛克一直在做他兄長的眼睛和觸角。

可以想見,歷經此事後麥考夫更加信不過自己手下的特工人員,尤其是當自己還躺在病床上,每件事都無法親力親為的坐鎮。

於是偵探遍佈各國的地下眼線活絡了起來,這致使他只能偶爾到醫院去探望他哥哥一次。

大部分時間他仍在昏睡,但只要是他清醒,那無與倫比的大腦仍然能夠極為精準的預測各種可能性,且透過夏洛克每一點微小的情報推斷出情勢的發展。

即便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大部分時間連說話的氣力都不是十分足夠,但麥考夫仍抓緊著每天如同嬰兒作息一般珍貴的清醒時間,將手上該做的事一針一線的捋清楚。

內閣距他最近,靠多年根深葉茂的勢力範圍,和蘇珊·奧尼爾的執行,局面大抵不會脫離掌控;槍擊的事情交給了夏洛克,他很相信弟弟破解案件和搜尋證據的能力,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再三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將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唯獨在白宮埋伏臥底這回事,他自醒來以後再沒主動提過。

他既然不主動提,露西爾也沒有過問。

兩人現在小心翼翼地捧著“失而復得”這件從天而降的恩賜,似乎是完全不願意去驚動那張將世事盤根錯節到一起的大。

於是福爾摩斯兄弟間新興起的情感食物鏈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幾何體。

麥考夫是大腦,夏洛克是行動,而露西爾·埃文斯成了保證大腦維持健康清醒且能與行動和諧共處的重要介質。

簡單來說,除外交工作以外,她現在幾乎成了大福爾摩斯先生的生活助理。

“這是清單,”麥考夫靠在病床上半坐著,遞給她一張檔案紙,“每件東西的後面都註明著它們位於何處,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我給你鑰匙。”

露西爾十分疑惑地接過清單,看見上面拉拉雜雜列了三五十樣必需品。

今天醫生才剛剛同意他坐起來而已。

“k?”她坐在床沿,一隻手被他握著,另一只手拿筆在上面塗塗寫寫,“醫生可沒說你可以開始處理公務了。”

“啊哈,”他仰起頭笑了笑,“那你當我是用它來看電影吧,畢竟這裡大部分時間只有我一個人,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她被逗笑。雖然有點介意他完全無心靜養,但也只好對此預設。

“我已經儘量把工作壓縮到最短時間了,”她試圖地解釋道。隨著他身體情況一點點轉好,最近幾天他們不得不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處理被這場意外打亂的事務,來得確實少了些。

“何況是你說我必須回去正常上班,‘不要打草驚蛇’的,沒錯吧?”她試探著,聲音軟軟的。

“當然,”他裂開嘴笑道,滿臉的不誠懇,“我說的是個意思。”

露西爾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繼續閱讀清單,

“洗漱用品,鑲貝殼那套——我們已經買了醫院的無菌套裝,不需要這種東西;浴袍?你要浴袍幹什麼?你現在又不能洗澡。”她說著要劃掉這一項。

因為傷口的癒合速度比較緩慢,病人剛醒來時連擦拭身體都不被允許。但大英政府先生豈能忍受自己的身體長時間處在不清潔的狀態,於是在他再三的威逼利誘之下,露西爾只能在護士的從旁指導下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麥考夫連忙制止住她,“單純的,把它們給我帶過來。”

露西爾不贊同地將腦袋歪向一邊。

他想維持的“文明”太多了,又要工作,又要掌控一切,又要體面好看。而他現在只是個病人而已,一個剛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的病人,他只有一個責任,是給她好好兒的活下去!

“你知道你是受了槍傷吧?子彈被打進你的身體裡,不到二十秒你失去知覺了,失去知覺之後,身體肌肉鬆弛,也包括括約肌,在這期間,病人大小便失禁,這意味著除去血汙之外,你還被自己的排洩物弄髒……”

“好了好了。”麥考夫舉手投降,“洗漱用品用醫院的,但是浴袍還是要給我帶來!”

這是他不再後退的妥協。

關於照顧病人的問題,這其實是個專業活兒。他們其實有專業的營養師和看護。當三角體的另外兩個點需要回到各自工作崗位的時候,其實會有更專業的人員來伺候他的日常需求。

但邪門的是——尤其是最近幾天,只要露西爾工作繁忙,甚或還需要在下班後參與某場外交酒會,而看護伺候了麥考夫一天,那麼隔天他絕對會不是胸悶是心悸,連嗎啡都要多打一針。

一開始露西爾會即刻將事務排開,在他身邊守上整整一夜。但這樣的事情在一週內重複了三次。

他絕對是故意的。

“睡袍?還是真絲睡袍?你要套銀刀叉幹什麼,吃果凍和營養餐用得著嗎?”

露西爾繼續在他的清單上塗劃。

“醫院的衣服太粗糙了,貼身沒法兒穿,”他解釋道,“我需要保證睡眠,所以必須穿自己的睡衣,埃及棉的那套會很好,摞在放家居服那個櫃子的最上面,希望你能找到。至於銀刀叉——”

露西爾衝他擺了擺手,“別說了,我去找。”

“謝謝你,還有——”他突然想到什麼,“拿檔案的那個箱子開啟需要指紋許可權,如果你打不開,你可以考慮找人幫忙搬過來。”

“今晚有個重要的商務代表團在倫敦,我必須去晚上的酒會露個面。”

“當然,”麥考夫彎彎的眼睛佈滿狡猾的波動,“你還有7個小時,在病房結束探視時間以前,可以慢慢來。”

露西爾將自己徐徐上升的怒火努力往下壓著,僵硬地笑道,

“我記得你好像有個私人助理?”

“奧尼爾小姐是我的工作助手,她在白廳執行我的命令,恐怕□□乏術。”他繼續微笑。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去參加酒會是為了去玩的?

“監視你弟弟和他室友的私生活也算是工作?”她皺著眉表情古怪地質疑。

麥考夫張著嘴巴,被問得遲疑了一秒,還是很不要臉地回答道,“yes.”

露西爾用力抽出自己被握著的手,將檔案紙疊了兩下放進襯衣口袋。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得慢慢來了,估計至少要——7個小時!”她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吻,轉身離開了病房。

從病房裡出來,露西爾叉著腰來回踱步。

她告訴自己她是個成年人,還是個位高權重的成年人!她得成熟點,不能和病人計較!

但是轉過身來,她似乎都能穿過牆壁直接看到麥考夫那一臉盡在掌握的得逞之相。

她又恨不得跺腳。

真是好氣啊。啊啊啊啊。

夏洛克偷偷摸到他哥哥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準備趁這幾天他哥哥沒功夫過問官邸趁機去翻閱一些高密檔案。他是用偷來的磁卡正大光明從大門進去的,但他還是步履儘量輕盈,直到他聽見廚房有聲響。

他提高警惕,心中存著某種懷疑,穿過昏暗的走廊慢慢靠近廚房。

“露西爾,你在這兒幹什麼?”

他皺起眉,即便預料到是她,但第一次在哥哥家裡看到女人這感覺還是真是有點不那麼適應。

露西爾兩手指彈了彈被釘在牆上的一張清單,

“都是你們家女王需要的‘日常用品’!”

夏洛克莞爾,眼睛在被忙活的亂七八糟的料理臺上轉悠了一圈,本想推理出點什麼——他的意思是他當然能看出來她在做晚餐,為他哥哥準備的,當然。但是——

“這都是些什麼?你要做什麼?”

偵探望著被堆的滿桌滿地的食材和功能用具,覺得令自己一貫引以為傲的冷門知識範圍似乎受到觸動了。

“你說這個嗎?”露西爾看了看偵探眼睛盯著的地方——那裡擺著一隻土黃色的大陶罐,還從中間被平均切割成了兩塊。

“這是做葡萄牙烤雞的容器。”她解釋道,“你哥哥最近胃口不太好,醫生說是因為子彈震傷了他的胃部……”

“還有腸道和肝臟,我知道。”偵探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帶著點諷刺口吻,“所以他需要吃葡萄牙土雞?”,他的眼神又轉移到兩隻塑膠罐上,“還有那是什麼?荷蘭垂耳兔?”

“哦,那是調料罐!”露西爾伸過手去捏了捏塑膠兔子的兩隻耳朵,“這個是買給我自己的。”她看著偵探一臉“你特麼是在逗我”的表情,嘆了口氣解釋道,

“我不知道他能吃下去什麼。”露西爾兩隻手撐在料理臺上,嘆息著翻閱一旁的料理書,“醫生說他傷口癒合的比正常速度慢,他可能需要點刺激食慾的東西。你媽媽說過他小時候吃這個,所以我想試試。”

“我賭100鎊他出院後會胖回15歲時候的水準!”偵探冷笑,“繼續你的侍奉吧!”

他說著便要轉身上樓,剛踩上樓梯聽到身後的人將他叫住。

“等一下!”

“hat?”偵探皺著眉,“你需要我幫你用‘小兔子調料罐’撒胡椒嗎?”

“no.”露西爾繞過料理臺,“你哥哥讓我幫他拿幾份檔案過去,但是顯然,我沒有這個許可權,所以他讓我找個人將整個櫃子搬到他病房裡。既然你在的話——”

“用不著這麼麻煩,”偵探皺皺眉,語氣裡又升起那一點忍不住的得意,“我有他的指紋密碼!”

露西爾在蓓爾梅爾街的福爾摩斯官邸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將一頓帶著南歐風情的晚餐做了個差強人意。當然,她有點擔心這屋子的主人在看到廚房現在的情況後會考慮重新裝潢。

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將熱氣騰騰的晚餐仔細裝好,然後打了個計程車趕往她心心念念的地方。

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她看到麥考夫·福爾摩斯正準備吃一盒冰淇凌。

“給我。”她將晚餐放好,面無表情的衝他勾勾手。

“我需要點低溫的食物,我的消化系統——”

“我說,給我……”

露西爾一手撫摸上他□□在病號服外的脖頸和鎖骨,探過身在他敏感點附近有意無意地呼吸了兩下,趁他手腕發軟的時候奪過了那盒冰淇凌。

“唔,還是朗姆口味的!”她驚喜地叫了一下,然後將甜膩爽口的冰淇凌送入口中,“真是好東西,”她感慨道,“你吃東西的品味的確不錯!”

大英政府生氣地翻了個白眼,

“上帝,我救了你一命!”

“我知道這個,”她說著又將一勺冰淇凌送入口中,“所以我才任由你將我像個僕人一樣驅使。”她坐到他眼前,舔了下唇角化了一半的奶油,“想吃嗎?”

她說著便傾身過去親吻他的嘴唇。

麥考夫雙手攬住她靠過來的腰身,以舌尖撬開她微閉的雙唇,將味蕾深入她口中品嚐著朗姆和奶油的香甜之氣。

露西爾一邊回應著他的吻,將冰淇凌順手放到一邊,在他沒受傷的部位亂動起來。

該死的,他是個傷患!又不是死人!

麥考夫忍不住將她的真絲襯衣從半裙中扯出來,將手伸進去撫摸她的後背。

他正吻的投入,露西爾卻突然將他推開。

“no,mycroft,”她將他的手從自己裙子中帶出來,“你是個病人,病人應該聽話!”

她站起身來,從自己帶過來的那一堆“日用品”中拎起一件鼓鼓囊囊的淺紫色睡衣。

“吃完飯好好清理一下,今晚穿這個!”

“什麼?”病人發指,“我的真絲睡袍呢?我的埃及棉?它們在哪?”

“沒有真絲睡袍,也沒有埃及棉。”她彎腰衝他笑道,“要不然,你可以繼續穿這個——”

她將一件手術後病服拎到他面前。

一件又輕又薄,像圍裙一樣要從正面穿套,然而背後只能系三個蝴蝶結的……衣服。

“no!”他的聲音飽含著醒來後都沒有過的中氣十足。

同情心呢!人權呢!

麥考夫暗自想,他出院以後一定要主張議會革新“有關病人合理維護自我權益”的法案!

“這是懲罰。你應該長個記性,福爾摩斯先生,”她將衣服扔到床上,自己靠到他身邊坐下,“一命換一命,這很愚蠢。”

“我知道。”他蒼白的面容上擠出一點虛弱的笑容,“死亡是人類一生中唯一確定無疑的事情。”他語氣輕鬆,但卻溫柔無比,“如果我能用它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我想我也不是很介意自己去鬼門關轉了一圈。”

“你救了我一命。”她的聲音突然沉下去。

“嗯。”他仰頭輕哼,“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也許你可以試著補償你的救命恩人。”

“怎麼補償?”

“那要看你接受哪種方式了。”他的手往她腰下游走,肢體語言滿含暗示。

“這個不行。”她將他的手拉回來,拍了拍,“你的主治醫生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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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俗氣一點的,我想我也可以勉強接受。”他正了正身體,往靠枕裡靠好。

“什麼?”

“你可以以身相許。”

他眼中流動的情感平靜了,像是在汪洋中託著一隻小船的海浪,調皮過後微微地搖晃著,靜待他的小船會作何反應。

女孩子覺得她雙耳有些發熱,她瞥開眼神,笑著回答道,“我記得我還救了你弟弟一命,我們這算是扯平了,福爾摩斯先生!”

她在他唇上留下輕輕一吻,然後轉身去給玫瑰換水。

夏洛克!

又是夏洛克!

麥考夫氣呼呼地想。

弟弟真是他感情之路上永遠的剋星!

偵探先生拿到那些他想要的“高密檔案”後回家研究了一番,然後發現那都是假的——他哥哥早知道他會趁機去偷東西。

他氣呼呼地帶著那一疊檔案跑到醫院去準備興師問罪,然後在推開病房大門的那一刻頓住了。

“胡蘿蔔丁?”露西爾手上端著一小碗用白色烤瓷碗盛著的蔬菜湯,正在往麥考夫·福爾摩斯的嘴裡送。

“no.”病人言辭拒絕了那些鮮豔的維生素。

“粟米粒?”露西爾又舀起另一勺,這次倒是順利地喂下去了。

“你們在幹什麼???”

偵探臉上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

“哦,夏洛克。”哥哥轉過臉,滿目“我早預料到你會去偷東西我也早預料到你會來”的模樣。

“吃晚飯了嗎?一起?”露西爾也轉過臉來望著他笑。

這下輪到偵探遲疑著到底該不該邁進這個房間,

“你們……麥考夫……你……”

這是他哥哥?

等等!

這真的是他哥哥?

那個他和女人哪怕發發短信都會立刻義正言辭一本正經地警告他“毫無用處”的哥哥???

他哥哥可是大英政府啊!

“進來呀,偵探先生,”露西爾笑道,“你該不會也需要這種方式才能吃下晚飯吧?”

“哦!麥考夫·福爾摩斯!羞恥於你!”偵探咬牙大嘆,“這簡直是英格蘭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