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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散步與遐想

露西爾在新使館中得到一間十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那個房間面衝著泰晤士河,兩面都是落地玻璃,層數中間偏上,視野極好,能將兩岸風光一覽無餘。

當然,房間的大小與層數只是諸多證明她地位上升中的一環。現如今,她是總統親信這件事滿世界已經無人不曉。在世人眼中,她年輕有為,風頭正勁,輿論一直在等待著她將會在如此大的名聲之下交出怎樣答卷;在同僚眼中,她後臺強勁,從華盛頓到哈里斯大使都對她欣賞有加,明眼人都能看出“外交官”不過是白宮栽培她的一塊跳板,她註定不會在一個職位上停留太長時間。

槍擊事件被福爾摩斯兄弟隱藏的密不透風,至少從她周圍的情報網絡來看,美國政府內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因此,從比利時回來,又經歷了身世風波後,露西爾發覺自己的本職工作範圍內並沒有什麼強烈的變化。她命不錯,趨炎附勢的人很少,摸不清局勢故意給她使絆子的人也不多。她依然保持著從前與周圍人群的距離,討每個人喜歡,但不與任何人親近,她有無數“熟人”,但沒有一個“朋友”。

坦白來講,這個事實只有在極少數時刻會讓她自憐上幾分鐘,大多數時間,她享受這種表面和諧的疏離感。

無牽無掛才能一往直前,沒有過多的情感牽扯,目標才能歷久彌新。推開煩擾的社交生活,她就能將精力投入到真正在乎的地方。

她敏銳的察覺到自己有了細微的變化,也許她本質如此,但不得不說那個英國男人影響了她。

她現在有了更實在的權力,她可以將許多具體工作交給手下人去做。比起如何處理好那些新聞、情報、投資專案,她將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局勢變化。

露西爾端著一杯熱伯爵茶,站在玻璃前,俯瞰新倫敦的景色,身心都感到無比愉悅。

如果倒退幾個月,回到她剛到倫敦的時候,那時她是萬萬沒有心情站在落地窗前欣賞河景的。

那時她身邊充滿謎題。弗朗西斯曖昧不明的態度,將自己派往倫敦用意何在?亞當·摩根能給自己多少支援,又會不會在發現形勢不對後立刻背棄她?摩根夫妻是否真的達成共識?還有,麥考夫·福爾摩斯究竟為什麼接近自己?

如今,當初那些困擾她的問題至少有一樣她已經弄明白了。其餘的幾樣也可以倒推下去:

西爾維亞·摩根現在對丈夫有異心。也許她當初答應了丈夫陪他一起演戲,將“私生女”的身份做實下去,但是她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又或者是看著自己後勁十足而感到擔憂,總之,她鐵了心要除掉自己。那就好辦了,她是敵人。不必拉攏,只需想辦法讓她乾脆利落的出局。

比起那位太太,亞當·摩根先生顯然城府深了不止一個等級。他是個商人,商人講互利。他很會裝作真正關心自己的樣子,很會拿“長輩”腔調,但是他靜觀時局變化,一直在“棄子與否”間徘徊,一旦讓他發現勢頭不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推自己出去,以保全他本身。

與這對夫妻相比,安德伍德夫婦則顯得難對付更多。

分拆夫妻來講,克萊爾目前似乎還不是她的敵人。儘管第一夫人看上去對自己與總統間的關係心有芥蒂,但實際上,露西爾非常清楚這一點——克萊爾·安德伍德擁有無比大的野心,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個牽扯了丈夫精力,也許還會讓局面更有利於自己的小魚。她會在一開將計就計的陪著西爾維亞·摩根將那場戲演下去,就證明比起是否忠誠於丈夫這件事,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仕途。比起丈夫會不會被人抓住殺人把柄,她更想做女總統。

與此同時,弗朗西斯目前是她最大的困擾和危險。她看不清對方對自己的情感,摸不透他的心思,得不到他真正的信任。

也許他願意欣賞她,栽培她,成就她。但是露西爾一直相信,弗朗西斯對自己也就僅止而已。他到現在還沒對自己出手,並非出於不忍,而是只有一個可能:他還不知道真相。弗朗西斯是一個永遠選擇主動出擊的人,他對真相的接受速度極端,他能很快做出給對方造成最大傷害的反擊。

也許他懷疑過。但她遠在大洋彼岸,暫時對他造不成威脅,還能做他的手和眼睛,因此他姑且留自己在原位,靜待風起雲湧。

露西爾很明白一點,真正可怕的不是他們當中某一個。而是這對夫妻合體時的力量。安德伍德夫婦是一對殺傷力極強的致命武器,一人可以擋百,攜手將所向披靡。

要破解這個局,她只有離間這一招棋可以用。

想到這,她端起手上紅茶喝了一口,臉上露出微笑。

但以上種種,都不是她眼下最大的問題。

擺在她面前最棘手的難題只有一個,就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這段時間來,因為受傷,麥考夫在她面前展現了從未有過的虛弱和真實。

他已經用血淋淋的實際行動證實了自己的感情,更甚的是整個恢復期間,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依賴她、需要她。

他在她面前表現出*對自我的折磨,當疼痛襲來,他會面色慘白,汗津額頭,緊緊抓著她的手,發出一聲聲沉悶的□□,似乎那個握手的動作就能將兩人的精神連結到一起,似乎她握著他的手就能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他會在食譜上給她挑錯,會隨著自己的胃口對她提出不同的要求,面對不想吃的東西他會皺眉,覺得她手藝不錯時會一整天都心情愉悅;

他將家裡的鑰匙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她,他細緻的向她展現自己個人生活的每個部分,幾乎沒有絲毫保留,甚至在某些問題上還邀請自己參與意見;

當他需要換洗衣物,或者清潔身體的時候,他通常拒絕任何職業看護觸碰自己,剛做完手術那會兒,他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依靠在她身上,儘管她知道他的頭腦一直在告訴自己“坐起來,這很丟人”;

他會在她面前冷淡的抱怨,會用各種間接直接的方式想要多留她一會兒,會在自己守在旁邊的時候睡得格外安穩。

他的種種行為在傳遞著一個訊號:他是認真的,他願意將自己交付於她。

這是很致命的東西。

這對常人來講也許簡單,甚至是一種懶惰。但對福爾摩斯來講,這是最高的信任,是最堅定的認可,是縱觀全域性後決定面對自己情感的理智和無悔。

但另一方面,露西爾很清楚,他可以讓自己看起來人模人樣,真心赤誠,但他也可以陰險至極,殺人於無形。擋子彈這種本能的自我犧牲打消了她大部分的懷疑,讓她回到了他身邊,但她仍然在觀察著這個男人,和他的每一個動作表情。

“露西爾,”有同事過來敲她的門,“快下班了,大家在商量晚上去喝兩杯,一起嗎?”

“不了,”露西爾回過身來,和善地拒絕,“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露西爾趕到醫院時早已過了正常的晚餐時間。她下班前臨時接到任務要為一個跨國教育專案的啟動寫致辭,推脫不開,也不想引人懷疑,只好重新坐回電腦前開始打字,但一顆心卻早已不知飛到哪兒去。

天黑和亮燈這件事提醒她該給自己買份晚餐,因此她從工作餐廳叫了一份三明治,但又怕再耽誤時間,只好說服自己暫時忘記飢餓,將三明治扔進手提包裡繼續工作。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麥考夫正在復健師的幫助下嘗試拄著柺杖站起來。他前兩天差點成功一次了,但他實在躺了太久,四肢肌肉都需要恢復,因此醫生建議他還是慢慢來。

看到他腳下虛浮,皺眉痛苦地表情,露西爾趕緊迎上去扶住他,

“你還好嗎?”

她的語氣裡帶了點責怪,一手握著他拄在柺杖上的手,一手攬住他後背,將他整個人的重量儘量過渡到自己身上。

麥考夫皺著眉勉強笑了笑。

復健師動作謹慎地將病人交過去,微笑道,“好了,福爾摩斯先生,您今天恢復的不錯。這事急不來,你還是先休息吧,我要下班了!”

麥考夫衝他點了點頭,看著他在露西爾的道謝聲中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你撰寫文章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些,我猜今天的質量可能有所下降?”他由她扶著坐回床邊,這才抬起頭來笑著看她。

露西爾也毫不奇怪他能推理出自己的加班原因,只是走到一邊去將外套和手提包放下,然後轉頭解釋道,“本來就不是我的本職,□□門的工作,我只是幫忙而已。”

“伯明翰會很高興有你這位‘最火熱女外交官’做開學演講,”他握了握手杖,皺眉道,“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那根,為什麼他們不能發明一個看起來優雅一點的手杖?這根……醜死了!”

“這是醫院,先生。這是幫助您恢復的醫療器材,不具備殺傷功能,你需要的那種要找mi6定做,要不然您現在下單看看出院前來不來得及做好?”

mi6的實際管理者語氣堅定,“如果我需要他們那麼做的話,他們會做到的,這是命令。”

“ok,命令!”露西爾擺出個“你說了算”的表情,“你心情不好,為什麼?晚餐不合口味?”

“又是果凍。”他連白眼都懶得給一個,“皮和骨熬成的食用明膠加一點令人作嘔的糖,為什麼會有這麼邪惡的食物?為什麼要給病人吃?我以為‘羊雜布丁’已經是英國廚子的極限了!”

“停止抱怨吧,”露西爾從包裡掏出什麼來,衝他笑著眨眨眼睛,“你想吃點別的嗎?”

她坐到他身邊來,將手上已經幹的掉渣的三明治掰成了兩半,用手肘戳戳他的胳膊,十分大度的表示,“我的晚餐,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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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考夫斜眼睥睨著那半個可憐的三明治,一副冷峻面孔還沒繃起來,就忍不住笑了。

“這不是我的風格。”大英政府揚了揚下巴,試圖收回他的嚴謹,“這不是人類該吃的食物。”

“嘿!”露西爾不滿地叫道。但她看了看他那撐著柺杖,睡袍也要一絲不苟地穿好,臉上還要維持著那股高高在上的氣勢時,她終究還是沒忍心再反駁什麼。

“你走了有一會兒了?”

“嗯。”

“累了嗎?”

“還可以。”

“你想躺一會兒嗎?”

“……不想。”

“來吧,我陪你躺。”

她說著便從他手中將手杖移開,動作小心地扶著他躺下,幫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輕車熟路地往上一靠,也挨著他半躺下來。

“我來的時候去問醫生來著,他說你最近恢復速度快起來了!”

“是,外面還有大把事等著我去處理。”

“等你再好一點,我們就能去散步了。”她又往他肩膀上蹭了蹭,愜意地閉上眼睛,“我來的時候路過格林公園,綠蔭道漂亮極了!那個公園地理優勢真好,我猜那些高大的喬木有不少年景了吧?現在外面天氣和溫度都不錯,真是綠樹成蔭。”

“是啊,那些喬木有上百年歷史了。你看見那些懸鈴樹了嗎?在那附近就能看到白金漢宮的侍衛換崗。當然了,18世紀的時候,那還是決鬥者們生死較量的首選之地……”

“聽起來挺酷的,不過我猜你不喜歡這種解決爭端的方法。你大概不會為了‘愛’什麼的和別人刀劍相向……”

“ell,這就要視乎是何種情況了,原則上我覺得這挺蠢的,但是我認為……”

他們相互依偎著躺在那張窄窄的病床上,望著被冷光打著的灰色天花板,心中卻看到了整片花園。(8中文網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