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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目標總是等待

對福爾摩斯來說,一年四季似乎都是冬季。

他們的裝束似乎總為了對抗來自蘇格蘭高地的冷風,還有倫敦連綿不斷的陰雨。

作為情人,露西爾煞了麥考夫·福爾摩斯那一身筆直板正的三件套,那上好的西裝面料摸起來是那樣平滑乾淨,稜角分明,那上面帶著權力的味道,但又像林中的雪地一般鬆軟乾淨。

只是偶爾,她又會覺得正是這身衣服禁錮了對方。

它們是盔甲,是武器,同時也是自縛的繭,是脆弱的羽毛。

於她自己,高跟鞋和灰大衣只是一種自我偽裝的方式。她在需要成為“外交官埃文斯”的時候裝扮上它們,在想做自己時則會動作利落地抖落掉。

沒有旁人時,她在自己的公寓總是穿得很少。她會只穿著底褲,偶爾罩著一層紗織或蕾絲的薄衫,喝著咖啡或者少量高度酒看著滾動的電視新聞發呆。

後來麥考夫偶爾會留在她那裡過夜,這也並未改變她,隱秘的約會甚至還會因為這種對他者熟視無睹的習慣而平添□□的誘惑。

但每當露西爾跟隨他回到伊斯頓莊園時,她的習慣便不得不因自己“客人”的身份而有所改變。

盎然春意早已使英格蘭的大地回暖,從莊園二樓的大露臺向外望去,視野中是一整片蠢蠢欲動的生機。

伊斯頓莊園的生活總是像世外桃源一樣安穩,這座堡壘是麥考夫保護力的具像化,它的與世無爭,它的遺世**,它的古老嚴密,都給以露西爾一種深深深深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一開始會讓她在逼仄的生活中偶爾松一口氣,但問題是,時間一長,哪怕超過三五天,這種與世隔絕的環境便會讓她開始覺得十分不安。

並非她舉棋不定,而是因為她太清楚,這份安穩不應該屬於自己。至少是現在。

她不明白為什麼麥考夫花費那麼大的時間和精力去鍛造她,卻遲遲不告訴她他的計劃。

他總是端坐在一張高背古董椅上,背對著陽光照過來的方向,閱讀或者沉思,偶爾用手機處理公事。

這是他的家,或者說這裡該是全世界唯一獨屬於他的地方,但他卻沒有一點放縱感。

他優雅體面的好像在白廳時一樣,他的動作,他的話語,完美的像在高階餐廳時一樣挑不出錯,他的體貼和溫柔是那樣親近,卻總好像和人隔著一層什麼。

再加上他對個人往事的迴避,這一切讓露西爾覺得自己根本抓不清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

於是在晨霧之中,她點上一根煙,混著早餐咖啡將一切吞了下去。

“八小時的睡眠都不足以讓你清醒?”麥考夫穿著他深灰色的絲絨晨袍,從臥室慢慢踱步過來,手上也端著一杯黑咖啡,“很少有人醒的比我更早。”

“因為什麼,軍國大事?”露西爾轉過身,衝他微微笑道,“也許你是對的,但前提是這個比較物件要能睡得著。”

“你失眠了。”

露西爾放下咖啡杯,深深吸了口煙,“是不想睡。”

麥考夫沉下臉,“為什麼?”

他自問已經給她提供了最大的保護,最安全的堡壘,卻為什麼還是不能讓她那些焦灼的、惶恐的擔憂落下來或者消散?

露西爾侷促一笑,將手中的煙往他的方向遞過去,“抽嗎?”

麥考夫皺起眉拒絕了她。

“你知道嗎?”她說,“我真懷念那些在舞會的黑暗處偷偷分享一根煙的日子,短短幾個月,好像世上已千年。”

麥考夫也將他的咖啡杯放到另一只手端著的接碟中,他凜了凜因剛剛起床而有些混沌的神色,讓大腦開始逐步恢復工作。

“你想念舞會?”他看著她默不作聲望著遠處,繼續說道,“最一開始,我認為你也厭惡人群和掌聲。在所有奢華而複雜的社交場合中,男人的讚美和傾慕給你頭頂罩上了光,明亮的珠寶和鑽石成為你的配襯物,而你遠離了他們,在黑暗處與我分享同一只煙,我以為我們是同類。”

他的聲音從實變虛,似乎也陷入回憶之中。

“後來,我目睹了你費盡心機的得到和獲取,藏在你那些鮮豔外表之下是用力地活著和掙扎,所以我認為你應該得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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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興趣聽下去,因此只在他停頓時方才開口說話,“所以你決定幫我?”

“是,是的。”他扯扯唇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也不忘自負,“你知道,那些東西——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他揚揚下巴,似是對過去的戰績感到滿意,“但它們總是無趣的。”

他撇撇嘴。

“因為沒有難度?”她不以為然。

“因為沒有動力。”

她聳聳肩,“我以為你的目的是權力。”

“沒錯,”他微笑,不是屬於“情人麥考夫”的那種,而是屬於“政客麥考夫”的,

“但是我得到了,所以又變得無趣了。”

“那現在的動力又是什麼?”她往他跟前站了站,饒有興趣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麥考夫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將咖啡往露臺的圍欄上一放,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攏住她的下巴,“我曾認為我們行徑類似,但目的不同,我曾認為我們只能共同走一段路。”

露西爾並未去阻攔他這個佔領主動地位的動作,而是順勢仰起臉觀賞著他的表情,“所以現在呢?”

“否定之否定。我知道你想念霓虹和歡呼聲,也知道你只是想冷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它們。你的千萬種不安,你胃裡那些滾動的浪湧和氣流,都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抓不住它們,只有外界的熱鬧能讓你的心安穩下來。所以,我發現我們還是同類。”

他臉上揚起一種得意的笑,一種勝券在握。

像是偵探衝破了一切迷障後的恍然大悟,張揚底下流淌著穩定的自信。

“所以,不要以為我對你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那些所有讓我成為我的,我不介意□□的告訴你,而那些我沒說的,因為它們根本不曾影響我。”他低頭給了她一個柔情的早安吻,“相信我,嗯?”

露西爾咀嚼著他的話,她知道自己從情感上能理解他的每一句,但理智上她卻需要仔細地分析,反覆地琢磨,方才能確定自己是真的聽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她皺皺眉,似乎有什麼慢慢回味了過來,“你到底還有多少往事瞞著我?”

麥考夫有點喪氣。

說了一馬車情話,居然還沒把這個問題繞過去。

她幾時變得這麼理智,這麼……不好糊弄了?

“吃早餐,”他再次親吻她,給出一個她最著迷的“穩重男士的笑容”,

“我在樓下等你!”

露西爾站在原地,輕笑一下,默許了他的“逃避”。

她轉過身,發現太陽已經快將晨霧照散。

有些迷障啊,其實不用費盡心機將自己撞個頭破血流的去探索,其實等他水到渠成也挺好。

“你很有信心?”

早餐時,她一邊切割著食物一邊不動聲色地問坐在長桌另一頭的人。

麥考夫反應了一下,很快反問道,“你說美國的事?”

趁著咽葡萄酒,她“嗯”了一聲。

麥考夫從一開始答應的時候說要“先從簡單的開始”,想到大洋彼岸的敵人,露西爾自然會將“西爾維亞·摩根”視為第一個試手的獵物。

直到“魔鬼訓練”告一段落,她摩拳擦掌想要試試深淺,但卻發現麥考夫越發氣定神閒。

無論有從美國傳來的任何情報,他都一副盡在掌控的模樣,但卻不言明,晾的她乾著急。

“等待。”麥考夫還是報以胸有成竹的笑,“我說了,按兵不動。”

“可是……”

“吃飯,沒有什麼比一頓豐盛的英式早餐更重要。”

早餐過後,他們在那個擺滿古董的**屋裡下棋。

麥考夫遣走家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僕人,自己從一堆珍品中扒拉出一塊空地方,與露西爾一人搬了一把單人沙發對坐到一起。

“今天有信心嗎?”

露西爾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著瞧吧。”

從一開始麥考夫提議下棋的時候,她不認為這有什麼可拒絕的。即便贏不了他,學幾招總是好的,邏輯和佈局是他的強項,而她最擅長的是俯身求教和拼命吸收。何況與福爾摩斯對弈,與其說是智力比拼,不如說是在鍛鍊自己的勝負心。

當對方汲汲在乎著贏的時候,自己反而更需要懂得平常心。

——當然了,這點也是麥考夫教她的。

她喜歡這個活動,她不甚在乎自己輸,她著迷於摸尋他的思維習慣和對陣套路。

只是今天,兩個人似乎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為什麼王不動?”

“王是目標,目標總是等待。”

“如果王等不及了呢?”她挪動著那些黑白子,心裡思考的卻是怎樣才能扯掉他這一身西裝,讓他至少在玩樂時恢復人形。

“‘送王’是犯規,親的,沒有哪個王一開始御駕親征,除非已是一場殘局。”

“我看這快變殘局了……”

“別心急,”他點點自己手上的子,看著黑白盤輕鬆思考,“焦躁永遠不能幫你贏棋。”

“我沒心急,”她託著腮,思忖著怎麼也要比昨天多吃掉他一顆棋才好,“適當的壓力是動力,太久的等待會讓動力冷卻。更何況,先發制人也是一種策略。”

“啊哈,”他用自己的棋子撞撞對方的,“主教沒了。你還認定要先發制人嗎?”

“但是我們……我,但是我到底在等什麼?”她靠回椅背,“你總得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麼。”

他挑起眉,扔掉手中棋子,也靠坐回去,“缺口,我們在等對方的破綻。”

露西爾仍然皺眉,對於他的自信感到有些不耐煩,“你怎麼能確定她一定會有破綻露給你?”

“ell,”麥考夫正想回答,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從胸前口袋中將其拿出,放在掌心迅速瀏覽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毫不遮掩地得意笑容,“你想知道破綻在哪嗎?看新聞。”

露西爾於是也即刻掏出手機,她將與政治新聞有關更新速度最快的社交站開啟,快速重新整理了兩下,很快,一條觸目驚心的有用資訊進入了她的眼簾。

「摩根繼承人墨西哥邊境毒窩被捕,同性伴侶□□身有淤青」

她點進去,果然看到埃裡克·摩根被捕現場的照片,即便圖片經過處理,但依然能認得出人。

她往下拖了拖,發現這是兩小時前剛剛發生的新聞。

“為什麼媒體沒先聯絡亞當·摩根,這很不正常,這種新聞通常會被鉅額封口費壓下來。”

“兩小時,可能他們是沒來得及呢。”

“不可能,從墨西哥邊境打個電話到紐約,又不是開車,如果不是有人暗中計劃,亞當·摩根一張支票能壓下這件事。難道說……”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兩分鍾前還與自己閒情對子的人,“不。不可能。你隔著一個大西洋,你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我沒有控制他,”他手肘搭在扶手,十指對疊,“我只是幫了他一把。”

“幫誰?埃裡克·摩根?你幫他毀了他自己?”

“你將很快見到他,”他微笑,“到時候你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暗自咬了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

“所以,現在我該做什麼?”

他眼中的笑帶著五分意一半邪意,

“你可以準備出擊了,我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