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也沒顧客，再來一根！”蘇木見他捏了捏口袋裡的空煙盒，察覺到黃卓還想抽菸來著，但是身上已經沒有了。
因此他很善解人意的掏出自己兜裡的煙遞過去兩根，又拿打火機給對方點上。
歐晨平時也不怎麼愛抽菸，只是偶爾交際才會抽上一兩根，便擺擺手沒再接。
“嘿，還是你的煙好！”黃卓嘿嘿笑著，使勁抽了一口，抽空還往裡面瞅上一眼，生怕經理突然溜達出來。
他自己現在抽菸連五塊錢一包的都緊巴，剛才身上那三根已經揣了一個星期了也沒舍得抽。
對比蘇木這好幾百塊錢一條的中華，自己的煙實在有點拿不出手。
蘇木陪著他吞煙吐霧片刻後，問道：“介紹我們去別家買機器，那你豈不是白忙活？連個提成都沒有。”
“什麼提成不提成的，有那幾個錢富不了；沒那幾個錢也窮不死。上次遇上還承了你跟大叔的情呢，幫忙挑臺好用的機器那是分內事！再說了，動不動就大幾萬塊錢的東西，可比不得小價錢的東西，還是買好貨色才用的長久。”
黃卓擺擺手示意他別往心裡去，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道：“現在都十一點了，我們十一點半下班吃飯。出了店門往前走上一百多米往北拐，那條街上有好幾家小飯店，你們轉轉去那邊吃點飯，我下班了就過去跟你們匯合。
帶到別家買東西這事可不能讓我們經理看見，要不然就徹底炸毛了！說不定月底辭職，她連基本工資都不給我開。”
蘇木跟歐晨逛了半上午，大多店面都看過了，到了中午還真有點累。
因此他點頭道：“那就這樣，我們倆先去飯店定好桌，等十一點半黃大哥過去咱們邊吃邊聊。”
“別別別，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們都是買點吃的在店裡隨便吃一口就行！”黃卓趕忙搖頭推辭，“要是去年咱們剛遇上的時候，我還能請你們去雁來居搓一頓，現在條件實在不允許，客人進門連頓稍微好點的都招待不起，還是各管各的，等吃完飯咱們碰頭！”
“那可不行，上次只是舉手之勞正好交個朋友，這次是真的有事相求，一起吃個飯沒什麼。”蘇木知道他條件不好，一個月才一千塊錢的底薪，這會兒在市裡估計剛能勉強維持溫飽，而且還得是租住條件差的民房或者很多人一起住的房子才行。
中午吃頓飯，少說也得七八塊錢，反正自己跟歐晨兩個人是吃；加上他三個人也是吃，差不了多少，便極力邀請。
推辭了片刻，黃卓見拒絕不了只得點頭應下，並約定十一點四十在街口碰面。
蘇木和歐晨兩人出了院子，一路往黃卓指的方向走。
一人翻看拿到的大大小小各色宣傳頁，另外一人則在網上搜尋這些品牌的聯合收割機口碑。
找了家看起來最大最乾淨的飯店，蘇木定了個小包間，然後跟歐晨小聲商量片刻。
經過上午的聽、看、對比，他們心中也大概有了底，只等著吃完飯去看看黃卓說的那家機器怎麼樣，然後再做定奪。
在小包間裡並沒有等多久，蘇木就出門去街口把下了班的黃卓接過來。
三個大男人吃飯自然沒有什麼客套和講究，各自點了個喜歡的菜，然後蘇木又加了兩盤冷盤和一盆湯。店家給的分量倒也足，圓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黃卓中午休息時間短，又打算帶著他們去看機器，因此飯菜上桌就開始狼吞虎嚥一頓吃。
“對了，黃大哥剛才說打算月底辭職？維修工作不是不好找嗎？辭了職有什麼打算？”蘇木吃著飯，突然想起這茬。
黃卓吃了一筷子土豆絲，搖頭道：“暫時還沒打算，反正不能在這兒混日子了，掙得還不夠自己花呢。我離了婚孤身一人，走哪是哪，實在不行就去南方闖闖，說不定能倒騰點小生意什麼的。
父母年紀大了，我得琢磨著抓緊時間存錢，否則稍微有個病啊在的，一進醫院整個家都得給拖垮嘍！”
他顯然是對醫院的高昂收費有所忌憚，嘆了口氣，“以前是真沒什麼感觸，現在我可算知道了，什麼叫有錢人？不怕進醫院，進去以後有底氣，那才是真正的有錢人！要麼說這人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絕對是至理名言！”
“去南方闖闖？”蘇木微微皺了皺眉。
黃卓一看就不是倒騰生意那塊料子，要是踏踏實實做個維修工人還不錯，他要是去做生意估計折騰不出什麼成果來。
“蘇哥？”歐晨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起點什麼，便挑挑眉毛看著蘇木。
“黃大哥問你件事。”蘇木衝歐晨笑笑，卻是反過來問正扒拉米飯的黃卓，“你會開聯合收割機麼？”
黃卓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哈哈笑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從十八歲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出來學修車。摩托車、汽車我都修過，後來又學會修各種農用機械，少說幹了也將近十年，駕照我考的都是A1，至於這些聯合收割機什麼的，那就跟拖拉機沒什麼區別，只是注意點沒什麼難度，我二十歲那年就開的很溜了！
以前還經常有客戶找我去做兼職，在平津市周邊開大聯合收麥子，我休息的時候淨去幹私活了，那時候掙得挺多呢。
不過，現在是不行了。各種小聯合收割機越來越多，那玩意兒更好開，摸幾天就能學會，所以競爭力太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專職司機和客戶，我這樣的兼職也就不好找私活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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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一聽當即一拍桌子笑道：“那最好了！你看，黃大哥你會開聯合收割機，又會維修，現在正好還沒有合適的工作。雖然咱們是第二次見面，可你要是信得過我，跟著我走怎麼樣？反正我買了機器也得先找司機，否則就我們倆估計都開不回去！”
“跟著你幹？”黃卓頓時兩眼放光，應道：“當然可以啊！你們是想買了跑著割麥子對不對？我估計還能給幫忙介紹點客戶呢，老家是農村的，多少也有點地，把聯合收割機開回去，別的不敢說，整個村的麥地就都讓你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