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對！自從前幾年派到咱們村裡的老師走了以後，娃子們連書都沒得讀，這不是啥好事，得想辦法讓他們學知識。”
“學啥知識？認識字又能咋地，長大了還不是種點地、養幾頭牲口，娶了媳婦兒在家過日子？上學還得交學費呢，大把大把的錢往外扔，一點用都沒有。”
“我也覺得沒用，還不如早點學幹農活呢。莊稼人，有把子力氣比啥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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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荒小隊手頭上都沒閒著，討論起話題來，卻是一個比一個說得起勁兒。
蘇木聽了片刻，已經對村裡的教育問題明白幾分。花潭凹地理位置本來就偏僻，條件也艱苦，再加上村民們多數不注重孩子們學文化，既然學校沒老師教課就索性這麼放養式管理，也沒人想過去主動改變。
更有甚者，倒是覺得十三四歲的孩子在家裡已經能餵豬、煮飯了，上學不但要花錢還會少個小勞動力。
以前有學校的時候，別人家孩子都上學，自己不讓去顯得不好看；村長和老師也天天來家裡唸叨，所以他們巴不得沒學校，好讓孩子們早早下地幹活來的划算。
現在眾人討論起村裡學校的問題，自然就分了兩派。
蘇木其實早就有修建學校的計劃。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不但得讓孩子們好好上學讀書去；就連這些大人們都得弄個業餘培訓班，最起碼都能大概認識幾個字才行。不過，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只等著農牧場雛形打造出來以後，就把村裡的學校想辦法扶持起來。
再怎麼說自己手裡也有千八百萬的，修建學校還能多困難？
所以蘇木便把笑著搭話：“咱們村裡學校必須要蓋起來；孩子們也要學知識有文化。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村裡的條件不好，我先試著找找有沒有人願意來這邊支教，爭取能早點讓咱們村的教育走上正軌。”
“木子，你這又是開荒、包山又是打井整蓄水池，現在還想蓋學校。我怎麼聽著都是出力不討好的事，你琢磨啥呢？”大力幫著黑嫂他們把打好捆的野草堆在地頭上，只等著運輸小隊把糞拉過來卸下，再把這些野草捆運回村裡。
“當然是琢磨著咱們花潭凹集體奔小康啊！”蘇木也把外套脫了，加入垛草大軍。
這活兒稍微省點力氣，他倒是能插上手。
“小康是啥？幹嘛要奔小康？”不遠處啪啪幾聲甩鞭子響，一個蒼老聲音疑惑的詢問。
蘇木扭頭一看，這人還真認識。村裡出了名的老羊倌——老陳頭，他五十多歲了也沒娶上妻，家裡窮的叮噹響。前年死了七十九歲的老父親以後，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在村裡算是放羊大戶。
他也沒種地，只靠著放羊、賣羊為生。
“奔小康的意思就是大家都過上好日子！陳老叔，你這群羊有多少只啊？放羊掙錢夠自己花不？”他也學了幾句花潭凹的方言，說起來比前兩天順溜多了。
老陳頭手中鞭子一揮，把跑出去的小羊羔攔回來，順勢坐在地頭上準備抽菸。“俺這群羊現在整六十。去年冬天新添了五隻小羊羔子，開春剛讓供銷社給賣了兩隻大羊，總的算下來，比他們種地掙得也不孬。”
花潭凹至今為止僅有一家小賣店，平時進貨都去鎮上，也就捎帶著幫鄉親們買賣東西。
他們還按照以前的老稱呼方式，管小賣店叫供銷社。
“陳老叔，以後我要是也養上一大群羊，你捨得來給我幹活不？”蘇木正巧想去看看鍋底坡，早點把空間牧草移植過去看看效果，那麼大一片天然牧場，總這麼荒廢著太可惜了。以後若是買了牲口回來，當然也得找懂行的來看管。
老陳頭正拎著菸袋抽得滋滋響，聽他這麼一說反問道：“真的要聘俺放羊？那可是大好事！俺還說呢，年輕小夥子們都有把子力氣能跟著你掙巧錢，俺這一把年紀除了伺候牲口以外，沒別的能耐。
你要真的能用著，也給俺按月開工資，這群羊就趕緊處理了！”
“牧場開始起來是遲早的事兒，我這會兒正要去鍋底坡看看呢。老闆叔，能不能把你家的馬車卸下來，讓我過過騎馬的癮？我去趟鍋底坡！”蘇木早就眼饞車老板家裡的兩匹棗紅大馬，這會兒正好逮住機會，說什麼也要騎上試試。
車老板正學著用割草機，拎著新奇玩意兒覺得新鮮。聽他說想騎馬，趕忙擺手：“你不早說，這會兒馬鞍也沒帶著，你可咋騎？等明天吧，家裡那匹大白馬脾氣好，給你單獨套上隨便騎！這兩匹性子暴躁，怕摔了你！”
“不能騎啊？那從這兒到鍋底坡挺遠的呢，自己走著太累人了……”蘇木推推眼鏡框往鍋底坡方向看了看，心裡懊惱，要知道就不該湊熱鬧坐馬車過來，哪怕去借村長的二八大踹也行啊！
“你閒著走著累啊？那還不好說！”老陳頭叼著菸袋站起身來，隨手拍拍身上粘的土灰，口齒不清的衝羊群嗬嗬吆喝了幾聲。
羊群裡顛顛跑出來一頭壯實的大羊，看上去一點都不比蘇木在空間裡養的那兩隻羊個頭小。
而且跟其他髒兮兮的羊不同，這只身上的毛白白淨淨，倒像是經常洗的。
“人老了不中用，經常是走著走著就累了。這是俺養的寶貝疙瘩，走累了經常馱著俺走山路，大白，你乖乖馱著木子去趟鍋底坡。”老陳頭自豪說著，在羊身上拍了拍。
那只乾淨的大綿羊真像聽懂了一樣，低聲咩咩叫著，站在地頭一動不動。
“它等著你騎呢，這東西有靈性，怪聽話的。”大力他們幾個都見識過這只大綿羊馱著老陳頭，知道它是真能騎。
蘇木撓了撓頭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聽說過騎騾子騎馬、還有大黃牛、小毛驢都能騎，可騎羊還真是頭一遭。這只綿羊雖然個頭不小，可畢竟只是只羊，能撐得住成年人嘛？
“放心大膽的騎，就你這麼瘦，大白馱著你還能跑起來呢！”老陳頭又甩了幾下鞭子，把幾隻想脫離大部隊的傢伙趕回來。
“我怎麼指揮？它能聽得懂人話麼？”蘇木嘗試著往大白身上跨了一下，它果真乖乖的老實呆著沒亂動，好像知道他還沒有坐好一樣。僅此一個舉動，就讓眾人納罕不已，這麼通人性的大綿羊，著實少見。
老陳頭站到旁邊指著羊脖子講解道：“它跑起來的時候，你抓著羊毛掉不下去就成。想讓它往左拐就拍拍左邊；嚮往右就拍拍右邊。大白聽話的很，你就放心騎吧，到了鍋底坡記著得別讓它吃草，那邊的灰樁草吃了鬧肚子！”
蘇木試著往大白背上坐了一下，軟乎乎的很舒服；而且大綿羊身子站的穩穩當當，沒有半點撐不住的架勢。
“那我可騎著去了啊。”這回是徹底坐實在了，蘇木的雙腳離地只有一點距離，雙手輕輕抓著脖子上的羊毛穩住自己的身形，感覺還挺好玩。“駕！大白快跑！”
也不知是他喊得起了作用還是大綿羊知道他坐穩了，四隻蹄子顛顛跑起來，雖然速度遠不如騎馬快，卻是穩穩當當比自己走著快得多。
長這麼大，綿羊沒少見過卻是第一次騎上，蘇木也不敢亂動只是騰出手來衝身後擺了擺，“我先去了啊，中午大夥兒該下班就先回去！陳老叔，我從鍋底坡回來就把大白領家裡去，等你放羊回來我再給你送過去！”
他還吆喝著呢，大綿羊絲毫沒放慢腳步，順著田間小路顛顛跑向東南方向。
“木子，小心點別摔嘍！綿羊那東西見著青草就走不動路，老陳頭又沒給它系繩子，到時候拉又拉不走，估計你得扛著它回來！”大力知道他沒什麼力氣，所以笑喊著給他開玩笑。
“誒，木子你好好練練騎羊，等你結婚娶媳婦兒，騎著綿羊娶親倒是蠻好！”黑嫂也忙不迭扯著大嗓門調侃。
唯獨老陳頭稍微著點調，人都走遠了才想起來喊道：“可別讓村裡那幫半大小子看著了，要不然俺這羊得讓他們給累傻嘍！”
“知道啦！”蘇木擺著手大喊，卻是連頭都不敢回。
他以前跟著夏老闆去跑馬場騎過一次馬，坐在高頭大馬上感覺倍兒爽。尤其是慢跑起來，雖然不至於耳邊呼呼生風，卻也能感覺到策馬奔騰的豪放；如今騎著老陳頭的大綿羊，卻是別有另外一番風情。
大白跑的並不快，所以坐在軟乎乎厚羊毛的羊背上很是舒適。騎著跑了一小會兒，蘇木已經放鬆多了，看著遠處的小山村還有泛著新綠的大山，心裡想著自己得在空間裡多培養幾頭高高壯壯的種羊。
以後牧場裡也專門挑出個子高大壯碩的羊出來，讓老陳頭調教訓練一番。
等到發展旅遊業的時候，除了傳統的騎馬以外還可以增加騎羊活動。或者，也可以弄幾輛漂亮的小車，整幾輛羊拉車，肯定特別吸引孩子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