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小凡身體慢慢地恢復，五天之後清晨，張小凡坐在床榻上瞑目靜，嗤的一聲，身體中的靈氣翻騰流竄，掠過他的雙眼漂移到他手掌上。
張小凡輕輕地觸控著那床榻上的那一床棉被，竟然感覺到他的雙手的敏感度竟然如同深海中章魚的觸鬚，一雙靈眸看到極其微小的纖絲在手掌中遊動的感覺，一分一毫那麼明顯，那麼奇妙。
“太好了，沒有想到這麼奇妙。”張小凡是社會底層人員，出於無產階級的局限性，內心是非常容易滿足的，畢竟身體部位的微妙變化在和別人對比之下，產生優越感的地方。
張小凡躺在床榻上倒是享受，每天好吃好喝，甚至撒尿都有張冶山給他端尿壺，家裡人忙前忙後，小妹還有方桂梅都瘦了一圈。
這天下午，看著兒子在沒有什麼事情了，不靠譜老爸張冶山攤在了病床床頭，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說道：“哎呀，兒子總算是好了，可惜錢沒了。“
奶奶方慧娟往張冶山的頭上敲了一個爆慄，說道：“臭小子，你說什麼。”
張冶山只能憨憨的笑了，內心也深感壓力所在，為了給兒子住最好的醫院，提供最好的營養，張冶山夫妻兩人本來就是以中香水菠蘿為生的普通農民，家裡沒有什麼積蓄，花光了錢不說，而且還向親戚朋友東挪西借，欠下了一屁股債。
張小凡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只要他沒事，就算是全家流落街頭，張冶山夫妻兩人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到底是噩夢一場，噩夢消失後，全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
張婉儀趁著這氣氛，眨巴眨巴著一雙明亮的杏眼，問著張冶山：“老爸，你之前說話是不是算數，會供我上大學。”
張冶山撓了撓頭，憨憨地笑了起來說道：“當然了，老爸說話哪有不算數的。“
張小凡轉過頭來又說道：“老爸，那你是不是以後都不回去賭錢喝酒了。“
李桂梅纖纖手指往張冶山的後背上一掐，說道：“他以後還敢，我掐死他。“
看著全家人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張小凡大聲說道：“明天開始，到公司上班賺錢，為我們一家子的幸福日子而努力奮鬥。”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張小凡被那陣雷電劈中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顆蓄滿了能量的太陽能電池，心態樂觀而向上，以前的悲觀和失落一掃而空。
第二天．
張小凡回到了公寓小樓中，繼續給他那不靠譜的老闆張碩因照料小白這條身價不菲的寵物犬。
“喂，是小張啊，聽說你前幾天出事故了，怎麼樣，身體恢復過來了嗎。”
“多謝老闆關心，沒事了，有什麼事嗎。”
“我最近公司事務繁忙，沒有去公寓，你趕緊正正一棟小樓打掃一下，下午有位重要的客人會去。”
“她有事情要你去做。”
“什麼事情。”
“去向美佳樂超市老闆蔣益生去討要他拖欠我的款項。”
“哈。”
張小凡心中犯嘀咕。
掛了手機，張小凡直奔公寓二樓，張小凡要是有阿Q精神自我勝利法，會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在一棟公寓大樓，早晚還能帶著小白到陽城，羅曼大街上去遛狗而感到生活滿足，但要是有劉備腹生髀肉墜淚的心理，卻會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否定，住什麼高樓，溜什麼狗，說到底還不是一個打雜的，而張小凡就是後者的心態。
進入了二樓是一處四居室，張小凡整理著客廳，廚房，還有洗手間，來到了老闆是個十天半個月住一陣子的臥室，整理著牆壁。
這臥室中的牆壁掛滿了各種字畫，如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元代黃公望的富春山
居圖，還有當皇帝很不稱職，但卻樣樣玩出大師水平的宋徽宗的狂草千字文……
張小凡臉上露出了一絲弧度，口中喃喃：不靠譜老闆還挺講究的。
據張小凡所知，他的那個不靠譜老闆張碩因早年沒有讀過什麼書，大概是初中畢業，後來成為夢之源飲料公司的老闆，知道了自己的文化功底在上流社會很難混下去，於是便附庸風雅，去年流行出書熱，還寫了一本《貓從高樓摔下來會怎麼樣》銷量竟然還不錯，時常喜歡裝出一副文化人的做派，愛好和興趣向那些上層社會的富商靠攏。
富商所好，無一例外，就是錢和女人，這個不必贅言，但在比較上得了檯面的興趣愛好，無外是古董珍玩，盆景，詩詞歌賦，寵物魚狗，張碩因詩詞歌賦弄不上來，對古董珍玩和寵物魚狗倒是蠻有興趣，張旭因為了裝點門面，還買了很多這一方面的書籍。
中午。
正在張小凡歡喜萬分的時候，樓道下面，一輛名貴，光芒流暢的法拉利噗嗤一聲，排氣孔滾出了一道菸圈，張小凡將內心的秘密深藏於心內，控制好喜出望外的情緒，因為張碩因口中的重要客人來了。
陳旭下了樓道，只看到了那輛紅色法拉利的車門開啟，下來形象美，氣質佳的女性，穿著灰色的長裙，露出的香肩和美腿，裙子開叉的設計性感十足，腳踩裸色系的高跟鞋，面容有些妖豔但卻有一種不俗的氣質。
趴在樓道上的小白在萬千美狗面前都無動於衷，這時候卻站了起來，搖動著蓬鬆的尾巴，極為親切地靠近了這個女人的身邊。
透過小白的表現，張小凡一下子就斷定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老闆張碩因的情婦黃小莉。
在後街的這一所公寓大樓中，未有此狗現有此人，在張小凡沒有出現之前，這一所樓房住的人就是黃曉莉，小白是黃曉莉的狗狗，當然和眼前的主人親近了。
敢情不靠譜張碩因口中所說今天重要的客人，竟然是他的情婦，張小凡一個半大的孩子未經人事，站在性感大方的黃曉莉面前顯得有些尷尬，但是還是張開口說道：“姐，你是這狗的主人嗎。”
黃曉莉輕輕撩動著長髮，說道：“嗯，是啊，你就是小凡吧。”
黃曉莉這麼一說，那就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了。
張小凡看著黃曉莉臉上閃現出一絲笑意，倒覺得她不像是哪一種時時見諸新聞輿論，人人喊打的那一種囂張跋扈的小三形容，相反張小凡卻覺得她有一絲親切感，比較平易近人。
黃曉莉打上張小凡五歲，今年二十八，作為張碩因的情婦，其實張碩因也只不過今年三十歲，據說跟眼前的黃曉莉還有一段故事。
不靠譜老闆張碩因跟黃曉莉是高中的同學，黃曉莉是他的初戀，黃曉莉也一向心儀他，但張碩因出身於農村農民家庭，自小貧困，父母無力供他上大學，張碩因迫不得已退學，進入格日光電有限公司打雜，後來覺得不能一輩子幫老闆打雜，於是積攢了一筆小錢，買了一把小提琴日夜勤學苦練，之後到酒吧去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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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一個成熟都市女性也就是夢之源的總裁林巧巧在朋友的介紹之下認識了張碩因，經過半年時間的交往，林巧巧看到了張碩因勤勞樸實，頗有好感。
但其實張碩因卻還沒有忘記黃曉莉，只是沒有了聯繫方式，又見林巧巧的身份和地位，覺得是上位躋身上流的好機會，後來便娶了這一個年長自己十歲的女人，她也自然而成為夢之源飲料公司的副總裁。張碩因生活闊綽之後，經常逗留於奇秀直播平臺，有一次竟在直播間看到了黃曉莉。
張碩因情懷激盪，一次性打賞出五百個一個一千元的紅包，後來兩人確定了身份相約，張碩因知道了當年的黃曉莉因為自己的離去也無心上大學，踏入
社會買化妝品心中也內疚，兩人難以割捨對方，張碩不想失去林巧巧給予的財富和名望，兩人暗中交往私會，於是方曉莉便成了所謂的小三。
張小凡對老闆張碩因印象還挺好的，此人並不壞，直爽豪氣，只不過為人很隨便，對他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他的情人方曉莉到此有什麼事情。
“姐，是不是我以後不用在這所公寓住下了。”
黃曉莉聲音甜潤地說道：“不是，你老闆要你跟我去辦事的。”
張小凡有些遲疑說道：“我們兩人一起去辦事。”
黃曉莉不愧是在奇秀直播間呆過幾年的妹子，由於工作習慣，輕眨了一個眼皮，一個挑逗的眼神遞來，說道：“對，我們去討債務。”
張小凡嚇了一跳，心想：敢情張碩因還真是對黃曉莉之間的感情有充分的信心，竟然讓一個小青年跟自己去討債務，也不怕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不能說是張碩因夠不靠譜或者是腦堵。
此時張小凡心中想了想，或許張碩因一開始並不是單純讓他在公寓樓房給他養一條小白，而真正的目的還是就是讓他來跟情婦黃曉莉去討要債務。
張小凡倒是顯得輕鬆，公司裡面那麼多人，那些營養搭配師，企業公關工作者都是博士碩士研究生身份的，張碩因卻沒有叫別人去領這一段美差，倒是攤在張小凡的頭上，這對一個打雜的張小凡來說，不可以說不是一種器重，也是一種考驗。
張小凡也不像以前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經過大腦的考慮，此時他心想：張碩因為什麼就單獨叫上自己呢。
或許這裡面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張碩因體諒到張小凡跟自己相同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農民百姓。
第二個還要說道，在不靠譜老闆又一次組織底下人去濠州洗腳城去輕鬆一下。
記得去濠州洗腳城的那些公司同事就是在張碩因答應消費賬單由公司報銷的承諾下，原形畢露了，有的在洗腳的時候，洗著洗著，就到濠州洗腳城的隱秘包廂中去“加鍾”。
可是張小凡卻沒有跟隨那外來妹子去鐘點房“做事”，張碩因的秘書是跟著張小凡一同走出洗腳城的。
在這兩件事情上，頭一件事是器重的表現，第二種變現為考驗，張碩因才放心地讓自己的情婦黃曉莉跟他去討債。
張小凡頓時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敢情張碩因年齡不大，心機倒還是挺重的。
黃曉莉看著張小凡釘在原地上，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嘿，我說小凡，等一下就要去討要債務了，你得去準備一下。”
張小凡笑道：“姐，還要準備什麼。”
黃曉莉笑道：“那是當然了，我給你私人訂製了一個特別的身份，到時候出場你的身份就是實習律師。”
黃曉莉開啟車門，從車廂中拿出了一套西裝還有嫣紅鮮豔的領帶，總不能讓張小凡身穿悠閒服裝登場吧。
“這也對。”張小凡沒有想到為張碩因作的頭一件事情就是扮豬吃老虎，張小凡心中也樂意應承。
張小凡十八歲從鎮上的第一種中學輟學，今年二十四歲，在社會上打工賺錢，也有七個年頭了，別的不說，光是工廠公司去幹雜務也有四五家了。
平時裡因為沒有大學文憑，沒有工作經驗，每天都要承受著那些公司老闆的呼來喚去還有姬指氣使，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堂堂正正站在身為債主的老闆，感受他們神色慌張，點頭哈腰的樣子，又怎麼不精神亢奮呢。
張小凡在公寓樓房的洗手間換了一身名牌西裝，走在大街上，那些萌妹子，女學生往來，從他們的眼神中，張小凡感受到他們內心的呼喊：怎一個帥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