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心情倍爽，感覺的陽光如水晶般燦爛奪目，坐在了黃曉莉的法拉利名牌豪車中。
黃曉莉駕駛這法拉利在紅棉路開了一個多鐘頭，順著路標，行使了半個小時，便來到了一處金鉑山大型花園式小區，這個小區，對於張小凡身處在這一個大都市的最底層打工仔來說，盛名可是如雷貫耳，是打工一族，工薪階層的夢想中的天堂。
因為這裡生活設施完善，配套超一流的現代建築，裡面是一棟棟奢華精緻的別墅，一度被媒體視為富豪的集聚地，成功人士的家園。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敢情頻臨破產的蔣益生還住在這別墅之中。
法拉利在蔣益生的別墅中泊車，黃曉莉從容下車，手心裡的蘋果七中備忘錄資訊一欄對比著別墅的門牌號，說道:“小凡正是這個地方沒有錯。”
有時候上門討債的債主比欠債之人還有心怯，張小凡很顯然就看到了黃曉莉臉上一絲慌張的神色，自己卻從容坦然，大步流星地朝著推開別墅的雕花青銅大門走了進去。
張小凡心中所想非常明確，可不能辜負了張碩因的委託和看重，而且事成之後，必有重賞，張小凡可是心想著打破這麼多年來除了打工微薄的工資之外從來沒有意外收入的遺憾。
他可是做夢都想著擁有人生第一桶金，開啟自己圓夢歷程的第一步，然後能夠躋身於這幾從小就非常喜歡的古董行業。真正成為一個古董商人。
黃曉莉看著張小凡走在前頭，自己也穩定了心緒跟在前來。
這帝苑豪廈的別墅還真氣派，裡面一層小樓是四居室式的，而且也講究風水佈局，而且也充滿都市浪漫氣息，客廳偏向三十度對著別墅大門，張小凡一眼便看到了客廳的擺設，當然了也看到了坐在紅木沙發上的蔣益生。
張小凡看著蔣益生釘在沙發上，兩眼失去神采，滿臉憂愁，頭上禿頂，不時覺得有一絲好笑，從前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時候，蔣益生那是財大氣粗，整天穿梭在那些美女模特的身邊，在她們身上耗費精血，那也是腸肥腦滿，變得現在這個樣子，何苦來哉。
據張小凡所知蔣益生就是美佳樂連鎖超市的總裁，此人年少創業，搶抓改革開放的商業契機，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成為一個億萬富豪，但是後來野心膨脹，在幾年之前，被手下的一些所謂的經濟磚家和金融學者的鼓動之下，在洪陽商貿名城對面，市區黃南東路的一片跑馬地中，自己一個人斥資八個億承包了一片面積有十萬平方米的地產，並打造一處集商貿，娛樂，租賃，購物為一體的大型商業中心。
整一個規劃設施剛建到一半的時候，資金就斷了，啟動三輪融資也失敗了，本來希望超市建設起來的時候實現一部分資金迴流，但手底下的經濟專家戰略定位和目標市場的定位出現嚴重錯誤，跑馬地沒有大型人流會所還有居民區，不能掀起購物熱潮。
蔣益生所謂成也磚家，敗也磚家，此次倒了大黴，估計很難爬起來，真是比前一陣新聞輿論所宣傳買斷了整個英國的李超人還要冤啊，承受這英國脫歐，經濟下滑，股票下跌的苦果。
蔣益生在資金籌措無方的情況下像商界精英，向社會名流借錢，其中就包括了張碩因，簽下了五百萬的債務，答應以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息，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張碩因。
連本帶利，張碩因倒是沒有看到，甚至連借出去的五百萬都沒有看到，眼看著借據簽訂的日期快要到期了，張碩因自是不能讓事情誇大影響，讓公司內部的律師和公關人員出面討要這一筆欠款，因為這一筆錢是張碩因瞞著老婆林巧巧，私自挪移公司財產，借給蔣益生的，屬於公司財務狀況不正常支出，動作起來自然是投鼠忌器了，
張碩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五百萬人民幣打了水漂，所以讓情婦黃曉莉還有張小凡出面討錢。
黃曉莉和張碩因給張小凡的私人訂製是以律師的身份登場，張小凡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臉頰上還特意掛上了一副索瑪尼眼睛，水晶般的陽光掠過了玻璃鏡面，閃爍出一絲耀眼的光芒，正好跟蔣益生對上了眼。
蔣益生看著張小凡和黃曉莉充滿著都市知青氣質的社會精英，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
所謂世界上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確實鳳毛麟角，飽暖有人會送去你一石米，饑饉時卻沒人送給你一斗米，蔣益生這些日子可是讓上門來討債的公司債務人和企業總裁搞得焦頭爛額，心中自然是設防的，但是心想之前欠下的債務也沒有跟年輕人扯上關係。
看著張小凡和黃曉莉走在了跟前，蔣益生作為頻臨破產的企業人士，一改從前倨傲的態度，主動地扶著沙發的扶軾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這些天來面對上門討債的債主而培養出來的笑意，說道：“你好，請問你們兩位是，我印象中好像跟你們不認識啊。”
張小凡嘴角露出了一絲弧度，主動上前去跟蔣益生握了握手，說道：“蔣老闆，我來做自我介紹，我是紅棉東路洛秋公司律師事務所的實習律師，蔣先生可以叫我小張，這位是市區商務中心的夢之源果汁飲料公司張碩因張副總裁的秘術，小黃。”
蔣益生一聽都愣住了，敢情是這些痛苦的日子中，晚上一直噩夢纏身，輾轉反側想著之前持有他債務借據的債務人，之前揮金如土貴人多忘事，而今窮霄泉臺，卻將這一些債務人的欠款記得分明，眼前聽起張碩因，馬上就想到自己所欠下的五百萬債務。
蔣益生臉上失去了僅有的一點笑容，心中咯噔了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口不能言。
張小凡笑意殷殷地說道：“蔣先生你沒事吧，沒事吧。”
蔣益生轉過神來，說道：“呵，沒事。”
蔣益生看著張小凡和黃曉莉還站著，馬上說道：“呵，不好意思，你們兩位請坐。”
頻臨破產的老闆還是有一些犟性，打死了也要充胖臉，這時候還有一個保姆打掃別墅，來充一下場面，就像是海龜創業失敗的老闆一日三餐還要左手拿著叉子，右手拿著刀子，來彰顯他的貴族氣質。
蔣益生叫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保姆，說道：“張姐啊，先放下手中的活，去廚房衝一杯香草咖啡給兩位給奉上。”
張小凡絲毫不顧全蔣益生的客氣的態度，輕瞥了黃曉莉一眼，黃曉莉之前幹的是網路女主播，最擅長的是，觀顏察色，善解人意，怎麼會不知道張小凡的眼神的意思，於是從自己LV包包中拿出了一份借據遞給了張小凡。
張小凡將借條慢慢地放在了蔣益生的眼前，笑道：“這是我的委託人的借條，當初蔣先生在下方簽下你的名字，你確認一下有沒有錯。”
蔣益生看著面前的借條，頓時頭髮比豬還大，張小凡只看著他臉上輕輕抽搐著，眼色成暗灰色，哎呀一聲叫起苦來，口氣無奈地說道：“哎呀，我說小張啊，你就體諒一下我吧，以我現在的處境，就是沙漠中雙峰都癟了的駱駝，一根鵝毛就能將我壓垮，我哪裡還有什麼錢財，償還張老闆的五百萬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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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故作無奈，說道：“希望蔣先生不用在我面前這麼客氣，你也是知道我們律師受理委託人的案件，也要盡到工作義務和責任，所謂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蔣益生不愧是從年輕時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一步步打拼過來的老油條，一下子將目光瞄準了坐在張小凡身邊的黃曉莉，再也沒有什麼心情去耐心察看這都市蘿莉妹子的美貌了，以前在美女面前死要面子，現在連尊嚴都不要了，帶著懇求而又熱誠的口氣說道：“你是張碩因的秘書，還真是形象美，氣質佳，年輕有為，將來黃小姐，自是前途無量……。”
而黃曉莉對於自己的顏值自己心中有數，但在眼前這個蔣老闆口中說出來，卻心中沒有多大歡喜，只是輕描淡寫說道：“蔣先生，你客氣了，你想說什麼。”
蔣益生嘬了嘬厚嘴唇，說道：“希望，黃小姐您能夠在張老闆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能夠寬限我幾個月。”
蔣益生自是摸到了脈門了，找了黃小姐這個關鍵人物軟磨硬泡起來了，他的身份也是老闆，所謂當過賊，也當過地保，直到賊路怎麼走，老闆的身邊有一個漂亮秘書，秘書所說的話可是或多或少有點分量的，之前是大型連鎖超市美佳樂集團的老闆時，身邊的漂亮秘書，要是在他面前叫聲發爹，擺臀伸美腿，蔣益生可是會答應辦事的，而且蔣益生也知道張碩因可不是心底明淨之人。
看著黃曉莉面露遲疑的臉色，張小凡不禁在心中啞口失笑，女人感性，自己可沒有忘掉男人的理性，輕瞥了黃曉莉一眼，簡單利落地說道：“不行，蔣先生，你拖欠不能再拖欠下去了，你看這份借條再過一個月就過了追訴期了。”
黃曉莉想起了張碩因讓她上門討債的堅決，剛才還心軟，現在馬上就變為“肝硬化”，說道：“對啊，蔣老闆按照合同的協議，你必須要在這個幾天之內，還清所有債款，希望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我只不過公司的小小秘書了，張老闆指派我來，我必須給他一份滿意的答覆，不能讓老闆失望。”
黃曉莉的話，在蔣益生聽來，好像是轟天雷一樣，書上可是講英雄最難消受美人恩，可是黃曉莉的話讓蔣益生斷絕了想要她在張碩因美言，寬限日期的念頭。
所謂涼拌的不行來幹烙，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蔣益生臉色笑容頓時，一絲鄙視的眼神朝著張小凡兌了過去，整個人攤靠在沙發軟墊上，語氣變得生硬地說道：“我就直接說了吧，我體諒你們的難處，你們也要體諒我的難處才行，我現在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我沒錢還不上，你們要怎麼著吧。“
張小凡一聽熱血上頭，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說道：“蔣先生，希望你能夠認真點，你跟張老闆的債權債務關係明確、而且事實、證據充分，如果我向法院提交狀紙，法院一定會受理此案，你就等著幾天之後，收到法院的支付令吧，如果你屆時還不上，法院一定會將你的產業，美佳樂地產進行拍賣，或是採用強硬手段，對你的別墅，車子進行查封的。”
本來是一副漫不經心樣子的蔣益生一聽到張小凡那生硬而又堅決的口氣一下子被嚇得魔怔了，本來要站起身子來以“我也是大老闆，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律師，你還真以為你是哪顆蔥”或者是想薩達姆回擊審判自己的律師的一樣的口吻“我是大老闆，你算什麼”來回敬張小凡的時候，卻看到了張小凡的眼睛。
對就是他的眼神。
張小凡身體中的靈氣掠過了他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猞猁盯住了獵物一樣的光熠熠的眼神。
蔣益生將想要說出來的話有收回了，心中暗暗吃驚，對張小凡的眼神感到詫異。
這眼神，彷彿是天上的星宿，又像是地面上最後一個神，充滿了無上的威嚴，和凌駕與生靈之上的權勢。
張小凡眼神不移，在蔣益生看來，直抵他的心靈最深處，自己在這樣雄偉的目光之下就像是一隻地面上蠕動著的小爬蟲，岌岌可危。
蔣益生臉上抽搐著，目光下移，整個人軟趴在沙發上，說話的聲音都顫動了起來。
“哎呦，我說小張……先生，你只是受張碩因委託的律師，這又是何必呢。”
張小凡上前一步說道：“我這只不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知蔣老闆現在意下如何，可有什麼辦法了。”
“辦法……。”
蔣益生再也不敢去望著張小凡的眼神，而張小凡此時身上靈氣瀰漫著，充滿著一股股咄咄逼人，不可逆勢的氣勢，讓人有些害怕。
“有了，你看這樣行不行。”蔣益生擼直了身子說道。
黃曉麗對張小凡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眼見有了結果，急忙問道：“將老闆是不是要還請債款了。”
蔣益生臉上顯示出一絲悲苦的神色說道：“我現在工商銀行卡的賬戶也沒有那麼多存款，而且還要應付日常生活開銷，我想以物抵債，足可以讓你給張碩因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蔣益生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可是桀桀地笑了，對張小凡的剛才的表現表示又恨又氣，決定挖個坑子，讓張小凡往裡面跳。
以物抵債這也是先代都市商業中的一種慣用的做法，一旦是公司破產進行清算的時候，面臨著資不抵債，可以想法院申請以物抵債，眼見蔣益生提起，張小凡倒是忙又興趣的。
“不知蔣老闆，用什麼進行抵債，這可是五百萬。”
蔣益生斬釘截鐵地說道：“古董……。”
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改革進入一個全新的起點，大中華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年華，華國作為全球的第二大經濟體，資產上千萬的社會階層位居全世界第一，人民更加主動文化品味和提高文化內涵，很多大老闆，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家裡哪裡沒有七八件古董的。
所謂法庭上申請以物抵債的支付流程，很多一部分是對破產企業家的名下不動產，設施進行拍賣和抵算，但有些企業家卻心有不甘，想著以後東山再起，便用收藏的古董珍玩進行拍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小凡看著有戲，心中頓時歡喜說道：“不知道蔣老闆有什麼珍貴的古董來進行以物抵債。”
蔣益生說道：“這是一件雍正年間的雍正琺琅彩題詩花瓶，以現在佳士得所拍賣的行情來看，價格絕對不下兩千萬，沒有辦法了，只能先抵債給張老闆了。”
蔣益生自是不用說，至於康熙，雍正，乾隆時期的琺琅彩瓷器，張小凡想起了琺琅彩瓷器的拍賣例項：
1997年，一件清雍正“粉彩過牆枝蝠桃紋大盤”，以1520萬港元成交；
2000年清乾隆“琺琅彩黃地開光式胭脂紅山水紋碗”，以2147萬港元成交。
2002年，清乾隆御製琺琅彩“古月軒”題詩花石錦雞圖雙耳瓶被神仙妹妹的表哥大中華地區素有演技之神的陳潔昊以大千萬的價格買走。
…………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對比今天的盛世年代，古董的價格一直都在飆升，琺琅彩瓷器小件在大拍賣行輕而易舉過千萬乃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張小凡聽到蔣益生要以雍正琺琅彩題詩花瓶來為自己的五百萬債款抵債，那是一陣情懷激烈，但是問題是張碩因才是債務人，主意還得讓他拿。
張小凡馬上拿起了三星GAS手機打電話給張碩因，如果這是辦成了，那麼以為雍正琺琅彩題詩花瓶的價值，張碩因一定會重賞他的，讓張小凡有這麼會不激動。
“喂，老闆，我是小凡，我跟曉莉姐到了將老闆的家裡，他提出了要以一件雍正琺琅彩題詩花瓶來抵去債款五百萬，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雍正琺琅彩題詩花瓶。”
張旭因為激動說話有點大結，將手機拿給了黃曉莉。
“碩……不，老闆，對，事情確定下來了，是蔣先生親口提出來的沒錯。”
手機轉到了張小凡的手中，張碩因也不做多想，說道：“小凡，哥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吧，事成之後少不了給你好處。”
前面有講過張碩因為了混入社會名流文化圈子，對古董也是表現出興趣所在，在古董珍玩中，清朝的琺琅彩瓷器的名聲之大，可是少有其他型別能與其相提並論，琺琅彩瓷器在上個世紀初已經聲名鵲起，在短短不到十幾年的功夫，價格上升了足足有幾千倍，張碩因怎麼會不知道，五百萬債務就能換回價值連城的琺琅彩瓷器，他又怎麼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