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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敘舊

原本斯塔布恩教授在醒過來之後大為光火,他當然也看出了造成這次事故的不可能是自然現象,便信誓旦旦地說要揪出幕後的主謀。可沒過兩天他卻忽然又改了口,用增幅咒在全校範圍內進行了好幾次通知,聲稱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只是一場百年不遇的暴風雪,克里瓦里以前曾出現過這種異常天氣,讓大家不要擔心。

艾倫立刻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一定又是溫斯洛先生授意他這麼做的。

學生們自然也都是不相信的,這種突如其來的奇怪天氣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因素造成的,尤其是那些詭異的冰塊,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它們是怎樣把人給凍上的。只是輕輕地碰觸一下,整個人便會慢慢被冰塊覆蓋,好像還會把人的魔力吸乾,這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可由於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也沒人出面解釋這是誰幹的,儘管大家都對斯塔布恩教授的解釋持懷疑態度,可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且由於這件事學校方面還特意又給他們多放了幾天假,不消一個月,大家好像就把這件事都忘記了。

而當學生們問起弗羅斯特教授的時候,則被告知她由於身體不適,已經辭去了克里瓦里魔法學校教授一職,剩餘的課程由斯塔布恩教授代上,因為他剛好也擅長水元素系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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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一直到學年末,他們總算是過上了一陣風平浪靜又稱心如意的日子。艾倫總算是如願以償地開始了他穩定又忙碌的學習生活,每天宿舍-教室-圖書館三點一線,除了吃飯的時候會短暫地出現在餐廳,否則其它時間一定是在這三個地方。唯一讓他倆有點失望的是,一月份曾有過十幾天短暫的寒假,但是由於一直下雪,讓艾倫想去克里瓦里城看看的計劃再次泡湯了。

經歷過這件事後,阿麗莎和辛西婭的關係似乎稍稍有所緩和,可是這倆人仍舊喜歡較勁,無論是在課上還是在課下,只要倆人碰見就一定會產生點摩擦。不過讓艾倫不再感到比較揪心的是,火藥味兒沒有之前那麼濃了,他不用為怎麼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頭痛了。

反而是跟弗雷讓艾倫感覺有些棘手。本來按理說弗雷能活下來艾倫也功不可沒,好歹也算是他的的救命恩人,可是他倆之間的關係不但沒有出現好轉,反而進一步惡化了。由於自從那件事之後辛西婭找艾倫一起吃飯上課去圖書館的次數愈發頻繁,還經常被弗雷撞見,所以到了學期快要結束的那陣子,弗雷只要見到艾倫就會顯得很不高興,好幾次都一臉陰鬱地盯著他,搞得艾倫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不過好在弗雷很好地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直到六月底升級考試結束也沒再生出什麼事端。

可能是由於阿麗莎手裡有弗羅斯特教授留下的那本筆記的緣故,她在風元素和水元素魔法上的造詣得到了飛速提升,這也讓她在課堂上搶分的時候牢牢掌握著主動權。而且關於元素融合,這個本應該是他們三年級才會接觸到的東西她現在就已經掌握了其中的訣竅,甚至在回來的路上,路經一片荒漠的時候非常炎熱,她還特意做出來冰塊來幫艾倫和瑞爾消暑。

一開始艾倫還擔心她會對筆記上那些弗羅斯特教授所研究的禁忌魔法感興趣,不過當阿麗莎當著他們的面把那些關於禁忌的東西燒燬了之後,他最後的一點疑慮也一起隨之燒掉了。

所以當年終成績出來時他們看到,阿麗莎和辛西婭毫無懸念地並列排在了第一位。如果不是阿麗莎十月份的時候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幾乎沒有上過課,以及在最後一陣子斯塔布恩教授為了討好辛西婭而不停地以各種理由給她加分,阿麗莎第一名的成績可能無人能夠撼動。

艾倫由於自己特殊的計分方式只能勉強擠進前十,雖然只需要參加筆試,但是由於要學習的課程實在是太多了,而不能潛心專精其中一門,這對他造成了很大影響,光是花在路上的時間就不少,再加上各種各樣的作業,也嚴重影響了他的休息。

瑞爾則還是老樣子,對於理論知識掌握得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典型的屬於用身體學習的型別,在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牆之後總算是能使用星光閃爍準確地落在指定區域了。結果可想而知,他的成績相當靠後,差點就成為那部分成績墊底的百分之十的其中一員而被遣送回家。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幾個人都順利升入了二年級,眼下等著他們的,是七月和八月整整兩個月的暑假。

“今天的雨似乎會停一陣,也許我們應該趁現在去找奧德裡安先生好好聊聊?”在他們回來之後的第三天清早,天空終於有點放晴的跡象了,瑞爾便迫不及待地提議到。艾倫在回來的時候特意去圖書館借了很多書,計劃在這個假期把它們全看完,但是他就不行了,只能窩在屋裡的日子讓他如坐針氈。

“好啊。”艾倫看了看外面,烏雲正在慢慢變得稀薄,應該會晴上一陣,便爽快地答應了,“在屋裡坐的時間久了,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氣。”

“哎,你說亞瑟還認識我們嗎?”瑞爾興奮中還帶著些沒必要的擔心。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嘛。”艾倫無奈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他已經對瑞爾這種杞人憂天型的擔心習以為常。

倆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出門了。

還不到八點鐘的樣子,按照老奧德裡安的習慣他現在應該剛剛起床沒多久,正在吃早飯,倆人便沿著以前經常走的小路徑直前往了老奧德裡安家。

果然,當他們走到老奧德裡安家附近的時候發現,他正在院子裡燒水劈柴,像是在為早餐做準備。

“喲!這是從哪裡來的貴客?”老奧德裡安聽到腳步聲,回頭望去,發現竟然是他倆,“我還以為是凱利和亞瑟釣魚回來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兩位如此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您就別拿我們尋開心了。”艾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久不見,奧德裡安先生!”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呢。”老奧德裡安笑了笑,來回打量著艾倫和瑞爾,“這才一年的功夫,你倆的變化竟然如此驚人!”

“您倒是好像變化不大,身體和精神都好得很。”艾倫說。

“不不不,變化可大了!”老奧德裡安一臉故弄玄虛的表情,把頭上的兜帽摘了下來,露出了他滿頭的白髮,“看,最近頭髮又白了不少,鬍子也不停地掉,可讓我糟心透了!”

這還是艾倫第一次看到老奧德裡安把帽子摘下來,在他印象裡,老奧德裡安無論什麼時候都總是帶著他這個兜帽,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室內還是室外,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都不會取下來。好像也只有他有這個習慣。

“呃……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您的頭髮……”艾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開玩笑,只好如實說到,“所以……”

“哈!”老奧德裡安聽到他這麼一說突然笑了起來,一邊又把帽子帶上一邊說:“很好,很好,看來我之前的擔心有點多餘了……”

“什麼?”艾倫沒明白,問道。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艾倫。”老奧德裡安笑著盯著他,“雖然我知道那所學校的風氣相當浮誇,可是好像沒有對你造成太多負面影響。”

艾倫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奧德裡安指的是這個。

“已經一年過去了……這個時間可不算短。”老奧德裡安輕輕舒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堅守自我,堅守自己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