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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短髮

兩個人就在這裡道了別。艾倫回去處理作業,瑞爾則去上結界系魔法課。

在經過一樓的時候艾倫特意往老西弗斯的門口看了看,但是並沒有任何侏儒們的蹤影。這些侏儒也是奇怪,好像只有到了晚上才會出來活動,一到了白天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又是在睡覺?”艾倫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本來是想找機會問問西弗斯昨晚那陣奇怪的聲音的,可是現在看來只好暫時作罷了。

艾倫一路爬上四樓,好像是習慣了每天都爬這麼高的樓層,已經不覺得很累了。

拉文兄弟還是老樣子,都不在房間裡。

“真棒,沒人打擾,看來是不用去圖書館了。”艾倫想。

他坐在床邊,拿出紙筆。

今天又上了一遍通用課,不但幫他又完整地複習了一遍,還讓他多了很多新的體會,這讓他寫起心得和總結來毫不費力。

當十一點半的下課鈴聲敲響的時候,他剛好在羊皮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

“還不錯。”艾倫又大致瀏覽了一遍,密密麻麻地一整頁,內容也很豐富,料想斯塔布恩教授應該會很滿意。然後他便鎖好了房門前往餐廳。

不過由於是下課時間,也是午餐時間,路上的人很多,所以他走得很慢。本來預計十分鐘就能到,結果竟然花了將近二十分鍾。

等他終於趕到的時候,阿麗莎和瑞爾已經點好了餐,看起來已經坐在桌前等了很久了。

不過兩人還是老樣子,面對面坐著卻沒有任何交流。阿麗莎把書放在膝蓋上,像是在複習上午的課,瑞爾則一臉無聊的東張西望。

“抱歉,我來晚了。”艾倫匆匆走過來,在瑞爾身邊坐下,“沒想到路上的人這麼多。”

“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要餓瘋了!”艾倫剛坐下,瑞爾就毫不客氣動起手來。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很餓。”阿麗莎合上了書,放到一邊,“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按我自己的口味先點了……你看看這些你喜不喜歡,要不要再吃點別的?”

“呃,不用了,我不挑食的。”艾倫笑了笑,問道:“怎麼樣,你倆對第一堂結界課的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阿麗莎的嘴角輕輕挑了挑。

不過瑞爾卻愣了一下,像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想告訴艾倫,趕緊把嘴裡的東西都咽了下去,導致他差點噎住,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勁兒,然後表情奇怪地跟艾倫說:“她上一堂課……又包攬了全部分數……”

“全部!”艾倫吃了一驚,看向阿麗莎。

“也不是很多啦,也就是四十分而已……”阿麗莎輕描淡寫地說,“我照你說的主動解除了偽裝結界,然後又回答了幾個問題……瓦格拜恩教授的問題好多啊,不過每道題不管難度如何都只有五分,如果他能像斯塔布恩教授一樣再慷慨一點就好了,那可能就不止四十分了……”

“天吶!也就是說,光是今天上午你就拿到了整整一百分!”艾倫一臉的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看來,辛西婭昨天的表現已經很完美了,但也沒有誇張到這種地步。

“好像是吧……我也沒有記清楚,只是想儘可能的多拿一些。”阿麗莎的語氣依然沒有波瀾。

艾倫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阿麗莎跟之前害羞靦腆的那個阿麗莎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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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她今天好像確實有點不正常……”瑞爾把嘴湊到艾倫耳邊,一邊瞟著正在低頭吃東西的阿麗莎一邊小聲說,“瓦格拜恩教授提出的所有問題她都是第一個舉手。如果這堂課你來了你就會發現她到底有多主動,我懷疑她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不過阿麗莎好像還是聽見了,抬起頭盯著瑞爾說:“我只是認為有必要做出些改變。”

“呃……”瑞爾有點尷尬,餐廳裡很嘈雜,他的聲音已經儘可能壓低了,可是沒想到阿麗莎還是能聽見。

“我也不想。”阿麗莎又看向艾倫,眼神有點憂鬱,好像是什麼很難開口的話,猶豫了好久才接著說:“可自從來到這裡我就發現,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艾倫察覺到她好像有什麼想說的,便放下手中的餐叉看著她。

“你們好像很輕鬆就適應了全新的生活方式……在不同的領域發現自己的天賦或者得到老師的認可,也有了全新的朋友……”阿麗莎一點一點地說,“斯塔布恩教授,瓦格拜恩教授,伊恩.拉文,弗雷.瓦格拜恩,還有……辛西婭.溫斯洛……”說到這裡阿麗莎的聲音變得很小,但也把手裡的餐刀握得很緊,“好像只有我還留在原地。”

阿麗莎說完便不再做聲,又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瑞爾完全沒聽懂她到底想說什麼,只是看出來她現在很不開心。

艾倫雖然也沒聽明白阿麗莎口中的不同究竟是什麼,但卻隱隱察覺到了她想表達什麼——和辛西婭有關。

“也許是我和辛西婭走得太近了吧,而她倆恰恰水火不容……所以難免會感覺自己被冷落了。”艾倫嘆了口氣想。

“你說的沒錯,有些東西確實已經變了。”稍微思索了片刻,艾倫對阿麗莎說,“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在改變。”

阿麗莎抬起頭看著艾倫。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變……例如,我們之間的關係。”艾倫看了看瑞爾,又把頭扭了回來,笑著說,“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從三年前開始到現在,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嗯,嗯,沒錯。”大概是為了安慰阿麗莎,瑞爾也趕緊隨聲附和到。

不過阿麗莎卻沒有說話,低頭想了良久才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已經變了……至少我和你,和瑞爾……只是你們沒有注意到罷了。”

艾倫有點詫異,因為阿麗莎很少這麼反駁自己。他還想再接著問究竟是哪裡變了,不過阿麗莎卻催促到:“快點吃吧,然後回房間稍微休息一下就該去上課了。”然後她便低頭不再做聲。

“呃……好吧。”艾倫和瑞爾對視了一下,只好趕緊低頭吃飯。

大約十二點半的時候,三個人基本上都已經就餐完畢,便各自回了房間,為下午的課程做準備。

艾倫今天沒有睡過頭,兩點的鐘聲剛剛敲過就把瑞爾喊了起來,一起前往元素塔。雖然他知道辛西婭可能已經在永動屋裡等著他了,不過他並不想總是麻煩她帶路。他欠下的人情已經夠多了。

兩人走得足夠早,路上的人也不多,很快便趕到了永動屋。

“喲,你今天來得倒是夠早的。”剛走進永動屋,艾倫便聽到辛西婭的聲音從他左邊傳來。

循聲看去,艾倫發現她還像昨天一樣雙臂抱在胸前,把書抱在懷裡,背靠著牆,看起來有些略無聊地等他。

“我感覺我來得再早也早不過你,你好像一直都是最早到的那個?”艾倫笑了笑問。

“不,昨天是我,但是今天她比我更早。”辛西婭示意艾倫往對面、這個屋子最裡面的一個角落看去。

那個角落的光線不是很充足,艾倫看不太清楚。

不過還沒等艾倫掏出眼鏡,瑞爾已經先看見了,一臉驚訝地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啊!?”

“怎麼了?”艾倫一邊戴上眼鏡一邊問他。

“那是……阿麗莎……吧?”瑞爾的話聽起來很奇怪。

“是不是她難道你還認不出來嗎?”艾倫一邊說一邊又疑惑地往那邊看去,心說:就算是阿麗莎,她來的早很正常,也不至於驚訝成這樣吧?

不過當艾倫看清楚的時候卻也有點不確定了:那個小小的身影確實很像阿麗莎,但卻是一頭短髮。

艾倫和瑞爾趕緊一路小跑跑了過去,直到離那個身影只有幾步遠的時候才確定,確實是阿麗莎。

她還是老樣子低著頭,並沒有發現艾倫已經來了。

上午見她的時候她濃密的的棕發還長到背部,現在卻短了整整一大截,整整齊齊地貼在耳後,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你……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瑞爾眼睛瞪得老大。

“我自己剪的……”阿麗莎低著頭看向一邊,小聲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幹嘛突然要剪了它?”瑞爾皺著眉,又撓撓頭,看起來像是不太喜歡阿麗莎的新發型。

“對啊……之前的中長髮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一下子剪得這麼短?”艾倫也有點納悶。

“怎麼,短髮不適合我嗎?”阿麗莎看了一眼艾倫,沒有回答他倆的問題,又不自然地把頭扭向了一邊,問。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艾倫摸了摸鼻子,有點語塞。

阿麗莎也把書抱在懷裡,低著頭抿著嘴,小小的臉蛋顯得精緻可愛,讓艾倫看得有點入神。

就這麼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很久,艾倫才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呃……很、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