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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抱團取暖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我手裡的磚塊,就在我以為安撫工作順利完成,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松下去時,吹冷風吹出火氣來的惡狼君,身子一側越過我徑直進了俺的陣地。

當我呆了一呆後,恍悟著轉身看過去時,這廝已經自來熟地脫掉外套,正掀開被子爬上床,侵略俺的國土還佔據我的核心密地,如此欺得我喪權辱國霸行,正所謂山能忍水能忍花草樹木都能忍,但一腔熱血的本姑娘絕不能忍?

“你……”我聚集著猛火的高音量一出口,嚇得自己忙警惕地閉了口,回頭瞄了一眼老屋方向,還好沒引起寧家大軍的注意。

我深深吸氣,暗暗勸自己冷靜再冷靜,然後輕輕關上門,面無表情地看著佔我老窩的臭流氓,壓著聲音問:“你到底要幹嘛?是不是玩得太過分了點?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已經大大超越了本姑娘的忍耐底線嗎?”

楚承像只寒冬裡被丟棄在野外凍僵了毛的貓,好似終於找到了瀕臨死亡前最後一點能救命的溫暖,使勁往被窩裡鑽,如果不是怕憋死,我估計這只討厭的凍貓,連腦袋都恨不得包在棉被裡。

敢情我這一串帶著怒火的三連拳,拳拳落在綿軟的被子上,壓根未傷到他分毫。

屋裡熱空調呼呼吹著,室內的溫度本就比外面有人情味得多,他緊緊裹在被窩裡折騰了半晌,似乎終於軟化了凍僵的毛兒,這才眯起眼睛看向傻站在門邊的我。

“快過來吧,我最多跟你抱團取取暖,不會吃了你!”

我板著臉站著不動,他倒也沒著急,蜷在被窩裡半眯著雙眼,表情嚴肅貌似在思考某件人生大事。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睜大雙眼看過來,表情嚴肅而鄭重:“諾諾,快上床來,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趁此機會跟你敞開心聊一聊,這也是我這次專程追過來的目的。”

我籌措著不肯上前,低頭想了一會兒,掉轉方向走向沙發:“你說吧,我坐在這兒就好。”

房間的佔地面積本就不大,床與沙發之間也就兩米多遠的距離,似乎這並不影響我與他之間的正常交流。

可顯然這傢伙,對會議現場的佈局相當不滿意,他一動不動窩在床上,眯著眼睛不發一言,在那兒裝冷扮深沉。

我懶得理他,拿起桌上的書掀開,故意高高舉起擋在臉前,懶得看他那張無賴嘴臉。

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廝似乎忍無可忍,終於捨得從被窩裡抽出點胳膊出來,半截身子靠在床頭,語氣不善的威脅我:“舒諾,你到底要不要過來?再不過來就別怪我動作粗魯沒修養,我可要過來扛人了!”

這種赤裸裸的土匪行為,嚇得我忙把書丟下,滿臉憤怒的瞪過去:“有你這樣的人嗎?太過分了,別忘了兔子急了會咬人的!”

他嘿嘿笑了起來:“好啊!我到是想看看你這只兔子急了,準備怎麼撲過來咬我?”

我感覺自己就像那棵被他掐住七寸的小白蛇,一股氣卡在喉嚨口來不來去不去,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這種感覺太特麼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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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張狂妄張揚不可一世的嘴臉,我是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好吧,既然這尊大神被請進屋了,我也別想送走了,還是收拾鋪蓋捲兒走人騰地兒吧!

我披上外套,捧著書就準備出門,安身之所被人強霸了雲,我總得去找個窩來遮風擋雨熬過寒冬裡的漫漫長夜呀!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楚承,大概壓根兒沒料到,從不肯認輸的我我竟然會丟盔棄甲而逃。

在我拉開門下提腳準備跨出門時,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像是身手敏捷的狐狸一下子竄出被窩,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踩在冰涼浸人的地磚上,急急地一把鉗住我的手腕。

“你要幹嘛?準備到哪兒去啊?”

我狠心不去在意在凍刑中煎熬著的雙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能耐,你不得了,我惹不起我躲行了吧,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兒,我大度一點不計較讓給你,還不要你的謝,夠對得起你了吧!”

面上平靜無波的我,心裡卻有一股無名火哧哧地往上竄,似乎他抓得越緊,我越奮力往外奔,就好像本來肚子裡有一點兒星星之火,而他就是那把呼呼吹得直響著的鼓風機,吹得我肚子裡的火越來越大,越燃越旺,就好似要沖天爆發的煙花火焰一樣,下一刻就要衝出來,把我倆都燒成灰化前燼,烤得我急欲逃離。

突然,我被鉗得緊緊的手腕上一聲,身子一輕騰空而起,這才發現,我整個人就像任人擺弄的玩具娃娃一樣,被他攔腰一把打橫抱起。

這傢伙就像下山強搶美女的山大王一樣,不由分說擄回賊窩大力推進棉被團裡,就著棉被當大網把我給裹起來,人也緊隨著擠進被窩裡,把我擠得像團百經揉捏的餈粑。

我驚呼著大叫,就像奮力對抗大灰狼的小白兔,在激烈的戰鬥中,累得哼哧哼哧。

又好似在河水中閒遊裡,不小心偷嘴咬上鉤的魚,眼看著命懸一線,在還沒完全脫離水,沒有到最絕望的地步,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奮力掙扎,而他就像個經驗豐富的垂釣者,警惕而耐心地迴旋著手中的魚竿,直到眼睜睜看在他的面前蹦躂得筋疲力盡沒有了反抗的力量,這才收揚起網兜將戰利品打撈上岸。

我氣憤填膺地看著他,可惜,就算把那對魚眼珠子都瞪出來,似乎也改變不了我唯為魚肉人為刀俎的事實。

他像個把不可一世的孫猴子制伏後,揉捏於鼓掌之中的如來佛,氣定神閒地盯著我:“怎麼?奔不動了?讓你乖乖就範偏不聽,非逼得我動粗,你看,傷了感情很弄僵了氣氛多不好。”

我累得像腳不停歇奔走了三天三夜的小馬駒,奄奄一息地妥協在欺我辱我的土財主手裡:“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覺得我們兩像這樣躺在床上合適嗎?咱們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是讀過說認過字講道理的人,有什麼話能不能好好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