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扶榣山一年一度的考核就要來了。
目的是為了對每個弟子一年所學做一個總結,看弟子門對於一年來扶榣山功法心法的掌握如何,卻是令畫流殤最頭痛的一段時間。
扶榣山三年裡。
她總共就參加了一次這樣的考核,唯一的一次卻把那考核長老氣的半晌緩不過氣來,發誓再也不會監考她。
然,她也不能因此放棄。
既來之則安之,抱著這樣的心態,畫流殤從屋子裡搬出來師父給她的各種醫書法典,坐在樹下安靜的看起來。
天,越來越冷了。
最近一段時日,三師姐畫流殤也是隔三差五找各種理由來小院,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資訊,似乎發誓要把畫流殤看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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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一陣悠揚低沉的男音打斷了畫流殤的思緒。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好看的眸子,竟是孤影。
畫流殤忙站了起來,錯愕道:“孤影師弟,你怎麼來了。”
“是啊。”孤影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又道:“師哥住的地方好難找,孤影找了很久呢。”
語氣裡,流露出一絲委屈。
這!這哪裡像個男孩子了,分明就是一個女子的姿態嘛!
畫流殤看他一張好看的臉,簡直比女人更能吸引男人嘛!
“師哥?”疑惑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發出。
畫流殤忙笑了笑,道:“師弟快請坐吧。”
“師哥在準備考核的事情嗎?”孤影看她剛才抱著醫典正看的愣神,不由好奇的聞到。
被提及痛處,畫流殤從鼻子裡恩了一聲,懊惱道:“早知道師父在的時候就好好的學了,現在恐怕是大羅神仙也幫不了我了。”
孤影歪著頭想了想,沒有說話。
“你不用考核嗎?”畫流殤看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出來竄門,好奇的問。
孤影笑了笑,道:“師哥難道忘了,新入門的弟子第一年是不用考核的。”
畫流殤想起自己剛拜師那年,不也是略去了考核嗎!當時還以為是師父看她天資愚鈍,學了許久都學不出東西,無奈才減了考核。現在看來,原來這是入門弟子的赦免啊。
恐怕就是怕遇到她這樣的笨徒弟吧!
無論如何,她已經過了免去考核的機會。現在,是到了拿出真本事的時候了。
孤影伸手在她沉思的眸子前晃了晃,擔憂到:“師哥不用擔心,今年我陪師哥一起考核。”
彷彿是為了畫流殤打氣似的,孤影堅定的說到。
“我考的是醫術,師弟你學的是什麼?”畫流殤見他如是說,忙問出內心中潛藏已久的問題。
“呃。”孤影頓了頓,說道:“是內功心法。”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畫流殤,生怕提及她的傷心處似的。
“胡說。”畫流殤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道:“你明明學的就是劍術。”
苦笑。她又不是不曾見過他執劍的樣子。
“其實你不用可憐我。”
“師姐,我不是。”孤影忙解釋道:“我也跟著師父學醫術了。”
四目相對,卻是不曾觸及的溫暖。
從孤影的眼睛裡,她看到了一絲堅定,一絲溫柔,還有……不知名的感情。
“為什麼?”畫流殤隨手翻了一頁,道:“學習劍術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換呢?”
孤影沒有說話。
從院子外面傳來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聲,一路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
“你聽說了嗎?這裡住著掌門最小的弟子呢!”一個男子八卦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戲瘧的味道。
“噓,小點聲音。聽說她很少出來呢!論輩分他還是我們師兄呢!”另一個男子壓低聲音道。
“哼。”先前的男子冷哼一聲,嘲笑道:“師兄?就他?別開玩笑了吧!他會什麼?不就是個掌門弟子,掌門連劍都不給他呢!”
“什麼原因?”
“不知道,聽說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吧!哎,不管了,我們走吧。”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見。
畫流殤臉色蒼白,師父不讓他學劍的真正原因,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言?
不行,她要去找師父問個明白!
畫流殤放下手中的書,猛的站了起來,往小院外走去。
“師哥,等等,你去哪裡?”孤影也聽到了剛剛那幾個人的話,不由心中一急那兩個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在人家門口說人壞話,不就是存心讓人聽見?
容不得他多想,畫流殤已經走到院子外面,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孤影連忙追了出去,畫流殤卻越走越快,孤影眼看就要追不上了,急得他一路小跑,跟在畫流殤身後,引得兩旁弟子好奇的眼光。
孤影一急,跑到畫流殤面前。右手輕輕在她眼前一揮,畫流殤的雙眼立即變得無神起來。
畫流殤呆呆的望著前方,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布偶。
“跟我來。”孤影輕聲在她耳邊道。
畫流殤立即機械的跟了上去。
“師哥不要。”孤影大喝一聲,卻並未看見如期中停頓的腳步。
一個白色的身影閃身進來,用極快的速度砍暈了畫流殤。
畫流殤立即軟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哎……”
一陣悠遠的嘆息。
孤影定神一看,眼前的人竟是扶榣山掌門,畫流殤師哥的師父,上仙曲子殤。
忙恭敬的退至一旁,雙手相疊道:“掌門。”
曲子殤抬眸,點頭道:“嗯。”
孤影看了一眼他懷裡的畫流殤,不禁擔心道:“掌門,師哥他……”
“今天的事情,對誰都不要說。”曲子殤不答反道。
“那。”孤影看著昏睡中的畫流殤,仍是一副滿足的模樣,硬是咽回了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放心。”曲子殤微笑,道:“他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不會害他。”
有了掌門的這句話,孤影也是放心了很多,恭敬拘禮離開小院,迎上門外詫異的目光,淡漠的離開。
他走後,曲子殤的眉毛擰了擰。
怎麼如今像是越發看不清這個徒弟了,當年收下畫流殤,究竟能否稱之為錯誤?
梅花靜靜點綴在枝頭,絲毫不能理解人的傷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