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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人露西

第二天。

安琪兒來到公會,就看到卡娜坐在吧檯邊上與米拉聊天。看兩人的表情,似乎不太輕鬆。

“怎麼了?”安琪兒湊上去。

“馬卡歐還是沒有回來。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米拉回答道。

安琪兒皺眉。馬卡歐還有一個8歲的孩子,完成任務的話應該會儘快回來。難道……真的出事了?

馬卡歐是妖jīng尾巴公會老一代的魔導士。雖然受天賦所限,沒能突破S級。但是豐富的經驗使他的實力不容看。在這個公會裡,除了S級魔導士外,沒有幾個人敢能夠穩勝馬卡歐。這樣的魔導士,不應該在這個任務中失敗才對。

米拉和卡娜還在討論馬卡歐的事情,公會的大門被一腳踢開,同時帶進一個囂張的叫聲。

“我回來啦!”

是納茲。(哈比:“我回來拉”)

公會裡的成員似乎頓了一下,才起鬨起來。是在強憋著笑意吧。不過安琪兒的注意力卻被跟在納茲後面的那個身影吸引去了。

星靈魔導士——露西。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露西,但是安琪兒仍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一瞬間,塵封的記憶彷彿甦醒般。在前世,安琪兒也知道《妖jīng的尾巴》的存在,雖然瞭解的並不多。但是此時,隨著露西的出現,讓安琪兒記起她那少的可憐的“預知”能力。

劇情,開始了。

在這個世界不知不覺已經度過了17年了。與同伴一起冒險的經歷,早已經讓安琪兒完全溶入這個世界,把自己當成了這個世界的一份子。而前世的種種記憶,此時回想起來,彷彿前世才是一場漫長的夢境,讓安琪兒有些恍惚。

這麼起來,按照前世的記憶,馬卡歐還真的……出事了?

一個不明飛行物朝安琪兒飛來,讓安琪兒從回憶中回過神。伸手接下,只是一個酒杯,幸好酒杯沒附加著魔力。轉過頭看看公會大廳,因為納茲的歸來,此時一群人已經打成一片了。

瞬間移動來到露西的身邊。雖然看起來鬧騰的亂七八糟,不過終究是有所剋制,沒有波及到露西這個陌生人身上。額,納茲那個不知輕重的除外。

“是新人嗎?”安琪兒明知故問著。

“哇,是‘天使之歌’安琪兒!”天使之歌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稱號,不過配合安琪兒傳中的“治癒魔法”以及時不時興致所起的歌聲,倒是很快流傳於魔法雜誌之間。

“安琪兒,米拉她……”露西一時還不習慣這樣“熱鬧”的公會,手忙腳亂地比劃著。

米拉被砸暈了?安琪兒看了看。“魔人”米拉,雖然現在因為心境的原因無法使出S級的力量,但畢竟有著S級的魔力基礎在,哪有這麼容易受傷。安琪兒抱著米拉,一手拉著露西來到吧檯避難。公會裡的成員還沒人敢鬧到吧檯來的。

“歡迎加入妖jīng的尾巴。你叫什麼名字?”既然米拉暈倒(?)了,身為侍應生的安琪兒自然擔負起接待的任務。同時,一手撫摸著米拉,不是,治癒著米拉。

“你……你好!我叫露西!”露西激動地回應著。畢竟,安琪兒現在算是雜誌上的名人了。

安琪兒還未和露西上兩句,卡娜似乎已經是忍受不了吵雜的公會,拿出了塔羅牌:“啊!!吵死人了!都沒法靜下心來喝酒了。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吧。”竟然是準備使用魔法。難道因為馬卡歐還沒有回來,而情緒暴躁嗎?開了一個先例,幾個膽大的(不知死活的)問題兒童紛紛展開魔法陣,反正已經有人率先使用魔法了。想要對抗魔法,也只有用魔法才行。

即使是每天看似鬧得不可開交的妖jīng尾巴公會,也是不允許在公會內使用破壞xìng魔法的。眼看眾人就要發出魔法,安琪兒將手收攏在身後,已經準備好了魔法隨時出手阻止。

這時一個黑影覆蓋了整個大廳。不用看都知道,是使用了“巨人魔法”的會長馬卡羅夫了。安琪兒散去魔法,無奈地笑了笑,既然會長在公會,那就不用擔心大廳會被這一群問題兒童拆了。不過,會長阻止眾人需要用到魔法嗎?難道會長也因為有新人而在耍威風了?

阻止了一群問題兒童的魔法鬥毆危機,馬卡羅夫會長因為魔法評議會的罰款通知訓斥著幾個問題兒童。只是罵到後面又變成了教育。

“聽著,超越常理的力量全部都誕生在常理之中。魔法並不是什麼奇蹟的力量,而是我們體內流動的氣,和自然界中流傳的氣相互結合,才能具現呈現在我們面前。那是需要jīng神力和集中力的……不,是需要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其中的,這才是魔法!如果在意上面那些人的抱怨的話,那根本就別想jīng進魔法。朝著自己堅信的道路邁進吧,這才是妖jīng尾巴的魔導士!”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會長這樣的話了,但還是引起公會成員們的共鳴——魔法,是意志的力量。只有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才能夠獲得魔法,才能夠jīng進魔法。

“來,粉紅sè的是嗎,就印在手背上?”米拉拿著公會的魔法印章。這東西是代表公會的重要物品,目前只有會長以及米拉可以使用。米拉在露西的右手手背上印上妖jīng尾巴的紋章,讓露西興奮地跑去找納茲炫耀。

米拉默默地看著露西的背影,時刻保持著的笑容已經暗淡了。

“怎麼了?米拉?”安琪兒在一旁問道。

“沒。只是看到新人是個這麼活潑的女孩,有些感慨罷了。”米拉搖搖頭,立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只是在安琪兒看來,笑容很苦澀。

安琪兒隨著米拉的目光望向露西。突然心生一動。“她很像……她,是嗎?”

米拉沉默,偽裝的笑容散去,低著頭著:“是啊。麗莎娜要是……沒事的話,也是差不多露西這麼大了。而且,她也是這麼活潑好動……”

露西,很像麗莎娜嗎?安琪兒看向露西與納茲玩鬧的背影。

麗莎娜事件是在安琪兒加入公會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在那次事件後,公會裡的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去提麗莎娜的存在。安琪兒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某天晚上留在公會裡陪米拉整理公會檔案時,才聽米拉聊起,當時米拉喝了一酒,平時親切和藹的偽裝全部卸下,彷彿哭訴般地向安琪兒聊起了這段痛苦的回憶。從那晚後,安琪兒便成了除了艾爾夫曼之外唯一能夠在米拉面前提起麗娜莎的人。

這種事情,安琪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米拉,不過看起來米拉已經把心態調整過來,保持著迷人的笑容準備著酒水。

不過,話回來。安琪兒使出“瞬間移動”出現在會長的背後,將他手上的啤酒拿走。

“會長,啤酒對身體不好,您不能再喝了。”

“咦?怎麼會,把酒還給我!”馬卡羅夫立即跳起來想要搶回酒杯。

安琪兒躲開,慢條斯理地答道:“這是玻琉西卡夫人特別交代我要注意的事情。”

把這位老夫人抬出來,果然讓馬卡羅夫安靜下來了。安琪兒端著一杯雞尾酒送到馬卡羅夫面前:“來,這是特別為您調配的。”

雞尾酒飲品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發展極為有限。妖jīng尾巴的大部分雞尾酒都是由安琪兒調配的。為馬卡羅夫調製的這一杯,酒jīng含量不高,比較適合馬卡羅夫。以馬卡羅夫的眼光,立即就感覺出了這瓶飲料中的不同。

“這是我特別製造的哦。加入聖水,多喝有益健康的。以後您的飲品就由我來特別準備了。”

聖水是“服侍系”的魔法“天使之淚”產生。經過玻琉西卡的研究,聖水中溶有大量jīng純的聖光魔力。治療用魔法藥劑加入一聖水,就能夠大幅增強藥水的效力。而直接飲用聖水,更有活化細胞、改善體質的作用。

以馬卡羅夫的眼力,立即就感應到了這杯雞尾酒中蘊含的聖光魔力。不過仍然放不下高酒jīng的誘惑。只是看著安琪兒的笑容,心知這是她的一片心意,也只能端著這杯天使之淚慢慢品嚐了。

這時,一個孩跑到了會長跟前。安琪兒認識,是馬卡歐的兒子。

“爸爸還沒回來嗎?”

“嗯?”馬卡羅夫看了眼孩:“你太煩人了,羅密歐。如果你是魔導士的兒子的話,就應該相信你的父親。”

“但是!明明三天就會回家了,現在都已經過了一週了!還是沒有回來。”

安琪兒,米拉以及其他人,都沉默著。卡娜扛起酒桶,發洩似的灌著啤酒。現在這種情況,大家都基本能確定,馬卡歐應該是出事了。可是……

“你的爸爸是魔導士!在這個公會裡,沒有連自己的事都辦不好的魔導士!”

“混蛋!!”馬卡歐的兒子傷心失望地跑了出去。

露西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作為一個剛進入公會的新人,她明白自己目前是沒有發言權的。“真是……殘酷啊。”從此時的氛圍中,她大概明白這個馬卡歐確實已經遇到危險了,可是……卻沒人幫忙。

殘酷麼?安琪兒看著跑出去的孩。

公會的魔導士接取任務並不只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為了鍛鍊自身。魔法是心的力量。任何一次失敗都可能形成魔導士內心的負擔,內心的歷練是他人無法幫助的。這也是公會魔導士們歷來預設的規矩,除非魔導士主動邀請別人組隊,一般情況魔導士是不會插手其他魔導士的任務。或許,公會成員們都相信,馬卡歐一定能夠憑自己的能力歸來吧。這個道理,對於露西這個新人來,還沒能體會到吧。

一個響聲,納茲將原本準備接下來的任務砸進工作列,轉身走出公會。

“喂!納茲,別破壞啊!”

“咦?”露西驚訝地看著納茲離開。“怎麼了?那家夥。”

“納茲想去幫助馬卡歐。”安琪兒壓低聲音,對著露西著。準確的,納茲想幫助的是馬卡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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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納茲也和羅密歐一樣吧。”米拉在一旁淡淡道。

“誒?”

“他從中感覺到自己的身影。納茲的父親也是有一次一去不返。”

作為正統的滅龍魔導士,納茲是由火系巨龍養大的故事,妖jīng尾巴公會的全部成員都知道,不過對於第一次聽到此事的露西來,還是太震撼了。雖然這個世界中,龍的存在並不是秘密,但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沒有看過一次龍。

“我們是……妖jīng尾巴的魔導士。大家,都抱著某種……”米拉淡淡著,卻是又忍不住想起了麗莎娜。安琪兒緊了緊手套,手套下隱隱刺痛。

露西帶著不解和驚訝看著米拉,又轉頭看看納茲離開的方向。

安琪兒在一旁笑道:“你要是擔心的話,不如陪納茲去一趟吧。”反正納茲已經去了,也不差再多一個星靈魔導士。“正好可以作為正式開始妖jīng尾巴工作的熱身哦。”露西猶豫了片刻,還是跑出去找納茲去了。公會裡因為納茲的離去,暫時進入一片安靜。

我們是……妖jīng尾巴的魔導士。大家都是因為帶著過去的經歷,才會共同待在這樣一個公會裡。因為在這裡,讓我們體會到了家一般的溫暖。我們可以透過肆無忌憚地玩鬧,來舔舐過去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