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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天不亮,林銘玉便起了,難得與林海林銳重新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飯,就著醬黃瓜,醃薑絲,醃黃芽菜,涼筍絲喝了兩碗雞豆粥,吃了一塊酥餅,林銘玉肚子飽了,放下筷子一瞧,滿桌子只等他了。

洗手之後,馬車已經備好,林銘玉需前往樂福王府等小世子塗硯,然後陪著塗硯入宮進入上書房唸書。故而,三個人便備了一輛馬車,兩臺轎子。

林銘玉與林海話別,難免又聽了幾句諸如“不許頑皮,好好唸書”之類的教誨,才被放去馬車。林銳笑一笑,道:“回頭九哥接你出來用午飯,下晌若是無事,便在衙門外頭的茶館裡聽會兒說書,九哥落衙後,帶你去跑馬。”

林銘玉笑眯眯應了:“你們就放心吧,我必好好的去,又好好的回。保證不主動生事,安分守己做個好伴讀。”

叔侄兩同時搖頭笑,見者林銘玉上了馬車,方各自去各自的去處。

林海下了朝之後,遞了摺子求見聖上。在悅心園外等了半個時辰,常福出來宣召,林海笑著與他寒暄,常福細聲提點道:“聖上方瞧了各路都督的請安摺子,龍心甚悅,今歲萬壽節必是熱鬧呢。”

林海領他的情,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道:“正是呢,常總管必是忙的,若是有個一時半會兒閒暇,還是要多多保重一些方好呢。東山那頭有處避暑的好去處,眼見著就六月的天,常總管什麼時候也去瞧瞧?”

常福眯著眼睛,顯得很是喜氣:“勞煩大人記掛著,為聖上盡心,是我當奴才的本分。這梯子陡,林大人留心腳下。”

林海腳步微微一頓,常福忙扶了上來。藉著這點兒工夫,一張薄薄的紙貼著常福手心被他拿住了。

兩人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保持著距離和身份,安靜地走著。

林銘玉被馬車送到樂福王府門前,遞了帖子,門房想是得了吩咐的,見著名帖,馬上把角門開啟,讓馬車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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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硯正在用早飯,聽得林銘玉來了,讓管家來問,用過飯了沒有。林銘玉如實說了,管家便把他帶到偏廳,讓他喝茶等著。

不過一刻鍾,塗硯便收拾妥當,見了林銘玉,問道:“書可準備了?若是沒帶,我宮裡多備了一份,也可應急。”

林銘玉回:“……都備好了。”

塗硯又一一問了帶了些什麼人,帶了什麼東西,又把如何安置隨從小廝,宮中有何禁忌之類的事件細細跟林銘玉說了:“……一時想到這些,在宮中,總之便是多看少說少做,見著貴人了,執禮恭敬,萬事受規矩法度,便不會出錯。若是有人欺負你,也不用害怕,報出我的名號,實在不行,便託人給我傳話。”

因本朝伴讀與前朝不同,伴讀與皇子皇孫們唸書的地方是隔開的,分在不同的院子,說是伴讀,其實並非貼身陪著皇子皇孫們唸書,而是充當一個玩伴的角色,素質跟得上去,兼職督促皇子皇孫們的功課。

宮中最是勢力的地方,林銘玉初來乍到,難免有不長眼的不想著踩一腳顯出自己威風,因而塗硯有這一番交代。

林銘玉一一應了,目送塗硯上了馬車,跟林大吩咐了一聲,讓他趕著馬車回去,待午時休息的時候再到宮門前來接他。他自己便騎了一匹馬,跟在塗硯的馬車旁邊。

塗硯掀開車簾,道:“銘玉,怎的不乘坐馬車?”

林銘玉笑笑:“久未跑馬,藉此過過乾癮也好。”心中不願太過張揚,寧願跟著馬車走,也不要讓旁人傳出驕傲囂張的名頭。

塗硯放下車簾,溫和安靜的面容上顯出些許落寞的神色。

過宮門之後,馬車便不能再進去了,沿著宮牆走過一條長長的宮道,穿樓過殿,又走上一條長長的迴廊,九曲十折之後,方是上書房。

皇子們唸書的地方是宮殿正房內,伴讀們在西側偏房。塗硯領著林銘玉先去了偏房,房內或坐或站有十來個人,這批年紀十四以上的皇子們的伴讀皆在此了,另外年紀小的那些皇子們,伴讀也是分開的,以免功課接受程度不同,反而耽擱了各自的進益。

見著塗硯進來,伴讀們皆站定了行禮,好奇地打量著跟在塗硯身後的林銘玉,林銘玉友好地回之微笑,見禮。這些目光有善意,也有惡意,相同的是都帶著高深莫測的揣測,似乎在掂量他的分量。

塗硯給他介紹了一下其他伴讀們以及夫子們的情況,時辰也不多了,兩人便就此打住,由林銘玉目送他返回自己該去的地方。

待塗硯的影子也望不見了,林銘玉回身回到房間,方才還安靜的房內此時一片鬧哄哄的。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或是高談闊論,或是竊竊私語,看得出來,裡邊派系不少。

塗硯先時還有兩個伴讀,一個領了差事,只是掛了個閒名,另一個聽說身體不適,今兒沒來。林銘玉沒個認識的人,又沒個出身親近的人,其他人觀察著他的同時,他也默默地旁觀著這些錯綜複雜的局內人。

他找了個角落地地方做了,周圍的人雖是疏離,禮節卻是挑不出錯來。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之後,夫子走了進來。沾了皇子們的光,教導伴讀的夫子們皆是博學大儒,眾人齊齊行禮。

夫子瞧著林銘玉是新來的,也沒詢問他或就此多說句話,只是把規矩提了提,便開始傳道授業。方說了兩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隨著一個人闖進來,見著夫子,忙站定了行禮:“見過夫子,學生來遲了。”

夫子訓斥了兩句,便放他回座位。

他張望了一下,輕聲快步走到林銘玉身前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林銘玉瞧得分明,屈身之時,此人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白牙。

夫子講了半個時辰,便放大家自行朗誦,趁著這個工夫,林銘玉身前的這位同窗不時側過身子對他甩個眼神,只是他長著一張圓圓白嫩的臉,這般的擠眉弄眼,瞧著倒似是逗趣似的。林銘玉忍著笑,回他一個“夫子在呢”的眼神,卻引得他動靜反而大了。

眼瞅著夫子鬍子都翹了起來,林銘玉只好默默放棄與這位同窗的溝通,低下頭作用功的模樣,至於同窗,自求多福罷!

一刻之後……

“……吶,你全明白了,我原是與你親厚,誰知,你白長這機靈相兒,我這眼睛現下還泛著酸呢,條子卻被夫子撿去了,悲憤吶!”

蘇不沾用控訴地眼神瞪著林銘玉,怒其不爭啊。而被他連累著伴讀第一日便被夫子罰站的林銘玉,除了苦笑只能苦笑。誰能想到,這個奇葩的同窗便是塗硯那個據說身體不適的伴讀,欽天監監正蘇誼的侄子。

蘇不沾性情活潑,且有些自來熟。累著林銘玉罰站,並未覺著過意不去,反是嘰嘰咕咕說不不停,主題便是“往後哥倆便一家親了”。林銘玉苦笑不得,卻並未覺著不耐煩,這樣一個人,並不使人討厭。

剩下的時間,便是在罰站中度過的,待到午時,夫子瞧著兩人態度誠懇,大發慈悲放了兩人自由。蘇不沾此時方道:“那什麼……方才連累你陪我站了許久,我請你喝酒去,成不成?”

塗硯恰好過來,聽到這一句,眉頭一挑,道:“不沾,你又闖禍了?”

蘇不沾、林銘玉忙回身行禮。蘇不沾摸摸頭:“沒闖禍啊,不過是夫子瞎緊張,我與銘玉親近著呢,便被提留到外頭了……”

塗硯搖搖頭:“你呀,自個兒頑皮便罷了,銘玉今兒方來的,怕是夫子往後也會多多留心於他。”轉過來瞧著林銘玉並未有生氣的模樣,又為蘇不沾開解:“銘玉,不沾的性子就是這樣,猴兒一般坐不住,這不三天兩頭要生病呢。你只別理他,他便乖乖兒的聽話了。”

蘇不沾不服氣:“我一大男人,說甚乖不乖,聽話不聽話。我阿叔都不這麼說我呢。”

“還不行說你啦?你比我小一歲,銘玉又比我大一歲,你說,你是不是要乖乖聽話?”

“……還能這麼比?”蘇不沾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塗硯與林銘玉對視一眼,哈哈笑了。

三個一道出了皇宮,因蘇不沾執意要做東,便由著他領著眾人在集市匯聚的東正街尋了一處風光的酒樓,叫了酒菜。林銘玉記著早上的話,吩咐林大打發人去跟林銳說了一聲,不讓他幹等。

蘇不沾瞧著活潑天真,其實說話很謹慎,不動聲色地試探著林銘玉與塗硯的關係,涉及到朝堂的事情,總是點到為止,恰到好處地勾起你的興趣,卻讓人挑不出錯來。莫怪塗硯神情間對他很是喜愛。

一日相處下來,林銘玉這個小團體的生活,多了一些期待。

下午是騎射課,蘇不沾弓馬嫻熟,與林銘玉旗鼓相當,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只有塗硯手掌柔軟,弓箭堪堪及格,馬術倒是不差。

蘇不沾私下裡對林銘玉道:“世子平日最瞧不得我張揚,因王爺怕他傷了手,他箭術上便不大好。在他面前,總不許我找人比試射箭,我光瞧著旁人去比試,找不著一個伴兒,如今你來了,世子拉不下臉來說你,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多多頑兒。”

他說得竊喜,林銘玉自個兒也愛騎射,便應了他。那會兒,塗硯便在不遠處站著,林銘玉疑心他定是聽著了,他往這邊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眼睛裡卻又一種說不清的愁緒,隨即他抓過頭,當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蘇不沾腮幫子鼓起又歇下,在林銘玉不注意的角落裡,悄悄嘆了一聲氣。

林銘玉把兩個人的神情收在眼裡,只做不知。他如今的身份,還不宜交淺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