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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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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銘玉掃視一圈,竟找不出一個人敢與他目光相接,不由升起一種人生寂寞如雪的感覺。

然而,事已至此,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賈政狠了一條心,務必不能牽連的賈府的前程!為著這份大義,對林銘玉便是半絲可憐也無,怒道:“孽障!錯在眼前,竟敢狡辯!我真個失望,咱們賈府有哪裡對你不住,好吃好睡供著你,沒料到供出一條白眼狼!你若認了,看在你死去的母親份上,還給你一個臉面;若不然,陷害公府嫡子,你可知是什麼罪過!”

林銘玉搖搖欲墜,對著賈母哭道:“外祖母,你聽聽舅舅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就沒聽明白呢?空口白牙的,怎麼就說是我害了寶玉?外祖母,我冤呀!”

王夫人眼一豎,匆匆介面道:“林銘玉,憑你叫句冤就清白了?寶玉是賈府的心尖子,今兒是誰傷了他,我要讓他用命來還!”

林銘玉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嗝,似乎是嚇到了,馬上低下頭,聲音弱下來,眼淚只掉得更兇,“你講不講理!”

他滿懷期望又固執地走向賈母,低問:“外祖母,你信我對不對?”

賈母只是用格外失望的眼神看著他,不聲不響。

林銘玉哭道:“外祖母,你素日最疼我,難道我還能忘恩負義,去害你的心尖尖不成?”

賈母狠狠拍了炕上的小桌一把,把頭一撇:“銘哥兒,你莫做刁狀,認了吧!”

賈政眼瞳一縮,繃著臉極嚴厲地看向林銘玉。

林銘玉小小的身體,在這重重的圍困之中,顯得格外柔弱,然而他腰背挺直,小小的臉上,五官精緻,卻帶著一股剛毅的銳氣,一種風催不折的風骨,讓周圍之人都黯然失色。

他擦乾眼淚,緩緩收回欲扶住賈母膝頭的右手,揹負在身後,傲然立在屋內,漠然問賈赦:“大舅舅,你亦信二舅母一面之詞嗎?”

“哼!”賈赦無情地避開眼睛。

“大舅母,你信嗎?”邢夫人撇撇嘴,眼珠子一瞟,猜度賈母心思,終是不甘地側過身子,給了王夫人一個輕蔑的白眼。

“珍大哥哥?”林銘玉僵硬無比。

賈珍抱著胳膊,裝個失聰,滿臉子的不耐煩。

林銘玉好似心如死灰,絕望地輕輕地道:“璉二哥呢?你也不信我,不願為我分辨一句嗎?”

賈璉悻悻地摸摸鼻子,嘆道:“銘哥兒,你這,哎,好好的事兒怎的變成這樣!”

林銘玉無話可說。暗沉沉的屋子裡,呆立的各色人影帶來極沉重的壓力,每個人都各懷鬼胎,著意為賈府丟的醜找一個替罪羊,挽救賈寶玉搖搖欲墜的聲名。林銘玉心裡突然充滿了怨恨,仇人一步步逼迫而至,把林家嫡子當成軟麵糰兒隨意揉搓——總有人要付出代價!

靜寂之中,王夫人一向慈悲的眼底恍若蒙上一層黑灰,壓抑著一絲夙願得償的興奮,她從地上爬起來,端起一副矜持貴氣的架子,如同一個判官,高傲地下達最終的刑罰。

卻聽林銘玉暮然一陣大笑,把她半句將發未發的“即是認了”幾個字堵在嗓子眼裡,吞不下吐不出,只張了嘴,梗著脖子,如一隻拔了舌頭的鵝,做出一個怪異的神態。

“哈哈哈——”林銘玉倏地收聲,小臉拉下來,冰冷如鐵,鋒刃刺人:“好一個榮國府,好一個世家大族賈府!枉我傾心以待,全然信任,卻在今日眾口鑠金,被你們人多勢眾逼迫我認下未做之事!仁義、道德,放屁!”

林銘玉聲音清脆響亮,遠遠地傳到了屋外,外頭悄然緊守的各房裡貼身丫鬟鴛鴦、金釧、襲人等人,無不臉上變色。

屋內眾人臉色都變了,賈母胸膛起起伏伏,竟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賈政忙上前扶住,為她輕輕捶背,斷喝一聲:“林銘玉,你要撒野到什麼時候!你要氣壞你外祖母嗎?我繞不得你!”

“二舅舅,請您說話慎重,我林家姐弟,可當不得不孝這樣大的罪名!”林黛玉一面當先搶進來,黃鸝黃鶯護在兩邊,遠遠把鴛鴦等人推倒在地。

“你們怎的進來了!快出去!”

林黛玉堅定地擋在弟弟面前,俏臉慘白,但是半步不讓。林銘玉感覺到從她手上傳來的顫抖,不由得反手握緊她的手,默默安慰。

王夫人做了個手勢,讓鴛鴦等人退下,對賈母道:“讓她聽著也好,也讓姑爺知道,不是我賈府欺負人。”

賈母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卻也默許了。

王夫人義正詞嚴:“林銘玉,你詭辯又有何益,原就是——”

“原就是你設的局,沒成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林銘玉截斷她的話,不理會她嘴斜鼻子歪的氣苦模樣,一氣兒道:“我只問你,讓我與寶玉先歇著的是你,派丫鬟送我們回房的也是你。出了事兒怎的就沒你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不自覺間被調動的情緒,林銘玉四平八穩回憶道:“我因著昨兒一篇作文沒作完,放心不下,便想去續上。方出門,又有個小丫鬟來送甜品,說是外祖母吩咐的。我沒胃口,那丫鬟還不讓,非勸了我喝下。我不忍心忤逆長輩好意,便端回房,把小丫頭打發了。”

林銘玉話至此處,無視王夫人僵硬的臉色,對賈母道:“外祖母,這段兒你都盡知的,我可有半句謊話?”

賈母耷拉著眼皮,不動聲色地掠了王夫人一眼,面無表情道:“不錯,銘哥兒,扯這許多有何用,你寶哥哥如今傷成這樣兒,你還要戳他心窩子嗎?”

林銘玉笑一聲,“哈,老太太,你們這許多人,對付我一個弱子,莫非連給我申辯的機會也不給嗎?哪怕公堂之上,還容得人喊冤陳情呢。只憑公府,比之朝堂規制準則,莫非面兒還要大?”

賈政瞠圓了眼,對著林銘玉連連搖頭,口口聲聲道:“豎子、豎子!”

林銘玉懶得理他,接著道:“那丫鬟來得奇怪,我因掛心功課,實在不捨得白費時辰,便棄至一旁。我的功課一慣是讓姐姐保管,待我尋了筆墨,寫了文章,回到屋內,只見寶玉來了。我們說了會閒話,寶玉就走了。”

眾人都不耐煩聽他這長篇大論,但被他拿話壓住,也不好催促,只百無聊賴地想著各自的心事。只那王夫人,雙手卻越攢越緊。

“寶玉走了一會兒,那小丫頭又來敲門,說是要把杯碗收了去,我這才發現,甜品已是被寶玉吃了。”

“呀!”一聲輕叫響起,王夫人趕緊捂了嘴,見無人注意,心跳方緩下來。

林銘玉一瞅,嗤了一聲,若無其事道:“我想起之前太太已經叮囑過不讓下人們來打擾,這丫頭言行怪異,便覺不妥,一時也沒有睡意,索性追在她後頭問她兩句。哪知那丫頭見了我彷佛心虛得不行,滿身子打顫,問她又說不明白,我覺著她怪異,便讓雪雁看著她,等著向二舅母回稟,讓你府裡處置。”

“你胡說,哪有什麼丫頭,這院子裡除了你的丫頭,還有何人。你莫要胡亂攀扯,把自己摘了乾淨!我問你,你既說寶玉先走了的,為何他又在你屋裡?福壽堂這許多屋子,偏偏就只有你這兒睡得?分明是你使的詭計!” 王夫人一下子爆發了,衝上來就要堵了他的嘴。

林銘玉卻不怕她,仗著人小靈活,拉著林黛玉往旁邊一讓,順手摔了一個古董瓶子:“住手!你敢動我一個手指頭試試!”

眾人嚇了個死,齊齊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神情扭曲,眼裡的兇光若有實質一般射將出來。

賈母喝道:“老二媳婦,你退下!”又指責林銘玉:“銘哥兒,這是你二舅母,你不要放肆!”

林銘玉沒接茬,笑道:“我知道的都說完了,至於寶玉的事兒,我並不比你們清楚多少,想來他素日就愛與容貌俊俏的人玩兒,一時忘形了也未可知。等我拿了人回房,便見著二舅母你領著一幫子人氣勢洶洶闖開我的門。我不過因好奇跟了去,誰知撞破了寶玉的醜事,這該怪誰呢?總不得拿我當個冤大頭,合著打量我們弱姐弱弟的,柿子挑軟的捏呢!”

王夫人被刺激瘋了,聽林銘玉這番描述,彷佛在眼前重現了眼前那幕,又是噁心又是心痛,齜牙就往林銘玉一撲,嘴裡道:“孽種,我撕了你的嘴!”

林黛玉神魂俱散,驚叫一聲:“弟弟當心!”

“啊……”淒厲的聲音讓聞者無不跟著害痛,王夫人捂著肚子,如一團抽了骨頭的肉泥,委頓在地上。

林銘玉收了腿,無辜道:“不怨我,二舅母這是要害我呀,我是無意的。”

“唔……好疼!”微弱的聲音喚回呆愣中的賈府眾人,賈寶玉團著身子縮在一處,緩緩睜開眼睛:“老太太,我這是怎麼了?”

“寶玉,你可醒了。我問你,你不是從我房間裡走了,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林銘玉遠遠叫道。

賈寶玉眨眨眼:“銘哥兒,我瞧見彩霞領了一個公子去你屋裡,我便去湊個熱鬧,卻不知為何,自喝了那甜湯,心就跳得慌,我與那公子說了會兒話,喝了兩杯酒,就睡了,我還做了一個夢。”賈寶玉臉一紅,然後又是一白:“我這身子痛得很。”

探眼瞧見王夫人,慌忙探身過去:“太太怎的倒在地上?哎呦,我的屁股我的腰!”賈寶玉一動,牽扯到股間傷處,瑟縮著抱成一團。

賈母等人已被“彩霞”兩字震住,半絲兒動彈不得。然而心裡怕什麼,偏就來什麼。

“彩霞領來一個公子,是不是壯實身子骨兒,容長臉,眉毛烏黑粗壯,臉上有一顆痣。”

賈寶玉忍痛道:“莫非銘哥兒當真與他相識。”

林銘玉呵呵一笑,嘲諷地盯著地上抖如篩糠的王夫人:“怕是要問二舅母,哪裡請來的公子,上了自己的兒子呢!”

“噗”幾道笑聲依次響起,賈赦幾人縮了腦袋。

林銘玉不知道搭到哪根筋不對了,一雙明玉一般的眼睛一下子溢滿了兩潭深水,往賈母處一送,抽抽搭搭道:“外祖母,我今日實在是傷心吶,我真真是失望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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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等被這話一噎,正要回答,林銘玉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回身拉著林黛玉,一伏低身子靠在她肩頭,哭訴:“姐姐,這兒是萬萬那不能呆了,我想想就後怕啊!這都是存的什麼心啊,林家就我這一個獨子,我這條小命,無人顧惜,難道爹爹還不顧惜?咱們今兒就收拾了,趁早上路,免得讓隨意按了個罪名就要打發了去,一個不慎,連個清白身子都保不住啦!”

林銘玉一面哭,一面拉著黛玉就要走。賈母連忙下來攔住,雙手張開,就要摟兩人入懷,林

玉“啊”地一聲輕叫,神經質的吧林黛玉拉到身後:“外祖母,你別碰我們!我害怕!”

賈母一肚子的哄人話差點沒給自己噎死。

老淚雙流:“我可憐的銘哥兒啊,是外祖母錯怪了你啊,你可不能放在心上!”

林銘玉尖叫道:“姐姐,我害怕,快帶我回家去。我們收拾東西,即刻就走!”

拉著林黛玉,風一般的跑掉了,留下賈母老淚涼在臉上,慢慢冷到了心裡。“鏈兒,鳳丫頭,你們快去攔著他們,務必不能讓他們今兒出了府!”

兩人應了,避之不及地快速出了門,李紈絞著帕子,咬了咬唇,低頭速速地跟了去,只聽得身後一聲暴喝:“你個賤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