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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商量來去,最後也只有三種結論。其一,自然是答應薛蟠所求,讓寶玉迎娶薛寶釵,這點,別說賈母不同意,身在深宮的賢貴妃聽了,恐怕也會極力反對,畢竟,如今賈府需要的東西比她未晉升之前,艱難得太多。薛寶釵已經成為棄子,真正炙手可熱的,是已經成為公主殿前女尚書的林黛玉。此先不談,賈母等人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其二,三日之後,如約還錢。這原是直接了當的解決方法,可賈母等人並未因此而覺得安心一些,榮國府內耗空缺之大,身為最高掌權者的賈母心中清清楚楚,別說三十萬兩,便是十萬兩銀子,短時間亦難以湊足了。

還有一個法子,便是仗勢壓人。賈政提起此言,眉頭直皺,神情裡透露出罕見的狠辣之色:“當日賈史王薛,薛家以商賈之身與我們三家連結有親,不過是先祖們念著他先祖的幾分忠厚,才折節下交。如今薛家門風凋敝,子孫粗鄙,原就不是一路人。況且薛蟠身上繫著命案,本是荒唐無義之人,他的話有何可取信於人之處?不過是想藉著賈府的東風,在內務府領些皇差事罷了。此二者,若是提出來,諒他也不敢過分行事。”

“二弟,我瞧那薛蟠雖則蠢笨,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莫要為著這些銀子惹出禍來才好。”賈赦難得說句中肯話,只他修養功夫不足,未把臉上奚落的神色掩飾全了,平白惹得賈政搶了一句。

“大哥說得輕巧,不如此,可是大哥有更好的法子?”

邢夫人關鍵時刻可打點著精神呢,尤其王夫人剛剛吃了鱉,遇到這樣的機會,當然要痛打落水狗,便接道:“錢是弟妹借的,她又留了許多銀子,便是吃息,也足夠了,這是說起來倒是她姐妹家裡的事情,以我這點兒見識,覺著只怕是讓弟妹先湊了銀子,瞧著短了多少,在做計較的好呢。畢竟,還要瞧著宮裡娘娘的面子,若是傳了半點兒話風兒進去,不知得惹多少的麻煩呢。”

眾人默然。半晌,賈母長吁了一口氣,斷然道;“老大媳婦說的有道理,政兒,王氏那裡,你去說,讓她把銀子填補上。二十萬兩銀子,扔到水裡還聽見個轟隆聲兒,她也能花得完?這是她惹出來的禍,不能讓我們賈府沾了腥。今兒就這樣吧,我累了,你們都退了。”

賈母一趕人,眾人不再多言,魚貫而出。賈政走在頭裡,等賈赦邢夫人出門,攔在門口,冷冷道:“大哥,我記著你前兒從帳房支了五百兩銀子說是採買新紗,如今府裡緊張,這些置辦的玩意能省則省,再者原是計劃後兒才採買的,銀子定然是沒有用出去,還是暫且先交回來吧,若是母親問起,這差事誰派下去的,大哥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賈政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便背著手,如往常一樣溜達著走了,留下賈赦夫婦僵立原地,良久,才聽到賈赦用顫抖的聲音罵了一句:“我呸!”

賈府忙著湊銀子,這事兒本只有當日議事的幾個主子知曉,如李紈、迎春、探春等人亦是不知,王熙鳳因著王夫人的關係,被賈母勒令不準出院子,掌家之事暫時由李紈、探春兩人打理,大事由賈母裁決。至於王夫人王熙鳳,對外,便只是稱病了。

最難熬的是賈寶玉,他知道內情,一面心裡心疼母親,一面又為自己的婚事糾結憂鬱,簡直操碎了心,這些話又是不能對外說的——賈母再三囑咐過的,拿黛玉的婚事來哄著他應了,可他又不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便日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學也不去上了。襲人等人來試探,便只說些不著邊的話,又哭又笑的,惹得貼身幾個大丫鬟各自心裡生了私心。

隱隱約約的,賈寶玉要成親的事情在府內偷偷的流傳開了,大家紛紛猜測是薛姑娘還是林姑娘。

這話傳到李紈耳朵裡,唬了一條,忙趁著與家裡嫂子見面的時候,把口信透過李善帶給了林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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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樓,林銳歇了衙,帶著林銘玉與一干好友喝酒賞文。席間正談論著宋文寧的文章,外頭林大進來傳話。林銘玉對林銳點點頭,在隔壁的房間內,見著了李善。

李善說明來意,頓時就看到林銘玉一臉的戾氣,知道這事涉及到女子的閨譽,安慰了幾句,便告辭悄悄地離開。

林銘玉收拾了一番心情,重又進了雅間。林銳心細如髮,第一眼便發現他神色不愉,覷著空問了,林銘玉低聲簡單說了幾句,林銳的臉也黑了。

把後面的活動取消,匆匆回府,宋文寧果然住到林府,聽著兩人言語間說及賈府,知曉該要避嫌,到了院子,便藉口醉酒避回自己的房間。到了房間裡,心裡始終想著賈府的事,於是想到今日京都關於賈府的笑談,心裡總覺著有哪裡不安心,又想起那日匆匆一瞥的一抹顏色,更是睡不安穩了。

明兒得去打聽打聽,林家姑娘想許個什麼樣的人。宋文寧默默地決定。

東廂西側外間,林銘玉與林銳坐在炕上。

“真沒想到,她們竟然還不死心,還敢把主意打到姐姐頭上來。這回,我再不能放過他們了。”林銘玉一拍手心,雙手緊握,看著林銳。

林銳強忍著努力,嚴肅道:“賈府如此短視,簡直是不知死活了。是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如趁此機會,兩家徹底決裂,也免得日後受她們的連累。”

“你要如何做?”

“大嫂嫂的意思,賈府定然是湊不足三十萬兩銀子的,我估摸著薛蟠的意思,或許會與賈府翻臉,這事不能善了,外頭肯定會有傳言出來。少不得我要加把火,讓賈府以為可以依靠我們來解決這件事,藉此把事情鬧大,再與賈府斷絕往來。”

林銘玉細細與林銳說了計劃,林銳不時補充細節,兩人商定好,都覺得能夠達成目標。林銘玉語氣十分堅決:“忍了這許久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是不會因為我劃開界限了,就放棄她的野心變得聰明一些。我對她們忍得夠久了,便是母親還在,想來也不會阻止我的決定的。只是爹爹那裡,希望他不要傷心。”

“好,不愧是我林如海的孩兒。”林如海從屏風後面轉進來,不知聽了多久,對著兩人點點頭,兩人忙起來迎接。林海在林銘玉原坐的位置坐了,拉他坐在身邊,拍拍他的手,道:“不用顧及我,岳母連番試探、作為已經把我對賈府最後的一點兒顧慮都打消了,她們並未把我們看作親人,不過是可以利用的物件而已。你母親是個聰慧體貼的人,她能明白我們的心意,你放手去做吧。萬事,都我有撐著呢!”

林銘玉心裡流過一道暖流,就聽林銳輕聲接道:“還有我,銘玉,我也始終站在你身邊。”

“好。”林銘玉再無顧慮。

三日時間過得飛快,王夫人把貼身的銀子也拿出來,方十萬銀子出頭,餘者放出的印子錢實在是不能即刻兌現的,因著此事,還狠狠得罪了幾位借錢的大人。賈府缺銀子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被人知曉了,再加上之前賈府騙人婚嫁銀子的風波,賈府不知是面子上不好看,裡子也快漏光了。

二房最終湊了十四萬兩銀子,賈政庫房裡不少積年的好物件都低價賣了,還是不足。再加上大房極其不願意拿出來的一萬兩銀子,賈母手中三萬餘兩,堪堪湊足二十萬兩。公中的賬是不能動的,不說一動就驚動全府的人,便是府裡邊上上下下的嚼用,也是要公中來出的,花了,怎麼養活這些人?

這事沒法子,驚動了寧國府,然而寧府裡比榮國府還不如,東拼西湊,湊了二萬兩銀子交賬,賈珍實在是拿不出來了,前兒寧府裡孫媳婦秦氏亡了,喪葬排場便幾乎把賬面上掏空了,能拿出二萬兩,已經是賈珍的本事。再說,寧國府也有一個大家子要過日子呢。

因著這事,寧國府的主子們私下裡沒少抱怨。

還差了十萬兩銀子呢,如何湊?賈母原是著急冒火的,還是賈政提醒,林海不就在京都,岳家有難,林海這位富裕的女婿,應該是出力的時候了。賈母腆著老臉親自上門,場面話說完,進入正題。沒成想,林海竟然鬆動了,對賈寶玉的流言還很是關心了一番。

賈政一聽有戲啊,竟然暗示,賈寶玉在等林黛玉,因而推拒了薛家的婚姻,被薛家記恨了。如此厚顏無恥,林海當時眼神便冷了,可惜賈政毫無所覺,賈母原便看好寶玉和黛玉,一心想要撮合二人,如今正是寶玉艱難的時候,如果林海答應了這門親事,不僅賈寶玉的聲譽可以挽回,成功闢謠,且有林海這樣的強助,薛蟠能翻出什麼浪!

林海道黛玉要為母守孝,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不適合談婚論嫁吧。林銘玉適時插嘴,賈寶玉如今名聲令人擔憂,他好似心中有人吶。放佛接收到鼓勵的訊號,賈母賈政立時便覺得此事有了轉機,忙信誓旦旦保證,除了林黛玉外,賈寶玉絕對沒有對哪家姑娘感興趣,什麼寶姑娘史姑娘的,都是謠言,統統屬於謠言。

林家父子齊齊搖頭,謙虛,我們家黛玉只是幼年時在貴府住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小小人兒,懂得什麼男女了,稍大了些就是在自家府裡住的,寶玉喜歡哪位姑娘,關黛玉是什麼事都沒有,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賈母有點兒不滿,她指望著黛玉現在就站出來,最好立時就與寶玉訂婚,但林家愛惜羽毛,她也不能說什麼,勉勉強強地忍下反駁的話,在賈政的眼神示意下,改了口。

等賈母等人從林府離開,帶走了借來的三萬兩銀子,實實在在的銀子,馬車從林府拉出去的,好多人瞧見了嚴實的雞翅木箱,議論紛紛。他們前腳放走,後腳,林府的小廝書童什麼的就出來買個筆墨,送個物件什麼的。林府掏了家底借錢給岳家的事情就像長了翅膀的小鳥,悄悄地飛到京都每個角落。人們不免要好奇的問一句,國公府借銀子做啥。

“誰知道呢,聽我侄子的丈人的孫子說——他叔叔的兒子在林家做著粗活,國公府裡頭的小公子要說親呢,林家的少爺小姐,幼時在國公府裡小住過幾日,看著兄弟姐妹的情分上,幫個忙咯。這樣好的親戚,也真是難得的。”

人們議論紛紛,賈府是無心去打聽的,因為,即便是有了林府的幫助,銀子可還沒湊齊呢,然而,薛蟠已經要上門了。

第三日,方過了早膳時分,不速之客如約而來。

薛蟠被引至正房後廳,賈母等人已經在了,桌上放著一個檀木精雕的木匣子。薛蟠敷衍著行完禮,揚眉一笑:“呦,這是要還銀子了?”

賈母哼了一聲,賈政上前一步,道:“這裡一匣子銀票,你拿走,其他的事情不必再提起。”

他把箱子開啟,桌上的匣子也開啟放在手裡。透過窗稜的光線照在箱子上,發出銀燦燦的光澤,晃人眼睛。花廳內的人紛紛忍不住多盯了幾眼,十分眼熱。

薛蟠接過匣子,隨手點了點,皺了眉:“不對罷,這銀子有三十萬兩?”

“一共二十三萬兩,已是傾盡所有湊來的,你莫要胡攪蠻纏。快些走吧,往後也不要再來了!”賈政揮揮手,像驅趕一隻惹人厭煩的蒼蠅。

“哈,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賈二老爺,容我提點一句,您是否沒懂我三日前說的話?要麼娶人,要麼如數還錢,一分銀子也不能少!糊弄我?我薛蟠不是唬大的!”

“你!”

——“政兒,退下。”賈母在邢夫人和賈寶玉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看著薛蟠,目光中有洞察一切般的自信和輕蔑:“薛蟠,我曉得你想要什麼。銀子你拿走,你皇商的身份,老身答應你,定會幫你保全。你要想清楚,這樣僵持下去,值不值得!”

她加了一句:“寶釵是個好孩子,日後,待寶玉與我外孫女兒成了親,我定然會幫她想看個好人家,多了的,你要不起,也不要去要,你明白麼?”

“外孫女兒,林姑娘?”薛蟠愣了一會,繼而哈哈大笑:“原來如此,你們竟然想著結親林家,既如此,為何累我妹妹至此?別以為選秀之事,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哼,你們這點兒心思,林家曉得麼?”他,林銘玉,能同意麼?薛蟠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不知為何,他堅信林銘玉必然不會贊同這件事。

何況,憑什麼林銘玉要的,他就要退讓?薛蟠迫不及待與林銘玉對峙的那日到來。

“我府裡的事,不勞你多問,你走吧!”賈母拍拍賈寶玉倏然興奮得抓住她的手,對賈寶玉送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走?哈哈哈……”薛蟠拿著懷裡的匣子晃了晃,“這是你們選擇的,莫要怪我無情。”

他轉身走了出去,賈母等人面面相覷,又松了一口氣。賈寶玉已經忍不住喜形於色,纏著賈母道:“祖母祖母,我真的可以娶林妹妹為妻了麼?這是真的麼?”

賈母笑著點頭:“是是是,你林姑父親口同意了的,還能有假?再說……”

賈母的話被疾奔過來的管事所打斷:“老祖宗、二老爺、大老爺,不好了,薛蟠在府外頭鬧起來了!”

榮國府外,一溜四個小廝排成一對,手裡舉著密密麻麻一張紙,上頭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榮國府主母王氏借薛家財物若干,今薛家嫁女急需資費,討要無果,又遭賈府威脅,全無半分親戚情分,薛賈兩家,就此絕交。賈府如此行事,薛家義憤難平,特此示眾,求個公道。這告示定然是薛蟠請了飽學之士所寫,借錢的原由、數額俱模糊了,只有賈府惡形惡狀,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形狀躍然紙上。

兩個夥計在人群中繪聲繪色的講這個令人傷心的親戚間的騙局,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百姓圍觀,不多時,竟然連巡街的衙役也驚動了。事情涉及權貴,衙役們也不敢擅作主張,便即刻派人向上級彙報。

府裡頭,老太太聽了這番話,險些撅了過去,這時刻,賈母覺著,還不如撅了的好呢!

但事不宜遲,不能再任由薛蟠這樣鬧下去,哪怕把薛蟠治了死罪,賈府也不免聲譽掃地。賈母的臉色蒼白如紙,顫顫巍巍地命令道:“快,快把人綁了來,讓他住嘴!”

賈政也慌了,“母親,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動靜已經鬧到了後院,一下子,整個賈府都轟動了。賈母等人還在想法子堵住薛蟠的嘴,沒人注意到,守在門口的鴛鴦,悄悄地退下,往正堂後面的正房行去,那裡是關押王夫人的院子。

“什麼!他竟然敢!完了,完了,賈府的聲譽……”一聲痛哭,王夫人已經委頓在地,淚流滿面地詛咒起薛蟠呢,連帶著薛姨媽母女也不能倖免。

一個溫和的女聲道:“太太萬萬不要過於悲傷,事情尚未到無法挽回的餘地。”

“你說什麼?”王夫人放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把爬起來,捉住鴛鴦的手,尖利的指甲險些掐破了鴛鴦嬌嫩的手背肌膚,見到鴛鴦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才如夢方醒一般,把手鬆開。但很快,又重新伸出手,雙手握住鴛鴦一隻手:“好姑娘,告訴我,有什麼法子可以挽回賈府聲譽,若你幫了我,我在老太太跟前給你求個恩典,放你出去過嫁人好日子。”

鴛鴦一臉感動:“太太說的可是真的?”

王夫人眼神一閃,甚是慈愛地道:“當然是真的,你快快把好法子告訴我。”

鴛鴦附耳細說,王夫人眼神連閃,有些猶豫:“這般做,不是壞了寶釵的名聲麼?再說,老太太未發話,這樁親事可是真的?”

鴛鴦道:“我的好太太,如今什麼時候了。薛大爺過分在先,我們這般做不過是自保,再說,薛姑娘想嫁進來,這是實情,薛大爺也是抵賴不了的。再說林姑娘這事,我親耳聽到寶玉問老太太,老太太是點了頭的,可見錯不了。只是,這般說,到底把林姑娘的事先漏了出來,未過六禮,是不妥。想來老太太不是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只是顧著林姑爺和林姑娘的面子罷。要麼,再想想其他法子,是我太忙撞了。”說道這兒,鴛鴦有些遲疑,似乎若是傷了林家的面子,便比傷了賈府的面子還嚴重。

王夫人心裡發酸,積壓經年的不甘冒出頭來。憑什麼我自己的侄女兒名聲尚且估計不了,要去顧及賈敏女兒的名聲?我王家的女兒,就這般不如賈敏生的孩兒?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王夫人的臉因此而顯得扭曲,她低了頭,緊緊攢住袖子的一角,在心裡再三思量,終於下了決心。

“好姑娘,這事有我呢,你這般為著府裡著想,我都記著了。只是,老太太不讓我出院子,你來瞧我,定然是冒著風險的,委屈你了。”

鴛鴦道:“太太放心,我已經把院子裡守著的人支走了,待會兒走了亦是無人知曉我來過的。今兒這事原是我想得不妥,太太就當我沒有來過吧,我去了。”

王夫人點點頭,待鴛鴦起身,突然“哎喲”喚了一聲,鴛鴦轉頭,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她閉上眼睛,軟軟地委頓在地。

王夫人冷眼瞧著她被砸暈了,慌慌張張地丟了手裡的物件,急匆匆往外頭走去。她要挽回這個錯誤,重新把內院掌家之權抓在手中。

身後的鴛鴦,輕輕扶著額頭上的傷口,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