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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以血肉殉國

第1010章以血肉殉國

康利幕克是宇文國宇文手中最鋒利的一柄鐵矛,其特別善長攻擊,當初宇文剛剛抵達天山時,天山六國,其中五國都是被康利幕克一手滅掉的。

敵中軍位置太遠,哪怕用望遠鏡也依稀看出一個輪廓,一面金黃色繡著不知名圖騰的旗幟迎風招搖,旗幟下,一名身著暗紅色鎧甲的主將在隊伍中間與左右的將領們高聲談笑,不時揚起鞭子指著城頭,然後大笑數聲。敵軍的服色很雜,有紅衣,黃衣,青衣、還有白衣,甚至還有亂七八糟的衣服,相貌輪廓和膚色也明顯有很大的區別,有黑頭發黑眼睛的黃色人種,有金髮碧眼的白色人種,也有棕色皮膚的中亞人種,毋庸置疑,這支足有四萬人的大軍確實是西域諸小國的聯軍。

“現在看情況,這個城可不好守啊?”蔣普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幾下,轉過頭再看城頭上的將士們,每個人皆面如土色,神情浮上幾許驚惶與畏懼。籍破虜的心沉得愈發深不見底,正想說點什麼,就在一名敵騎緩緩而來,來到城下一箭之外,衝著城牆用蹩腳的漢語吼道:“城上的漢人聽說,我家大王說了,只要你們投降,就放你們離開,絕對不殺一人。你們的財物也可隨你們帶走,我們只要北庭城。”

籍破虜看了看身邊的八牛弩弩手,問道:“有把握射死他嗎?”

八牛弩弩手怯怯的道:“特使,今天風大,卑職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不,最多六成!”

“六成!”籍破虜咬咬牙齒道:“六成也幹了,射死他!”

隨著八牛弩緩緩的調整著發射角度,不一會兒,弩手道:“特使,好了!”

“發射!”

弩手把木錘狠狠的砸在機括上面,“咻”的一聲破空聲響起,粗大的弩槍向那名胡騎飛去,弩槍速度極快,那名敵騎甚至來不及躲避,僅僅轉了半個身子,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名敵騎慘叫著從馬上倒飛了出去,八牛弩直接命令人體目標,不會是簡單的殺死,那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那名敵騎腰斬了,上半身雖然隨著弩槍飛了出去,而下半馬卻留在馬背上,親眼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向外冒著血,這名敵騎至死臉上還保持著極度驚愕的表情,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這樣的死法。

一個敵騎死亡,對於多達四萬的西域諸國聯軍來說,簡直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不過這等恐怖的死亡方法,還是給西域諸國聯軍造成了不小的慌亂。康利幕克看到這一幕,微微搖搖頭道:“看來漢人的決心不小,得作好打惡戰的準備。”

經過三天的忙碌,敵人從十幾公裡外的地方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雖然遊牧民族並不擅長攻城,卻不是代表他們不作製造攻城器械,特別是高車人製造的高車,就連漢人也得歎服。僅僅三天功夫,西域諸國聯軍便打造出了數百上千輛雲梯車,這些雲梯車都是採取高車人的高車作為底座,上面有一個成“之”字形的梯子,透過絞輪,可以把三截雲梯,直接樹立起來,直接搭在城牆上。

至於什麼衝車或鵝車、箭塔投石機之類的器械,西域諸國聯軍或許是不會,也或許是不屑,反正他們只是打造了上千輛雲梯車。

數千人攻城與數萬人攻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當數萬人齊聲喊殺,像潮水般從城外湧向城牆根時,僅僅只是那種畫面便能讓人從心理上徹底失去鬥志,更別說要靠兩千正規軍和七八千臨時拉起來的民夫將這數萬人一個個擊退,想象一下,哪怕是數萬只螞蟻讓人去踩,也不是一腳兩腳能踩死的,更何況是人,活生生的懂得反抗與廝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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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攻城那一刻開始,籍破虜便明顯感到城頭的守軍將士們意志有了崩潰的跡象,甚至連他都有了幾分絕望的心思,在他眼裡,這座城是絕無任何希望守住的,或許這個認知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是在廝殺中等待最後臨頭的一刀到來,一了百了。

可是那些新拉起的新軍士兵卻完全沒有一絲懼意,因為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亡命徒,各家商號管事甚至都已經吩咐了他們,戰死了,朝廷撫卹不算,商號撫卹翻倍,後退自有國法處置,商號予以開革出去。

敵人的進攻最終還是開始了,足足出動了上萬大軍向北庭的四面城牆發起了進攻,雖然雲梯車也算一種不俗的攻城器械,只是非常可惜,在魏軍的八牛弩面前是不堪一擊的。第一波次攻擊,很快近百輛雲梯車被魏軍的弩炮給轟成碎片,甚至失去了維修價值。

弩炮炮彈雖然殺傷力比如後世的重炮哪怕是速射炮來說,威力都太弱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卻取得了異想不到的效果。

人對未知的事物是充滿了恐懼的。這種恐懼能造成兩種行為,一是將令他們恐懼事物徹底毀滅。二是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對於魏國的火器,西域聯軍的態度顯然是第二種,那一聲聲如同神靈降罰般的巨響,還有一片片倒在地上打滾慘叫的袍澤,許多膽小的且有信仰的敵軍將士頓時便扔掉了刀劍。遠遠面朝城牆跪下,虔誠地懺悔自己的罪行,攻城僅僅不到一個時辰,士氣便一落千丈,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

對於西域諸國聯軍的表現,康利幕克顯然是不滿意的,他直接請出了軍法,陣斬數十上百名千夫長或百夫長的將領。

康利幕克道:“今日攻城時,率先臨陣脫逃者,不論哪將領還是士兵,皆斬首示於大營,以為效尤,明日攻城,誰敢再退一步,五馬分裂之!”

伴隨著上百顆人頭落地,康利幕克的軍法也隨之傳示於數萬聯軍大營中。沒有辦法,誰敢再退,除非是嫌命長了,往前衝,或許會死,可是往後退,一定會死。在這種明顯的選擇中,幾乎所有聯軍將士都選擇了衝鋒。

…………

城下堆積著如山的屍體,城頭上也是。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攻守戰,城頭上的守軍已倒下了兩百多人,屍首並排堆在城樓馬道上,地上的斑斑血跡和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在告訴世人這場戰爭多麼的慘烈。

籍破虜看著繼續悍不畏死的那些西域諸國聯軍將士,臉上麻木起來。隨著越來越多的西域諸國聯軍將士被康利幕克逼得跟魏軍拼命,戰事變得更加慘烈起來。最終還是有雲梯車搭在了城牆上。

無數舉著盾牌的西域諸國聯軍士兵,從雲梯上衝上城牆。先登者無一例外,都是勇猛之輩,這些勇猛的聯軍士兵,很快佔領了城牆上的一塊地方,他們把城牆上的魏軍士兵殺退,快速破壞掉了兩具弩炮。籍破虜道:“我等早已是大魏罪人,陛下赦免我等之罪,我等何以報君恩?”

“唯有死而後已!”

“塵歸塵,土歸土,只有鮮血才有洗淨我等身上的罪孽,只有無畏的死亡,我們的靈魂才會得到昊天的懷抱。”隨軍道士也在那群被嚇得魂不守舍的將士面前鼓舞士氣:“莫傷懷,為國而死,死得其所。莫悲傷,或許你我過不了多久也會和他們一樣,魂歸昊天的懷抱,在洞天福地內享受無盡榮華。”

戰爭是人與人之間的廝殺,再先進的武器,再超凡的戰術,最終要達到的目的也是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所以,一場戰爭裡,士兵無條件相信並服從軍官,軍官無條件服從將軍,從上至下一條心,這場戰爭才有勝利的機率。

對於魏軍將士來說,無論是新軍將士,還是老兵,他們更願意相信他們的皇帝冉明,更願意相信魏國不會讓他們白死,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那些魏軍將士更能做同心協力。

原本新軍將士生澀的砍殺漸漸變得流暢起來,那些文職人員或商號管事也慢慢習慣了血腥,生澀的動作配合也變得越來越嫻熟,漫天箭雨傾灑而下,敵軍盾牌紛紛上舉,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大部分的箭矢被盾牌擋住,唯獨一些零星箭矢幸運地透過盾牌的縫隙。射進後排敵軍的身體內。

燃燒彈、火藥彈、甚至灰瓶金汁也都一股腦的往敵人頭上扔去,中箭或被敵人殺死的魏軍將士被早已準備的民夫搬下城牆,或是準備火葬,或是準備醫治創傷。一切都變得非常流暢。

而此時,北庭城也成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雙方將士的性命。

面對如此犀利,殺傷力如此巨大的火器,西域諸國聯軍將士的士氣竟然沒有崩潰,儘管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可沒有一人後退,仍舊嘴裡咬著彎刀不屈不撓朝城頭攀爬,刀砍戟戮,毫不退縮,每個攀上城頭的敵軍眼裡都充滿了瘋狂而決絕的目光,像一隻只困獸,發了瘋似的向守軍發起攻擊。

看到這一幕,北庭都尉蔣普的心在快速的下沉著,如果連火藥彈都無法嚇退他們,這場仗可就難打了

“西域諸國一直對北庭虎視眈眈,他們前後總共六次攻打北庭,最嚴重的一次是在永和七年,看到那塊新補好的城牆了沒有?那裡就是龜茲人當初攻破的地方,當時龜茲攻入北庭城,屠殺我北庭軍民三千餘人。後來被北庭前任都尉張晏率領部曲以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終於將龜茲人趕出了北庭!”蔣普用大拇指指指自己的胸口道:“末將曾向先主保證過,末將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丟掉北庭!”

“蔣都尉,你看本特使像廢物嗎?”籍破虜笑道:“你不用再試探本特使了,本特使是待罪之身,不在西域立功建業,唯有死耳!”

蔣普笑道:“誰敢說籍總長的三公子是廢物?”

“殺幾個沙盜、馬匪,對於本特使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已經寂寞得很久了,如果不是當初一步踏錯,本特使至少會是大魏最年輕的少將之一,然而,時常無常,多說無益!”籍破虜拍拍自己手上的橫刀,笑的很是放肆:“我的橫刀早已飢渴難耐了,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飢渴。”

蔣普左右看看笑道:“他們在疑惑特使為什麼還沒有開始逃跑!哈哈哈。”

籍破虜笑道:“爺爺這次無論如何要做出一個人樣子給百姓看看,給西域諸國那些胡人看看,大魏的男兒不光是能賺錢,能種地,會釀酒,大魏的男兒還有能作戰的,不過四萬胡賊正好送來與爺爺我揚威西域。”

籍破虜說完,衝蔣普道;“看樣子,這些西域今天的進攻算是要結束了,本特使先去眯一會。養足精神,弄不好,這幫孫子夜裡會有動作。”

蔣普望著籍破虜的背景,隱約聽到籍破虜也唱道:“遙想當年,伏波定遠,漢騎威震四邊,三尺青鋒覓封候,胡騎哪敢寇邊關。車師故道,虜來挑戰,鐵馬金戈塵暗,將士殘刀逐胡風,激烈留給後人看!”

“好一個激烈留給後人看,籍少將軍果然不是軟蛋!”蔣普對身邊的將校笑道:“我就說嘛,大魏根本不可能拿籍總長的三公子當棄子,等著看吧,我雖然猜測不到特使的後手,可是卻能猜到,魏國根本不會放棄北庭。早年先主經略西域的時候就說過,西域所有的地盤都可以丟光,唯有北庭不能丟,北庭是匈奴人的龍庭舊都,這是匈奴人的恥辱,這是西域諸國的恥辱,他們要想洗刷掉恥辱,就只有奪回北庭,順便把它毀掉。”

“諸位兄弟也都聽說了,現在大魏進行了軍備改革,像咱們都是屬於後孃養的,以後只能拿六成晌,要想十成晌,關鍵是要看兄弟們的表現,這一仗一定要打出彩來!”北庭副尉道:“咱們可不能給謝大將軍丟人!”

康利幕克策馬在城外的西域聯軍陣中,納悶的瞧著對面的北庭城城牆上的守軍將士,他怎麼都不明白,這北庭守軍雖然改旗易幟了,成了魏軍,可是人馬還是當初的那些人馬,將領還是當初的那些將領。區區八千龜茲軍,都差點佔領了北庭城,最終因為後續乏力,被守軍趕了出去。而現在自己率領足足四萬西域聯軍,其中還包括龜茲軍一萬一千三百餘人,偏偏打了一天,傷亡超過三千人馬,偏偏沒有佔到一絲便宜。

涼軍雖然也算強軍,可是他們的戰鬥力和西域諸國聯軍的戰鬥力都差不多,即使兵鋒最盛的時候,力壓西域諸國,不過他們依靠的是五萬四千餘步騎,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優勢,而且還是趁著西域諸國矛盾不斷,逐個擊破的。

難道魏國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不成?他早已經聽說了原晉國荊州司馬張沼,率領晉國荊州降軍,自從被改編為鎮南軍一部後,所向睥睨,無往不利,甚至比魏國正規軍部隊還要兇悍三分,如今張沼成了魏國第二梯隊的領軍人物。荊州軍是天下聞名的麵糰軍,然而改編之後,卻成了天下有名的強軍。難道這些涼軍舊部被改編之後,還會如此嗎?

事實上,也不怪康利幕克想不通,而是中國自古以來就不缺乏精兵猛將,缺乏的就是一個良好的制度,士兵的心思非常簡單,他們需要公平、公正的待遇。魏國軍制已經非常接近後世的職業軍隊了,軍餉不經過各級將領,而是經過銀行直接發放到士兵手中,這樣就杜絕了領軍將領喝兵血的行為。至於戰功統計,下面有士兵委員會的代表的監督著,誰敢在這方面徇私舞弊,絕對會是嫌命長了。

將士只要敢戰,就會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將士的斬首直接與賞賜的田畝掛鉤,想要升官發財,在戰場上拼命就行了。如果不想上進,那也沒有辦法,想上進,自然是風氣立即改變了。

次日一早,康利幕克召集西域諸國聯軍千夫長以上級別的將領訓話:“千百年來,西域就是咱們西域人的西域,如今魏國漢人來了,我們的親人在天山腳下受盡了奴役,他們本該是我西域諸國最尊貴的一群人,如今,他們卻不得不拿上鞭子去為漢狗放牧牛羊!漢狗想要讓奪取我們的家園,想要親手殺掉我們,我呸!他是在做夢!漢狗想要我們投降,我呸!我堂堂的崑崙神的子孫,焉能受漢狗的折辱。如今我們面前的這座城,曾經是大匈奴的龍庭,如今在這座城內,有數不清的糧食、絲綢、金銀財富,還有無數漢人美女,這裡有我們想要的一切,可是裡面只有區區兩千漢狗把守,崑崙神的子孫們,奪下這座城,奪回我們被褫奪的榮耀。現在給我衝!”

西域諸國的信仰和圖騰是不一樣的,不過他們都在強大匈奴族的影響下,對崑崙神有著盲目的崇拜,有的是蒼狼、有的是白鹿,有的是金雕,也有的是雪豹,最奇葩的是高車部落的圖騰,居然是一個龐大的大車輪子。還有的是一個兇惡的母親像,巨大的**佔據了圖騰的一大半,這代表著是母親之神哺育了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由於城外的地上都堆積著厚厚的雪,經過昨天的踩踏,變成了瓷實的冰面。在這個情況下,衝鋒是非常困難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冰雪滑倒。為了避免衝鋒的西域聯軍將士被滑倒,在西域諸國聯軍發起進攻的時候,在隊伍前面有不少士兵抱著一的草料,把乾枯的草料撒在冰面上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