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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司馬變死馬

第892章司馬變死馬

秘書,官稱是秘書郎,秘書郎中。主管圖書經籍,是一種非常清貴的官職。大書聖王羲之就曾做過秘書郎,在東晉秘書郎是江東四大家族和僑姓四大家族直系子弟的鍍金之職,和明宋的翰林學士一樣清貴。

習闢疆大喜拜謝,黃門侍郎呂嘉此刻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當夜習闢強親手書寫的冊封聖旨就經心腹隨從轉入了習鑿齒手中,一個荊州刺史襄陽縣公,習鑿齒說實話還真沒有看在眼裡,因為一個荊州換兩個縣公,並不算高價。可是習鑿齒卻最看重習闢疆的這個秘書郎的官位,這個官職雖然低,相當於後世處級幹部。不過這個職位在晉國都是王、謝、張、顧、陸、朱等幾大家族直系子弟擔任。以習鑿齒的聲望,他的兒子想當官不難,可是要想當秘書郎卻根本沒有那個可能。

至於張沼拿到了冉明的聖旨,也異常開心。說實話他在桓溫麾下過得並不開心,作為前荊州刺史桓溫,如果沒有襄陽張氏的支援,他休想取得如今的成就。可是呢,桓溫是怎麼報答他的呢,那是因為張氏在軍中的影響力太大了,連桓溫都非常忌憚,這樣以來,張氏子弟不免被桓溫打壓。

在張沼看來,桓溫這就是一個白眼狼,羽翼豐滿就忘記了自己。特別是張沼的兒子張尹,被張沼送到軍中鍍金。然而在洛陽之戰中,張尹陣亡。張尹的死確實不是桓溫搞鬼,可是疑鄰盜斧的張沼怎麼看都像是桓溫在借刀殺人,就把桓溫給恨上了。雖然是恨上了桓溫,可是張沼同樣沒有跟桓溫叫板的本錢。

他雖然可以影響不少荊州軍將校,可是這些人還不足以撼動桓溫對軍隊的絕對控制,不過在魏軍大軍逼迫的情況下,臨陣倒戈,卻足夠桓溫喝一壺的。

拿到冉明加封聖旨的張沼,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過,這個情報最終還是被桓溫新建立的情報組織“勾魂”偵察得知了。

勾魂一直試圖打入像張沼這樣實權人物的間諜。可是這些實權人物都是老狐狸,想獲得他們的信任並不容易。張沼有一個親隨叫張生。張生並不是張氏直系子弟,只是一個被賜姓的家生奴才。跟了張沼二十多年,對張沼也是忠心耿耿。

張生要說缺點,也不是沒有。他既好酒,也好色。勾魂終於發生了一個機會,張沼有一房小妾房氏,貌美如花,卻欲求不滿。畢竟四十多歲的張沼無法滿足房氏了。一來二去房氏與張生就勾搭成奸了。這個情報被勾魂外圍人員偵察得知,就利用了起來。在一次張生和房氏成全了好事之後,發現房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拿此事要挾張生,張生不得不就妥協了。

張生非常清楚,別看張沼外表文質彬彬,實則心狠手辣,一旦得知被張生給他戴了綠帽子,張生就是想死都難。府裡其實不是沒有出過這事,不過那個男的姦夫被張沼扔進狗圈裡被惡狗活活咬死,小妾也是被張沼找了一群乞丐,活活姦淫致死,那些乞丐同樣被張沼活埋了。

作為張沼的心腹,張生自然清楚張沼的舉動,在一番掙扎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向勾魂坦白此事。

荊州分部的勾魂,哪怕是桓溫的親弟弟桓衝都沒有權力直接管轄,但是心腹郗超卻是直接管理的上司,這樣郗超得知這個情報,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郗超沒有遲疑,也沒有猶豫,哪怕桓衝都沒有來得及說就下令勾魂直接動手捉拿張沼。

郗超郗嘉賓點齊人手,除了派出了“勾魂”好手一百餘人之外,他還點了一曲士兵。荊州司馬,就是相當於後世的軍區參謀長,而且是一個擁有實權的司馬,郗超也不敢大意。

張沼和習鑿齒一樣,皆不住在內城。張沼的府邸位於襄陽城南,與習府相臨。位於鳳凰山左側的白馬寺後面。習鑿齒邀請名僧釋道安前來襄陽城宣揚佛法,當時習鑿齒與張沼二人號召襄陽士紳大戶損款,興建了襄陽白馬寺。白馬寺所佔之地皆為襄陽張氏所有。

張沼的府是襄陽張氏經過四五代人經營,和習氏的幽靜雅庸不同,張沼的府邸卻屬典型的塢堡建築,易守難攻。

郗超非常清楚,捉拿張沼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讓張沼逃過這一劫,荊州其實不用守了,他能不能活著離開襄陽都是一個問題。

就在郗超剛剛走襄陽南門時,後面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郗超回頭,發現正是荊州刺史、鷹揚將軍桓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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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策馬來到郗超身邊,低聲埋怨道:“嘉賓,你這一次太莽撞了。張沼是襄陽大豪,影響力不小,一招不慎,就會在荊州引起動盪啊。再說你也沒有證據,僅僅憑著一個奴才的證詞,恐怕難以服眾啊!”

“亂世當施重典,對這些混水摸魚、趁火打劫者,真該施以重刑,他們才知安份守己。”郗超不以為然的道:“至於所謂的證據,莫須有吧,這也足夠了。”

莫須有,也就是或許有的意思。這句話最有名的還是到了宋朝宰相秦檜冤殺岳飛。事實這莫須有殺人法也不是秦檜發明的。

桓衝聽到這話勃然大怒道:“莫須有何能入人之罪?”

郗超道:“大軍作戰在即,超沒有時間去確定一個人的罪責,急火流星之下殺誰都不稀奇。”

“你!”桓衝自然清楚郗超對桓溫的忠心,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背叛桓溫,唯有郗超不會。郗超這麼做,其實和張沼沒有任何私仇,都是出於公心。

張沼是荊州本地將領的主心骨,也是精神領袖,他和習鑿齒一樣,不過習鑿齒是文人儒生的精神領袖,殺掉張沼,或者是生擒張沼,荊州本地將領將失去主心骨,也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沒有張沼這樣有威望的人出來整合荊州本地將領,荊州本地將領就是一盤散沙,也很容易被郗超分化拉攏。

習鑿齒派出習闢疆去面見冉明,這是一件非常隱秘的事情,除了張沼和習鑿齒之外,荊州上下皆不知情。不過,當張沼召集荊州士紳名流說出此事之後,眾人皆興奮異常。趨利避害這是人的秉性,桓溫雖然對荊州士紳不錯,可是桓溫卻無法保證他們的真正安全。謝艾打進益州的訊息已經傳到荊州了,桓溫自己此時已經被逼到了牆角,這些荊州士紳誰也不願意陪著桓溫一起死。

張沼拿著習闢疆親手書寫、蓋上了傳國玉璽的冊封聖旨,衝眾人一陣顯擺。眾人看到這個情況皆為張沼道賀。張沼這個人打架的能奈雖然不行,可是卻非常會為人處事,在荊州的口碑向來不錯。習家和張家已經發達了,在荊州鄉黨眼中,這是他們荊州的榮耀,全體荊州人的功勞。

荊州士紳皆羨慕張沼的“聰明”“英明”,紛紛揣測著,自己可以在魏國這個新主子面前,獲得什麼好處。

就在這個時候,郗超率領五百健卒抵達張府門外。聽到郗超帶著五百健卒前來,張沼猜測肯定是郗超起了疑心。自然他並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出了叛徒。

郗超根本就沒有指望五百健卒可以強進張府,而是打草驚蛇。真正的殺招還是“勾魂”成名。其實勾魂成員要想進入張府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任何堡壘都是在內部最容易攻破的,張沼身邊出了叛徒張生,作為張沼的心腹管事,悄悄安排一些高手進入張府,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張沼道:“諸位,此刻只怕郗嘉賓對我等已經起了疑心,當斷則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沼就宣佈,襄陽張氏歸附大魏,本公荊州水師大都督,南蠻校尉的身份……”

話未說完,只見五枝勁矢就在這一刻如同索命的幽靈攸然自夜空中疾射而至,張沼也是命不該絕,他今天喝得有點多了。雖然想拿出長沙縣公的架勢,只不過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只好伸手去拿案上的茶杯,想用茶水把翻騰的酒酸壓下去。張沼剛剛踏出一步,肩頭便被一箭射中,箭長極有力道,深入骨肉,張沼悶哼一聲,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這個異變,這身邊侍候的丫鬟驚呼出聲,驚呼聲出現。大廳內勁矢亂紛,一眨眼的功夫,數人中箭。

特別是張沼的心腹李承業。李承業是荊州南郡人,身高八尺,面目甚是醜陋,不過卻弓馬嫻熟,是一員不得多得的悍將之才。論武藝,李承業雖然不比西府軍三虎,但是卻可以排在西府軍諸將的前二十名之內。李承業看到這個情況,伸手抓起一張食案,充當盾牌,護在張沼身前。

大廳的眾人經過初時的慌亂,除了第一撥被勁矢射殺的倒黴蛋之外,皆各自找了安全的地方,藏匿起來。這些荊州豪強,都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在這個時代,都成為一方豪強,本身是說明他們有過人之處。

在這個時代,荊州宴會還是分餐跪坐而食。張沼府上的餐桌都是六尺長、四尺寬的桌臺,桌面採取了三寸厚的柳木製成的,每張桌子重達二十餘斤,雖然沒有包鐵,防箭倒沒有問題。然而這個時候,大廳中突然出現數十名全身上下皆被黑色勁裝包裹的殺手,這些殺手上來也不廢話,直接拔出長刀、劍向眾人殺來。

張沼只是荊州精神領袖,但是卻不是皇帝。宴請眾豪強,眾豪強也都帶有親隨和攜帶兵刃,這些豪強一看到強敵出現,也不願束手待斃,而是拔出刀劍,跟殺人捉陣撕殺起來。

張沼是眾殺手的第一目標,所以吸引了殺手的注意力。可是護在張沼身前的李承業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沒有趁手的兵刃,一名殺手突然靠近,結果被李承業一案臺下去,砸得個滿臉開花。搶過一把殺手的橫刀,李承業更是如虎舔翼。

李承業揮刀如風,亡命砍殺,這時得到動靜的張府護衛也緊急前來救援,雙方在大廳內外,混戰大亂戰起來。不過不知不覺在打鬥中,李承業距離張沼越來越遠。就在這時,大廳的房梁下突然飛下一名持刀刺客,李承業不由得大急。可是七八名殺手圍攻他,他也脫手不得。偏偏這個時候,手中的橫刀居然被殺手砍斷,失去兵刃的李承業別說救人了,就連自保都非常困難,這七八名殺手不一會兒就在李承業身上留七八刀傷口,雖然這些傷口不足以致命,讓逼得李承業哇哇大叫。

那個殺手一刀力闢華山,直取張沼的腦袋。張沼不僅沒有兵刃,肩膀上還中了一箭。就在李承業悲痛欲絕的時候,情況突變了。那個殺手居然在張沼面前一步之遙墜落下去。在殺手倒在之後,這才發現殺手居然胸口前出現一個傷口,正潺潺流血。

李承業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得大喜。

在這個時代,能成為一方豪強的都已經不簡單了,像張沼這樣成為荊州武將的精神領袖,則更加不簡單了。眾人皆知張沼武功不行,可是由誰知道,他也是一個高手,特別是步戰捉殺。那一個照面,從空中撲向他的殺手,被其甩飛袖中的匕首,刺碎了心臟。雖然有一部分出奇不意的功效,光這份震靜的功夫,顯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這個時候,張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伸手拔掉了肩膀上的勁矢,看也不看血流如注的肩膀。就在這時,張沼退到了屏風後面,他卻沒有逃走,反而一把用力把屏風推倒了。倒下一半的屏風居然是一臺精密的弩機。業已上好了弦的弩機,開始發射著箭雨,向正在撕殺中的黑衣人射去。

“張文素你這個王八蛋,你射的是老子。”

“哎喲,張文素,老子和你沒完!”

在弩機無差別的射擊之下,那些豪強衝張沼破口大罵,張沼也面不改色。

在一張連弩射擊之下,殺手倒下四五人。不過也有兩名豪強被誤傷了。隨著張沼依次扳動屏風上的操作拉桿,大廳中的機關開始運轉。

無數箭矢從天花板、頂樑柱、照壁或沙曼後飛去,不一會兒,還站著的黑衣人便被射殺一空。

場面及時逆轉,這些豪強倖存者都心有餘悸。他們暗想,如果張沼對他們動了殺機,別說出動心腹手下了,就是這個大廳中的機關,足夠要了他們的小命。

張沼面無表情的道:“情況有變,這些刺客雖然看不出什麼來頭,十有八九於郗超有關。看來,我們的計劃必須提前了,否則遲則生變。”

眾豪強也有懷疑這是張沼自編自導的一場戲,目的就是逼他們站隊。只是此刻沒有人計劃這些問題,必竟魏強蜀弱這是最現實的問題,襄陽投降魏國,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事情。

張沼繼續道:“我張文素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最清楚。我向來不會吃獨食,你們的好處也少不了你們的,你們如果願意配合那就配合,不願意配合,那是請離去,反正爹死娘嫁人,咱們各人顧各人。”

張沼與眾豪強日常交往一般都會遣心腹送信,但是有時候也會用信鴿傳遞訊息。幾乎每一個豪強都有張氏的熟悉飛行目的的信鴿。這些豪強寫了自己家族的密信,透過信鴿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在張府之外苦苦等待的郗超終於等到了勾魂的訊息,然而郗超還是小看了張沼。張沼早已做過佈置,這當然不是防備郗超的,而是準備對於那些不識實務的豪強。畢竟張沼也不可能做到一言九鼎。不過,張沼的佈置還是用上了,郗超一百餘名殺,結果死傷殆盡,卻只殺了一些雜魚。

郗超也不是一個容易氣餒的人,他立即下令部曲,強攻張府。然而這個時候卻已經遲了,在張府燃燒起狼煙之後,位於張府南側七八裡地南津鹿門山戍衛營的一個營開始了快速集結。郗超得知這個訊息就感覺要壞事。

這個南津戍衛營校尉就是張沼的本家侄子張懷亮。郗超下令撤退,然而這個時候襄陽城已經開始亂了。就在郗超率領部曲出城時,習鑿齒就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他就派人散發了桓衝因大戰缺錢,欲屠戮襄陽士紳大戶,劫掠其財以充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