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在胡同口停下,張茹扶著喬四海下車。
兩人正要往衚衕裡走，張茹又看到了張月和張書傑的身影。
她們怎麼跑這來了？
兩人並不是往這個衚衕來，而是去了隔幾排的衚衕。
張茹叫喬四海先回去，自己則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衚衕裡。
張書傑拉著張月的手往前走。
張月神情忐忑。
在他帶著她往這邊來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深怕趙家人會出來，看到了他。
那麼她跟趙永年的事就算完了。
她甚至有些後悔這個衝動的決定，可現在，張書傑容不得她後悔。
兩人停在一處院門前。
張書傑敲了敲門，很快木製大門吱呀一聲，一個頭探出來。
“嘿，你來了。”
這是個男生，看著跟他們差不多大，一探出頭，目光就往張月身上瞄。
張月侷促的躲在張書傑身後。
張書傑道：“成嗎？”
男生一笑，“成，家裡沒人，你們進來吧！”
男生把門開啟，把兩人讓進去，又關上了門。
張茹從牆角出來，透過細窄的門縫向裡看。
看不真切，只能隱約看到張月幾人進了一扇門。
沒過一會兒，大門又吱呀一聲。
剛剛的男生走出來，並隨手把門鎖上。
他手上拿著幾張錢幣，抬手甩在另一只手上，嘴角掛著邪笑。
“這錢來的可真容易，要是多來幾對這樣搞破鞋的可就發了。”
張茹在他出來時，就躲了起來，在他離開後才出來。
她在他的話裡搜到了了不得的訊息。
張月跟張書傑到這來是搞...那個啥的。
張茹臉色怪異的嗤笑一聲，張月也真是能，一邊跟張書傑進行深入交流，一邊又惦記著趙永年。
她可真是一點也不閒著。
想到裡面可能在發生的事，張茹就沒了興趣，她上輩子沒結婚，也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體驗，知曉的一些事，也是從各種資訊渠道瞭解。
除了覺得噁心，也有些臉熱。
張茹默默回了家。
而此時屋子裡。
張月坐在炕邊上，緊張的揪著衣角。
張書傑則站在她對面看著她。
“別怕，別緊張。”
張書傑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柔。
他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而後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俯身親吻。
今天的他格外溫柔，不似之前的霸道。
張月漸漸沉迷其中。
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直到那一刻到來，張書傑猛然頓住。
“怎麼了？”
張月眼神迷離。
張書傑沒回答，卻是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第二天。
張茹按約定在胡同口等著，沒過一會兒就見紀辰走過來。
今天的他跟之前不太一樣，看著乾淨清爽了不少。
等他走近，張茹這才發現。
他換了身洗的有些發白卻乾淨的舊衣，頭髮也剪了，剪的有些短，但利落了不少。
手上還拎著半袋水果。
看到張茹看他，紀辰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來晚了。”
“沒有。是我早到了一會兒，怕你著急。”
張茹帶著紀辰往家走，路過趙家門前時，趙永年正開門出來。
“小茹。”
張茹皺眉，當沒聽見。
“張茹，有人叫你。”
紀辰這個耿直的男生，不光出聲，還伸手拉了她一把。
張茹無奈，只得停下來。
她看向趙永年，“有事嗎？”
她的態度不算好，趙永年抿著嘴，目光落在紀辰身上。
“小茹，這是誰？”
他雖然很小心的掩飾，但張茹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絲氣憤，感覺像是抓到姦夫的丈夫。
“我同學，你有事嗎？”
張茹問了兩次他有事嗎，趙永年不好再裝沒聽到。
他神色微沉，“沒什麼事，就是想著去看看喬爺爺，和你。”
“不用了。”
張茹直接拒絕，“我還要招待同學，我先回去了。”
張茹招呼紀辰走人。
紀辰跟在張茹身後，走出一段路後不回頭瞧了一眼。
“他還在看你呢！”
什麼？
張茹無奈，她不知道該誇趙永年有毅力，還是該說他煩人。
“別管他。”
兩人進了院，喬四海迎了出來。
紀辰一瞬間有些拘謹。
“爺，爺爺好。”
第一次單獨跟女孩到家裡，紀辰格外緊張，尤其還是跟張茹，更是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他結結巴巴打了招呼，趕忙把水果遞給喬四海，“爺爺，我，我帶了點水果。”
這男孩一看就老實，喬四海點點頭接過來，“小夥子客氣了。”
對於張茹帶回家的男生，喬四海自然不會不給面子，他審視的看著紀辰，那樣子就像是領導視查，紀辰扯著嘴角，笑的臉都僵了。
張茹及時打圓場，“快進屋吧！喬爺爺，紀辰是來幫我輔導功課的！”
她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喬四海一臉瞭然的點頭，“我懂，喬爺爺知道，一會兒我出去轉轉，你和小...小紀好好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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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茹僵了臉，“喬爺爺，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張茹無奈了。
好吧，隨他怎麼想吧！
喬四海把水果遞給張茹，然後背著手往外走。
絲毫不覺得自己誤會了張茹。
實在是，張茹的這個藉口太差了。
她能考上高中，又怎麼可能需要別人來補習，她自己就是個學霸好嗎？
張茹嘆口氣進屋，紀辰已經先一步進屋，正坐在椅子上焦慮。
第一次來女孩子家，他擔心給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茹進來，他趕忙站了起來。
“別緊張，我爺爺出去了。”
紀辰松了口氣。
“那，那我們開始吧！”
“好。”
張茹放了炕桌，跟紀辰兩人坐下來開始做作業，紀辰不經意抬頭，就看到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那美好的弧度，嬌俏的側臉。
紀辰看痴了。
張茹感覺有道視線落在她身上，抬起頭，紀辰趕忙收回了視線。
“有哪裡不會嗎？”
張茹搖頭，“暫時沒有，先把學校的作業做完，一會兒我整理一下不會的題，咱們再研究。”
紀辰只得點頭。
兩人這邊發奮學習，另一邊，喬四海剛剛出門，就被趙永年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