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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保衛南京1

197年9月10日下午,當天中午從武漢出發的第一批一個中隊的1架伊16戰鬥機,經過近500公里的轉場出現在南京上空。

這段航程林俊沒有讓中方人員做領航,因為如果這樣,他就必須等剛從西安出發的轟炸機部隊,這起碼會浪費1天時間。而且在林俊他們前面,已經有運輸機把少量地勤人員和物資運到南京,不會出現轉場後沒有地勤和補給的情況。

林俊主動擔當起這次轉場的領航任務,當然他的自告奮勇受到了來自中方和志願空軍兩方面的反對。林俊不得不將這次轉場一路上的所有地標都詳細的說了一遍,而且根本沒有看航空圖,還用漢語重複了幾次領航暗語。前世的林俊對於這條航線非常熟悉,曾有十次以上的轉場經歷,雖然幾十年後的地標會有一些變化,但那些山山水水是不會變的,而且還有航空圖做指引,要迷航都難。

總顧問的“超長發揮”和出人意料的漢語能力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特別是對於中方接待的人而言:航空座標熟不奇怪,有詳細的航空圖做準備;但這位蘇聯軍官會嫻熟的漢語就不得不奇怪了!

“我認識你們的孔祥熙、孔副院長,會點漢語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說我以前有個警衛員就是中國人。”對於其他人的疑問,林俊回答的倒是輕鬆。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只能決定由他親自駕機作為領航員,而中隊長由戰鬥機副大隊長普羅科菲耶夫兼任。

透過座艙玻璃,林俊看著下面一千公尺處的南京城,心裡就如同開啟了五味瓶:下面是生他養他的土地,而這裡距離自己的家鄉也就是50公里不到的空中直線距離。自己將為自己的祖國而戰,但在這個地面戰起決定性作用的時代,空中的勝利很難扭轉大局。

“古老的南京城,我能為你堅守幾天?”

、、、、、、

耳機裡一直傳來南京地面廣播發出的作為導航訊號的音樂聲,但現在林俊和中隊裡的其他飛行員已經不需要靠它作為指引:大校廠機場就在眼前。

開啟通話器,林俊用漢語呼叫:“鷹巢、鷹巢,我是神龍,我是神龍,請求降落。”

“我是鷹巢,我是鷹巢,允許降落,允許降落。”

林俊有些沒想到,在機場上為他們這第一批抵達南京的蘇聯援華航空隊戰鬥部隊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而在歡迎的人群中,林俊看到了兩個“老熟人”——孔祥熙和宋靄玲。林俊還認出人群中的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主任、兼任空軍前敵司令部總指揮的周至柔。

“安德烈,聽說是你帶隊來南京,為兄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為兄高興呀!”林俊剛出座艙,孔祥熙就有失風度的給了林俊一個熊抱。

雖然大家的意識形態有不同的地方,但在打擊日本鬼子的態度上是一樣的。在受到孔祥熙“改進版”的熊抱後,林俊“狠狠地”還了他一個“貨真價實”的熊抱,結果老孔是大呼吃不消。

分開後雙方人員做了相互介紹,中方作為引薦人的當然就是孔祥熙,而林俊也介紹了第一批抵達南京的蘇聯戰鬥機飛行員。

就在雙方還在相互介紹的時候,先期抵達的蘇聯地勤人員已經和配合他們工作的中國同行一起在檢查飛機,並為戰鬥機加油。

對於那個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主任周至柔,林俊也只能表現的比較禮貌——雖然在歷史上是敵人,但民族利益是高於一切的。

“老孔,現在的戰局如何?”林俊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就問到戰況。

“說實話,並不怎麼好。在上海方向,我軍和日軍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而且具偵查報告,日軍已經在淞滬地區大批登陸,目前正在向合圍上海。而且日軍在已經佔領的區域建設陸地機場,這會給我們的空軍造成巨大壓力。”

林俊知道,日本在侵華戰爭時期沒有獨立的空軍。一般人所稱的“日本空軍”實際上是分屬於日本陸、海軍的航空隊。在太平洋戰爭之前,侵華的日本陸軍航空隊主要擔任對其地面部隊的支援和協同作戰,而海軍航空隊則負責遠端襲擊中國後方軍事、政治、經濟目標,並殲滅中國空軍的有生力量。轟炸南京主要是日本海軍航空隊實施的,所以他們將面對的對手將是裝備了日本當時最先進的96式艦載戰鬥機。而日軍在淞滬地區修建的機場修建完後,日本海軍的飛機就可以不用從日本本土、臺灣基地或航空母艦上出發,免去長途飛行造成的飛行員疲勞和大量油耗,可就近攻擊中國城鄉。

“安德烈,具體的情況由我們的空軍前敵司令部總指揮、航空委員會主任周至柔將軍向你做介紹。”

周至柔告訴林俊,中國空軍雖然取得了相對巨大的戰果,但也蒙受了重大損失,現有的戰鬥機部隊已經無法保證空中的安全,而淞滬地區的天空已經基本被日本飛機控制。

周至柔的介紹讓林俊再次感覺到形勢的嚴峻:剛才他在空中就發現南京已經遭受過日軍的轟炸,而目前大校廠機場所擁有的戰鬥機也少得可憐。

經過和周至柔的緊急協商,蘇聯飛機將在南京進駐個戰鬥機中隊和所有的轟炸機,另外兩個戰鬥機中隊(包括那個齊裝滿員的“預備”中隊)進駐南京的前哨句容機場。林俊就把自己的指揮部設在大校廠。

當天入夜前,又有一個戰鬥機中隊和運輸機混編飛抵大校廠,領隊的是安德盧普夫,而武金斯卡婭也帶著林俊的“行李”同期抵達,一同抵達的還有林俊的那三名隨從。飛機一降落就就近隱蔽,因為日軍飛機有時會夜襲南京。

林俊將指揮權交給安德盧普夫後,帶著隨從和妻子一起,在孔祥熙、宋靄玲和周至柔的陪同下前往拜會“老蔣”。

林俊和孔祥熙一輛車,而宋靄玲則陪著武金斯卡婭,周至柔“有失身份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安德烈將軍,沒想到你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真是沒想到。”周至柔對林俊“將軍”的稱呼讓林俊有些不適應,因為他是第一個叫自己是將軍的。

林俊用他那口聽著有些彆扭的漢語回答:“當初在英國時,孔副院長也非常奇怪,因為我在西班牙時的警衛員和一個要好的朋友都是中國人,所以就學了一些。”

“安德烈,你還是叫我老孔來到合適,再說周將軍也不是什麼外人。”

一聽林俊叫自己“孔副院長”,孔祥熙有些不樂意。這倒不是因為那個“副”字,而是聽著有些生分。

“安德烈可是我的小老弟,在英國時可幫了我們不少忙。這次在蘇聯提供援助的問題上,安德烈也是出了大力的,要是沒有我這個小兄弟,事情可能還沒有這麼順利。安德烈,我真是沒想到,是你帶隊來中國。在知道來華的總顧問是你的時候,我是連著幾天沒睡著!”

孔祥熙說的有些誇張,林俊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林俊對這個“四大家”之一的掌門人沒什麼好感,但目前是一致抗戰時期,要把打擊日本鬼子放在首位。

“您也知道,我喜歡上一線戰鬥,可惜這次是當顧問來的,斯大林同志不讓我擔任援華空軍的總指揮,我是想著能上一線,可現在是只能待在地面上。”

一聽林俊的話,周至柔開口了:“我們早就聽說安德烈將軍是蘇聯的頂樑柱之一,這次來華壓陣,在地面坐鎮也是戰鬥嘛!”

“安德烈,南京的空中防衛就靠你們了。你妻子就搬到我那住,相對來說我那裡也比較安全,而且武金斯卡婭和靄玲也說得來。”

“好的,卡婭在老哥那我也放心,再說機場上只有她一個女人也不方便。”

林俊知道,別人還會以為自己把老婆也帶到中國是以權謀私,可卻不知道他的苦處:“不瞞兩位,我妻子和我一起來中國不是出於其它什麼特殊原因,而是首長派在我邊上“盯梢”的。斯大林同志知道我這個人一激動就會上一線,讓我妻子來看著我。”

聽了林俊的話,孔祥熙和周至柔不禁莞爾。

“我這個小老弟可是個狠角色,不光擊落過對手的10架飛機,還參加過白刃戰,砍翻過十多個精於刀法的摩洛哥人!”孔祥熙說的有些興高采烈,一直往林俊臉上貼金,但聽著感覺好像這些戰績都是他的。

“安德烈將軍,你都比得上我們西北軍最厲害的大刀隊隊員了!厲害厲害!”

聽到林俊的光榮事蹟,周至柔也不得不歎服。

“老孔誇大了,只砍倒了九個,也不是所有的都是摩洛哥刀手,幾個是端刺刀的新兵蛋子。”

但不管是不是什麼新兵蛋子,敢於參加白刃戰,還砍翻九名對手的戰士在哪裡都是受到尊重的。而且最讓別人驚奇的是:這個人是名飛行員。

“安德烈將軍,沒想到你不光是空中的王牌,還是地上的雄獅,一名刀法高手。不知你學習的是什麼刀法?”沒學過刀法的人就能有如此戰績,就是打死周至柔,他也不信。

“以前學過些哥薩克的刀法,後來在西班牙時,我的警衛員教了我一套他的家傳刀法,他是旅歐華人的後代,所以應該說我會的是中國刀法。”

“安德烈,真沒想到你會中國刀法!”這下孔祥熙也趕到奇怪了。

“那名警衛員叫王剛,是中國大明皇家侍衛的後代,只不過他已經犧牲了。他不光教授了我他家祖傳的刀法,在犧牲前還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祖傳寶刀託人贈我,那是大明皇帝欽賜的皇家寶刀。可惜呀,0多歲就犧牲了。王剛是位好兄弟,他不愧於”龍之傳人“的稱號!”

說到王剛,林俊稍有些感慨。

“真沒想到,在安德烈將軍身上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安德烈將軍,我看你的座機上有條中國龍的圖案,想必和這位王剛兄弟也有些關係?”周至柔的想象力倒也豐富。

“是的,周將軍。王剛和我說過,龍在中國的傳說中是天空的主宰,王剛是我的好兄弟,是個熱血男兒!如果他沒有犧牲,也一定會回到他的故土參加對日本人的戰鬥。我在飛機上畫上那條金龍,就像他一直在和我一起戰鬥一樣,能完成他未了的遺願。這次我把王剛的寶刀也帶來了,只不過看來是沒辦法拿著它上陣殺敵了。”

林俊的直率更博得了孔祥熙和周至柔的好感,說話也變得不怎麼“場面話”。

“安德烈將軍,你是我見過裝束最特別的西方軍官。”周至柔說,在他的眼裡,蘇聯也是個西方國家,而且這位安德烈將軍的裝扮也非常有意思:一身華麗的制服,滿胸口的勳章,一把不僅華麗還代表這權利和榮譽的佩刀——他也見過差不多穿著的其他西方國家的軍官,但他們決沒有不會隨身佩戴兩把手槍和六個備用彈夾,其中一把一看就是毛瑟19衝鋒手槍,而且這把巨大的手槍竟然還有金絲鑲嵌的花紋。

“這個安德烈將軍不僅是個愛顯擺,還十個奇怪的人。”——這是周至柔在上車前,看到換裝後的林俊時就有的想法。

“呵呵,周將軍一定認為我的隨身武器過於特別了是吧。”

“呵呵,安德烈將軍,我說實話您可不要生氣:從您的配槍方式上來說,更像我們中國陸軍的一位連長,他們就常常佩戴一把德國的毛瑟衝鋒手槍,只不過您的配槍比他們的漂亮的海了去了。”

“當然不會生氣,周將軍,這毛瑟19型的衝鋒手槍可是好東西,近戰無敵呀!我們飛行員沒法子隨身攜帶大威力的自衛武器,這傢伙就是最好的隨身夥伴。只不過我這把毛瑟不是德國的,是西班牙阿斯特拉-昂塞託廠生產的限量版,我嫌原來的那個木盒子帶著不方便,就做了個新的槍套。說起來要感謝一位偉大的畫家,這把槍是西班牙的畢加索先生送給我做紀念的,要不我也搞不到這麼好的槍。”因為現在是在和孔祥熙和周至柔說話,林俊說到畢加索時用了“先生”的稱呼。

“真沒想到,安德烈將軍的配槍是畢加索先生送的。”周至柔不得不再次感嘆。

“周將軍,我想等到我們的轟炸機部隊全體抵達後,就投入對淞滬地區日軍的空襲。”

“安德烈將軍,到時候就靠你們了。最好能摧毀日軍正在建設的機場和日軍的物資集散地。”

“我看還可以將長江、黃浦江、杭州灣一帶的日軍軍艦和運輸船也列入攻擊目標。這次我們帶來了一批專門轟炸軍艦的00公斤級別的穿甲炸彈,而且我們的伊16戰鬥機都可以作為俯衝轟炸機使用,這次我們來華的飛行員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特別是其中十多名戰鬥機飛行員具有攻擊軍艦的經驗。”

林俊也不怕洩密,反正到時候大家都會知道。

“安德烈將軍,我從西北那邊機場傳來的訊息裡得知,你們這次運來了一批非常特別的航空炸彈,我們空軍方面的人都沒有見過。”

周至柔的話讓不怎麼懂行的孔祥熙也來了興趣:“安德烈,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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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最新研製的秘密武器,不過很快就不是什麼秘密,那些日本人就要知道它的厲害了!”林俊一看孔祥熙和周至柔都顯出些奇怪的表情,知道他們可能誤會了:“放心,這些武器沒有違反日內瓦公約,既不是毒氣彈也不是細菌彈,那些玩樣只有那些野蠻、沒有人性的日本豬會用。我們帶來的是種新式的燃燒彈,叫凝固汽油彈,但我們私下裡喜歡把它叫做“煉獄”,威力非常恐怖,除過特別堅固的堡壘,任何目標都會被它燒成焦炭。”

“安德烈將軍,聽名字是由汽油為主要成分的面殺傷武器?”

“是的,周將軍,如果是一般的鋼筋混凝土建築被它命中,被燒成廢墟就是唯一的結果,因為它的火焰甚至能燒穿混凝土。如果是陣地上的人,無論是躲在戰壕裡的、還是進攻一方的,只要被命中,只能被燒成焦炭。而且它爆炸後裡面的燃燒成分會大面積的四散飛濺,只要是人在爆炸時被裡面燃燒的凝固汽油沾上一點,就是在沙地上打滾也沒辦法撲滅,只會弄的滿身是火。一般的航空炸彈和它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我們喜歡叫它是“煉獄”。讓那些沒人性的日本豬嚐嚐滋味正好。”

孔祥熙和周至柔被林俊的介紹說的心裡毛毛的:這種炸彈也太不人道了吧!?孔祥熙雖然不懂航空炸彈,但這段時間他在南京也親眼看見了被炸後的慘狀,如果真像安德烈說的那樣,那這種炸彈的恐怖威力是不可想象的。而周至柔本來就比較瞭解航空技術,雖然不是專家,但聽林俊這麼一說,他能想象出被這種燃燒彈命中後的結果。

“安德烈將軍,具我所知,這一型別的燃燒彈其它國家都還沒有。”

“當然沒有,因為它是我發明的。”林俊一把將那些蘇聯炸彈專家的功勞“抹殺”了,但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研製凝固汽油彈的主義和原始配方就是他提出來的。

這下車裡的孔祥熙和周至柔對林俊是更加的“刮目相看”:能想出這麼恐怖的武器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瘋子,而這個安德烈可能是兩者兼顧。

王牌飛行員、白刃戰的英雄、缺乏人道主義的武器發明者——這如果不是天才與瘋子的結合體,那又會是什麼?!

、、、、、、

在於蔣介石的會面時,老蔣給予這位年輕的蘇聯援華軍事團總顧問相當的禮遇:林俊抵達前,蔣介石就通知同志外面的保衛人員:這位安德烈將軍可以配槍入內。這次的會面林俊使用了翻譯——武金斯卡婭,而那位蔣夫人宋美齡當然是老蔣的翻譯。

蔣介石知道眼前的蘇聯軍官會漢語,但在這種相對正式的場合,還是使用翻譯來的合適——但還是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蔣介石的話還沒等宋美齡翻成英語,這邊的林俊已經在用俄語回答了。

這讓一同在的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孔祥熙、宋靄玲和周至柔都有些“怪怪的”。但是大家也能夠理解,外交就是這樣。

蔣介石表達了林俊對援助一事上做的貢獻,也感謝蘇聯飛行員的到來,並例行公事般的說了些兩國友好一類的話;這邊的林俊也代為送上斯大林對他的問候。

總之一句話:會面在友好的氣氛中度過。

由於林俊等人還沒有吃晚餐,老蔣就設宴招待。

因為參加宴會的有女眷,而且軍事方面的事剛才已經談了一些,加上有孔祥熙、宋靄玲從中“調停”, 宴會的氣氛倒也相對輕鬆。唯一讓林俊有些“不滿”的是:宴會吃的是正規的西餐,雖然知道這是在照顧自己這方面的人,但相對來說,他寧可來一碗肉絲麵——林俊已經幾年沒吃到肉絲麵了,要是不給肉絲麵,就是來碗揚州炒飯也行呀!

在宴會的末尾,主人例行公事般的問了句:“還需要來點什麼?”

這邊的林俊倒也搞笑:“聽說揚州炒飯很有特色,不知方不方便?”

林俊這句有失理解的話讓所有人愣了神,“當然,揚州炒飯是我們這邊非常有名的一道小吃,當然要嚐嚐。”最快反應過來的孔祥熙連忙打圓場。

“不好意思,各位,剛才我的要求實在有些不禮貌,這都是因為以前有位中國的朋友和我說過,揚州炒飯是這邊非常好吃的一種食物,所以就說了出來,讓大家見笑了。”

林俊說的“非常真誠”,主人當然不好“怪罪”,而且在主人們看來,這些老外對於中餐就是這樣的“垂涎欲滴”,也就不奇怪了。對於客人的這個小小要求,主人當然要滿足:“哈哈,安德烈將軍說的有道理,現在是戰爭時期,還是這米飯養人呀!”

老蔣立刻讓侍從去準備揚州炒飯,而且還是每人一份。

因為宋靄玲和武金斯卡婭比較熟,她就和武金斯卡婭聊了起來,而那邊精通英語的宋美齡也加入了“三女團”。一會之後,蔣夫人有些驚奇的告訴老蔣:安德烈將軍自己就會做中餐!

“沒想到安德烈將軍對中國的飲食文化還有所研究,真是難得。”

“以前中國的朋友教的,自己也瞎琢磨了一下,最後做出來的東西都說不出是什麼風味了。”

接下來還有讓主人們更加驚奇的事,因為為林俊、武金斯卡婭、費科奇諾夫、斯諾爾尼克和蘭德斯科奇準備的餐具是勺子,結果所有人都要求換筷子——在林俊的影響下,他身邊的人都能熟練的使用筷子。

正在吃揚州炒飯的當口,老蔣的一個機要秘書送來了一份重要情報。老蔣沒有做迴避,就在餐桌上看了公文。

林俊注意到老蔣的表情有些嚴肅,但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老蔣看完公文,開口了:“安德烈將軍、至柔,你們也看看這份情報。”

老蔣邊上的宋美齡立刻起身,要走到林俊這邊。

“蔣夫人,我能看懂中文。”

林俊因為是客人,所以公文先遞給了他。情報是繁體字手寫的,而不是列印,這說明情報非常緊急!林俊細看後,皺起了眉頭——看到林俊的表情,老蔣估計在想:還是太年輕,不懂得什麼叫喜怒不形於色。

其實林俊根本不是因為情報的棘手,而是情報的內容和他記憶裡記錄的時間有很大的出入:日本“龍驤”號航空母艦出現在浙江舟山群島以北大戢洋海面。

現在的時間才是197年9月,而歷史上“龍驤”號航母是在11月才進入中國近海。而情報顯示,“龍驤”號航母不僅出現在大戢洋,就是前幾天南京遭受的轟炸也有它的份。

“大戢洋,東海和黃海的要衝,扼南北航線咽喉。”林俊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這個概念。由於對“龍驤”號航母的空襲是中國空軍史上唯一一次攻擊航母的紀錄,因此前世的林俊對這場戰鬥做過詳細的研究,而且他對大戢洋的環境也非常熟悉(前世就在大戢洋上空飛過。)。對於中國空軍的那次空襲,林俊是感覺非常可惜的,只將“龍驤”號炸成重傷:因為當時中國空軍在南京能夠參加那次出擊的只有架美制“諾斯羅普”式轟炸機,而當時蘇聯空軍還沒抵達南京。

雖然沒有炸沉“龍驤”,林俊還是十分佩服出擊的飛行員,他們是真正的空中英雄!當時所有出擊的全體官兵在出發前人人都寫了“絕命書”,他們發誓,如果遭到日軍高射炮和戰鬥機的攻擊而無法投彈時,就駕機與敵人同歸於盡。由轟炸機隊隊長徐卓元帶領,三架飛機在攻擊中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飛機飛行的高度很低,幾乎是枚枚炸彈都命中目標。後來在回航時他們遭到日機尾追攻擊,四位勇士血撒長空,這些勇士是真正的中國魂!

將手裡的公文交給邊上的周至柔,林俊只說了一句話:“炸沉它!”

“好,安德烈將軍和我想的一樣,炸沉日軍的航空母艦,如果成功,將大振我軍軍威,振奮前方將士的鬥志!”

這邊的周至柔就不用發表意見了,“委員長”都已經發話,他這個空軍前敵司令部總指揮只要認真執行就可以了。

“蔣先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看明天拂曉發起攻擊。”

“安德烈將軍,目前中國空軍的轟炸機數量不足,是否等到你們的轟炸機隊抵達後再發起攻擊?”蔣介石知道,今天抵達南京的蘇聯飛機是兩個戰鬥機大隊。

“蔣先生有所不知,攻擊軍艦最有效的武器是魚雷機和俯衝轟炸機,而這兩樣都是我們所缺的。但我手下4架伊16戰鬥機都可以作為俯衝轟炸機使用,而且有一半的飛行員有攻艦經驗,這次先期運到的航空炸彈中也有一部分就是專為攻艦準備的穿甲炸彈。從航空圖上看,大戢洋也在我軍戰鬥機的攻擊半徑內,只要有貴國空軍的配合,到了明天中午,那艘“龍驤”就將是東海裡的珊瑚礁。加上目前日軍還不知道我們的到來,正是攻擊的最好時機。”

“好!安德烈將軍,那就這麼定了,攻擊行動就請你和至柔一同制定,一定要炸沉它!”

蔣介石說的是有些激動,但他也突然想到個問題:孔祥熙提醒過他,這個安德烈喜歡親自上一線,看著今天的架勢,這個年輕的將軍一定又是要親自參加攻擊——這可不行,萬一出點意外,他可不好向蘇聯方面交代。老蔣也已經知道,這個安德烈在蘇聯可有著“無冕太子”的稱號。

“安德烈將軍,明天我將前往大校廠,與你一同指揮出擊。”老蔣想到這,不得不“屈尊”親自前往機場,免得這個安德烈親自去炸航母。

雖然非常希望自己成為世界上擊沉航母的第一批飛行員之一,但從目前的情況和老家的態度看,自己是別想親自帶隊,林俊心裡是無比可惜。

“那好,明天凌晨,我在機場塔臺等候蔣先生的到來。”

“至柔,你就和安德烈將軍研究一下具體的攻擊方案,務必要準備充分。”

“委員長請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周至柔對著老蔣一個敬禮。

告別了老蔣,一行人又趕回大校廠機場,並緊急召開中蘇飛行員協調會。攻擊“龍驤”的決定讓出席會議的所有人都無比興奮。

會議最後決定,由6架中方駕駛的“諾斯羅普”式轟炸機作為領航先導機,領航機飛行員就是轟炸機隊隊長徐卓元,並作為一個攻擊編隊,與蘇軍飛機同時發起攻擊;蘇方的4架戰鬥機分成兩隊:第一中隊1架伊16掛載副油箱全程護航,而另1架伊16全部由“炸過北方艦隊的飛行員”駕駛,掛載00公斤級的穿甲炸彈。蘇聯方面的空中總指揮是安德盧普夫(原來林俊並不想讓他出征,可兄弟的態度無比堅決),他還是護航分隊的指揮員,而擔任蘇方突擊分隊指揮員的是普羅科菲耶夫。

由於大戢洋距離南京的空中直線距離將近70公里,已接進伊16不帶副油箱的攻擊半徑上限,所以突擊中隊發動攻擊後立即返航,如果油料充足,將直接返回大校廠機場,如果油料不足,將備降句容機場。一切的後續防衛工作將交給護航中隊。

會議上還確定了雙方聯絡的暗語:因為這次出擊中沒有懂對方語言的飛行員,所有聯絡用於都是非常簡單,還用小卡片貼在雙方飛行員的儀表盤上,一聽就可以知道是什麼意思。

“兄弟,沒想到世界上第一次擊沉航母的空中指揮員的榮譽有可能落在你頭上。”林俊在會後對安德盧普夫說,他實在是羨慕這個兄弟。

“安德烈,我也沒機會向日本人的航母投彈,只能保證我們的攻擊飛機不受到日本人的威脅。”

安德盧普夫都還有意見,因為他也沒的當突擊中隊的指揮員,只能保駕護航。

“總比我在地面看幹等著好!”

林俊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可要給我活著回來!”

“放心,禿鷹們都拿我沒辦法,小日本的飛行員裡能把我打下來的人還沒出生呢!”

對於自己兄弟的空戰技術,林俊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安德盧普夫雖然年近四十,但他目前的飛行狀態還保持在最佳狀態,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的飛行格鬥技術已經超過了自己。這點只能讓林俊去羨慕了,因為他過早的離開了西班牙,但安德盧普夫雖然在那裡擔任聯隊長,還是親自參加了一些空戰,現在安德盧普夫的手裡可是有擊落1架敵機的戰績,是援華航空隊中的第一“王牌”。

整個蘇聯援華航空隊裡,有5名飛行員參加過西班牙的戰鬥,而安德盧普夫戰績第一,林俊第二,那個普羅科菲耶夫手裡也有7架的戰績,另外兩名中隊長也各自擊落過4架和兩架敵機。

在協調會上,中方飛行員已經向蘇聯的同行介紹了這次可能會遇到的對手的情況——就是日本人的96式艦載戰鬥機,而且日軍海軍航空兵的飛行員也基本是老手。

經驗豐富的對手沒有讓中蘇雙方的飛行員趕到困難,反而激起了他們的鬥志:因為他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飛行員!

出擊時間被定在9月11日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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