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比午飯要豐盛不少，主要是孫吳把女兒送到家後又轉身去小區不遠處的菜市場買了一點菜。
他也沒有一次性買很多，講究的是細水長流。
白晶晶很滿意孫吳的勤儉，做飯的時候明顯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錯，並且專門燒了一個孫吳愛吃的紅燒土豆排骨。
小丫頭也喜歡吃這樣菜，用手抓著排骨就往嘴裡塞，儘管嘴裡她嘴裡還有，兩邊臉頰被食物脹得鼓鼓的，活脫脫的一隻小倉鼠。
白晶晶十分無語地看著自己這個突然就沒有了吃相的女兒，看到孫吳還準備往她碗裡夾菜後，便把自己的碗伸到他面前，擺著撲克臉說道：“你不想吃就放到我碗裡，不要給女兒喂了，讓她把碗裡吃完了再說。”
孫小嬋看了一眼半路搶奪自己食物的媽媽，想了兩秒，甜甜地說道：“媽媽喜歡吃就給媽媽吃，我不餓的。”
如果她不是演技不過關，邊說邊癟嘴巴，孫吳一定會給她比一個大拇指。
“我女兒真乖。”
現在只能在心中感嘆道：“我女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
很快，白色小方桌上的兩菜一湯就吃完了。
白晶晶看著乾乾淨淨地菜盤，笑著說道：“還好沒有剩。”
“我還沒有吃夠呢，當然剩不了。”孫吳一面揉肚子，一面假裝抱怨起來。
時隔四年，白晶晶的廚藝雖然沒有達到她自己吹噓的那樣三星米其林大廚水平，但是也能燒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來。
聽到孫吳的吐槽，白晶晶愣了一下，然後輕微點了點頭。
“也是，下次要多弄點了。”
這時候孫小嬋在一旁突然說道：“媽媽，我吃飽了。”
孫吳到沒有覺得女兒這話有什麼不妥，倒是白晶晶瞪了孫小嬋一樣，用些許嚴厲的口吻說道：“你爸爸一直在幫你夾菜，你當然吃飽了。”
“哦！”小家夥垂下眼簾應了一聲。
又抬起頭來對著孫吳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你。”
孫吳心中剛剛升起的鬱氣隨著女兒的感謝頓時消失無影無蹤，蹲下身來笑著說道：“真乖。”
說罷，又站起來對著白晶晶說道：“我走了，明天見。”
“嗯。”
白晶晶微笑點了一下頭，又把女兒抱起來把孫吳送到電梯門口，一邊拿起她的小手朝著她父親輕輕揮動，一邊在她耳邊說道：“說爸爸拜拜！”
只不過小家夥裝作沒有前三個字，只是小聲說道：“再見。”
“乖，再見。”
電梯門緩緩合攏，妻子和女兒也消失在孫吳的視野中。
看著鏡面中的自己，他用手捂住嘴巴哈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接著又嘆了一口氣。
電梯在中途的時候停了下來，進來的是一家三口，中年男人手裡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穿著粉紅色的可愛羽絨服。
看到小女孩一直盯著自己，孫吳就對她露出了一個笑臉，隨後小女孩也笑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小女孩父親便對著孫吳問道：“你是住在這裡的？”
孫吳搖了搖頭。“萬麗君越城。”
聽到這個小區名字，中年男人眼中流露出羨慕，笑著說道：“你們那裡的房價現在漲得真厲害。”
這時一直低頭玩手機染著橘紅色捲髮的女子開口了，語氣不是很好。
“當初我叫你買在濱海區，你偏偏要買在東城區，現在後悔了吧！”
中年男子尷尬地笑了笑，頗為無奈地解釋道：“我當初不是不想讓我們壓力大嘛！況且我們這個小區也不差，生活又方便。”
他上一句話是對著妻子說了，下一句話則是說給孫吳聽的。
“你看......”時尚女子只吐出兩個字便沒有再抱怨丈夫，只是看著女兒說道：“麗麗明年就要上小學了，我們這裡那個小學誰看得起啊！”
“我知道。”中年男子也嘆了一口氣。
看著孫吳走遠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側頭對著妻子說道：“我們把這裡的房子賣了，然後去萬麗那裡買一套小戶型。”
“早就應該這樣了，那個小區可是能讀濱海仁樹小學的。”女人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
孫吳不知道自己這只蝴蝶扇動的翅膀影響到了一個家庭，他腦海裡全是剛剛那個中年人滿臉的無奈和自責。
“我將來也會是這樣嗎？讓白晶晶因為這種事情來抱怨。”
“不，我絕不能再讓她失望。”
在這一刻，孫吳做出了一個決定，他一定要把房子買起了才去跟白晶晶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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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她們母女跟著自己居無定所。
如果說從前的孫吳壓根不想買房子，那麼現在的他則無比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套房子。
一套不錯的房子。
讓他一下子就轉換心態的不是美好的期望，而是他必須有一套房的這個現實。
白晶晶已經提醒過他，女兒該讀書了。
街上車水馬龍，兩邊四周的燈光懸停在漆黑的夜幕中，明明好像隨時隨地就會被黑暗淹沒，卻始終頑強地照亮了一個家。
那是他所羨慕的物件。
看到沒有空載的計程車，孫吳便拿出手機準備打專車，只是在看到“55.80”這個阿拉伯數字後，他罕見的猶豫了起來，然後將手機放回衣兜，朝著不遠處那個無人的公交站走去。
“算了，以後不打車了。”
夜間的公交車依舊繁忙，大多數都是穿著職業裝，孫吳站在中間的位置，身體隨著公交車的走走停停搖搖晃晃，像是隨波逐流的落葉。
有人下去了，又有人上來了，直到他下去，這輛擁擠的公交車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至少今天是這樣。
“0861路。”
孫吳又小聲重複了一遍，望了一眼公交車尾部的樓盤廣告，他轉身朝著自己小區走去。
這一次他也沒有跟往常一樣無視那些中介門店貼著的在售房屋信息，而是走進細細地看了起來。
“最便宜的一套都要518萬啊！”
雖然昨天他也吐槽過貴，但是方才真正感到貴得要命。以他現在的工資，即使他不吃不喝也要33年才能買得起。
而那時候的房價會變成怎麼樣孫吳無法知曉，他只能確定815萬肯定是買不到的。
回到家的孫吳沒有和往常一樣玩幾盤《英雄聯盟》，而是看著電腦屏幕發呆，他已經確定現在的自己只有147504.50元的存款。
“房租4300。”
“伙食費一天100，一個月3000。”
“其他亂七八糟的一個月1500左右。”
當他得出“8800”這個數字後，他才真的覺得自己現在不僅僅是一個窮鬼，而且未來也不可期。
“加班。”
孫吳想到了一個增加收入的好辦法，也不想去在乎996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了。
“然後呢？”
其實他也知道，即使自己24小時365天上班，等到他買房子女兒指不定都畢業了。
“媽的，我怎麼沒有系統啊？”孫吳恨恨地罵了一句，當前途太過於暗淡的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是神豪小說中的男主角。
最好是自動加錢的那種。
只是他也知道這不現實，便起身準備去洗澡。
然後他就出現了幻覺。
【技能：想象力，開始載入】
【載入百分之一】
【載入百分之五】
......
【載入百分之九十九】
【載入完畢】
【當前熟練度：7】
-
【技能：記憶力，開始載入】
......
【載入完畢】
【當前熟練度：55】
-
【技能：表達力，開始載入】
......
【載入完畢】
【當前熟練度：14】
雖然這三個技能的熟練度有所不同，但是孫吳也沒有去探究一二。
系統的事情，自己一個普通人瞎操心什麼呢？乖乖享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