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光衣服，走進浴室，浴缸被注滿了水，將腦袋緩緩沒入溫水中，做完這一切的孫吳眼前的淡藍色螢幕還沒有消失。
“看來這是真的了。”孫吳喃喃自語道。
只不過他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於是毫無例外地嗆水了。
劇烈的咳嗽聲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迴盪，眼前的螢幕卻始終固定懸浮在大腦正前方一尺左右的位置，這是這個時代所不具備的科技。
孫吳仔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有察覺到任何傷口。
“原來無聊的外星人真的存在。”
不敢小聲嘀咕，只敢在心裡吐槽的孫吳趕忙爬出了浴缸，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淹死了，那樣著實太悲劇了。
看著鏡子中這張帥氣逼人的面孔，孫吳覺得鏡中那個他更帥了，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帥。
“鏡子中並淡藍色螢幕，應該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看到。”
不過這個也只是孫吳自己的猜測，他更不可能去求證這個猜想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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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猜錯了，在這個人人都想當網紅的年代，頂著一塊充滿科技感螢幕出門的自己絕對會被人拿手機拍下來，接著便起一個誇張的標題傳到短影片APP上。
那樣自己肯定會爆火。
在第二天又會出現另一個新聞，某某某為了博取關注度，惡意PS影片傳到網際網路上，引起公眾輿論恐慌，目前已經被警方依法行政拘留。
那人最後還被證明患有嚴重的臆想症。
事情來到第三天，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好友，自己那便宜小叔一家子，還有白晶晶都會收到一條不幸的訊息。
“白晶晶應該是傷心很久很久，牛魔王大概會一個人邊罵邊喝悶酒，那些同學和同事很快就會忘記有我這個人，最後小嬸肯定會一面假惺惺的哭，一面開心的數錢。”
“而我自己呢？最後只會成為一個神秘的代號，彷彿這世上從來沒有“孫吳”這個人一樣。”
這無疑是一個十分悲觀的猜測，但是又是現實中最可能發生的事情。
光是想一想，孫吳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趕忙開啟冷水龍頭。
冰冷的水讓他的大腦重新恢復冷靜，看著螢幕右上角的“×”圖案，孫吳抬起右手點了過去，眼前這塊淡藍色半透明螢幕果然消失不見了。
這個結果讓孫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把水龍頭扭到另一邊，孫吳用熱水重新洗了一個臉，然後他就懵逼了。
“怎麼再次開啟呢？”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淡藍色半透明螢幕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原來還能意念控制。”
孫吳最開始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在下一秒就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都能給他一個所謂的“系統”了，能夠這樣不是理所應當嗎？
......
穿好睡衣，孫吳一動一動成“大”字狀仰躺在床上。
只定睛凝視一會兒頭頂上方的白色吸頂燈，他的兩眼便開始發疼，眼睛也彷彿看到了彩虹。
彩虹是十分美麗的存在，也讓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有了笑容。
“我怎麼能夠這麼好運呢？”
孫吳哭了，哭得很厲害。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半生，想到了他曾經羨慕地看著別人的豪車。
和白晶晶離婚後，原本他的目標就是一個人過一輩子，死了就死了吧！
骨灰撒在哪裡他也不在意，反正那時候他已經死了。
等到和白晶晶重逢，發現自己已經是一位爸爸的孫吳在這個系統出現之前，他也只是想著努力掙錢，跟妻子一起為了女兒創造一個過得去的條件。
有著一個卑微又艱難的目標：在濱海市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家。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孫吳也是看過小說的人，自然知道小說中被系統繫結的主角，最後十之八九都會成為人人人人人......上人。
這個省略號等於他所在的位面總人口減去六。
想到這一點，孫吳來不及擦乾眼淚又把系統介面呼喚了出來。
“不知道有沒有新手大禮包，京城四合院？還是勞斯萊斯庫裡南？還是呼吸就會變強的獎勵？”
然後.....
他就想罵娘了。
“我......太喜歡了，怎麼我的這個系統就這麼獨一無二呢？簡潔又簡約，我真是太喜歡了。”
最後幾個字孫吳是一字一頓微笑著咬著牙說出來的。
人啊！就是貪心不足。
沒有系統的時候，做夢都想有系統。
真有了系統，又會嫌棄自己的系統不是無敵流派。
孫吳的系統就擁有三個功能。
記憶力，看字面意思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熟練度達到100就能做到過目不忘。
想象力，這個也很好理解，人嘛！都是喜歡幻想的動物。
皇帝幻想長生不老，乞丐幻想明天成為首富。
“熟練度達到100將擁有天馬行空的思維，能夠想象出一個真實的世界。”
表達力，這是語文老師經常提到的名稱，也是一個人與世界溝通所必須具備的條件。
“熟練度達到100便能夠將你大腦中的畫面和想法完美的透過語言和文字描寫出來。”
孫吳只用了區區十秒就看完了螢幕上的文字，並且很好的理解了它們傳達出來的意識。
“這也太楊修了吧！”
看完後的他內心難掩失望，真覺得自己剛剛是白哭了，誰能想到傳說中的系統居然能夠這麼楊修呢。
不過失望歸失望，重新洗了一個臉的孫吳坐到了書桌前，拿起中性筆在筆記本的空白頁面上寫上了“記憶力”、“想象力”和“表達力”。
“該怎麼利用它們賺錢呢？”
這是一個難題，孫吳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張三，博讀各種刑法這一條就率先被他pass掉了。
“記憶力不說，懂得都懂，想象力和表達力合起來是什麼？”
“是作文啊！”
在這一刻，孫吳想到了他曾經的中學語文老師，雖然她上課只關照給她送禮的學生，但是她說過的一句話孫吳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作文就是把你腦海中的東西透過文字表達出來，順便提一句，孫吳同學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雖然他沒有老漢，但是還是很好的寫出了一位父親的偉大，你們要跟他學習。”
那篇作文題目是《父親的背影》，孫吳記得自己當時借鑑了朱自清先生的寫法，最後得了滿分。
伴隨著老師的話語，整個教室裡都充滿了歡樂了氣氛，孫吳也跟著笑了起來。
時隔多年，當時的這一幕還能從他腦海中完整浮現出來，教室前方的黑板、老師的微笑、同學們轉過頭來的注視都清清楚楚，彷彿身臨其境。
“記憶力這玩意兒真不可思議啊！明明我當時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的。”
孫吳笑著搖了搖頭，知道這是系統發揮了作用，同時也確定了自己要靠寫小說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