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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室

雷蒙拿著鑰匙,快的跑到走廊盡頭的資料室,用鑰匙開啟了門,然後反手將門帶上。

他先從最裡面那些看上去年代最古老的古籍上開始尋找,特別是那些羊皮卷宗。不知不覺半個小時就過去了,雷蒙已經翻閱了無數本聖經福音之類的書籍,可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苦笑了笑,難道這裡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麼?他將一本厚厚的羊皮書放回了架子,正嘆息間,忽然眼睛一亮!

架子上那些劃痕有些古怪……

雷蒙湊近了仔細辨認了一下,差點叫了出來!

只見那古老的純金屬打造的架子上,居然歪歪斜斜的刻著一行文字!那文字雖然極為潦草,筆畫也粗陋得很,但雷蒙卻可以清晰的辨認出來,這是拉丁文!

“心靈的墮落之路。”雷蒙皺起眉頭,輕輕**著架子邊緣上刻著的這行文字,在文字末尾還有一個小小的箭頭。

他心中一動,順著箭頭看了看,可架子上卻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其他的文字了。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隨即睜開眼睛,看了看房間裡的周圍,忽然眼睛一亮!

那句話末尾的箭頭所指的方向,似乎正指著牆壁上的那個壁畫啊!

牆壁上掛著一副聖母畫像,聖母聖潔莊嚴的臉上,一雙眼睛是緊閉著的。周圍是一圈小天使在她身邊飛翔。

雷蒙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幅畫,甚至將它從牆上掀起了一角,將手伸到後面摸了摸,可什麼都沒有。

難道畫有古怪?他仔細的端詳了這幅畫半晌,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

只見那聖母畫像周圍的那一排天使都是閉著眼睛的,而唯獨有一個小天使睜著一隻眼睛!眼球目光往左……

“往左……”雷蒙將畫像掛了回去,順著左邊看去,卻看見了牆壁上掛著的一把中世紀的長劍。

那長劍早已經生鏽了,掛在牆壁上呈現出四十五度角,劍尖指著地面!

雷蒙立刻趴在了地上,仔細摸索了一會兒,確定再也沒有任何標記了。這才用力在地板周圍仔細敲了敲。

果然,這一塊地板敲上去聲音有些空蕩蕩,那一塊青色地板周圍的縫隙,隱隱比別的地方要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

雷蒙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小的匕插入了縫隙,用力將青石板翹了起來……

哢哢聲響,這塊青石板極為沉重,剛剛移開,就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地下通道,一股陰陰的冷風從下吹了上來,讓雷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靈的墮落之路?”他眯起了眼睛,冷冷一笑。

從懷中掏出了一盒火柴,一口氣點燃丟了下去,只見一道火光從地下通道裡閃過,隱隱約約能看出這個通道不深,不過三四米的樣子。

雷蒙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撕成了幾條系在一起,一頭綁在一個沉重的金屬架子上,自己拿著另外一頭,就準備往通道下跳。

“你在幹什麼呢?”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門口,那個小美人站在那裡瞪著雷蒙,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幾分羞澀,還有幾分惱怒。

小美人臉色有異,緩緩走近了幾步,沉下臉道:“難道你是在偷東西麼?”雷蒙表情似乎瞬間變了變,隨即定格在了懶洋洋的微笑上,打了個哈哈,這才淡淡笑道:“小美人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青石板,緩緩站了起來。只是眼珠子牢牢鎖定小美人,精神卻時刻不肯放鬆。

他手裡捏著那把小巧的匕……臉上雖然在笑,可是卻帶著幾分寒氣。

小美人撇了撇嘴巴:“我看你就不是在幹好事情!”雷蒙不動聲色走近了幾步,卻嘻嘻笑道:“那你為什麼跟著我跑進來了?難道是特意來找我的麼?”小美人臉色稍稍一紅,瞪著眼睛道:“呸!誰來找你!我……”她語塞了片刻,才道:“我是看你鬼鬼祟祟跑掉,來看看你做什麼壞事!”雷蒙哈哈一笑,他伸手揮了揮,強大的**力施展開來,那房門自己緩緩合上!小美人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漂亮小子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雷蒙臉上笑得更燦爛,只是聲音帶著幾分寒意:“可惜了,你真的不該過來的。你看,我確實是在做壞事。”雷蒙一邊說,一邊靠了上去,漸漸逼近了小美人。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迅鎮定了下來,眉毛一揚,道:“我不管你做什麼好事壞事。我可不是你們羅蘭學院的人,你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真沒關係麼?”雷蒙嘻嘻一笑,忽然伸手就在她下巴上輕輕捏了一下,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已經縮回了手。

女孩低聲尖叫了一聲,眼中露出幾分怒意,沉聲道:“你再動手動腳,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雷蒙嘆了口氣,指了指周圍:“小姐,這座城堡每個房間四周的牆壁,至少也有一米厚,你就算是叫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聽見的。”說完,用怪異的目光在女孩身上掃來掃去,顯然腦子裡想著什麼不堪的**頭。

小美人卻不再理會雷蒙了,逕自走了進去,站在那地板上的通道邊皺眉看了一會兒:“這是什麼?”雷蒙只是眯起眼睛看著她不說話。

小美人嘆了口氣,眨了眨眼,道:“我可沒有興趣去舉報你。不過我看你現在做的事情有點古怪,一定是件有趣的事情!如果你希望我不給你找麻煩,就帶著我一起下去!”說到這裡,她眼中露出幾分興奮的目光。

雷蒙想了想,立刻道:“好!”

“嗯?你怎麼答應得這麼痛快?”雷蒙攤開雙手,似乎在苦笑:“那我還能怎麼辦?殺了你?你這麼漂亮,我捨不得。只能拖著你一起上賊船了。把你變成我的同夥,這才是唯一的辦法嘛。”雷蒙試了試繩子是否結實,將匕插進了靴子裡,這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女士優先。”那小美人站在一旁往下看了一會兒,皺眉道:“這裡面怎麼冷風颼颼的?下面有什麼?”雷蒙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道:“寶藏,金山銀山還有鑽石山。快跳吧!”

“哼,只是財寶麼?我可不稀罕。”小美人做勢欲跳,忽然眼珠一轉,道:“你先跳。這下面黑黝黝的,不知道多深呢,你先下去接著我。”雷蒙苦笑道:“我跳就我跳,只是我跳下去你可別把繩子割斷了害我。”說完他就當真跳了下去。

這洞口並不深,也就三四米的高度,雷蒙又拉著繩子大大降低了下墜的度,他雙腳落地後只是震了一震,這才站直了身子。

下面雖然沒有一絲光亮,可是雷蒙有強大的精神力,略微試探了一下,就現了左邊的一個平行的通道,只是這通道極為狹窄擁擠。而且尋常的人恐怕要略微彎腰才能走得進去。

只聽見頭頂上呼的一聲,雷蒙趕緊伸手去接,就覺得一個滾熱的身子從天而降落入自己的懷中。

這種時刻溫香軟玉入懷,雷蒙哪有不趁機大佔便宜的道理?一雙手暗中動作,氣得小美人連連尖叫,從他懷中掙脫開來,幾乎條件反射一樣,用膝蓋往雷蒙胯下頂了過去。

雷蒙微微一笑側身讓開,低聲道:“這下面黑得很,這種幾百年的古堡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蟲蛇之類的東西,你跟著我,不要亂跑。”說完,他當先就朝著左邊的通道走了進去,方走了兩步,雷蒙忽然回頭一笑,黑暗中他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邪惡的意味。

“剛才在上面我可忘記告訴你,這個洞口有一行文字:心靈的墮落之路。我的小美人兒,歡迎和我一起踏上心靈墮落之路!”雷蒙笑得極為陰險的樣子。

這句話在颼颼冷風中,彷彿直吹進了小美人的心裡,她身子忍不住微微抖,情不自禁的就靠近了雷蒙幾分。

沿著這個地道往前走了一會兒,因為地道的高度限制,只能彎著腰前進,這種姿勢相當耗費體力。

“喂,陰險的傢伙……你,你走慢一點!”身後的小美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聲音帶著幾分喘息,似乎有點疲憊的樣子。

“沒辦法,我們只有兩個小時。”雷矇頭也不回淡淡說了一句。

這地道裡陰暗溼冷,周圍的牆壁摸上去極為整齊,顯然是人工挖鑿出來的,只是裸露在外面的石塊上隱隱有些潮溼。雷蒙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憑藉他強大的精神力試探出去,早將前後幾米範圍的地形了然於胸。

感覺到地形一路往下,兩人足足走了有大概半個小時,恐怕這裡早已經深入到了城堡的地下了。

忽然感到前面豁然開朗,迎面一陣冷風吹來,兩人都打了個哆嗦,隨即從地道口走出,面前是一個極為寬敞地下空間!

兩人剛剛走進一步,立刻就感到一陣陰風吹過,隨即呼的一聲,原本黑暗的空間忽然就亮了!

頭頂一個巨大的、吊著的火盆冒出了一團火苗,藉著昏暗的燈光,照亮了這裡!

這明顯是一個人工挖掘出來的房間!周圍牆壁上雕刻著五顏六色的奇怪圖案,就連地面雖然鋪著巨大的青色石塊,上面卻也和天花板一樣畫著一些圖案。

雷蒙只看了一眼,心中就猛地一跳!

這些圖案,好像與巫術書裡描繪的那些巫術陣法一樣!

而吊在頭頂上面的火盆,少說也有幾百年歷史了,此刻居然能自己燃燒,想必是因為房頂上的那些高深的陣法作用了。

鼻子裡滿是一股腐朽破敗的氣味,雷蒙臉色自若,旁邊的小美人卻皺眉掩住了鼻子,身子不自覺的緊緊靠在雷蒙的旁邊,低聲道:“喂,卑鄙的傢伙,這裡就是你說的寶藏麼?怎麼什麼都沒有?”雷蒙不回答,只是眯著眼睛四處打量。

忽然他眼睛一亮,大步往對面的牆壁走去。

這房間大約有七八十平米的樣子,面前的那堵牆壁上滿是厚厚的灰塵,足足有三四寸那麼深。

拂去了那灰塵,露出牆壁的本來面目,只見上面雕刻著一個小型的圖案,雷蒙一眼看去,忍不住微微變色。

鎮魂咒!

他腦中迅的回想,自己從巫術書上看到關於鎮魂咒的那些記載。

這是一個極為邪惡的咒語,傳說中精通鎮魂咒的巫術,可以驅使那些死去的生物為自己所用!

雷蒙心中怦怦亂跳,小心翼翼的不敢去觸動這個牆壁上的巫術陣。他謹慎的將周圍的灰塵拂去,上面密密麻麻雕刻著一些文字……

“啊!”就在雷蒙準備靜靜閱讀的時候,身後的那個小美人忽然出驚恐的尖叫。

“怎麼了?”雷蒙回頭。

小美人嚇得面色慘白,指著牆角不住的抖。

房間的牆角,一副白森森的人類白骨歪歪斜斜的倒在那裡——這顯然是一個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全身的肌肉早已經腐朽光了,剩下一副白骨,身上還有一些破爛的、沒有完全腐朽掉的衣服。

小美人嚇得花容失色,顫抖的彷彿隨時要昏倒的樣子。

雷蒙微微一笑,這副白骨早在他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所以並不奇怪,他立刻上去一把抱住了小美人,這種趁機揩油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只是這次小美人嚇得似乎已經忘記推開雷蒙,整個人縮在他的懷中不住抖,腦袋也死死埋在雷蒙的胸口,雷蒙一隻手抱住了對方柔軟的腰肢,另外一隻手卻有意無意的順著對方的腰部,往下面那個翹臀滑了下去。

“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雷蒙在小美人耳邊低聲微笑,同時用力嗅她頭上淡淡的幽香。他的聲音用上了些許精神力,彷彿安眠曲一樣,帶著某種讓人鎮定的作用。

眼看對方漸漸安定了下來,雷蒙立刻鬆開了自己作惡的手,微笑退開兩步,逕自走到牆壁前繼續研究,只是那個小美人眼中露出幾分羞怒的眼神,臉上雙頰紅暈,卻是緊緊跟著雷蒙,再也不肯離開半步了。

雷蒙閉著眼睛沉思了片刻,忽然輕輕用手在牆壁上敲打起來,他仔細的避開牆壁上那個鎮魂咒的巫術陣法圖案,只是在它周圍用力敲打。

然後側耳仔細傾聽牆壁裡的聲音。

終於,只聽見哢哢一陣輕響,牆壁上忽然有一塊青石緩緩的自動伸了出來!!

小美人死死拉住了雷蒙的一片衣角,面色緊張。雷蒙卻歡呼了一聲。

只見牆壁上那伸出的青石上,裸露著一些金屬的把手,長長短短大概有五六個。雷蒙嘻嘻一笑,道:“你看,這就是這裡的秘密了。”小美人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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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牆壁上的那些文字了麼?”小美人搖搖頭:“這些是拉丁文麼?我不懂拉丁文的。”雷蒙眯起了眼睛:“上面寫的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早在幾百年前,這座城堡還不是羅蘭學院,而是教會的一個據點。這裡居住的是一個在教會裡身分頗高的大主教!可惜的很,這個主教大人雖然是教會中極有身分的教徒,但是他本人對於上帝的信仰卻似乎並不那麼虔誠……”雷蒙半閉著眼緩緩敘述:“當時的教會下令到處捕殺褻瀆神靈的異教徒……嗯,也就是當時被人們稱為的巫師……你知道巫師麼?”小美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的目光,緩緩搖了搖頭。

雷蒙“嘿嘿”一笑,道:“這位主教大人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他身為教會的主教,管理一個大大的教區,卻對巫術產生了興趣,結果一不可收拾,漸漸了成為了一個喜歡研究巫術的人,最後,他自己也成為了一個巫師!”最後,他指著牆壁上的那些文字,笑道:“這上面記載的,就是這位主教大人留下的有關他生平故事的文字。”他又指了指牆角的那副白骨,淡淡道:“這就是那位喜歡巫術的主教大人了。他是在這裡自殺而死的!”

“自殺?為什麼要自殺?”雷蒙撇撇嘴,笑道:“在那個時代,巫術被教會視為邪惡的異端,凡是被查出會巫術的巫師,全部都會被抓起來燒死的!這個傢伙身為教會的主教,卻學習邪惡的巫術,自然是最後被人察覺了他的秘密,然後躲在這裡畏罪自殺了。”頓了頓,他緩緩笑道:“這個地方,原本是城堡下面的一個秘室,也是這個主教當初偷偷修煉巫術的地方。”在昏暗的火光下,雷蒙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邪惡的氣息:“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巫師主教大人,給我們留下了什麼好東西吧……”他用力握住了一個金屬的把手,然後往下一拉。

哢哢的聲音從牆壁後面傳來,顯然在牆壁後面有一些金屬的機械,只是經過了幾百年的歲月,也不知道那些東西還是否依然能用了。

譁啦一聲!

牆壁上的一個石板忽然就翻開了,裡面有一堆金燦燦的東西掉了出來!

金幣!珠寶!還有一些純金打造的小雕像,純金的杯子,甚至還有一些金塊!

小美人抿嘴一笑,道:“你果然說的沒錯,這裡確是有寶藏,這下你可財了,卑鄙的小子。”雷蒙跑過去挑選了幾樣揣進懷裡,口中卻嘻嘻笑道:“錢財而已,我還不怎麼放在心裡。但畢竟這是好東西,若是看見了不拿,反而是傻瓜了。”他又去拉另外一個把手,隨著哢哢的一陣金屬機關的聲音,牆壁後又翻出了一個暗格!然後一塊青石上,露出了一本厚厚的羊皮冊子!

雷蒙這才歡呼了一聲,上去將那羊皮冊子抓在了手裡,翻開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了貪婪喜悅的表情,重重出了口氣,將羊皮冊子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懷裡。

“那是什麼東西?”小美人有些驚訝:“難道你對這些財寶不感興趣麼?”雷蒙嘻嘻一笑,拍了拍胸口,口中不說話,心中卻暗道:“女人就是女人,只要我擁有了這本東西,以後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讓我們看看這位主教大人還為我們留下了什麼好東西。”他伸手去拉另外一個金屬把手……

這次牆壁裡傳出了一陣沉悶的哢哢聲,聲音持續了足足有兩分鍾!而四周的牆壁同時出了聲音……

隨著石塊摩擦的聲音,四面牆壁上同時有大塊大塊的石板翻了過來!

牆壁上同時翻出了各種各樣的裝飾品!

有古代的銅製長劍,有騎士的十字斬劍,還有一些十字弩!甚至雷蒙還看見了一副完整的古老鎧甲!

看來,這個主教生前倒是一個收藏武器的愛好者。

只見兩旁寬大的牆壁上,同時推出了幾具一人多高的石頭容器,那上寬下窄的造型,讓雷蒙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訝……

這是……石棺!

哢哢幾聲輕響,那石頭棺材同時出了聲音,棺材蓋子自動翻開,露出了裡面的早已經風乾了的屍體……

“啊!”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那個小美女了,她出了淒厲尖叫,隨即身子晃了晃,暈倒在了雷蒙的懷裡。整張小臉煞白,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雷蒙也嚇了一跳,但隨即看清了這些東西,不由得松了口氣,他輕輕捏了捏小美人的臉蛋,拍了兩下,溫言笑道:“醒醒!醒醒!小美人,看你好奇心那麼重的樣子,怎麼看見幾個木乃伊就嚇得暈倒了?”小美人幽幽醒來,顫聲說道:“你說……說什麼?”她聲音低微,牙齒又不停打顫,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雷蒙微微一笑,一手趁機攬住了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指著石棺裡的那些乾屍,笑道:“這些東西都是木乃伊,想不到那個主教大人居然有收集這些東西的愛好啊。不過這些東西,在藝術收藏愛好者的眼中,確實是寶貝呢。”他嘴裡胡說八道,完全是安慰懷中的小美女,眼中卻已經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學習過巫術的雷蒙,當然知道這些木乃伊絕對不是什麼無聊的收藏品!

很明顯,那個主教大人修煉的是巫術中的死靈法術!而修煉死靈法術,自然是需要吸收死亡生物上的黑暗死亡力量——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的死亡黑暗氣息,比幾百上千年的木乃伊更重呢?

看來,那個主教大人生前權勢恐怕著實不小,居然能弄到這麼珍貴的東西啊!

雷蒙扶住懷中顫抖的小美女,嘻嘻笑道:“好了好了,難道你不知道木乃伊是什麼東西麼?不過是一些死後經過特殊處理的屍體罷了。”頓了頓,他開始賣弄自己的學識了:“嗯,看來這幾個木乃伊倒是上等貨色啊……製造的手法完全是按照最標準的傳統規則……

“嗯,最古老的木乃伊製造方法,先是要從死人的鼻子裡插入管子,然後吸出腦髓,注入藥物清洗腦部。然後在腹部切開一個小口,將人體的內臟,肝脾肺腎胃全部掏出來,只留下心臟!

“然後再用特殊配置了香料的藥物清洗腹腔,再把切口封上……嗯,看來這些東西的工藝都是上等水準,外面包紮的布料也是經過精心處理過……好啊好啊!果然是高等貨色!”雷蒙一面說一面嘆息,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但隨即想到,自己現在連魔杖都沒有製造好,無法修煉真正的巫術,這些木乃伊雖然是上等品種,可是自己卻無法修煉亡靈巫術,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口氣中頗有惋惜之意。

只是懷中的小美人聽他一番話後,卻嚇得似乎呆了,身子也忘記了顫抖,只是牙齒仍然咯咯打顫不止。

忽然,小美人用力從雷蒙懷中掙脫開來,尖叫道:“你……你……”雷蒙板起臉,道:“我什麼?”小美人滿臉驚恐,顫聲道:“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實在太可怕了!”雷蒙笑著拉住了小美人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彷彿安慰一隻受驚的貓兒一樣,在她背上輕輕撫摸,笑道:“在有些人的眼中,這些東西是噁心嚇人的屍體,可是在有些人的眼中,他們可是珍貴的材料啊……”他腦中不由想起了牆壁上的鎮魂咒巫術陣圖案,心中不由得一驚,心想這些木乃伊恐怕不僅僅是修煉巫術材料那麼簡單……

小美女忽然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的目光,隨即本能一般的,口中默默**起了一些古怪的聲音。

原本雷蒙沒有在意她的話語,只當小女孩驚恐之下的呢喃,等到他聽清楚了小美人的話語之後,臉色劇變,喝道:“閉嘴,你在**什麼東西!”可是已經晚了!

小美人剛才**的一段居然是最正宗、最標準的教會的“聖天使驅散黑暗唱誦詞”!

雷蒙剛剛來得及捂住了小美人的嘴巴,就看見她的胸口忽然出一絲白色的光芒!

那白色的光芒在這昏黃火光的暗室中極為耀眼,彷彿帶著一種聖潔的意味,漸漸的驅散那讓人心中寒的腐朽和死亡的氣息!

“不好!”雷蒙臉色劇變,抓住了小美人的衣領喝道:“你身上戴著什麼東西!”他已經顧不得小美人的掙扎,一手就從她胸口衣服裡伸了進去,然後抓出了一個銀色的東西,卻是一個正在閃閃光的十字架!

雷蒙立刻意識到,這是經過了最純正的聖力加持過的東西!

“你怎麼戴著這個東西!”雷蒙狂怒之下叫道,一把扯斷了十字架上的鏈子。

小美人嚇得顫聲道:“是……是教父給我平日帶著身上安神的……是……”

“蠢貨!”雷蒙罵了一句,卻拉住了小美人,急朝著牆壁上的那個出口走了過去。

忽然,身後那個牆壁上的“鎮魂咒”巫術陣圖案,彷彿受到了聖光的刺激,猛然放射出了一團血紅色的光芒!

兩邊鑲嵌在牆壁裡的石棺,同時傳來了陣陣悽慘的吼叫!那些幾百上千年的木乃伊同時彷彿活過來了一樣,出了最刺耳的尖叫!

像是亡靈復活一樣,那些身上帶著黏液、殘破的風乾屍肉、還有破爛布條的怪物們,開始張牙舞爪,身軀猛烈的掙扎。

隨即它們快的從石棺裡掙扎跳了出來,口中出了淒厲的吼叫,同時對著中間的雷蒙和那個小美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