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在暗中觀察，詫異發現，那永生境的通天和無名強者，在凡人半聖之境的戰力，似乎也高明不到哪去，起碼不比吳空高明多少。
這不僅止是兩人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夠瞭解，而且在算計能力等其它方面，也頗不如吳空。以半聖之境的靈魂僅有能承受的計算能力，運用效率等等，達不到最優化。
“永生境真靈永恆不朽，真正不死不滅。但除開這點，其它方面未必就比得上半步永生的天驕。只不過，絕大多數天才在未踏入永生境的時侯，都死掉了，而永生境存活下來，經歷時間長，看到的想到的太多，所以才顯得突出罷了。”
吳空轉著念頭，心下底氣漸足，發覺自己似乎也不太懼那永生境。真打起來，就算是本體面對本體，真靈面對真靈，也還是有一線生機。而對吳空的真靈那逆天的計算能力，一線生機就能放大到近乎百分之百，這是他的優勢，在很久以前得到蒼古秘境的傳承時，就已經擁有的優勢。如今比當初更厲害了許多許多倍，優勢更明顯。
於是，放下雜念，靜心觀看強者大戰。
“嗯，通天的劍法近乎達到至境，但似乎少了點什麼。好像他習慣了使用四劍，四劍齊聚才圓滿，連我都無法超越。但現在只有雙劍，有漏洞破綻，再加上基礎能力也只是半聖之境，所以才與對手打個不相上。
“無名強者的實力不如通天，但偷襲在先，佔了先機，配合其它人，倒也勉強壓制住通天。嗯，我是準備動手助通天碾壓對方。還是等到後面再坐收漁翁之利呢？”
吳空想著，心中有一種難言的興奮愉悅感。
坐收漁翁之利啊，不是別人，而是算計兩名永生境強者，這讓他很有成就感，很興奮。但想到之前那個太一也曾被他擊敗過，這興奮感就弱了許多。
“女媧也是永生境，我以前碰上的似乎只是她的化身，她也曾託庇於我。其它永生境，有一些也隱約曾碰上過，比如帝俊什麼的。但也一樣戰勝過。化身與本體是不同的。”
⑥⑥， 吳空心中隱隱有一種明悟。
永生境的本體掌握大量的資源，如凡人社會中的高層人士，擁有龐大資源龐大的資產，處處壓人一頭。強大得不可戰勝。但如果拋掉了外面的光環，斬掉所有人脈與財富其它資源，與一個狡猾精明的普通市井小白領一起丟進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雙方一起從頭打拼，那種情況下，大人物未必比得上普通人。
有人天生擅長鑽營，有些人天生擅長其它方面。擁有不同特長的人放到不同的社會環境與身世背景當中，就能有不同的成就。特長與環境適宜者。貧民也能成為億萬富翁。特長與環境不同的，億萬富翁也能變成平民。古代曾有帝皇之尊。喜歡做木工活，做木匠，如果不是死得早，遲上幾十年就是亡國之君。也有帝皇之尊，適合當書畫家更適合當政客，結果被異族擄去。堂堂凡人帝皇之身，最終受盡屈辱地悲慘死去。
這永生境，能力，氣運，等種種方面缺一不可才能成就。若再重新來一次。未必就能再度永生。
“在這鴻鈞夢境裡，除了鴻鈞，其它永生境，從頭來，不一定比得上我。哪怕他們的本體也一樣。我不比他們差。更何況是他們的化身？
“在外界，我比他們差的，只是生得比他們遲，誕生的地方擁有的資源比他們低，也沒能佔據他們以前得到的機遇，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吳空念頭通達，隱約感到自己的境界提升了不少。不是這個轉世之身的半聖，而是真靈，是本體的實力似乎提升了不少。不是力量提升，而是力量的純化。
“只要有足夠的資源，踏入半步永生境，就是妥妥的。”吳空心念轉動。
此時，通天與無敵強者仍在戰鬥，兩人的力量壓制在一定範圍內，沒有爆發得太誇張。沒有引聚天地之務，也沒有所謂的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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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兩人一邊大戰一邊朝這邊殺來。卻是通天被逼退不斷離開這邊。
吳空眼睛微眯：“可以松一口氣……本來還擔心，通天萬一敵不過其它人，會不會直接出手將蘊含天地氣運的龍脈氣穴給轟破，到時侯他得不到氣運也不讓旁人得到。現在節節敗退，遠離龍脈氣穴，就算想拼個魚死網破也難。
“如此，就讓他儘量消磨無名永生境的實力吧，打掉對方的一些嘍囉，到時侯我再了同手相助，助通天擊敗對手，再幹掉通天，就能獨吞龍穴的好處，晉升聖境！！”
正想著，那大戰的眾人卻朝吳空這裡接近。
吳空身形輕飄飄後退，氣息收斂，動作雖輕盈但力道輕柔，看起來如同實力沒到半聖之境一樣，而且隱瞞自身相貌，不引人注目。
“那些傢伙肯定發現我了，但察覺我的實力‘不強’，所以才不太放在心上。通天引人殺過來，怕是想要將我也捲入戰局，引發變故。如此說來，通天還有底牌，不怕我是敵人，不怕我突然出手襲殺他。所以才引人前來，試試看我是否幫他牽制一下敵人。”
吳空心念動，身形退卻。
“混蛋，還不出手幫忙？若再不出來，本座就先退開，不管此事了。”通天朝吳空這邊大吼。
吳空道：“諸位前輩實力強大，雖然我也是真靈轉世，但卻不如兩位頗多，不想捲入此戰。何況天下之大，龍脈不止一處，何必為此而得罪二位。”
“你不想成為鴻鈞弟子？”那通天怒道。
吳空輕聲一笑：“晚輩自有謀算。”
身形一縱倒掠退開。
通天怒極。無名強者獰笑：“通天，你這轉世之身死定的！！當然，你也可以嘗試爆發這化身所蘊的真靈的力量，將我們也擊殺，然後我們必須轉世重生，你卻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踢出這個世界這個夢域。”
通天氣怒交加：“找死！！”
張嘴噴出一口血，然後就在雙肋部位又長出兩條手臂來，一手各拿一劍。
對方驚呆了。
修為到真正的神境之後，改造身體擁有四臂，不奇怪。但卻不自如。真神之境，可輕易改變身體。但那時可用天地之力或法則之力遙控劍支，是否有四條手臂已無所謂了。現在通天以區區半聖之境，竟以縮骨控肉之技長出兩條新手臂？難以想象。
通天四劍交錯，與對方殺作一團。
吳空已退開較遠，右腳一不小心踩在一塊歪倒的石頭上，身形微微一晃。
突然，吳空心中一動，朝側面看去。
那裡有草叢，一個奇怪的東西撲的一聲飛掠進樹林當中。如同受驚的兔子，但速度太快了。
“這是……”吳空心頭一跳，身形急速進入樹林裡面。
眼前白光閃爍，如同速度加快了十幾倍的白兔，吳空急速追擊，任那白色影子如何拐彎，都逃不過吳空的追擊。
一逃一追遠離此地七八公裡，吳空一路觀察研究對方的逃跑閃避習慣。陡然身形一撲，右手一抓。趁著那小東西拐彎時，一抓就抓起一團物事。
落在手中的是一把枯藤，上面有幾張葉片，藤身是幾根虯枝一般纏在一起的東西，隱隱有龍鱗之紋。
下面是一個奇怪的植物腦袋，長著兩隻小巧龍角。然後就是一個小人兒的身體，兩臂長著許多怪須，兩腳下面也是怪須。
它瞪大眼睛，滿臉驚恐之色，伊伊呀呀地尖叫著。
“龍參？！！不對。是龍參娃娃？！！”吳空倒抽一口涼氣。
這玩意像個人參，但有一些不同。通靈之後，下半人如同一個活著的小娃娃，半尺高下，四腰身體頭項與五官都清晰，但有很多根鬚從手腳處長出，頭上的“頭髮”其實就是這龍參的藤莖與葉。而它的身體其實就是“龍參”的根。
“據傳，龍參娃娃之頭，有兩隻小龍角，頭上的藤條如同多條虯蛟糾結纏繞，並且隱隱有龍鱗之紋，上面的葉片如同龍尾，微微有夜光。
“聞之有人參氣味清香，以及淡淡的桂花香味。龍血有兩種，一種極腥，一種蘊含桂花氣息。”
吳空湊近前，深吸了一口氣，那龍參驚叫尖嘯，但聲音奇弱無比，如蚊蠅一般，不細聽根本聽不清。
“果然是龍參。呵呵，你說我是把你吞噬，或是把你吞噬，還是把你吞噬呢？你是想被煮被剪被燉被熬還是被烹煮？”吳空笑眯眯地道。
龍參娃娃兩眼翻白，差點就暈過去了，兩手兩腳亂晃，擺擺手，又拱手作揖作拜求饒。不顧頭上被吳空揪著而劇痛。
吳空輕聲笑道：“我曾聽聞，龍參娃娃喜汲龍氣，必須是在沒葬過死人沒被奪走氣運的龍穴當中，才能夠通靈成長。
“靈性越足，說明你汲取吞噬的龍氣越多，你身上的天地氣運越多。如果我將你吞噬……得到的好處就越多。”
龍參娃娃尖叫求饒，眼睛裡叭叭地掉下淚珠。
吳空趕緊取出一個小玉瓶裝下它細細的淚珠：“莫哭莫哭，浪費了體內的精華可就不好了，我沒想殺你。”
那龍參娃娃愣愣地看著吳空，眼角猶帶淚珠。
“龍參娃娃秉天地氣運而生，若吞噬之，則得王者之氣，將有傾覆寰宇奪取王者寶座的機遇。哪怕是太平盛世都有可能一躍成蛟成龍，權傾天下。而如果吞食得法，甚至能長生延壽……”
龍參娃娃又被嚇傻了。
“不過，卻會獲吝於天，被天地意志反噬，失去晉階的機會。或被削掉天地氣運，或龍參娃娃轉為怨念娃娃，身上的龍脈氣運多濃，怨恨就多濃，令人怨氣纏身，黴氣纏身，非實力強大者不可抗。
“我想從你身上獲取好處，但卻不想吞噬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將你身上的氣運轉移給我，我也不要太多，只需足夠我感悟天地之意志，此身晉升聖境既可。
“若我成聖，它日封神，則可點化你為聖靈，收你為麾下，或給你一個大機緣，讓你也有超聖之機，是否能封神則看你自己，從此才能脫離被人覬覦的危機。
“若你不肯轉移氣運給我，那麼，我就說不得，將你吞噬了……你如果枉死死於非命會產生怨氣？但我卻有辦法令這怨氣衝擊大地龍脈，引發天地氣運紊亂，然後從中感悟這世界的大道與法則，一舉踏入聖境。而且，你死前越悽慘，死後怨氣越強。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吳空威脅著那龍參娃娃。
龍參娃娃尖叫著比手劃腳。
吳空道：“你說你身上氣運不足？別開玩笑了，當我看不出來？那個龍穴裡面的氣運，肯定都被你汲走了，否則你無法通靈，現在也是半聖之境，能碾壓一些接近半聖的凡人武者，只不過我實力更強才擒住你，還不讓你有反擊之機罷了。”
龍參娃娃啞然，身上的根鬚扭動。
吳空道：“那個龍穴，只剩下有殘餘的一點氣息，偽裝騙人而已，真正氣運精華在你這裡。好了，現在你做決定吧……只給你十秒鐘。”
吳空已經發現，遠處又有人蹤，似乎有別的半聖強者過來了，甚至……天空中雲氣變幻，似乎有聖境強者前來了。
聖境行動，若控制不住，會讓天地氣運湧動。敏感的人可以隱約感應到。
“這龍脈比想象中的要強大，關注的人肯定很多。但沒料到，居然會在今天同時前來……哦，明白了。神物自晦，各條龍脈平時都會自封，隱匿化凡，讓人無法察覺。所以，一世王朝一條龍脈顯示，平時其它龍脈都是龍潛九淵不發，時機不到不被人察覺。這是天地氣運之道，讓兩個開國大帝不相遇，只讓群蛟爭龍，不讓兩條真龍相殺。
“這龍脈本是隱匿，但這龍參娃娃活動，導致氣運外洩，天地靈氣變幻，其它人感受到，或潛意識中冥冥中想朝這裡來，然後意外發現龍脈，所以紛紛前來此地。不僅有半聖、聖境，甚至連半神乃至神境的強者都有可能前來。
“按照通俗的說法，就是天地之靈物顯化，必遇大劫。如巨蛇修煉九百九十九年，差一年足千化蛟，必遇天劫或人劫。蛟種修煉，半步天劫即將成為真龍，也要遇天劫或人劫。現在就是龍參娃娃的人劫，沒有天劫，卻有人劫。”
想到這裡，吳空盯著這龍參娃娃：“你遇到我，算是你運氣。肯給你一線生機，而且願意以後補償你。好了，如果我沒料錯，不僅會有聖境，就連凡人武者中的半神，乃至神級強者，離得不太遠的都會有所感應。萬一真有半神與神級強者過來，嘿嘿……眾人搶奪，寧肯自己不得也不讓別人得到，將你滅殺，你就形神俱滅了。”
龍參娃娃滿臉驚恐之色，稍一猶豫，張開小嘴，呼地噴出ru白色的氣息，將吳空頭臉都矇住。(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