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道：“除非將那永生主擊殺。比如，我這個女媧永生主死掉，那其它女媧永生王，就有機會晉升永生主了，成為新的女媧永生主。而我未殞落，她們永無機會。因為，永生主的身份，諸界唯一，不二。”
吳空驚問：“不是說永生主不朽不滅，亙古恆存，無視一切時空一切次元變化，徹底永恆永生的嗎？”
女媧道：“對，但也不對。永恆不朽的，是永生主的真靈，但永生主的意識，並非永恆不滅。一般來說，實力到一定境界，真靈就是意識，意識就是真靈，二者不分彼此，但我們泛指的意識，其實包含了思維、性格、情感之類的東西在內，甚至，還有人將一些核心的本能記憶也包羅在自己的核心意識當中。
“正常情況下，永生主的意識也是不磨不滅，恆存不朽的。外力根本沒辦法將其磨滅擊殺。但是，如果是永生主自己想要‘自殺’，自己想讓自己‘殞落’毀滅，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永生主無法主動讓自己的真靈從零維空間夾層當中脫離出來，無法主動擺脫這種真靈不朽不滅的狀態。就算有外力將其催眠也辦不到。何況，受催眠的真靈也是一種損傷，可以瞬間恢復。
“但是，如果永生主被封印，並且不能陷入夢境，處於無法看無法聽無法嗅無法嘗無法觸無法思考的古怪境地，也無法動用神念外探，封閉若干載，這永生主自己無法忍受繼續生存下去，那麼，漫漫空寂當中，忍不受不住枯寂而近乎瘋狂，然後漸漸放棄自己的情感，放棄自身的性格個性特徵，乃至放棄思維，陷入一片徹底空冥狀態。時間極久，這完全放棄了思想情感與記憶的真靈，變成了一種恆固狀態。試問，這永生主，還是自己嗎？還算活著嗎？”
吳空略一沉默，道：“的確不算了。”
女媧又道：“所以，永生主可以自行磨滅自己的所有意識，讓真靈復歸空白。這樣，真靈仍存，意識已滅，就是真靈與意識的分離。只有永生主想‘自殺’時，才能辦到。
“其它情況，使用‘跨次元攻擊’，能傷到永生主的真靈，但永生主的真靈也能在不太長的時間內恢復。而如果是‘殛維’金屬與‘噬維’金屬，擁有著對真靈更強的破壞力，並兼具‘跨次元攻擊’的能力。那麼，就能追溯因果，重創永生主的真靈。
“這種重創，只能將永生主的部份意識磨滅，並讓對方的真靈極難修復，被迫陷入沉睡當中，而且，在沉睡當中進入夢境，意識在一片虛空般的夢境當中不斷運轉。那夢境只能是虛空，無法有各種各種的地理環境、人物及事件。
“因為，那種重創之下，永生主的意識出問題，思維能力受限，記憶無法提取，所以無法凝成真正的夢境，只是虛空般的夢境，卻又不像普通人徹底昏迷沉睡那樣什麼也不醒。再加上神念無法外探無法感應外界的一切，無法用五感感應任何情況，就算是永生主也極難忍受，往往不足萬年就會放棄自己的意識在內的一切，進入近乎意識磨滅的永亡永眠之狀態。
“但是，在永生主自己決定放棄自己的意識之前，哪怕再多再強的‘殛維’與‘噬維’金屬，都無法將永生主的真靈磨滅，甚至無法將永生主的意識徹底磨滅。只能將永生主的意識打散部份，打碎記憶，打碎思維情感，逼迫對方在不利的狀態下沉眠，僅止而已。”
吳空沉吟了一下，道：“這樣算來，永生主‘一得永得’，一旦永恆，就真正永恆。哪怕是自己放棄意識，徹底磨滅自身意識，那真靈也是恆存永固，一直存在零維空間夾層當中。這樣的永生主，哪怕失去意識，也仍然可以算是永生主吧？”
女媧點頭：“當然，真靈不滅，就仍然算是。”
吳空就道：“既然如此，這永生主的真靈還不滅，其它永生王，也能夠晉升到永生主之境嗎？比如，我這個吳空永生主，真靈仍存，但意識出了問題，那其它吳空永生王，能晉升到永生主之境嗎？”
女媧道：“你的晉升度太過離譜，就算其它世界也有其它的‘吳空’，但也不會像你的修行提升得這般快，估計不會有其它吳空永生王的存在。但是，如果有朝一日，經過無數年時光，其它世界也有吳空出現，也修煉到了半步永生境乃至偽永生的永生王之境，那麼，哪怕你的意識磨來了，他們也不能直接晉升永生主。”
吳空道：“你之前還說，擊殺了一個女媧永生主，其它女媧永生王就有機會晉升到永生主之境。現在又說不行？”
女媧道：“我說的是，不能‘直接晉升’。但並未說不能‘意識融合’。”
“意識融合？”吳空一陣驚怵。
“是的。”女媧點點頭：“永生主的真靈，諸界唯一。有一個吳空的真靈成為永生主，有一個女媧的真靈成為永生主，那其它吳空其它女媧的真靈，就無法再直接晉入零維夾層。但是，如果你我都被封印，然後磨滅自身意識，再被其它吳空或其它女媧的真靈融合進來呢？然後，就形成了‘意識’以其它吳空其它女媧為主導的特殊狀態呢？
“到時侯，那個新生的吳空，是你？是我？還是其它吳空或其它女媧？”
吳空倒抽一口涼氣：“原來如此。”
女媧道：“明白了吧？那些假女媧，永生王之境，已經失去了自行突破到永生主境界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將我轟擊到真靈重創，意識破損沉睡。然後，再有億萬次殛維金屬加身，將我的意識削弱到極點，再等上一段時間。或者我磨滅自身意識，或者我的意識虛弱到極點，其它女媧融合進來，就只會變成另一個女媧，而不再是我。
“就好比兩份糖水，我的真靈是一個埋設固定在地裡的小水池，我的意識是小水池當中的白糖水。對方則是一個裝在小杯子當中的紅糖水。小杯子是對方的真靈，紅糖水是對方的意識。如果我仍清醒，就是池水充盈，對方融進來，那就是一池子的白糖水摻了少許雜質，能沉澱淨化，最後仍是白糖水池。
“而如果白糖水池中的水消磨到只剩下幾滴，對方整杯紅糖水倒進來，或是連杯子一起裝進小水池當中，再積累，凝聚更多的同樣的紅糖水充滿整個池子，那就是一池紅糖水，而不是一池白糖水。
“這近乎‘奪舍’，又與‘奪舍’有些不同。是一種強制性的真靈融合，意識融合，讓我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也是其它女媧永生王晉升到永生主的唯一機會。”
吳空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們會圍攻你。”
女媧道：“如果鴻鈞永生主也有其它鴻鈞永生王。太一永生主也有其它太一永生王。那麼，其它鴻鈞永生王只能融合鴻鈞永生主的意識，卻不能融合太一永生主的意識。反過來，太一永生王只能融合太一永生主的意識，卻不能融合鴻鈞永生主的意識。
“而且，這種融合，如果不是其中一方的意識虛弱磨滅到極致，那融合過程就會有衝突，有危險，可能讓人人格分裂，乃至意識對消，徹底不存。而將其中一方的意識磨滅到極致，融合之後，就會以其中一方為主導，另一方的意識就如同正常人做夢時殘留下來的夢境碎片一樣而已，根本沒有任何重要意義，可以仍然儲存，也可以慢慢清理，直到最後一點都不復存在為止。如此，就完成了徹底的偷天換日逆轉造化之功。對方成為永生主，而我也將不復存在。”
吳空驚歎：“居然還有這種‘殺死’永生主的方法。”
永生主仍是永恆的，但是，卻不是完美的。
無限次元時空當中，根本沒有真正的完美。起碼，某一些在當前世界看似完美，站到更高的層次來看，就有無數缺陷缺憾。
“能得‘永恆’已是極難，況乎求取‘完美’？”女媧搖頭：“很多年以前，就曾有傳說，永生主，分為幾層境界。我們現在是處於‘永生一境’，叫真靈不滅。
“但是，還有‘永生二境’，名叫‘無法封印’。這個境界的永生主，可以永恆保持清醒，永遠無法沉睡，絕對不會被封印。神念能夠波及附近的零維夾層再回到其它次元空間當中，強大得不可思議。但可惜，只是聽說過而已，根本不曾見識過有誰達到這個境界。”
吳空驚駭。
永生主之境，居然還有更高的層次？永生二境？
不像永生王那樣，四維永生王到五維永生王到六維永生王，只是戰力的提升，提升億萬萬倍都不止，但生命的本質卻仍沒有變化，仍可被殺死。
但“永生一境”到“永生二境”，卻是截然的不同。不能被封印，無法封禁，可以永恆清醒不會被封印？太強大了。對永生主來說，意義完全不同，不會再害怕什麼跨空間攻擊。就算受傷也能利用清醒狀態來修復自身。
“本龍曾聽說……”神龍永生主的聲音傳來：“如果自己的眷屬當中，有人成就永生主的境界。並且，兩人的真靈有一種無法割捨的絕對聯絡，共存共亡。只要其中一個永生主沒磨滅意識，另一個就必定不會被磨滅。如此，就能無限接近於‘永生二境’。”
吳空恍然，怪不得永生主們那麼重視自己的眷屬，原來，除了情感寄託，還有這個因素。
想到這裡，吳空不禁用神念掃了一下自己體內的狀況。
有一個玄素欣，這是吳空的眷屬當中，最有可能晉升永生主境界的強者，其它人都失去機會了。如果玄素欣也晉升永生主，跟吳空之間的莫明聯絡還未失去，那麼，她不死則吳空不死，吳空不死則她不死。兩人意識可以進行溝通，那是否相當於無限接近“永生二境”的狀態。哪的被封印，雙方不同時被封印，那意識都可以跟對方交流。
“有趣。”吳空現在有點動力了。
女媧道：“關於永生二境，傳聞已久……”
神龍道：“但不曾聽說過有誰達到，也許是妄傳。”
“不然。”女媧道：“因為還有傳言，‘永生二境’也不完美，有一個缺陷。比如，能夠被其它永生王的意識強行融合。如果有人抓來大量的神龍永生王的真靈，將它們凝作武器，跨次元打入神龍永生主你的真靈所在處，讓諸多真靈融合，這樣，就有機會將你的意識打入瘋狂混亂的狀態，之後，就能藉助種種手段慢慢讓你的境界下降，最終掉回永生一境。這種傳說，言之鑿鑿，想來應該並非空穴來風。畢竟，永生主之境，哪會有誰還無聊到喜歡傳謠？”
哪一個永生主不是活得長之又長，久之又久？除了吳空，其它永生主，每一個都是級老怪中的級老怪，性情早就沉穩不跳脫了。連心血來潮聊少年狂的可能性都沒有。太老了。
“只是，永生王的真靈，哪有那麼容易捕捉？而且，是指定的。”吳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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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道：“的確，今天之前，我也沒見過其它女媧永生王。起碼，在數百萬萬億億平方次數的平行空間當中，其它所有女媧都是我的投影，在那之外的無限次元無數平行空間當中，都沒有其它女媧。那要找到其它女媧永生王，幾乎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大劫’來臨，生了不知名的變故，恐怕，我也不會碰上其它女媧永生王。”
吳空道：“所以，這弱點，對永生二境來說，近乎不存在嘛。”
女媧道：“但是，還有永生三境！！”
“什麼？”
“永生三境，是‘意識恆存’。不僅真靈恆存，而且意識不磨，永生主可以決定‘恆固’自己的哪些記憶哪些思想哪些情感，就算有其它永生王的真靈與意識，也融合不進來。永生三境的女媧永生主，就算碰上大量的永生王真靈轟擊過來，也不擔心被融合。哪怕我不還手，跑來四維五維六七**十維乃至更高層次的女媧永生王，哪怕對方的戰力逆天，是四維永生王的億萬萬的七八次方倍數，那也無法將我滅殺。無法封印，無法磨滅真靈，無法磨滅意識，我也不會有自殺之念。先天不敗。對方的實力再強，也對我沒有影響。”
吳空聽著，倒抽涼氣：“好厲害！！”
“這才是永生主的境界啊。”神龍永生主驚歎：“一個境界一個層次的提升，就是本質的改變，比起永生王，強大太多了。”
吳空苦笑：“的確，強得不可思議。但是，如何晉升到永生三境？”
女媧微微一嘆：“連如何晉升永生二境，都沒有確切的辦法，更別說永生三境了。半點頭緒都沒有，只有傳聞。就連永生二境……呵呵，也就如吳空你以前所在的地球一般，神仙的傳說很多，但真正見過並確切記錄下來的真正神仙，可有？虛無飄緲如凡人望仙啊。”
永生二境跟永生一境比起來，就是仙凡之別。不是實力相差多少多少萬億倍那麼簡單，而是本質的不同。
“另外。”女媧道：“傳說，還有更高層次的永生四境。”
“永生四境？”吳空和神龍都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境界？”
“不清楚……”女媧道：“只聞此名，不知其實。我也只是聽鴻鈞前輩說，他與盤古永生主偶然曾聽到過，是在非常古老的年代以前，生的一點讓祂們至今無解的怪事，所以才猜測可能存在永生四境的層次。但具體情況，祂們也是語嫣不詳。”(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