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完全知道, 就這十小箱銀子,還是四位皇子一同為他爭取來的呢,然康熙完全就妄想空手套白狼。
他坐在馬車裡, 抱著小泥像, 很憂鬱地看著同行的人和鬼, 蘇麻喇姑還安慰青陽:“你要怕, 我都在的。”
“……嗚!”青陽差點就哭,更加傷心, 說話時還哽一下,“可, 可就是因為這個嗎?那點點小的十箱銀子, 一換換你仨。”
孝莊搞就算,一搞就來個大的。喚來蘇麻喇姑隨行, 又連蒙帶騙地叫來絕心, 臨上馬車前還把青陽拉到一旁, 慈愛地拍拍青陽的手:“有我和蘇麻在,聖上應當會顧念的。再加上絕心,到時候也可以把他空揭, 丟他給聖上吸引注意力。”
老太太坑兒子從未手軟。
青陽心痛地抱緊小泥像:“我覺去一個就……!去一個都虧!”
仔細想想, 康熙若是正經請大夫給太子治病,能治好也可能就賞這麼點銀子吧?他這等於是拿著非——常微小的錢,既承擔治病的責任, 還免費幫康熙做三場法事, 召回親人來見,其中一個親人還是活的。
青陽自禁都說口:“就這麼點銀子……!”
“……”孝莊被青陽說的,臉上也大沒光,畢竟摳門的是她孫子, “等……等你真的把人治好,會有的,銀子都會有的。”
絕心在旁邊聽糊糊塗塗,他是被孝莊以“小東要門給富貴人治病,你來捧我和蘇麻的牌位”為由叫來的,完全知道自己的定位並是苦力,而是隨時準備丟去吸引火力的擋箭牌。
所以,這次門,絕心只是用空偽裝一下自己的面容,但僧袍都是照常穿的,以至於車伕看到他跟在道士身後上車,都很迷茫,知道是後面的道士假扮和尚,還是前面的和尚假扮道士。
五靈公更是忿忿地從青陽身側的牌位上冒頭來:“馬車都只租一輛,窮死他好啦!”
“哎!”青陽心裡還是有桿秤的,趕緊阻止,“這個行。”
康熙是大清帝王,他窮,禍及百姓。
趙公明無聊地說:“知道,我就嘴癮,興做個白日夢嗎?”
青陽用虔誠的語氣說:“那我的夢,就是天下庭和睦。”
趙公明吊著睛信:“真的嗎,你的夢是日進斗金?”
青陽放下祈禱的手,意味深長地看著趙公明:“我供著五位師兄,還要做這‘白日夢’,師兄該自己反省嗎?”
他也想插科打諢,方才他趁空檔掐算一番,太子這“病”,還真他去“治”:“馬車速度太慢,別燒死我肥……非常好的朋友。師兄,接活兒啦!”他掀開簾子,拍拍被康熙遣來接他的人,“說說,太子現在的具位置在哪?”
那人嚇一跳,本能地說串地址,青陽就扶住他:“你抓好!”
五靈公事隔許久,第二次運“財”,心境卻是大同。曾經他是被青陽強召,現在卻是真心實意把小金貴當成老在一起拌嘴的損友、疼愛的小師弟,青陽甚至沒有念五鬼運財的咒,五位師兄就飛身而,各自手掌虛託,被派來的人馬就驚恐地到身一輕,彷彿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托起,周圍的一切也以肉難以捕捉的速度迅速變幻。
趕來秦淮請大師,他用足足數天的時間,日夜休,可從秦淮返回原址,卻只須臾。
馬匹還保持著受驚的狀態,落地才來及尥起蹶子,上頭的人也是驚慌失措,好幾個猝及防,摔下馬來。唯有坐著青陽的馬車,是穩穩當當,連車邊的簾子都沒晃動,只有一個光頭和尚,從裡面嘰裡咕嚕滾來。
臨時府邸中的守衛都被憑空現的車隊驚住,反應來後本能警惕地呼喝:“哪來的邪魔歪道!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真龍天子面前作祟!”
守衛拔刀的拔刀,舉矛的舉矛,剛形成包圍的局勢,就被人從後方擠開。
老大、老三、老九看似優雅沉穩,實則爭恐後、互使絆子地大步走來:
“大師啊!你居然真來,我還以為那麼點錢,你絕對會接受的呢……請財神爺原諒我沒?”
“大師!快去看看我太子二哥,還有請我容生的新詩集請什麼時候才能呢?”
“大師,這銀子可是我的主意,你知道我對待合作伙伴一向大方的,今天的事可要影響到咱春盛酒樓的正常開張啊!”
絕心這麼光亮一個禿頭,居然完全被無視,以至於他差點懷疑,自己是是無意間成佛,和五靈公、陰鬼一樣常人難見。
他撐著地站起來,忍住望向一旁若無其事的趙公明。
趙公明虛假道歉:“好意思啊,頭一次運和尚。”
絕心:“???”
趙公明:“頭禿手滑。”
青陽分明看見趙公明故意把絕心彈去的,聽到這句都忍住:“——真的有這麼絲滑嗎?”
康熙信鬼神。
當年他力主撤藩,京城多次地震,太和殿起火,赫舍裡皇后難產而死,所有人都說這些凶事是因為他堅持撤藩帶來的,但他抗到最後,撤藩成功,大清朝也在他的統治下日日興盛。
但他信,百姓卻信,滿洲貴族卻信。康熙深知宗教的重要,所以雖信,仍舊在宮內建立中正殿唸經處,專門管理宮內藏傳佛教的關事務,每日唸經、廣造佛殿。又為安撫漢人,康熙曾接見全真教道士王常月,又受其方便戒。
論是佛教、道教、儒,對他而言,除是學習統治之法的教科書,也是統治滿漢的工具。至於鬼神?倘若真存在,為何他接見這麼多的高僧道士,卻從未見?
——直到今天。
都被大葫蘆盯上,還藏個屁,早晚小葫蘆都要來的。青陽考慮到胤礽的況,採用最直接粗暴的方法,趕到目的地。
青陽抱著小泥像從車上下來時,康熙就跟當初研究石棺的胤礽一樣,滿臉警惕和懷疑,繞著當他面憑空現的馬車謹慎地轉數圈,伸手抓起一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隨從:“你耍的什麼把戲?膽敢在朕面前裝神弄鬼,知知道這是欺君之罪!”
然而在他看見的地方,孝莊和蘇麻攜在一起,看這位千古大帝的目光,慈愛如同看一隻繞著天降的小魚乾兒,機警地打轉試探的貓。老大和老三、老九,也投來竊喜又平衡的目光:終於,皇阿瑪也要經歷這刮油水之苦!
“……阿彌陀佛。”絕心壓下心頭千思萬緒,迴歸平靜道,“救人如救火,聖上,有什麼話,可否等醫治完太子殿下再說。”
“你形跡可……和尚?”康熙也是被憑空現的馬車一下震住,居然都沒發現絕心,一時間,更多的號浮上康熙頭頂,“你,朕找青陽大師,怎麼還有個和尚在此!”
絕心也是到地方才發覺自己被孝莊坑,還是青陽代為解釋:“聖上,這是隔壁寺廟來幫忙的,能能讓貧道看看太子殿下的況?多拖一會,對太子殿下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什麼隔壁寺廟……哪有道觀隔壁是和尚廟的?嗯?這就是那個死要錢的青陽大師嗎?康熙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去。
他那四個兒子的表現著實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但管怎麼打量,面前這個都只是個看起來開朗無害的小道士而,怎麼會讓他四個兒子談錢色變,保成燒稀裡糊塗還記喊:“錢——給錢——”
“……”康熙想要呵斥,又有太多納悶想,最終還是沉聲道,“聽你的意思,是對醫治太子很有把握?你經知道太子為何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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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並沒有走開,讓青陽進門,反倒是站在原地,用更加犀利的目光審視小道士,帝王之威深重。
他著實太能信這道士。當初除以色惑人之外,康熙還懷疑,太子毫無徵兆的病倒,會會就是這個青陽妖道的手段。現在根據兒子聞錢喪氣的狀態,以色惑人的懷疑基本可以打消,但後一個懷疑的可能卻直線上升!
一個如此貪財的道士,將人咒病,再讓人花重金治病,完全是沒可能。
幸虧青陽知道康熙在想什麼:“敢聖上,最近可有支使人去做什麼有損陰德的事?比如挖人墳墓?”
他來時就算準準的,這會兒連關子都賣,直說道:“我曾贈太子殿下一符護身,有此符在身,陰鬼莫侵。只有一種況,這符籙會防陰鬼,就是持符咒人理虧在,陰鬼有理報復在後。”
青陽說的太直白,尤其是南巡之前,康熙還在南書房處理損毀魏忠賢衣冠冢一事。
青陽沒給康熙插話的機會,只想儘快解況,趕緊進屋:“敢當時挖墳時,可有陪葬物留下?”
康熙一愣,萬般疑竇叢生,他禁:“你是從哪——”
青陽作揖:“陛下,貧道斗膽。聖上和我多糾纏一句,太子殿下的罪就多受幾分。太子殿下有此災禍,純屬無辜。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有紫微帝星護,那陰鬼奈何您,太子殿下卻是替父受。敢聖上,當時挖墳時,可有陪葬物留下?”
康熙:“……”
頭一次有人這麼給他面子,但這道士一句“替父受”,卻讓康熙嘴張半天,最後道:“……有。是一對鎮墓獸。有何妥?”
青陽:“那鬼就附在鎮墓獸上,才慢慢靠近此處。現在應該就在附近,還請陛下速速派人去尋。雖說現在陰鬼是附在太子身上,但鎮墓獸——”
康熙:“什麼附在太子身上?!”
青陽:“……那個我會處理,但是鎮墓獸——”
康熙:“你說魏忠賢附在朕的保成身上?!”
噁心!要臉!骯髒奸邪的宦官,竟敢附在保成身上!當千刀萬剮!
“……”哦?是魏忠賢?這鬼還挺有名,但和我莫關係。青陽只想把自己的話說完,面無表道,“鎮墓獸既然能被附,承載鬼魂跋涉到此地,定是也有靈,制服陰鬼後,鎮墓獸可能會來搗亂,所以還是早早尋到的好。”
說話間,青陽經提起三清鈴,繞世界觀搖搖欲墜的康熙,踏入室內。往病榻上一看,果真瞧見太子身上,寄居著一隻灰色的陰鬼,舌頭長長地吐著,渾身彷彿由灰燼組成,略微動一動,便落下一片齏粉。
康熙這時才反應來,急急踏入廂房,想要拉住青陽,卻反手被青陽一抓,皮上一涼,睜便是個他從前所活四十七年人生所見全然同的世界。
陰魂四處遊蕩,畏於他身上龍氣,只敢在窗外扒著,覬覦地往裡看。保成蜷縮在被褥中,身幾乎被那陰鬼落下的灰燼覆蓋,唯有右手緊握,從指縫中透點點金光,將保成護在金光之下。
“……”康熙這才理解,難怪保成喊“青陽救命”,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可正是如此!
“就是你吧!”魏忠賢猛地抬頭,“這小子手上的符咒,帶著你的氣息。小道士,你在這插什麼手?他親爹損我生祠,毀我衣冠冢,我卻沒做什麼對起他的事兒,就算是把我拘下地府去,此事也是我有理!父債子承,天經地義!”
“我呸!”青陽從書臺上隨手抄起一本書,手捻三清指,當做蒲扇往胤礽身上扇,經幾乎掩蓋大半的灰燼頓時被扇飛,氣魏忠賢暴跳如雷,“叫什麼叫,把你那舌頭吞回去!噦。你還挺有理,人父債子償,是父親死,太子他爹死嗎?就在這兒呢,你來啊,你報復啊!我還真是納悶啊,現在的奸雄都是一個調調嗎?幹老子就找兒子。”
當初鰲拜是這樣,魏忠賢也是這樣。對付這樣的陰鬼,青陽都必請師祖,大步上前,一手捧像,一手伸,極為兇殘地將魏忠賢後頸一把箍住,狠狠將他腦袋往胤礽手中壯陽符上一撞、再撞:“是想父債子償嗎?是想報仇嗎?你報啊?有本事的你往這兒撞!爽爽?快快樂?我叫你欺軟怕硬,我叫你父債子償。”
壯陽符本身就匯聚天地陽氣之所在,所以才能在魏忠賢的侵蝕下吊住胤礽的一口氣,令他生機潰散。魏忠賢也正是因為硬剛太子手中壯陽符,才想慢慢折磨胤礽,即便是低燒,遲遲退,人也是活久的。但陰鬼直接撞上壯陽符?無異於以卵擊石,魏忠賢被撞停嚎痛,而後開始求饒:“我也只是報被毀墳墓之仇哇,大師饒命!”
青陽完全接受這話:“有仇你找本人報呢?你欺負人兒子算什麼好漢!我撞死你,撞死你。”
“……”胤礽迷迷糊糊之間,只覺身上的燒灼冰冷,似乎被一道暖風吹散,神智也漸漸恢復。
他努力地睜開,就看到青陽正抓著一長舌灰鬼,把他寫壯陽符的手,當做牆一樣,使勁撞那鬼的腦殼,撞那鬼鬼哭狼嚎。
……壯陽符在他手裡,是保命的稻草,在青陽手中,卻變成威力強大的兇器,能讓折磨他多日的鬼怪連連求饒。
陰氣漸漸退去,壯陽符的效用逐漸裹滿全身,暖洋洋的,如同迴歸於母親的懷抱之中一般,胤礽被魏忠賢損耗多日,終歸是累,再想睜大看清一切,皮還是沉沉地耷拉下來。
陷入安眠之前,胤礽心底的那顆種芽緩緩拱拱,掀開一片嫩葉。
要是孤也能像青陽那般厲害就好……
青陽提著一副半死活樣子的魏忠賢:“聖上,再請太醫來診脈吧,保管好。”
“……”康熙打從進門,人都是怔住的,只覺去四十七年人生都白活一樣,“太醫!”
絕心就站在馬車邊,守著其餘的牌位,聽康熙這一聲,默道聲佛號。
太子這命看來是保住。
三個皇子看似鬆散,實則圍在絕心周圍,充滿狐疑和難以理解的打量,最後還是大皇子開口:“喂!和尚,你怎麼和大師一起。”
“……”絕心剛安下的心頓時一痛,連忙在心中反省自己犯貪戒,力求平靜地說,“貧僧欠大師錢。”
“哦。”大皇子打量和尚,“多?”
絕心:“……”
絕心八練到六,都沒能崩住:“很多……很多……”
他覺自己還是順治帝時的心理陰影又重返而來,居然當和尚也躲開被道士勒索。
剛帶著喜色,從太子屋裡來的康熙:“…………”
他突然想起自己用作誘餌,送去秦淮的那十小箱銀子。
青陽提溜著鹹魚一樣掛著的魏忠賢溜溜達達來:“聖上啊……”
“……”眾人齊齊心道,來。
青陽:“貧道覺這個診金妥。太子殿下生命何其可貴,是用凡俗的銀子能衡量的!您看……”
康熙:“……”凡俗的銀子能衡量,所以是想要金子嗎?
但青陽從頭到尾,當真沒有做半點禍國之事,就是正正經經幫忙抓個鬼,給太子治個病。
康熙活四十七年,也是頭一次知道,在陽世之外,陰世當真存在:“既然鬼神真的存在,為何白雲觀、全真龍門派,還有佛寺的高僧,從未在朕前展示?”
他到費解,要是早證明能耐,他就早封賞這些有能之士嗎?何至於還怠慢道教這麼多年。
“嗨,”青陽說,“甭管是佛門還是道門,教義都教誨弟子求功名利祿。真正有本事的人,稀攀附權貴,您既然願信,又何必您強辯論?他只想默默幫百姓做事而。而那些貪求功名利祿的,有本事的自然想要自立門戶,自己稱帝,就像那什麼白蓮教、朱三太子餘孽。沒本事的麼,就念念經,騙騙人囉。”
康熙:“……”
康熙禁:“那大師你呢?”
青陽正義凌然:“我是為太子而來!”
康熙忍住:“那你還要診金。”
青陽滿臉訝然:“我是為太子名聲考慮啊!”
康熙:“……”
算算,這樣有能耐、又樂意幫朝廷的忙的人才,應該拉攏才是,以防時之需,而非結仇才對。而且若是有尋常大夫治癒太子,那十小箱銀子卻是忒寒磣……
康熙:“賞黃金百兩。”
青陽大喜,然而看看站在馬車邊的絕心,想想知道康熙開陰後,經退回牌位中的孝莊和蘇麻喇姑。
來都來,順便帶點回去有點虧吧?
青陽喜氣洋洋:“多謝聖上!您真是太慷慨,為這麼慷慨的您,我可以提供幾項額外服務,比如您有想見的親人嗎?”
比如孝莊太皇太后?蘇麻喇姑?順治帝?
康熙正是剛踏入新世界,聞言下意識道:“想見的親人?”
青陽殷勤點頭:“是的呢,時間多哦,露水乾涸,您的陰就閉。”
營造一個限時搶購的效果!
康熙心中一震:“……當真可行?那朕若是想見朕的祖母……”
青陽以迅雷急掩耳之速將老太太請來:“謝惠顧,當然這是額外的價錢哦!你自己商量值給多啦。”
孝莊:“……”
康熙:“…………”
一人一鬼面面覷,怎麼說呢,因為太突然,外加金錢打擊,驚喜略削弱,荷包略痛。
康熙終於懂,兒子一提大師,各個像被刮油水一樣面黃肌瘦的肝痛模樣。
青陽還試圖繼續推銷:“還有嗎,第二位可以半價哦!”
康熙死死盯著孝莊,果斷:“用!”
他這輩子最想重逢的人見到,身為帝王,康熙最懂人可貪多。
……以及私庫經起他這麼花。
他大步上前,是伸手,和祖母虛搭在一起,受到真實的森寒觸後,才經意似的一睨青陽。
沒能賺到錢,很可惜吧。
——完全沒有,青陽甚至大喜:有半價的機會都用,這肥羊覺悟高啊!下回再想招人,他又可以全價!!
青陽:“謝謝謝謝,那就打擾聖上喜重聚,記露水會幹哦,抓緊時間。”
沒錯,這個服務還是限時的!
青陽埋頭掏腰包:“當然,如果聖上想要延長時間的話,也可以額外購買新瓶露水,這個時候也是有優惠的……”
就連原本看著孝莊太皇太后震驚的大阿哥,都忍住投來敬畏的目光:愧是大師啊,越肥的羊宰越狠!之前給他和老二露水的時候,分明都沒收費的。
康熙非常警惕地識破商的虛假優惠:“用!”
青陽聳聳肩,一點沒有被打擊到,反而高高興興溜達到一邊,藉著桃木樹審魏忠賢,剩下那一對鎮墓獸藏哪去。
老三和老九的目光,在青陽和老祖宗之間來回移動幾下,居然一塊來,壓低聲音:“大師你說實話,是是老祖宗也進你觀。”
老三現在顯然是有腦子的狀態,冷靜分析:“你還說,第二位半價,什麼意思,除老祖宗,還有誰也進觀?”
青陽搓搓手:“嘿嘿。也多,最多還有兩個。”
其他的都還在陵寢裡安安穩穩宅著,他沒事也會跑到人陵墓裡去捉鬼,老祖宗和蘇麻喇姑進觀,都非青陽所願。
老三、老九:“……”
就是說,還能再刮兩次。
被道長連刮兩次油水的老三和老九,瞬間到心靈上的平靜,一臉若無其事地走回去和老祖宗說話,還故意帶帶話題,免康熙失去後兩次被刮油水的機會,實乃坑爹之典型。
魏忠賢:“……”
這個道士有毒吧,他想要倔強一下,但這道士打人著實太痛,魏忠賢只能神怨毒地說:“那鎮墓獸在碧雲寺中,日日受佛經洗禮,早經有自己的靈。送我來到此處之後,它就各自潛伏下,你膽敢這樣打我,它是會坐視理的!”
說話間,府邸中傳來零散的幾聲驚叫和倒抽氣聲,隨後擴散開來:“快看!那是什麼?是水龍王發怒嗎?”
為方便對黃河的治理工程進行監督,康熙臨時下榻的府邸距離黃河極近,站在院內,都能看見黃河的方向,知何時升起兩道黑黃渾濁的水龍捲。
本身黃河的泥沙淤積,張鵬翮預測,可能再隔到一個月,黃河又將面臨氾濫的水患,正在尋找防治的辦法,這水龍捲一起,整條沙黃的河流都被攪天翻地覆一般,掀起濁浪滔天。
康熙隔十二年以陰陽隔的祖母重見,見到此此景,卻舍下心頭親:“快!讓河岸上的人撤離,疏散百姓!”
魏忠賢忍許久,就是等這一刻,他發猖獗的大笑:“這鎮墓獸,就認我一個主人!管今天你是想讓我魂飛魄散,還是封禁我,將我救走,它是會善罷甘休的!哈哈哈哈哈——嗷!”
青陽一拳頭砸下去:“笑就笑,你那舌頭別老甩,甩都是灰,惡噁心。”
魏忠賢都忍住委屈,使勁吸一下舌頭:“……我是上吊死的,又被挫骨揚灰,又是我樂意。”
青陽又一拳頭砸下去:“要是你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你至於上吊,還被挫骨揚灰。自找的你。”
老大、老三、老九將這一幕盡收底,湊到康熙身邊,壓低聲音:“皇阿瑪,兒臣斗膽,敢您現在手頭上還有多現銀?”
本來他是想幫老二眾籌的,結果沒籌成,康熙自己隨意送十小箱可以說侮辱極大的銀子去。他本來經把錢揣回腰包裡去,這會都掏來:“我湊湊?”
胤褆把渾身上下的口袋都翻遍,恨衣服上哪兒有縫都掏掏,最後掏九枚銅幣,是狂喜:“哈哈哈哈我身上竟然能有這麼多錢!”然後緒瞬間跌落,“都……都給您。”
終究還是一無所有。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