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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你變了,一夜之間

步天看得出他有了幾分醉意,卻不曾加以阻止,只是淺淺地笑著:“或許是因為,你對周圍的環境、包括身邊的人,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不敢放鬆自己。”

“大概是吧。”北堂蒼雲又喝了一杯,眼神也變得朦朧,說不出的勾魂奪魄,“可是,我相信小舞啊,就算懷疑天下人,我也相信她,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仍然無法踏踏實實地入睡……”

“墨雪舞的話,不是因為你不夠相信她,而是因為你知道,你必須保護她。”步天一語說破他心中的疑惑,“她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有她在你身邊,你就多了一份守護的責任,當然更不敢睡踏實。”

北堂蒼雲笑了笑,笑容更是說不出的撩人:“好像是這樣,所以我是不是很可憐?別人看起來,我好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威風八面,一呼百應,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是個連覺都不敢睡踏實的可憐蟲。什麼時候我才能踏踏實實地睡一覺?這對普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事,對我而言永遠是一種奢望嗎?”

“這就叫高處不勝寒。”步天在笑,笑容卻多少有幾分冷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要想成人所不能成,就必須忍人所不能忍,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說的好!”北堂蒼雲又替步天倒了一杯,“衝這句話,這一杯我敬你!”

他也不管步天有沒有喝,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醉得趴在了桌子上,雖然緊閉著雙眼,卻又緊皺著眉頭,微微顫抖的睫毛更是洩露出了內心的不安。

二十多年來,北堂蒼雲從來沒有如此軟弱或者崩潰的時候,他心裡有根弦一直繃得很緊,不敢放鬆,更不敢讓它斷了,必須時時維持在一個既繃得夠緊又不能斷的微妙狀態,一旦失衡,後果就不堪設想。那種累,沒有人能夠體會。

可是因為之前的發狂,他差點錯手殺了落月,這麼一個簡單的意外,幾乎讓他那根緊繃的弦直接崩斷,也導致了他今晚的崩潰。他只是需要發洩,需要放鬆,壓力有時候能夠直接摧毀一個人。

步天靜靜地看了他許久,確定他再也喝不下半杯的時候,就起身把他抱了起來,送到了床上。

北堂蒼雲雖然醉了,卻居然睜開眼睛看著他,而且並沒有醉得很徹底,至少還認得他:“步天,留下陪陪我。我、我有時候會……怕一個人獨處……”

步天笑笑,在床前坐了下來:“你本來不必一個人獨處,你有墨雪舞。”

“我不能。”北堂蒼雲搖了搖頭,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你不懂,我不能……如果終不能相守,我必須留她個清白身,來世好相見……對不起啊,我說跟你約來世,其實我根本做不到,是我騙了你……你走吧,我想睡了。”

步天又笑了笑:“不是要我陪陪你嗎?”

“不用了,是我的錯。”北堂蒼雲掙扎著翻了個身,面朝裡躺著,“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本來也沒有資格再向你索取。小舞說過,人生最幸運的事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我之於你,就是在不對的時間遇到了不對的人,所以是人生最不幸的事,算我對不起你,你走吧。”

步天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幽冷:蒼雲,你這樣不行。我知道你至情至性,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卻會讓你太容易受到傷害。所以,你欠缺的是錘鍊,我必須將你千錘百煉,不能讓你這麼容易就受傷!

看來之前我對你還是不夠狠,那麼接下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從明天開始,你的日子就不會這麼好過了!

沉默片刻,他突然輕輕躺到了床上,把北堂蒼雲摟到了懷裡。

不知是因為貪戀依靠著他時那種安心的感覺,還是酒精的後勁開始湧來,北堂蒼雲只是微微動了動就安靜了下去,很快鼻息沉沉。

其實北堂蒼雲說的是實情,這麼多年來,他的確在睡覺的時候大腦都分成了兩半,一半睡著一半醒著,任何風吹草動才很難瞞過他。

而且他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僅有的幾次就算喝醉了,仍然有一半大腦被他強行分裂出來,保證不被酒精麻醉而保持著清醒,那種狀態,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麼痛苦。

昨夜幾乎是他這二十年來睡得最舒服的一覺,甚至連夢都沒有來得及做。最關鍵的是大腦沒有被強制分割槽,全都沉入了睡眠之中。所以當他一覺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舒爽,好像有一種洗髓伐骨、浴火重生的感覺。

只不過當他的意識完全恢復,便立刻發現居然枕著某人的一隻胳膊,不由一下子翻身坐起,猛的回頭一看:“你……”

步天收回胳膊,眼睛裡滿是柔情蜜意:“我。睡得好嗎?”

北堂蒼雲有些怔怔地看著他:“你在這裡守了我一個晚上?”

他昨夜是喝多了,但一開始並沒有醉得太徹底,只不過到了後來,就基本上沒有任何記憶了,不知道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可是很奇怪,為什麼昨夜睡得那麼踏實?難道就是因為潛意識中知道步天守在他的身邊?但步天是敵是友他並不十分確定,這種感覺,還真是夠奇怪。

步天翻身坐起,笑得更加溫柔:“是啊,你讓我留下來陪你,我怎敢辜負美人恩?”

北堂蒼雲又是一怔,下意識地追問:“那我跟你說了什麼?”

步天偏不正面回答:“說了很多,你想問哪一句?或者,你是不是先關心一下昨天晚上,我對你做了什麼?”

“不可能的。”北堂蒼雲笑了笑,“你要得到我,一定會是在我意識清醒並且主動的情況下,絕不會趁我醉得人事不知的時候下手。若是那樣,你早就不知道得到我多少次了。”

步天看他一眼,然後就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不錯,我要得到你,一定要在你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不過你是不是主動就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我要你的時候,你知道要你的那個人是我就行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可北堂蒼雲就是從中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有些危險的氣息,竟然覺得一股涼氣順著後脊樑骨唰的躥了上來,又化作冷汗唰的流了下去,不由往後退了退:“你、你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了,怎麼一夜之間,步天好像變了一個人?或者說,他不是變了,只不過是又跟初見時一模一樣了!xdw8

跟步天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能感覺到步天不再像一開始那麼邪魅張狂,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而漸漸變得溫和,親切。可就是剛才那幾句話,他卻瞬間感覺到,步天又變得跟原先一樣了!這是不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訊號?

可是為什麼?難道昨天晚上醉酒之後,他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激怒了步天?天公子本就喜怒無常,正邪難辨,行事在正邪之間,只憑一己之好。樂善好施是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也是他,如果真的惹惱了他,那……

他後退了一步,步天卻逼上了兩步,兩人幾乎已經面對面,彼此已是鼻息相聞,然後他邪氣地笑了笑:“我沒有怎麼啊,為什麼這麼問?”

“步天!”北堂蒼雲猛然握住了他的雙肩,好固定住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讓他再繼續逼近,“我昨晚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我罵你了嗎?還是輕慢你了?或者是犯了你的忌諱,戳到了你的痛處?雖說酒後吐真言,可我確實無心冒犯你……”

“沒有,別怕。”步天笑了笑,“我說過在我這裡你有特權,我許給你的特權和你許給墨雪舞的特權是一樣的,允許你犯我所有的忌諱,戳我所有的痛處。”

“可是你變了,一夜之間。”北堂蒼雲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一點什麼,“至少昨天晚上你來的時候,眼神不是這個樣子的。告訴我,怎麼了嗎?”

步天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隱隱的讚許,面上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笑得更加邪魅:“變了嗎?我沒覺得,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那你不妨說說,我現在的眼神是什麼樣子,昨天晚上的眼神又是什麼樣子?”

北堂蒼雲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幽冷,甚至帶著一抹刀鋒般的銳利:“初見你的時候,你是一柄雙刃劍,傷我傷己都不留情。可是昨天晚上我見你的時候,我有了一種感覺,或者說是一種錯覺,你變成了一柄單刃劍,有刃的那一面你留給了自己,這樣就傷不到我。可是現在,你又變成了初見時的雙刃劍,讓我覺得接下來,你依然會毫不留情地傷我。步天,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

步天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笑,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北堂蒼雲便突然感到雙臂一軟,再也固定不住他的肩膀。下一刻,詭異的面具突然在眼前放大,步天已經輕輕吻上了他的唇。

不過這一吻極輕極輕,而且很快,就像蜻蜓點水,不等他有任何感覺,步天已經大笑著消失:“鬼鷹來找了你好幾次,好像很著急,都被我擋下了,你去找他們吧!”

北堂蒼雲撫著被他吻過的唇,眼裡的幽冷又深了幾分。他能感覺出來,這一吻沒有任何情慾。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步天的態度會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還有他剛才說鬼鷹……

砰砰砰!

“王爺,你醒了是嗎?”

門外突然傳來鬼鷹的聲音,北堂蒼雲皺了皺眉,立刻翻身下床,同時一揮手,房門已經開啟:“怎麼了?”

“又出事了!”鬼鷹神情凝重,“昨天夜裡又有三個人被挖心而死,很多人又說是王妃所為,不少大臣已經聯名上書,請皇上下令捉拿王妃!”

北堂蒼雲目光一冷:“小舞呢?”

“在房間裡!”鬼鷹回答,“咱們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她,不過她早晚會知道的!”

“我已經知道了。”墨雪舞快步而來,眼裡同樣閃爍著清冷的光芒,“我們猜的沒錯,他果然再次犯案了!可惜了那三個無辜的死者!”

北堂蒼雲冷笑了一聲:“你留在這裡,我進宮看看。”

“我陪你一起!”墨雪舞上前兩步,“他們既然是衝我來的,我再不出面,反而容易被認為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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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北堂蒼雲毫不猶豫地拒絕,“現在情況未明……”

“就是情況未明,我才必須去看看。”墨雪舞也很堅決,“你立刻命人把那三個死者都帶過來,我如果能夠當堂證明兇手不是我,他們自然就閉嘴了!”

北堂蒼雲略一沉吟,終於點頭:“那好,先去看看再說!總之不管怎樣,沒有人能動你一根頭髮!”

難怪群情激奮,文武百官更是紛紛上書要求捉拿墨雪舞這剜心妖,因為這次三個死者的來頭都不小,一個是堂堂知縣,一個是翰林院大學士之妻,一個是大理寺左少卿之子!

“請皇上做主!”

大殿上,群臣抱拳跪地,齊聲高呼,要多高亢有多高亢。北堂千琅甚至懷疑,聲音只要再高一點,連屋頂都要被掀開了!

不怪他們如此激動,挖心的妖孽已經把目標對準了文武百官,怎能不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欲將墨雪舞除之而後快?否則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北堂千琅當然知道墨雪舞絕對不是真兇,但也理解他們的心情,便儘量語氣平和:“眾位愛卿,此事絕非小舞所為,是有人借那天竹林之事做文章,栽贓嫁禍……”

“皇上!已經接連有數位朝臣或家眷遇害,必須儘快將兇手繩之於法,還死者一個公道!”戶部尚書左世倫突然縱聲高呼,連連叩頭,“兇手分明就是滄海王妃,她如此殘忍血腥,毫無人性,皇上若再不將之拿下斬首示眾,如何平民憤,撫民心?望皇上為了天下百姓忍痛割愛,求皇上做主!”

北堂千琅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儘量保持態度的平和:“左愛卿此言差矣,朕剛才已經說過了,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贓嫁禍……”

“那真兇又在何處?”這次開口的是禮部侍郎陳南奇,他的語氣甚至比戶部尚書還要衝,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反而豁出去了,“若是能夠找出真兇,自然能洗脫滄海王妃的嫌疑,可是如今……”

北堂千琅皺了皺眉,語氣也不由冷了幾分:“真兇朕正派人四處捉拿,但敵暗我明,對方的計劃又如此周詳,需要一定的時間……”

“皇上,一定的時間又是多久呢?”左世倫又開了口,“這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兇手已經兩次作案,已有五人遇害,那今天呢?明天呢?又會有多少人被挖心而死?皇上只說是有人栽贓嫁禍,總得拿出點像樣的證據來吧?若是沒有證據,恐怕百姓都會認為皇上是在包庇護短,若是傳了出去,不但與我國威有損,更重要的是會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吶皇上!”

這老頭子很激動,因為這次的死者之一是大理寺少卿之子,而大理寺少卿不僅是他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府邸基本上是門對門!所以下一次,說不定死的就是他了!

“是啊,皇上,百姓的心一旦寒了,可就輕易暖不熱了!難道皇上忍心看著更多的無辜死於非命嗎?”

“求皇上為臣等做主,儘快將滄海王妃拿下問罪,以避免更多的無辜遇害!”

“求皇上做主,皇上英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英明!”

到了後來,已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眾人的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很快北堂千琅就覺得頭昏腦脹,心頭的怒氣更是節節攀升:朕怎麼不知道居然養了這麼一幫是非不分、清白不辨的廢物?文武百官若只是這樣的水平,那朝龍帝國沒有未來!看來,是時候對這些朝臣進行一次大換血了!

幸好就在此時,靖王北堂凌錚冷笑開口:“吾皇的確英明,否則如今你們一個個早已人頭落地了!”

他這句話聲音雖然不高,卻是帶了內力的,無比清晰地送入了每一個人耳中,原本吵鬧的大殿立刻安靜下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臉上。左世倫抱了抱拳,面色依然陰沉:“殿下此言何意?臣等只是希望儘快將真兇拿下問罪,免得再有無辜……”

“大嫂不是真兇。”北堂凌錚目光冰冷,自有一番駭人的氣勢,“你們現在要做的恰恰是捉拿真兇,而不是在這裡胡攀亂咬!”

胡攀亂咬?我們是狗嗎?

這話說的顯然不大客氣,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卻敢怒不敢言。左世倫則漲紅了臉,也顧不得抱拳行禮了:“誰說滄海王妃不是真兇?明明證據確……”

後面的“鑿”字還未說出來,北堂凌錚已一揮衣袖,氣勢瞬間充滿壓迫:“我說的,你有意見?”

左世倫愣了一下,居然不自覺地倒退了兩步!周圍的群臣更是鴉雀無聲,目光都有些異樣。

雖然都是帝王血脈,眾位皇子的樣貌性情卻是千差萬別,即便骨子裡的東西也未必完全相同,但北堂蒼雲和北堂凌錚卻顯然是例外。因為這個樣子的北堂凌錚,跟北堂蒼雲出奇的相似,一樣的優雅高貴,卻又一樣的霸氣從容。

若非如此,怕是也不能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只一句話便震懾住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