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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內情

即便後來蘇沐陽被神龍族除名,他們依然認為身為皇子,蘇沐陽必定知道這些,才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為他生兒育女,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獲得他的信任,找到他們想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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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相伴日久,蘇沐陽對錦繡是真心疼愛,錦繡漸漸覺得良心不安,這個秘密也是導致她抑鬱成疾的關鍵,現在她即將一命嗚呼,什麼都無所謂了,才把實情說了出來。

說完,錦繡便離開了人世,蘇沐陽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當然又驚又怒又傷心,可人已經死了,他又能怎樣?只不過越想越覺得他居然為了一個包藏禍心的女子被驅逐出族,實在太不值了!

既然他也是上了當受了騙,原本是想著再回神龍族說明情況的,可是轉念一想,因為他一時不查,上了狐族的當才會被驅逐,萬一因此給神龍族帶來麻煩,或者給虞淵大陸帶來滅頂之災,他豈非萬死難贖?所以實情是這樣的,他其實更沒臉回去了!

埋葬了錦繡之後,他不得不帶著兩個孩子繼續在深山中生活,苦熬歲月。可這樣的歲月也沒熬多久,幾年之後,他也因為抑鬱成疾而撒手人寰,留下了兩個剛滿十歲的孩子。

幸好蘇沐陽一直有意識地培養兩個孩子的獨立能力,再加上十歲的孩子已經相當懂事的,兩人倒也沒有因為父親的離世而活活凍死餓死,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只是得知真相之後,因為愧疚,蘇沐陽也絕了讓後代認祖歸宗的念頭,便沒有告訴兩個孩子他們的真實身份。那幅地圖就藏在那些典籍之中,他也無心再去銷燬,這才一直留了下來。

後來兩個孩子長大,各自婚配,又產下後代。雖然他們的體內永遠帶著神龍族和狐族的雙重血統,一般情況下卻不會顯現出來。尤其是強大的神龍族血統會牢牢壓制著狐族血統,當然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直到來自秋水城的秋錦瑟降生……

說到這裡,龍在天暫時住了住,墨雪舞忙倒了一杯熱茶奉上:“我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母后是神龍族與狐族的後代,父皇不是。”

龍在天喝口茶,潤了潤嗓子:“這一點我剛才就說了,所以你和你弟弟,也就是赤日國如今的帝王,都是神龍族與狐族的後代。”

墨雪舞立刻恍然:“那我就懂了,為什麼我們姐弟倆都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出現狐族的特徵,比如眼睛發綠……那麼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你剛才不是說神龍族的體質牢牢壓著狐族體質,我們的狐族特徵不會顯現嗎?”

龍在天搖了搖頭:“嚴格說起來,真正的例外不是你們,而是秋錦瑟……”

兼具神龍族與狐族血統的人,神龍族的血統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所以他們的後代都是神龍族人,不屬於狐族。然而不知為何,傳到秋錦瑟時,狐族血統居然佔據了上風。當然這種上風並沒有讓她顯露出任何異常,卻導致了一種比較嚴重的後果,就是凡是她產下的後代,狐族特徵已經壓制不住,而且越來越壓制不住,比如她的兒女會在特定的時刻浮現出狐族特徵,再傳到孫輩或者重孫輩,狐族特徵就不是偶爾閃現,而是經常出現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墨雪舞一出生居然就帶著狐族人天生的邪性!

狐族人的邪性自古以來就存在,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只有極少數天生攜帶。偏偏墨雪舞那麼倒黴,成了這極少數人之一。這種邪性不發作的時候還好,一旦發作就會迷失本性,大開殺戒,直到自己也力竭而死。幾千年來,狐族人想找出辦法化解這股邪性,卻一直未能成功。不過好在畢竟是極少數,暫時來說不會對他們的種族造成太大的威脅。

見龍在天又停下來喝了口茶,墨雪舞趕緊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說,只有我倒黴,我弟弟體內沒有邪性是吧?”

龍在天點了點頭:“是的。”

墨雪舞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一出生體內就帶有邪性?”

龍在天笑了笑:“這個不重要,總之我就是知道了。所以你剛出生,我就封了你的狐族體質,同時也封住了那股邪性。啊對,你後背那塊胎記,的確是封印,是我給你的封印。”

墨雪舞伸手摸了摸背後,難怪當初發現這塊胎記的異常之後,她用電子晶片進行掃描,反饋回來的結果告訴她,那是一種古老的符咒,但晶片完全解不開裡面的秘密……

“等一下!”墨雪舞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點,“師父,你是不是神龍族的人?”

龍在天笑了起來:“現在才反應過來?我若不是神龍族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你以為是個人就對神龍族那麼瞭解嗎?”

眾人不由吃了一驚,跟著便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了:這些東西的確只有神龍族的人才知道。

可話雖如此,北堂蒼雲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原來我是龍神的徒弟,你早說嘛,我就可以胡亂驕傲了!”

龍在天瞅了他一眼,一點都不客氣:“你不知道是龍神的徒弟之前,就足夠胡亂驕傲了,別的不說,就沒見你怕過誰來。要是再讓你知道你師父我是龍神,你還不得把這天地翻過來?”

北堂蒼雲搖了搖頭,滿臉一本正經:“不啊,我挺低調的,別的不說,我是七煞之首這麼牛叉的事,我跟別人說了嗎?”

龍在天失笑:“你還得敢跟別人說……”

故老相傳,虞淵大陸是由龍神負責守護的,所謂的龍神就是神龍族。他們原本一直以為那是傳說中的存在,直到後來去找馭龍丹,他們進入了神龍族的隱居地,才開始相信那一切都不是謠傳。

墨雪舞著實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問道:“師父啊,你們真的是神嗎?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輝?可以呼風喚雨,上天遁地無所不能,還能滿天亂飛,還能……”

“你給我打住。”龍在天終於受不了了,一抬手阻止了她,額頭早已落下三排黑線,“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不是神,做不到與天地同壽,也沒本事上天遁地。”

墨雪舞立刻展顏一笑:“我就說,這世上哪來的神仙?不過可以肯定,你們的本事比普通人大的多對不對?”

龍在天點了點頭:“這倒是。我們的壽命比起一般人要長得多,是一般人平均壽命的二到三倍。

“哇,這麼牛叉?”墨雪舞忍不住驚歎:“那你們的平均壽命豈不是近二百歲?厲害厲害,佩服佩服,羨慕妒忌恨!”

龍在天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們內力修為也比你們高得多,那已經不是用九階神階能形容的了,也因為如此,我們具備一些普通人不具備的本事,當然這些也不是重點,先不說這些。”

墨雪舞其實蠻好奇他們究竟還有些什麼樣的本事,不過她也分得出輕重緩急,便點了點頭:“那神龍族為什麼會成了虞淵大陸的守護神,你們是怎麼守護虞淵大陸的?”

龍在天搖頭:“這也不是重點,先不說,以後再聊。我剛才說到……呃……”

墨雪舞趕緊提醒一句:“你剛才說到,我一出生你就封印了我的狐族體質和邪性,那為什麼我後來還是發作了呢?”

龍在天點頭:“因為封印會在固定的時刻鬆動,如果鬆動的時候恰巧又遭遇攻擊,邪性就會發作出來。你可以回憶一下,有一次你和步天過招的時候,他恰巧拍了你那塊胎記一下,你曾經感到劇痛。”

墨雪舞連連點頭:“對對對,沒錯!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時候封印恰巧鬆動?”

龍在天嘆了口氣:“沒錯,但因為當時你跟步天不是以命相拼,他用的力道有限,只是讓封印起了一點反應。後來在竹林內,你被那刺客算計,他也恰巧拍中了封印。他的目的是讓你死,用的力道很足,結果……”

就導致了邪性發作,她反而一舉殺了那名刺客。

現在想起來,墨雪舞依然覺得心有餘悸,同時有些不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封得死一點,無論怎麼攻擊都不會鬆動不就行了嗎?”

龍在天哼了一聲:“我不知道嗎?問題是再封得死一點,就把你徹底封死了。若是如此,我封印你的邪性還有什麼意義,直接把你殺了就得了唄。”

墨雪舞被懟的撓了撓後腦勺:“我邪性發作的時候就會變得那麼厲害,是不是說明那股力量跟丹田是否破碎沒有關係?”

龍在天點了點頭:“是的,那股力量來自神龍族,並不是內力,與丹田是否破碎當然沒有關係。我封印你的狐族體質和邪性的同時,勢必會連你神龍族的力量也一起封印,平時是絕對顯現不出來的。”

墨雪舞眨了眨眼,突然很興奮:“既然我有這麼龐大的力量,那你把我的封印解開,天劫之日我們的勝算不就又大了很多嗎?”

龍在天痛痛快快地搖了搖頭:“封印一解開,神龍族的力量是可以恢復,但邪性也會發作。”

墨雪舞很不解:“發作怎麼了?不是有你嗎?你可以制止我呀。”

龍在天有些無語:“我制止你的辦法是把你弄昏過去,你昏過去了,怎麼在天劫之日對付狐族?”

墨雪舞瞬間傻眼:“這……我必須昏過去,邪性才能暫時蟄伏嗎?”

龍在天哼了一聲:“我將你的邪性重新封印的瞬間,你的身體會受到比較大的衝擊,不昏過去是不可能的。”

墨雪舞那叫一個氣悶,忍不住咬牙:“說來說去,我還是得突破九階甚至神階。”

龍在天點頭:“沒錯。

墨雪舞瞅著他,忍不住也哼了一聲:“那你就永遠封著我?”

這一次龍在天終於搖了搖頭:“不是永遠,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還不能說。”

又一個不能說?這一會兒的功夫,不能說的事好幾件了。你到底是來給我們解開謎團的,還是來給我們製造新的謎團的?

墨雪舞嘆了口氣,給了一句總結:“總之就是雖然我有神力,但是不能用。”

龍在天笑眯眯地看著她:“沒錯,所以你只能靠自己修習進階。”

得到這麼肯定的回答,墨雪舞由衷感慨:“真操蛋!對了,第一批七煞之後,後來的七煞是不是你們指定的?”

龍在天點頭,又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也是,也不是,歸根到底,算是吧。”

墨雪舞很有些無語:“至於這麼不肯定?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既然神龍族那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去對付狐族,非得讓七煞來呢?”

這個問題是所有七煞心中共同的疑問。神龍族的力量大到他們不可想象,為什麼要繞個彎製造出七煞來對付狐族?七煞的力量明明就不夠啊!

既然他們想透過七煞對付狐族,為什麼不賦予他們更強大的力量?

面對這個問題,龍在天變得一臉深沉,一副即將揭破一個驚天大秘密的樣子:“這一點,就得從七煞的來歷說起了……不過這個不重要,現在先不說。”

眾人本來已經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並且滿含期待,誰知他突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轉折,差點把大家的腰都給閃了,登時忍不住齊齊咬牙,狠狠地瞪著他。

龍在天才不怕呢,輕輕晃晃腦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怎麼著,不服啊?不服咬我啊!”

“還是算了,小心崩壞了牙。”墨雪舞微笑,表示一點都不生氣,反正生氣也沒用,“那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從前我邪性發作的時候,他們能控制我,這一次就不行了?”

龍在天攤了攤雙手,一臉無辜:“沒有不行啊,本來他們是可以的,問題是你一巴掌把蒼雲體內的邪性拍醒了,你倆一起發作,剩下這些人要麼被你們弄死,要麼乾瞪眼,所以我不出手不行了。說到底,一切都是一個巧字。”

墨雪舞原本點了點頭,跟著立刻追問:“蒼雲體內的邪性是怎麼回事?他不會也是神龍族和狐族的後代吧?”

龍在天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兩個的情形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挨著,不過這一點現在也不需要說。”

墨雪舞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算是聽懂了,現在能說的就是跟我有關的,跟我無關的都不能說是吧?那麼請問師父,為什麼我是神龍族和狐族的後代,那殘片就不能給我?”

“因為這塊玉佩是神龍族的至寶,本身帶著神龍族的力量。”龍在天回答,“這種力量和你體內屬於狐族的邪性是根本相沖的,能把你的邪性激發出來。”

眾人這才恍然,墨雪舞接著問道:“那我這次邪性發作,也是因為封印鬆動嗎?可就算是到了特定的時刻,我也沒有受到什麼攻擊。”

龍在天笑了笑:“你是沒有受到別人的攻擊,但你剛才嘗試突破九階,力道用岔了,衝擊到了封印。”

墨雪舞撓了撓眉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難怪剛才明明一切都非常順利,正打算成功之後去向眾人報喜呢,誰知道下一個瞬間,就覺得後背的封印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原來這次竟然是自己把自己惹毛了,這上哪說理去?

嘆了口氣,她接著問道:“那上次我們去神龍族的隱居地尋找馭龍丹的時候,我為什麼會發作?”

龍在天跟著嘆氣:“那裡是神龍族所有人精華靈氣的聚集地,你神龍族的體質感受到了同族的召喚,就會生出反應,導致封印出現鬆動。”

終於又解開了一個疑惑,墨雪舞順便八卦了一下:“師父,你跟凌淨天公子是什麼關係?同族嗎?”

“當然是同族。”龍在天點頭,“另外他是我表哥,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

我去,原來是一家人啊!也就是說當初他們在隱居地所做的一切龍在天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必要再重複。

終於搞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墨雪舞想了想:“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修習,不斷提升內力,到時候去跟狐族對抗,而你包括神龍族都是只看,不幫忙。”

龍在天大大方方地點頭:“是。”

墨雪舞嘆氣:“那是不是我們都得死?”xdw8

龍在天微笑:“那就看你們到底能修習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墨雪舞搖了搖頭:“神龍族的人真狠。”

龍在天忍住笑:“不是我們狠,而是狐族只有七煞才能對付,七煞就是為狐族而生的。”

墨雪舞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接著就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必要的時候指點我一下,這不過分吧?至少告訴我,突破九階的時候怎麼做才不會衝擊到封印。”

龍在天點頭:“這個沒問題,現在我暫時住在這裡。”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開心得很,有他在,那不等於又多了一根定海神針?

北堂蒼雲也不多說,立刻起身,帶他先去休息。

龍在天離開了好一會兒,眾人還都保持著安靜,畢竟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剛才聽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