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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難道德國BOY穿越到北魏皇帝身上了?

黑雲壓城城欲摧。

前方的戰報一封封地由快馬遞至京城, 再直接交到皇帝與軍機處的手裡來。周遜與諸多軍機大臣們傳閱著手中的情報,窗外的夏雨,一直下。

北魏這次來勢洶洶。

北方肥沃的水草養活了戰馬, 也養活了北魏人的野心。自高宗那一戰戰敗後,北魏人安靜蟄伏了數十年, 期間,不斷用小的侵擾來試探景國人的底線。而高宗在他最後的那十年竟也慈和了下來, 不僅“交好”他們, 還一味地忍讓。先帝上位時倒是有心治理, 不過他的上位原本就來得不夠光彩, 處理內政耗費了大量時間,甚至不到十年, 便一命嗚呼。因此, 北魏在數十年後,養精蓄銳,自以為……

“自以為要龍王歸來了。”皇帝評價。

年前西洲的疫病終於告一段落,年初青州洪水又決堤,年中北魏的軍隊又在突然之間南下, 連克數城……

偏偏又是趕在多年駐守邊境的, 端王和萬將軍尚未返回梁州的時間。

“皇上勿要擔心, 天佑大景啊!”谷大學士連忙拍馬屁安慰道,“原本年初,西洲至少會再鬧一次疫病,青州洪水決堤, 順著平原過去便是梁州, 若非皇上治理得當, 如今的梁州也要受水患影響。而雲州, 雲州……咳咳,雲州已經被攻下,但……這三座與北魏毗鄰的要塞,如今也只失了雲州,而西洲和梁州,還……”

“哪來的什麼天?那都是老子!治疫的是老子派去的人,青州也是老子派人去管去修的!這下差一點,三座邊境城就都沒了,北魏就長驅直入了……”皇帝一拍把手,怒吼道,“這些就都算了,雲州呢?!老子早八百年就讓人馬懿拿錢去修城牆屯兵屯糧,錢都給老子花到哪裡去了?!”

眾人不說話了。

正所謂天高皇帝遠,這種邊境城邦裡的官員,就好比當地的土皇帝。皇帝剛來這裡一年,想要管住這樣的邊塞之城,實在是鞭長莫及。

馬懿倒也不是向北魏投誠了的叛徒。只是他聽著皇帝的話搞商隊,被白花花的銀子迷了眼。他一心想要靠著這筆政績升官,為了加強貿易,乾脆自作主張,降低了對西域商人的稽核,直接將整個雲州全面開放、讓各個國家的人自由在裡面做生意。為了拿到更多的抽成錢,他對外國人在雲州內築宅、攜帶僱傭兵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在北魏的鐵騎下至雲州時,整個雲州措手不及,毫不設防。短短十幾日之內,整個雲州便淪陷了。昔日滿是商賈與珠寶的大街上燃起了火焰,北魏的騎兵們大笑著踏過雲州守衛的屍體,將酒水吐在他們的家眷臉上。而馬懿,倒也算有骨氣,在最後一日自裁了。

北魏拿下了雲州,男人們的鮮血、女人們的慘叫、搶奪來的綾羅珠寶激發了他們的獸性本能,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往西洲去。在西洲這裡他們戰了個難捨難分。西洲所住的大多為夷族,數年來因語言、信仰等問題,同朝廷所派去的州府關係很是冷淡,甚至隱隱約約有擁大巫為首的分裂情況。

然而因疫病已定,當地的百姓們如今很是感念朝廷與當地州府。同大巫的符紙相比,太醫們與州府官吏們的盡心竭力,他們都看在眼裡。況且當地的州府也在皇帝的任命下,選拔了不少能幹可靠的、出自底層的夷族人進入州府,與漢人官吏一視同仁。因此,當北魏的鐵蹄途經西洲時,當地的百姓居然自發地組成了民兵,對其進行抵抗。

夷族人的固執、潑辣、暴躁與拒不執行,原本很讓當地的官員頭疼,即使疫病後,也不曾有好轉。而如今,他們卻將這些潑辣與暴躁對準了北魏人。沒有刀,便扔石頭。沒有劍,便潑糞,再或者,在道路上四處設障、絆倒北魏的戰馬。西洲四處都是密林,他們做完這些後,又如靈巧的猿猴般竄入密林中消失。讓北魏人抓不住他們,卻又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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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新大巫無數次試圖隔岸觀火,以宗族的力量阻止他們。可他們還是這樣做了。且愈是“等級低、血統更次”的夷族人,越是要這麼做。

因此西洲竟然堪堪守下了城。而梁州情況則更糟些——據說北魏皇帝年少時,曾經流落梁州,進了一匪寨,和萬將軍素有舊怨,沒錯,當初他流落進的那座匪寨,便是萬家寨。當年端王同萬將軍在梁州成親時,他便想要綁著萬將軍回北魏。而如今,新仇舊恨一同湧上來,他將戾將軍派到了梁州,彷彿誓要血洗此處,以報當年之仇,好讓萬將軍後悔。

而前幾日上船的萬大將軍的反應卻是——

“這炮看起來可真帶勁!”萬大將軍興致勃勃地摸著即將同他一起沿著運河至梁州的大炮道,“點上信、把裡面的東西發射出去,它就能炸了?”

“能。”皇帝介紹道,“所以點燃它之後,務必記得要趕緊把它發射出去。”

“好用!真他娘的好用!皇上,下回再有這種好東西,叫什麼……義大利炮的,記得多運點到梁州來!”萬將軍一豎大拇指。

“那是當然的,你們要打的可是戾將軍,那可是精銳!”

“老子就愛打精銳!”

沒想到皇帝和萬將軍還聊得挺投緣,彷彿熱火朝天。周遜和端王站在旁邊,無奈地看著他們倆。端王卻突然道:“周侍郎。”

周遜看向他。

“本王要同重明回梁州了,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如今形勢嚴峻,你在京城,要多幫幫皇帝。”端王道,“如今京中有些人對皇上很不滿,認為皇上行事招搖、激進過盛。”

周遜笑了:“聽說前幾日,王丞相曾與眾多清流等設宴宴請端王。”

王丞相與魯丞相為左右兩丞相。王丞相行事保守,從前向北魏贈送絲帛以換取和平的方案,也是由他提出的。

“除去王丞相,還有肅王等皇親國戚——肅王你應當認識的,在清流中極有名氣。他是我二哥的兒子。當初,我二哥同大哥曾為立儲一事鬧出許多風雲來。直到後來,我二哥在雲州,因反抗北魏的襲擊而逝世,只留下這一個遺腹子。我大哥——也就是先帝,因此在登基後,便封他為王。當時,甚至有人說,我大哥做皇帝不到十年便薨逝,也是同景國的大英雄、我二哥,與他的皇位來路不正有關。”端王笑笑,“不過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這些年來很低調,皇帝是沉迷書畫的暴君,他卻是結交清流、體弱多病、好心年年替窮人施粥的肅王。說起來,他的妻子出自太后孃家,兩人很是情深。你不熟悉他,倒也正常。”

周遜隱隱聽出些陰霾的影子來,他死死地看向端王。端王繼續道:“皇上如今降低佃農的租子,用新的肥料鼓勵他們開荒等舉措,原意是好的。可惜,有些人……他們可不願意。”

“否則,當初皇上開鑿運河,是為了替我運荔枝的傳聞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周遜道。

兩人對視一笑。周遜看著遠處的皇帝,輕聲道:“時間久了,百姓自然會知道是非曲直。”

“他們不會知道是非曲直,只會知道誰在時,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好。”端王也輕聲道,“如今北魏一下來,各種妖魔鬼怪都出來啦,一個個地指責著皇上……”

“我如今也老了,當初年輕時,總想著當我大哥的賢王,為此去剿了匪,才終於明白自己是為了誰而活著的。”他看著遠處正當著皇帝的面耍一把新式大刀的萬重明,兩人都不年輕了,他眼中卻有萬般柔情流露,彷彿他們還是十多年前的那對少年,“如今我不想當什麼‘匡扶正道’的賢王,只想同一個人,好好地活著。”

“嗯。”周遜輕輕點了點頭。

遠處的兩人還在聊著天,鬧著。萬將軍大著嗓門道:“這刀硬了好多,也利了好多!”

“這把刀經過細晶強化的,朕命人嚴格控制了它的退火溫度。裡面的金相組織應當……都是貝氏體!”

“金?強化?這刀裡有金子?”

肩膀上突然一沉,原來是端王拍了拍周遜的肩膀。端王道:“船要行了,本王隨萬將軍回梁州了。你們多加小心。”

船終於開走了。皇帝和周遜在岸上送別。周遜道:“你同萬將軍倒是很投緣。”

“他一張嘴就給我一種特別的親切感,感覺他打仗肯定很能行。”皇帝嘿嘿道,“對了,當初如果我醒來時碰到的是他……”

周遜:?

“我說不定得把他認成李雲龍。對了,你剛才和端王說什麼了?”

周遜說了肅王之事,可皇帝全然不放在心上。他道:“一群文人,管他們的嘴皮子。”

……

如今會議結束,大臣們終於一個個走出軍機處了。偌大的軍機處裡,只剩下了皇帝同周遜兩人。

皇帝把手放在額頭上,長嘆出一口氣,嘆息道:“還好他們走了……”

周遜上來,替他按著頭。

“否則我要表演元首的憤怒了,我到河北省來……”皇帝嘟噥著,“靠,北魏真特麼地能打,就不能晚來兩年嗎?偏偏是這個時候……還有那對於雲州的鉗形攻勢,這特麼不是閃電戰嗎?!難道德國boy穿越到北魏皇帝身上了?”

周遜停了停手指,道:“皇上真的覺得,這是巧合?”

“什麼巧合?”

“如果皇上沒來這裡的話,今年夏,便是西洲時疫,梁州困於洪水、大量青州難民湧入,而雲州……原本就軟弱。邊境三座大城同時失守,皇上覺得,這是巧合?”

“臥槽!”皇帝瞬間就坐直了,“你是說,有人在搞我?!”

周遜點點頭。

“雲州雖然軟弱,但也沒有到如此不堪一擊的程度。必是有人洩露了城防圖——周採不至於,他還沒有那個許可權。”周遜道。

皇帝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他的話。許久之後,他道:“你的意思是,景朝中出了一個叛徒?或者許多個?”

周遜點點頭。

“得弄清楚情報到底是從哪裡洩露出去的。”皇帝嘟噥著,開啟了本子,“我原本以為我是來玩皇帝成長計劃的,現在還要來個潛伏之赤途?”

兩人排查了一整日,漸漸地縮小了許多範圍。及至晚上,周遜從皇宮裡出去,突然想起了沈老頭。

“不知道沈老頭回京沒有?應當是回京了。”他想,“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