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結束，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推開大門。
從藏經閣的地下密室中走出。
剛剛來到一樓，便看到南宮小白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恭喜師尊神功大成！”
南宮小白臉上泛起喜色，語氣柔柔的開口。
神功大成，這倒不至於…
姜子柔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謙虛的人，她淡淡的開口說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漫漫長生路上的一小步而已，不足掛齒。”
“唔，是嗎？”
南宮小白看向姜子柔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
“那是自然。”姜子柔輕點下頜，她看見南宮小白臉上似乎有些急切，開口詢問道：“最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兩天前，江城師兄曾經來藏經閣中找過你。”
南宮小白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隨後遞上了手中的竹筒。
開啟竹筒。
出現在裡面的是一封密信，上面記載的是發生在南庭湖中的一些怪事。
“南庭湖、不周山，邪惡的眼睛…”
姜子柔思維敏捷，想到了如同天柱般的不周神山。
“莫不是那把兵器復甦了，我本打算閉關結束後親自前往不周山一趟，沒想到碰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拍了拍南宮小白的肩膀。
囑咐道：“這段時間我出去一趟，你在皇宮裡好好修行，不要懈怠！”
“嗯！”南宮小白用力的點點頭“姐姐路上小心。”
“放心便是。”
姜子柔擺擺手，向前一步，自南宮小白眼前消失。
一刻時間也不多做耽誤。
……
寬闊的南庭湖被黑霧籠罩。
湖面平靜的像是剛剛打磨完成的鏡子，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絲漣漪。
天空上。
一隻黑色的大蝠拍打著翅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從半空中掠過。
就像是劃過天空的隕星，風聲呼嘯。
拉近一看，才發現這並非是某種怪異的動物，而是生長著翅膀，渾身上下被黑色鱗甲所包裹的人類。
他約莫一丈左右高大，兩隻眼睛泛著紅光。
正是兩天之前，剛剛來到南陽城的凌霄。
情況的惡化速度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在南陽城中被感染的人數在迅速上升。
今天早晨，寬闊的南庭湖也被這詭異的黑霧所籠罩。
散發著瘮人的壓迫力。
不過，這些事情也並非完全是一件壞事。
因為情況的迅速惡化，以及發生在南陽城中許許多多難以做出解釋的事情。
這兩天來。
城市居民人口的遷移動作異乎尋常的順利。
僅僅是花費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南陽城人去樓空，留下的人十不存一。
“唰！”
狂風伴隨著迷霧，從耳畔掠過。
這無邊無際的黑霧中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應該是有著某種毒性，但對於凌霄這樣的怪物來說，倒是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只是…
這黑霧有著遮蔽視線和感知的作用。
超過身體一丈範圍，迷霧中的一切都變得難以分辨。
是否有危險潛藏在其中只是其中的一個隱患。
更大的危險是，南庭湖煙波浩渺，數千裡方圓，比尋常一州之地都要大上許多，簡直就像是一片出現在內陸中的大海。
若是看不見星象、浮標，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對此，凌霄只能一點點的將自己行走過的路線記憶在心中。
同時不斷的使用天魔解體大法，將一團團的魔氣留在自己經過的路線之上。
這次他前來南庭湖，打算尋找的是南庭湖中的那座不周山。
總結從錦衣衛手中獲得的情報。
很容易便能夠推測出，這些事情的起源，正是源自於那座高大的神山。
終於…
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後，凌霄停下了自己的翅膀，懸浮在空中。
在自己的眼前，無邊無際的迷霧之中，隱約間出現了一抹妖冶的紅光。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就是不周山所在的地方。”
他嚥下一口唾沫。
面對這樣詭異的情況，罕見的有些猶豫。
最後，凌霄振翅，朝著不周山所在的方向飛去。
紅光愈發明亮。
不周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然而那樣的景象卻遠遠的超乎了凌霄的想象。
在粗壯的山體之中。
岩石大片脫落，其中生長出來了一顆又一顆血色的眼睛，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主動前來，那些眼睛紛紛泛出好奇的神色，齊齊轉動，盯向了凌霄所在的方向。
只一瞬間，凌霄便感受到了好似有巨大的汙染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昏昏欲墜。
最終，凌霄咬緊舌尖，在劇烈的疼痛刺激下，強提精神，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飛速離去。
“有趣的小家夥…”
空曠的湖面上，似是有低沉的聲音蕩過。
……
“譁啦啦！”
當姜子柔來到南陽城時，灰濛濛的天空上飄起了細細的秋雨。
她站在高處，看到無數的難民排成長隊，如同螞蟻般在軍隊的看管帶領下，朝著遠離南庭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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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移居民來降低風險嗎？”
她走的匆忙，具體的計劃並未得知。
只不過這其中的道理不難猜測，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知道大概的打算。
“南陽城百萬人口，盡數遷移，倒也是不小的魄力。”
姜子柔輕輕搖頭，向前一步。
身周有朦朧薄霧流淌，下一瞬間，她已經出現在了南陽城中。
莫過腳面的積水堆在寬闊的青石路上，街道兩旁散落著損壞的馬車、貨架、破舊的衣衫。
在不遠處，街道上，還有一個紅豔豔的燈籠順著積水滾落，沾滿了汙泥。
“譁啦啦！”
雨水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變得愈發密集起來。
和上次前來南陽城中所見到的繁華相比，如今，這座城市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散發著一股灰濛濛的死氣。
“姑娘…”
就在這時，悠長的吆喝聲傳入耳畔。
姜子柔轉過身，看見街道不遠處的酒樓裡，有老人家從窗戶裡探出頭來。
“雨下的大，不介意的話便來店裡避避雨吧。”
“那便多謝店家了…”
姜子柔笑著回應，將手裡的油紙傘放在門口，來到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