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受到了嗎？”
輕巧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姜子柔揹負雙手，仰望血色蒼穹，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感到一股可怕的氣息從北方升起，像是有大亂將起。”
是蘇離。
她長髮披散，不復往日的俏皮，臉上帶著一絲沉重。
“絕不僅僅是戰事這麼簡單。”姜子柔說：“我去皇陵那邊看看，到時候再說。”
一陣清風吹過。
姜子柔身形轉瞬消失不見。
……
皇陵。
姜子柔盤坐在一片石林之中，滿頭長髮無風自動，滂湃元氣復甦，在身周形成風雷雨電等諸多異象。
“咔嚓！”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驚雷。
抬起頭，無數金色的氣運從皇陵中緩緩升上高空，放開自己的神念，融入到大夏的龍脈之中，等姜子柔再次睜開眼，她仿若是化成一道真龍，高居九天，俯瞰十地，大夏十三州的繁華景象盡入眼底。
朝著北方望去。
她看到成片的軍隊集結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大片，恍若摧城的烏雲。
“蠻族，難成氣候！”
並沒有將蠻族放在眼中，那些可怕的巨人雖然強壯，而且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但和大夏的武道軍團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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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熱武器對戰冷兵器一樣。
自從大夏的武道軍團建成之後，常規戰爭中，整個起源大陸，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再是大夏的對手。
她繼續將自己的目光向著遠處眺望。
終於。
在視線的盡頭，是一片連綿無盡的雪山，半面風雪繚繞，半面籠罩在陰影之中。
高大如同天柱。
一眼望不到盡頭。
在雪山之下，徘徊著數頭體型龐大的巨狼，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
似是察覺到危險。
這些巨狼齜牙咧嘴，不斷有粘稠的唾液從齒縫中溢位。
“小友可是故人之後！”
恰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雪山傳來。
剎那間。
漫天風雪化去，多多金色婆羅花開，有神光普照，梵音嫋嫋。
姜子柔皺眉。
卻見一高大偉岸身影踏空前來，身上穿著潔淨白袍，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髮，笑容和煦，眸蘊神光。
“你是蒙國的國師！”
姜子柔的身影同樣顯現在夜空中，一襲白衣，出塵絕世。
“千年前你曾和姜太祖爭鋒，那時候，你便已經是半聖頂尖的存在了，沒想到，千年之後，你還是在這個境界，未曾向前踏出一步。”
姜子柔負手而立，語氣中帶著少許的嘲弄。
“並非我不想，而是我不願！”
這位堪稱與世長存的國師笑容不變“起源世界於我來說是枷鎖，但也是機緣。”
姜子柔自然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
她只是搖頭淡笑道：“成聖的機緣就在這裡，千年前你取不走，千年後的今天，你依舊取不走！”
姜子柔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滿頭黑髮狂舞，笑容張揚，昂揚道：“有我，無敵！”
白袍國師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
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漫天風雪湧動，氣氛凜冽如冰。
他伸手。
整個大雪山中的風雪便匯聚在他手心中，化成一朵冰蓮，瑰麗閃耀，向前一推，層層花瓣綻放，光影雀躍，竟好似有大千世界孕育其中，變化無窮。
“不過如此！”
姜子柔目光凝重，隨後長舒一口氣，並指為劍，向前刺出。
“元神道劍·凝！”
“啵！”
好似氣泡破裂的聲音同時在兩人耳畔響起，須彌幻影之間，大國師神色一變，感覺到眉心中有刺痛傳來。
周圍環境瞬息改變。
姜子柔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再次回到了熟悉的皇陵之中。
“剛才發生了什麼……是幻覺嗎？”
奇妙的經歷浮現在姜子柔腦海中。
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環境熟悉又陌生，說不出來有哪些不對勁兒。
低下頭，卻看到一縷長髮輕飄飄落在地上。
“看來並非幻覺！”
姜子柔神色沉著，隨後轉身離去。
……
蒙國。
大雪山之下，千年冰雪散開，隨後又以更加洶湧的姿態襲來。
一座恍若冰雪堆砌而成的宮殿中。
體型高大、身穿白袍的男子雙腿一軟，跌落在地上。
“師尊，你怎麼了？”
略顯驚慌的聲音從旁傳來。
角落裡。
同樣身穿白衣的青年從中走出，他看上去年齡不大，純淨神聖，俊秀天成，但身上的氣息卻無比可怕，赫然是武道大宗師境界的強者。
伸手攙住國師。
這才從秘櫃中取來寶藥和茶水，服侍國師吃下，國師略顯蒼白的臉色轉了一些。
“無事。”
存活千年的國師擺擺手，臉色好看了一些。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劇烈的疼痛這才稍稍緩解。
“師尊……”
身旁的青年見此，不無擔憂的輕聲問道。
“何事？”
“剛才，師尊是有和別人交手嗎？”白衣青年好奇道，他剛才看到這大雪山上浩瀚風雪驟停，璀璨劍光隕星般劃過長空，顯然是至強者動手所引起的異象。
他很好奇，這天下間，居然還有人能將自己的師尊逼到這一步。
“嗯……”
國師點了點頭，抬頭看向窗外那漫天的風雪，這才回道：“大雪山上的風景雖美，但看了千年，也有些膩了。”
……
皇宮。
姜子柔離開皇陵，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周遭的世界似乎發生了某些奇異的變化，讓人捉摸不透。
直到姜子柔回到房中。
正打算休憩的蘇離被驚醒，抱著被子蜷縮在角落裡，有些瑟瑟發抖的指著她。
“姜子柔、你的眼睛……”
……
明天除夕，祝大家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