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深夜響起。
幸虧這只是愛麗絲臥室內的專線，鈴聲剛響起一次，她便睜開眼睛，手一招，話筒就來到了耳邊。
“有事嗎？比爾？”
這麼晚的夜裡還掛來電話，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內容，只聽比爾蓋茨神色嚴肅地說道：“開完會後，我想了又想，總覺得不放心。愛麗絲，你是沒看到，IBM代表團離開公司的時候，他們的團長，本傑明的表情非常詭異。”
愛麗絲眨眨眼：“詭異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合作正常進行不就成了？”
“問題是……愛麗絲，開完會後整理現場的時候，露寶告訴我，那臺你用來通話的電話……沒插上電話線。”
這下，電話兩端的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愛麗絲的眉角跳動著，她強忍著超越空間直接給蓋茨揍個熊貓眼的衝動：“我說混蛋，你……你怎麼做出這種低階錯誤了？”
“道歉的事回頭再說吧，愛麗絲，你說本傑明會不會已經發現了？要是我看到一個沒連著電話線的電話居然還能通話……”
“你能怎麼樣？”
愛麗絲不屑撇嘴道：“聯絡聖堂教會派神父驅魔？召喚古代英雄為模版的英靈斬殺魔王？還是打電話給警局，叫他們來變成鬼屋的微軟總部送死，順便上演一場精彩的《鬼來電》？”
蓋茨不禁感慨，該說到底是小女孩啊，明明也就差了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怎麼她說的好多話自己都聽不懂呢？
“……所以說啊，比爾，如果你大半夜地來電話，就為了說這麼個沒用的屁事，當心我真給你再在半夜來個電話，讓你在一週後心臟病發而亡啊！”
的確，正所謂空口無憑，就算本傑明發現了，也沒人會信他的話，真鬧大了也只會讓自己住進精神病院。蓋茨想了想，貌似還真是自己多慮了，不過，誰叫他知道這事的真相呢？
“好吧，不過既然已經給你掛來電話了，關於這次合作，咱們再說一說吧。”
蓋茨組織了一下語言：“愛麗絲，你當時沒親自露面，我們都能理解。畢竟你的年紀擺在這裡，真要是以所謂的第二股東出席會議，估計IBM方也只能把你當笑話看。不過，既然現在合同已經簽下來了，你具體怎麼打算的？搬到西雅圖來？”
是了，既然微軟要和IBM聯合開發新系統，作為技術上絕對過硬、獨自研發了第一代Windos的愛麗絲，理所應當該負起專案組長之類的頭銜。
愛麗絲微微垂了下眼睛：“比爾，其實這件事說簡單很簡單，說麻煩也麻煩。”
被窩裡，她給自己換了個更好的姿勢，說道：“說簡單的話，只要我親自出手，最多三個月，我就能把能用的成品交給你們，什麼親自跑到西雅圖之類的也都用不著，我一個人閉門造車就足夠了。”
一枚美分硬幣在手指間來回穿梭著，愛麗絲一邊玩著它，一邊說道：“但要說複雜的話，自然就是微軟趕緊擴招，然後憑自研發能力慢慢做去。其實我挺傾向這種做法的，畢竟歸根結底，總不能讓公司的技術團隊全淪為我的後勤保姆吧？”
蓋茨在電話裡不斷苦笑著，可以想象，他現在還在不斷搖著頭：“那確實不行，要是重要的工作都被你一手包辦了，公司團隊非要出問題不可……所以說愛麗絲，你不打算來西雅圖？”
“拜託，我還要上學啊，這一個專案下來也不知要多久呢，我在學校那麼多好朋友都不管了？你們就慢慢忙吧，有什麼技術上的問題直接電聯不就行了？總不會說，你們每天都有一窩蜂的問題要我解決吧？”
愛麗絲是真打算稍微放下手，現在的微軟都還沒上市呢，離後期的大發展更還有些日子、要是什麼活都被自己包了，不給程式設計師們充分的發展空間，那以後難道也都得自己出手搞定一切嗎？
如此，這一通深夜掛來的電話馬上就結束了，不過也依然聊了許多東西，當話筒扣死的時候，時針已經又走了大半圈。
“看你滿臉笑容，她同意了？”
蓋茨剛落下電話，保羅艾倫恰好推門而入：“你的盒飯。”
時間是凌晨時分，絕大多數員工都回家休息了，但公司的兩位大佬卻不得不以身作則地留在公司，因為還有太多的工作要處理。
“日本壽司啊，呵呵，看來隔壁鄰居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蓋茨接過盒飯，感慨了一下任天堂美國分公司的發展，笑道：“愛麗絲同意了，不過這下我們的負擔可就重多了。”
艾倫輕聲一笑，在蓋茨對面坐下，手裡也捧著一份壽司：“我會通知人事那裡再招人的，又要研發.0系統，又要和IBM合作這個專案，目前的員工根本忙不過來。比爾，你看再招多少人比較好？”
蓋茨吃下一條玉子燒說道：“我早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當時研發1.0系統時，我們是55人的團隊，在1.0系統的基礎上研發.0，這個人數已經夠用了。”
艾倫點頭：“的確，畢竟都是已經在這個專案上忙了好久的人，對老版本再改造，熟手的過程也會很快。反而是和IBM的合作那裡，網際網路作業系統……啟用新人也可以，直接從業界相關公司挖人就行，不過人數呢？”
這確實是個很麻煩的問題，但蓋茨和艾倫都清楚，這筆生意究竟意味著什麼。
愛麗絲可是思科系統的創始人，這家成立僅一年的公司業務擴張之快，絕對驚人，目前已經在加州本地佔據了好大一片江山，甚至都伸手向東海岸的紐約州、賓夕法尼亞等地。
而微軟高層可以預見的，也不絕只是思科的發展，更是前腳愛麗絲、後腳IBM都意識到的那樣，即全美乃至全球網路大發展的雛形已經出現了。
隨著幾大電信運營商不要錢的投入網路基建，無論是思科還是微軟，都會隨著整個業界的遍地開花，獲得無與倫比的好處。在這個尚且處於開端的時代，既然愛麗絲已經先一步做起了網際網路硬體的生意，那微軟的這趟順風車就更是必不可少了。
一段時間的相觸，蓋茨當然有和愛麗絲多次交流過程式設計領域的知識，所以他對女孩究竟有多專業，可謂深有體會。毫無疑問，思科肯定會持續大發展，幾乎沒哪個同行的產品能品過愛麗絲的質量。所以，只要有她在，微軟這項新合作的結果也無需懷疑，所以只要沒有大的意外，最終結果都是可以直接預見的。
同樣可以預見的是，當微軟和IBM真把這種電腦端的網絡操作系統研發後，它必然會和思科的產品形成緊密的聯絡——如果思科的蓬勃發展依然保持勢頭。換而言之就是，在整個網際網路體系架構中，思科的產品組成基本骨架，而微軟依附於IBM電腦的作業系統，就是靈魂與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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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啊。”
深夜的辦公室裡，微軟的兩位老創始人面對面吃著壽司，蓋茨前傾著身子，打著擺子：“保羅，你也看過路由器的程式設計程式碼了，你說愛麗絲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編出那麼精闢的程式碼呢？”
艾倫苦笑著吃下口三文魚：“誰說不是。雖然使用的語言都是我們熟悉的，但她的邏輯順序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普通人至少七句才能實現的功能，她往往只要三到四句就能實現了。”
“是啊，而且別人想學都很難呢。看到了，我們會恍然大悟，原來這段邏輯還可以那麼編，但真要讓我們仿照她的邏輯再編段新程式……保羅，你試過多少次？”
“我？哦天啊……比爾，那你又試過幾次？”
“保羅，我現在在問你呢。”
“但我現在也在問你啊。”
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的臉，全都是瞪著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後，也不知究竟是誰先開始的，他們齊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就在美國西海岸南部，洛杉磯的卡爾弗城裡，愛麗絲正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
漆黑的眼睛似乎是顆黑洞，能夠吸納一切。同時，在不為人類肉眼能看到的地帶，即床頭櫃扣著的電話的電話線上，一道道電流正忙個不停地穿梭著。
“切，這對基友，大半夜的吃壽司，是想靠壞肚子來通便嗎？嘖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