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蓋茨不是個愛炫的人，身為過來人的愛麗絲打死都不會信，所以果不其然，這位三十歲帥大叔馬上就進入興奮狀態了。
“我已經在西雅圖那裡買下了一片地，它就在華盛頓湖的東岸，六萬六千多英畝的一塊地，才賣兩百萬！”
“哦，那真是太棒了。”愛麗絲淡定地品著鮮橙果汁，起碼四成的注意力是放在窗外大廈的工地上：“那麼建築材料呢？既然跑湖畔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蓋房子，你肯定不會選擇鋼筋混凝土吧？”
“那當然了，怎麼能使用那種材料呢。”進入興奮狀態的蓋茨也顧不上吃飯了，天知道對自己將來的住所新增了多少靈感，他其實早就等不及要向愛麗絲炫耀上一番了。
“我打算採取全木質結構，當然，普通的木材可不行。”畢竟也是才買的地皮，很多建成後才有的組合，蓋茨也是要思考很久才得出的：“要用那種樹齡非常長的木材，我比較看好花旗松，而且起碼要兩百年樹齡的，你看怎麼樣？”
“哦，這個你可別問我。”愛麗絲說道：“我是純粹的現代技術享受者，要是蓋的話，肯定是用碳纖維來造地板，你那些我都沒感覺的。”
“碳、碳纖維？”好一個不明覺厲的詞彙，蓋茨有些被唬住了。不過，這會兒畢竟是他的開炫專場：“好吧，管你什麼纖維呢，反正我就決定了，全部使用兩百年以上樹齡的花旗松做地板！”
“嗯哼，嗯哼。”
“當然，愛麗絲，你的這種享樂主義和我也是共通的。”難得是在和同行閒聊，而不是跟鄰家大媽那種傻傻不懂的人探討高深話題，蓋茨還真就現行構思起他的新宅了。
“你看，我是做軟體出身的，你的思科更是在網路建設方面獨佔鰲頭，那要是把咱們的新家……我是說我的家改造的特別未來化怎麼樣？”
未來化，這個詞對愛麗絲而言應當算是現代化，嘛，摳字眼當然沒意思，只要意思相同就行了。
“這方面，我可以直接給你出主意。”
實在是太簡單省事了，愛麗絲說道：“我最近剛剛想出了一個新詞，叫做智能家居。哼哼，應該算是我的原創吧，你有在其他同行那兒聽到嗎？”
“智慧……沒有，”說來好笑，物聯網一類的新概念往往都是由矽谷大佬們提出的，但此時的蓋茨作為“可提出人”之一，卻反過來被愛麗絲唬了一把：“別讓我猜了，你直接解釋一下吧！”
“嗯～所謂智能家居，首先要建立在一個遠大的目標上，那就是讓家裡的各種電器都可以裝上電腦芯片，具備一個微型電腦的供能。”
這句話足以讓蓋茨不斷深思，並不斷點頭。這幾年來，IBM和惠普他們的努力可都被同行們看在眼裡，計算機微型化是大勢所趨，按照英特爾現任董事長提出的定律，愛麗絲這一嘴提出的大前提，確實可以很快實現。
“那大概需要到000年前後吧，”他嘀咕道：“看來我也得用好些日子，慢慢來蓋我這房子了？”
愛麗絲輕聲笑道：“我說夥計，別光想著房子啦，你沒看到我是在提出一個新興市場嗎？”
都是智商不低的天才，配合失調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轉而一想，蓋茨馬上就跟上了愛麗絲的節奏：“哦，對啊，這確實是個新興市場，你有興趣往這裡發展一下？”
女孩笑眯眯地靠在椅子裡，開心地抿著果汁：“家用電器的電腦化，然後用網絡設備將它們聯通，再讓使用者以作業系統控制它們。比爾，你都想到那些領域了？”
“英特爾的晶片研發，思科的網路硬體大發展，微軟的NT專案成型……啊～”蓋茨順著愛麗絲提供的思路，得出了讓自己恍然的結論：“難怪你能想出這種智能家居的構思，這不正好都就是你從事領域嘛！”
“算算時間的話，我九月份就該又回到伊頓去了。”不過愛麗絲卻忽然轉移了話題，但好像根本內容又依然在繞著她和蓋茨轉：“所以最後這一整個八月份，我非得把矽谷逛個遍才行，當然還有再去趟雷德蒙德。好歹在那麼多入股公司裡掛了技術顧問的銜，我也該最後儘儘餘熱了誒～”
這話說的，就好像某人馬上要魂歸天國似的。
“洛克希德那裡，最近有沒有找上你？”
蓋茨竟忽然問出這麼個問題，愛麗絲聳肩道：“沒有噢，至少讓我再跑到馬里蘭州的事沒有，頂多就是一堆郵件發個沒完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前段時間，小洛克希德找上了我。”蓋茨道：“畢竟軍機和導彈的程式設計是個很大的工程，他們想和微軟達成初步合作關係，為一些程式上的事情提供支援。”
這可絕不是個小事，愛麗絲馬上放下杯子道：“什麼時候的事？都有誰知道了？”
“也就是五天前，他們向我發來的郵件，我還沒有向公司宣佈這件事。愛麗絲，你在洛克希德有些關係，他們沒有直接通知你？”
“哦，這很正常啦，你才是微軟老總嘛。”愛麗絲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道：“我現在關注的是，國防部那裡清楚不？”
“洛克希德作為老牌軍火商，在軍政界的人脈確實小不了。”蓋茨分析道：“華盛頓的事，對咱們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誰知道那些政客都是怎麼處理這些紛亂關係的，也許是洛克希德讓他們的議員在國防部裡遊說，然後引得其他人主動提議，讓洛克希德和咱們微軟合作？”
讓一個純技術宅男理解政治圈的事，確實太難為人了些。畢竟此時的蓋茨到底也不過三十歲出頭，正是把一週七天的五分之四都耗在敲鍵盤上的時候，哪有功夫研究那些？
“到底還是我們的發展規模還不夠啊，尤其是歷史方面，說到底，小半個矽谷人其實都是暴發戶。”愛麗絲感同身受地聳肩道：“雖然IT業確實很高產值，但說到在政界建立人脈方面，那些傳統行業可比咱們領先上百年了，比不了啊～”
閒話三兩句說到這裡就夠了，微軟董事長放著手頭工作不幹，大老遠南下加州和愛麗絲會晤，當然不能只為了問候和閒嘮嗑。吃飯之後就是再回房間——沒有陰謀，也沒有啪啪啪——兩人還有的是正經工作要幹。
“NT專案這裡，哦我的天啊……”
房間裡，把材料遞給愛麗絲，蓋茨首先伸了個懶腰：“可算快完成了，這裡面起碼有你一半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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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愛麗絲將資料接過來，他頓時有股永遠都不想動彈的衝動。
因為，這一個大專案真的是很折騰人。
愛麗絲很久都沒再親臨雷德蒙德，可不意味著微軟的擴張在停滯，雖然截至目前的大單成就幾乎都是靠它創下來的。要說思科公司成立三年，如今作為上市公司已經招募了千名員工，佔了不下兩棟大樓，那麼微軟的規模當然也小不了，畢竟好歹也是個上市後的存在了。
兩百人，這是公司當前第三大股東，保羅-艾倫為NT專案小組招募到的人數，塞下這群小夥子著實需要好大一片辦公場所。而從這個專案剛開始的時候，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這必然是個耗時無比長久的專案。
畢竟，面向伺服器的網際網路作業系統，和單純為PC機準備的系統，也就是從前的DOS和現下的in1.0~.0，區別實在太大了。
首先，員工們要開發新型的文件系統。根據愛麗絲發來郵件的命名，它被叫做了NTFS，即Windos-Ne-Technology-File-System，可提供安全存取控制及容錯能力，在大容量磁碟上，它的效率比舊有的FAT高很多。
然後，程式設計師要設定共享系統，對網絡資源設定一定的許可權許可。進而，他們也就需要建立使用者賬戶的概念，畢竟對於一臺伺服器型電腦，可不是誰都有權使用全部資源的。
然後還有域，這是數據安全和集中管理的基本單位，即讓無數個裝載NT系統的伺服器合為一體，一組電腦共用相同的賬戶及安全資料庫。有了域，當然還有工作群組的概念，在這種資源與系統管理皆分散的網絡結構中，每臺電腦都具備對等關係，彼此可以是伺服器，也可以當作工作站。
再還有權利問題，使管理員授權某使用者在系統上執行某些操作，用來保護系統整體。數學的邏輯法則在此彰顯無遺，有權利自然也就有了許可權的概念，規定可以使用某一物件的使用者以及用什麼方法使用。
進而，各類安全稽核的專案更是繁雜得幾乎讓人瘋狂。要知道，微軟本身就是當初“交易所門”的直接受害者，雖然IBM近期一直都很老實，但哪個員工不是把這一項作為重中之重？
所以，愛麗絲也直接把彙報資料翻到了最重要的這塊：“安全協議這裡……”
蓋茨抬眉：“怎麼樣？”
怎麼樣？
對於一群普通程式設計師們編出的程式碼，愛麗絲能抱以多大期待？
“太冗餘了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