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酒吧今天迎來了一眾貴客，老闆喬伊簡直忙的不亦樂乎，虧得他家酒吧半年前剛剛再擴建，而且規模當真不小，不然可陣容不下這上百號人的擁擠場面。
“嘿，你！對，就是你，再給我們倒三倍量的朗姆！”
哈利已經小醉了，舉著杯子對近處的使者喊道。
“朗姆……多少年歷史的佳釀啊……”德洛夫就坐在他身邊，白皙的膚色也有些泛紅了，略顯醉意地端杯自語道：“工業化大生產？還是小規模私家釀製？到底哪個好喝？To-be，or-not-to-be？”
“就不要考慮那些沒用的問題啦。”哈利今天是真沒少喝，在滿杯了後，有讓使者給德洛夫滿上：“今天我升職！咱們就儘管，儘管不醉不歸就成！工作也不在乎一兩天嘛！”
德洛夫喝得還算不多，略顯清醒，他皺眉看向四周，但見一整個計算機研究所，六十多個程式設計師們可是給他們圍了個緊緻。到處都是把酒言歡的場面，也難得這群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族們，居然能集體到酒吧裡尋歡。
誰叫今天確實很值得慶賀呢。
“你升職，恭喜！”德洛夫挪了挪屁股，好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不過這也證明愛麗絲要有大動作了，你看她有沒有可能……給你這兒加些人？”
見德洛夫右臂一揮攬過四周所有人，哈利一口幹掉半杯朗姆酒道：“也許吧！你也知道，我這些哥們兒都是民間駭客，咱這類人可是從來都不會缺的，真要想再招募，很容易就能再拽來十七八號人！”
是這個道理，但比起人數，員工水平、職業素養和保密意識才更重要。當然，德洛夫不打算對這個話題多說什麼，都是專業人士，輕輕搖曳著酒杯，他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
“保護傘總部簡直成醫院了。”他輕輕笑道：“天天都是志願者接受測試啊，要說這減肥，真是和其他病不一樣，百姓們的報名積極性實在太高了！”
哈利喝得有些迷糊了，也不在乎自己的話題被打斷，朝著桌對面的朱利安擺擺手，他順著話道：“效率可有點慢啊！夥計，照你們現在這速度，怕得明年才能上市吧？”
“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程式……員。”又被一旁的侍者倒滿了杯，所以下肚後，德洛夫的醉意也有些濃了：“新藥測試本來就很漫長的，我們現在正進行到多種族、兩性別、多年齡層次分部的最後測試階段……你自己瞧瞧，這速度已經超快了！”
“多、多多多……最後測……”哈利有點大舌頭，但這可不是被店裡的爵士樂影響的，純因他現在理解力有些困難：“然後呢？”
“然後再是給定點醫院啊。”德洛夫白了他一眼，這個程式設計師對醫藥領域的知識貧乏真夠可以的：“然後我們還要再持續性收集資料的。我跟你講，這速度真很快了，就我們現在這階段，一共是分四個階段的，要不是這份藥效果太好……太好……”
“太好怎麼著？”
“不是太好的話，一般的藥，都是要跑上十年年的！”
哈利使勁眨了眨眼睛，酒吧的爵士樂似乎有點太吵了，周圍同事們此起彼伏的歡叫聲更沒完沒了。他挖了挖耳朵，因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十、十年以上！？那、那那那……那一半一個生物學家，豈不是一輩子也跟不了幾個專案！？”
哈利嗓音多少有些高了，但好在周圍人聲音更高，德洛夫還算清醒，但依然酒意正酣，不禁朝周圍望了望。還好，007畢竟只是電影情節，真要是有誰恰好正在這酒吧裡，針對性地偷聽他們兩個主任的對話，那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科研從來都是費時良久的啊。”德洛夫自豪了，自傲了，自得了，搖曳著酒杯道：“和你們計算機可不一樣。一款新藥的第一階段測試，就是要找到一個可以讓藥效發揮到最佳，但是毒性又不會對人體產生危害的劑量。這時候人數不會很多，因為畢竟風險比較大。”
“第二步，我們就要考慮這款藥和市面產品的效能對比了，畢竟誰也不願意折騰半天，就做了個廢物不是？當然這只是一種第二階段，根據不同的實驗目的，我們會有不同種類的具體劃分。這個階段，大體上得有了三、五、七年時間吧……”
說著，並看著哈利吞嚥口水的表情，德洛夫無疑感到了極度的滿足：“這還算是短的，規模也不大……”
“還短！？”
“青黴素？阿司匹林？我們的產品最終是要給全球百姓使用多少年的啊。相比起最終用戶量，就算我們前後收集了三五百個志願者，他們就能代表全人類了？”
“好像是很有道理……”
“第三階段是才重頭戲，不過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證明新藥既有效，又安全。那你就算算看吧，哈利，光這三個階段下來，一批批患者用藥再陸續跟蹤後續情況，累計下來，可不久的十年左右嗎？”
別看喝了不少酒，哈利的智商還沒降到阿甘的等級。聽了德洛夫的話，再回過頭來一想，自然就能對比出這份新藥究竟有多強悍了，這種立竿見影的減肥效果，真是給大家省了多少功夫啊。
具體的研究內容，哈利當然不瞭解，但那種脂肪分解酶的存在，他還是非常清楚的——雖然也不知道那酶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我說德洛夫……”居然又叫侍者倒滿了杯，並一口氣喝光一半，哈利今天是真的興奮了：“你看……我現在也都是主任了，就真不能告訴我秘密嗎？你們到底是怎麼把那種酶研究出來的？有機物合成嗎？還是頭兒把她的肋骨拆下來給你們用了？你們那研究所可是在地下多少多少米深的下面誒，基礎安保做得這麼牛逼，簡直跟總統的白宮小黑屋有得一拼了！”
當兩人說這話的時候，他們的手腳當然也沒有停下來，德洛夫也已經又一杯酒下肚了。當然，他的理智並未受到影響，但卻也難免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了。
“你看這個……”他砰的一聲把酒杯放回桌上了，然後掏掏腰部，取出了一枚好似傳呼機的小家夥。
“這不是老闆給咱們設計的緊急聯絡器嗎？”哈利有些納悶，畢竟這東西就是他們“樓上的”做出來的：“給我看這東西幹什麼？”
德洛夫輕聲一笑道：“你忘了報警功能了？”
說到這裡，哈利的酒意略微醒了些。
每逢週末親自坐鎮的愛麗絲，當然懂得物盡其用的道理，讓三樓硬體部門設計個警報器什麼的，當然只是動動腦子的問題。至於用途，簡易步話器和報警功能相結合，也恰好是滿足了一眾駭客們的惡趣味心理。
但要說到德洛夫的這份……
“紅燈是警報通知。”表情稍顯嚴肅了些，只是那頗為中性化的面龐配著飲酒的紅暈，德洛夫給人感覺還是滿怪異的：“你也知道，我們這部分都是地下的，而且做的又是生化研究，所以格外在乎安全性。”
“所以這個紅燈……”
“當然不是擺設了！”
德洛夫嗤笑一聲。誰不知道，“地上的”那幫都是群典型的宅男極客，尤其三樓那幫人，沒造出個C-PO的殼子就算不錯了，愛麗絲的這款聯絡器，當然是專門給“地下的”醫藥研究所準備的了。
當然，當然，功能都是統一的，沒說“地上的”就是偷工減料的東西，畢竟這東西本來就是硬體部門設計的不是。只是“地上的”真心只是把它當成玩具而已，“地下的”則是真真切切地把它用了起來。
“啊～不管啦，都是你們的事。”
哈利笑著，拍拍自己腰間的同款聯絡器，樂滋滋地又喝了口酒道：“不過我說德洛夫，你倒是啥時候也把你那些員工都拎出來玩玩啊？別一天到晚總在地底下帶著，感覺都要成一群土撥鼠了……”
哈利正向繼續笑話德洛夫幾聲，但忽然間，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蜂鳴聲，忽然從德洛夫的聯絡器上響了起來！
“怎、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情況了！？”
“OMG！你灑我褲子上了！”
驟然間，整個酒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停下了說笑。即便是還在播放的爵士樂，也完全無法屏蔽掉那道防空警報般的銳耳蜂鳴！
“搞什麼……鬼？”
處於暴風核心，德洛夫是最發愣了一個。他手裡還持有著緊急聯絡期呢，而那顆實際上也根本就沒實用過的紅燈，此時正刺眼地閃爍著！
“趕、趕緊開啟啊！”
“德洛夫！”
“喂，德夫！快開啟！”
直到哈利啪地給了他一巴掌，德洛夫才終於回過神來，並趕緊按下了按鈕。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土豆土豆，我是地……接通了！？”
居然是一個少女的聲音，但不要說在場眾程式設計師們了，就連吧檯後的喬伊酒吧老闆喬伊，都分辨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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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萊斯頓街的小艾達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