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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死者,鬼女傳聞

子夜十二點,江豪酒店樓頂的樓梯出口,突然跑出來一個黑色的影子,手電筒的光往地面一掃,終於看見了他!

燈光下,一個人靠著樓頂的護牆,頭的旁邊有一抹鮮紅的血,準確地說,那是一具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屍體,腳對著蕭峰,頭側歪一邊,眼睛瞪得奇大,盯著來人——樓梯通上樓頂的出口處,蕭峰站在這裡,一身黑色警服。

死者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深夜涼風裹著霧,這畫面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感覺,讓人一下子會感到害怕,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況都會大叫一聲的。聽說,碰見死去的人,特別是不正常死亡的人,最好別張嘴尖叫,否則死去的鬼魂被驚醒,將會從你大張的嘴鑽進你的身體——噓,別叫。

蕭峰吸入了好幾口冰涼的空氣,在樓梯出口處站定,攔住了剛到的小白兔和幾個年輕警員,法醫秦小明到來之前不能破壞了現場。

十一點二十四分的時候,蕭峰在沒有一絲活氣的家裡空蕩蕩的雙人床上翻來覆去,就接到了小白兔開啟的出警電話。

江豪酒店的一個女服務員報案說,十一點十三分的時候,正在三十六層高階房間客人送去酒店特色夜宵的時候她聽到了樓頂方向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音十分瘮人,她覺得事情不簡單,但是又不敢獨自一個人上去檢視。她是聰明的,要是去了,不被嚇死也得嚇出神經病來。她打了酒店男主管的電話,兩個人就發現了在樓頂死去的黑色西服男子,立刻就打了110報警,那時是十一點二十四分。

一樓的電梯直到三十九層,三十九層上樓頂要走過一層樓的階梯,秦小明比出警的其他人晚來了一點,那時他正在家裡睡大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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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法醫秦小明來了,提著一大鐵皮箱子,裡面都是工具,他來到蕭峰的旁邊,開啟了箱子,拿出了腳踏,分給每一個人戴上。這樣才能進入現場,破壞了一點線索就有可能讓兇手得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蕭峰和秦小明打頭陣,小白兔領著那幾個年輕的警員在後面封鎖現場,小心翼翼,當中有一個人東張西望的——兇手會不會藏在某個角落?戴著黑色面具,面具長著獠牙,穿著白色喪衣,陣風吹起衣裙,他用力揮舞著菜刀,突然一怪叫一瞪眼,砍來!

畢竟是實習警員,現場經驗太少。

新建的樓頂很乾淨,沒有存放什麼可以藏身的遮蔽物,兇手早就逃了——

也許,他,或者她,還在江豪酒店的某個房間裡,洗個澡,倒杯茶,悠閒地看著電視。是《我是歌手》呢還是《歡樂喜劇人》,或者也可能是故作恐怖氣氛的《科學世界》和《天網》。

“這!絕不是最後一個!”

蕭峰想起恐怖直播夜裡面具男最後說的那一句話,這是他所說的第二個嗎?

尤平,眼前這個死去的黑色西服男子就是他,一身風流債的花心有錢公子哥。昨天下午四點剛發了他的通緝令,沒想到今天的深夜十一點十三分他就死了,真是夠巧。

會是他嗎?

白色喪衣的面具男,你在為誰哭喪!

秦小明戴上了白色塑膠手套,檢查屍體,提取證物,十分認真,蕭峰站在邊上,像孤獨的守護者,黑色的警服融入黑夜中——術業有專攻,他相信這個畢業才幾年的毛頭小子,不會讓別人打擾他。

經過一番的查勘,秦小明告訴蕭峰,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以初步判斷尤平並不是死於頭上的撞傷,需要儘快進行屍檢才得出結論,因為是否死於謀殺還不確定,所以得儘快聯絡其家屬,看他們是否同意屍檢。

這時候,許多的市民早就睡了,此刻正沉浸在發財升官、情人左右抱的美夢中。

她和他今夜可睡得安穩?

蕭峰決定給尤前夫婦打個電話,尤前是尤平的老爸,西華醫院的院長。

“喂?”人不美麗,就連聲音都像鴨子在低語,是尤平媽媽接的電話,似乎沒怎麼休息好。

“我是蕭峰,昨天找你的那個警察。你兒子找到了,不過……你還是過來一趟吧!江豪酒店。”

蕭峰聽到了重重的喘息聲——一個喪兒母親就要開始悲泣。

“他已經……?”不完整的問句,有氣無力,像行將就木的老人。

“嗯。”蕭峰簡單的回答,“你節哀順變,麻煩你過來一趟,江豪酒店。”那邊這時候是不會再聽得進任何一句話了。

手機落地砸出聲響,女人悲痛哭聲鑽入蕭峰的耳朵,他想起了走失的小駿,更想愛哭的妻子陶婉,心隱隱被鋼絲絞住。

“喂警官是嗎?我是他爸爸,我們一會兒就到。”這種事關鍵時候還是男人撐得住,特別是上了年紀的男人。

“好,那找這樣吧。”蕭峰看見小白兔領著一男一女走來就掛了電話。女的服務員打扮,男的西裝革履打領帶。

“頭兒,這就是報案那兩個人,值班的酒店主管和服務員。”

蕭峰銳利的眼神習慣性在兩人的身上掃描,彷彿能把人灼出洞來,男主管和女服務員都有些不安和恐懼——誰碰見死人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況且那個死人的眼睛瞪得那麼可怕!

“帶我去看監控錄影。”蕭峰只看出來兩人關係不簡單,不知道是不是。

十一點十一分是尖叫的時間,前十分鐘的監控錄影終於調了出來——

在電梯裡,一男一女都戴著灰色的鴨舌帽擋住了臉。男的看起來挺高,身材勻稱,他穿著淺灰色套頭毛衣,深藍牛仔褲,穿著白色的板鞋,搭配挺好,看起來年紀應該不算太大,但也不排除偽裝的可能;而女的偏瘦,頭才到男的肩膀,她一身白色連衣裙,讓人看起來就像穿著白色喪衣的女鬼!

電梯門一開啟,男的走出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女的自顧自的走上樓梯,男的發現後立刻趕上。女的率先站在了樓梯通向樓頂的出口,正是十一點十一分,尖叫發生的時候。然後女的接下來有五秒不動,男的迅速來到她身邊,一同消失在樓頂,不過才一分鐘他們就重回電梯,並沒有慌張的感覺,輕而易舉逃出了酒店。那時大廳的值班人員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蕭峰本想讓人提取他們兩個在電梯地板,走廊地板和階梯地板留下來的鞋印——今天霧很重,大地被潤溼,很容易就留下鞋印。但很遺憾,一時大意,都被趕來的警察破壞掉了。

令人高興的是,專案組現場勘查在樓頂上找到了嫌疑人的鞋印,一對比竟然發現——這一男一女的鞋印在白靜家裡出現過!

你是誰?他又是誰?

蕭峰在問,也在猜測,只是還不確定,等到尤平的屍檢報告出來再說。

尤前和章美麗匆匆趕來,夫妻兩人趴在他們兒子的身上痛苦了許久,都認為自己的兒子是遭人殺害,一致同意了警方的屍檢。

子夜一點半,不夜的城市星星點點,彷彿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被人騙到了大地,悲慘地哭泣,月亮為此哀痛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4月1號,週六,愚人節。

下午四點零一分,福生蛋糕店走出來兩個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店裡的奶茶小妹看著男生的背影花痴,少女心已經炸裂,真他媽帥!

他留著復古的中分頭,穿著淺灰色套頭的毛衣,深藍牛仔褲,搭配著回力最新款白色板鞋,身邊的小女孩和他穿得一模一樣,他們是兄妹。

突然他轉過身來,劍眉之下的眼睛異常深邃,透著原始動物的野性,鼻樑高挺細窄,嘴唇又薄太性感,面部稜角分明,線條十分完美。

天啊!他在看我嗎?奶茶小妹感到自己不能呼吸了,心跳不知道多跳多少拍,火在她的臉上燒,紅了一片。

“我忘了給錢了。”他從牛仔褲前兜拿出鼓鼓的錢包說,“蛋糕多少錢?”聲音雖然低,卻很渾厚,野性十足。

“哦哦,哦,好的。八十元。”奶茶小妹從天空墜落地面,是自己多想了,一陣失望,但還是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真他媽帥!

但他在故意躲避,不和她眼睛對眼睛,碰撞不出愛情的火花,真是失望,好多次了,明明知道沒希望,卻還要每次讓自己失望——奶茶小妹嘟著嘴吹著氣。

開店的老闆娘突然出現,輕敲她的腦袋瓜子:“又給我犯花痴!人家幾乎天天都過來買飲料,要是喜歡你早就跟你好了!不過,我承認——真他媽帥!”

坐在福生蛋糕店門口左邊的一排藍色椅子上,他總有一種很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右手邊放著剛買的蛋糕,左手牽著妹妹的小手。妹妹戴著小墨鏡,雙手捧著一杯蜂蜜柚子茶咬扁了吸管慢慢喝,兄妹都翹著二郎腿,坐姿一模一樣。

一條黑色捲毛的雜種大狗伏在地上,一隻眼睛被一團黑色肉狀東西封住,它用身子蹭著他們的腳,十分親密。進出蛋糕店的和走過藍色椅子的人都不敢多做停留,這只大狗讓他們感到害怕,特別是那已經瞎了的眼睛,看起來也覺得非常噁心。

“哥哥你喝!”妹妹將蜂蜜柚子茶遞到他面前,“就一小口,挺好喝的!”

“哥哥不能喝也不愛喝,一喝就吐,你忘了上次你給我喝的牛奶嗎?”

“不嘛,真的很好喝不一樣的,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喝!”

他面露面色,卻不能拒絕,她會哭的——總愛來這一招。輕輕吸了一小口,在口腔停留不到一秒,太噁心,他想忍住,卻忍不住,一口氣跑到不遠處的垃圾桶猛吐,臉都青了。妹妹連忙跑來,拍著他的胸口,好了以後才拉著他的大手坐回福生蛋糕店門口左邊的那一排藍色椅子上。

“哥哥,你好點了嗎?”

“哥哥沒事,不過以後別讓哥哥喝這些東西了,好嗎?”

“嗯,我好想親你一口。”

“為什麼?”

“因為你給我買了好大的生日蛋糕,只有你才這麼愛我,我也愛你。”小女孩說著突然就抱著他的頭在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那小萌以後要聽哥哥的話行嗎?”

“嗯嗯!”她使勁點點頭。

“以後別和同學打架好不好?不可以再惹老師生氣了。”

“是她們先惹我的,不過我會答應你的哥哥,再也不淘氣了行嗎?”

“走,咱們回家吃蛋糕咯!”

四點半了,他將黑色的雅迪電動車開來,妹妹坐在後面緊緊抱著他。

“哎黑夜,上車!”

那捲毛大黑狗聽到他主人叫喚,訓練有素般跳上車,自覺地躺在電動車的腳踏處,他回望了一眼福生蛋糕店,特別是那一排藍色的椅子,然後駕駛離去,奶茶小妹跑出店門,目送他離去。

這時,一輛白色警車停在福生蛋糕店門前,搖下車窗,一個警察帥叔叔看了一眼那一排藍色的椅子,三秒後關上車窗,往前跟去。

夜幕降臨,星星很亮,連微風也變得甜蜜,今天是寧萌的生日。

民中路一帶,在白馬市地價便宜的城中村,這裡住著許多從小鄉鎮小村子來的務工農民。

這條路的最後是一棟廢棄了十五年的鬼樓,入住不需要房租——牆體被密佈如蛛網的藤蔓乾屍撕裂,斑駁發黑的牆面與漆黑的夜融合,近看陰森恐怖,二樓的樓頂卻還燃起了跳躍的鬼火,路上的匆匆行人都不敢回頭看一眼,怕被那裡面跑出來的東西纏上。

鬼樓的樓頂,四個幽靈圍著一個點燃蠟燭的大蛋糕唱著生日歌,像念著某種神秘的咒語,不知是招魂還是驅鬼?

“小萌,吹蠟燭吧,今晚過後就是十歲咯,要聽話做個乖學生,可別再欺負學校裡的那些小男生了。”

“嗯,哥哥我會聽你的話,不打他們了,但是前提是你要多陪我玩吃人肉的遊戲!”

吃人肉!胡來身體一顫,雞皮疙瘩都抖了起來,他想起剛看沒多久的香港老電影《人肉叉燒包》。

“吃人肉的遊戲!小萌說的什麼鬼啊寧臣哥?聽起來好恐怖好刺激的樣子,能帶我玩嗎?”胡來雙手抱胸,用手肘挑了一下旁邊寧臣。

寧萌做了個頑皮的鬼臉搶著回答:“很可怕很嚇人的!我就嚇跑過好多奇怪的人,非常好玩。不過胡來哥哥,你玩不了!”

胡來被一個今夜過後才算十歲的小女孩說膽小,怎麼不尷尬,胡哨和寧臣相視一笑。

先瞪了一眼寧萌,卻對著她的哥哥說:“什麼叫我玩不了,什麼叫我膽小,在村裡的時候你胡來哥哥還一個人到墳地裡放牛呢!”

“那次是不小心讓牛跑到了墳地,我跟你去找的,什麼叫你一個人到墳地放牛!你當時都嚇哭了,還坐在地上腿軟了,就因為一隻布穀鳥站在斷了一半的墓碑唱歌!”

胡哨拆胡來的抬,寧萌咯咯清脆地笑,寧臣看見蠟燭燃到了一半,喊妹妹趕緊許願吹滅七彩的蠟燭。

燭光照著寧萌一藍一黑的眼睛,她對面的胡來雖然看過這雙眼睛無數次,但每次在夜裡與她對視時總感到一絲恐懼,以及發自內心的憐憫——

聽說,這個被稱為鬼女的孩子一出生當場就嚇昏了她的媽媽,抱出產房竟嚇死了封建迷信的奶奶。

駭人的流言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村子,村裡的許多人就認為,她的身上就被賦予了惡鬼怨靈的力量,才長出了這樣的一雙眼,一隻眼珠黑一隻眼珠藍。

她四歲的時候發了一次高燒,爸爸送她去醫院救治卻發現全部積蓄所在的錢包丟了,瘋狂尋找錢包的路上遭到酒駕的藍皮大卡車碾壓成肉餅,腦袋滾到路邊的沙縣小吃店裡,吃客們幾乎把胃都吐出來,倉惶而逃,估計以後再也吃不下一塊肉了,不管雞肉鴨肉豬肉,特別是豬頭肉。

鬼女的傳說再次變本加厲地傳播,不僅僅附近村子,那一片的好幾個鎮都知道了,越傳越離奇詭異,這故事成了許多靈異貼吧的熱帖,情節都可以拍恐怖片了。

爸爸葬入潮溼肥沃的黑土後,不到三個月,爺爺就拿著卡車司機五十萬賠償款熱熱鬧鬧地大辦酒席,迎娶了經人介紹的漂亮女子,竟然才過十八歲。

於是在村子,小賣部裡,麻將桌上,乘涼的大樹下,雜草叢生的田埂上……閒言閒語鋪天蓋地,一句一句像是冰冷的刀鋒,在爺爺的老臉上他年輕媳婦的白臉上深深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割!戳!反正說閒話不犯罪,也就不用負什麼狗屁責任!

一年後,爺爺十九歲的年輕小媳婦卷走了家裡剩下的所有賠償款,逃到了天涯海角,現在不知道在那個地方逍遙快活——他遭到了該死騙婚,什麼“十八歲”都是騙人的!

這一次真是讓人大快人心,拿著兒子的賠償款用來娶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看你那“婚後”在麻將桌上嘚瑟吹牛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有多能耐才娶到城裡的美麗佳人!呸呸呸……在你臉上吐多少口痰都不夠!

村裡人人都很痛快,說鬼女的怨念是多麼多麼可怕,讓這一家連連倒大黴,都是因為她那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你跟大家不一樣,你就該是禍星。全都是因為禍星!爺爺再也不願意養著一個禍星禍害自己了,不能不能,再也不能了!便把可怕的鬼女扔在了白馬市監控器極少的民中路就走了,一次回頭都回頭。那時細雨紛紛,十六歲的拾荒少年遇見五歲的鬼女,他叫寧臣,給她取名寧萌——難兄難妹。

這些都是胡來聽爸爸胡屠和媽媽蔡甸說的,他們也是從那一帶的村子進入白馬市混生活的,雖然之前沒見過鬼女的面,卻聽過她那一黑一藍的雙眼,一眼真叫人感到害怕,再也忘不了。

夜深了,人靜了,寧臣一手準備的生日燒烤結束了,他卻一瓶啤酒都沒喝,就連一點東西他都不吃。這讓胡來感到不解,其實不止這一次,他從來見著寧臣在自己面前吃過飯菜,雖然他們認識了三年多也是最好的朋友,真是奇怪的鄰居。(未完待續)